裴景川似笑非笑的,看著姜音,“姜小姐這么漂亮,缺追求者嗎?”姜音定定看著他。
“裴先生,你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我就先去忙了?!鳖櫻缰垩垌D(zhuǎn)動。
總覺得他們哪里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裴景川走的時候,姜音送他。無人的地下車庫,
姜音終究是沒有忍住問道,“裴景川,是上次你給的那筆錢太多,你又反悔了嗎?”裴景川,
“你跟我那幾年,哪一筆消費我少于四十萬?”“那你為什么要在顧宴舟面前羞辱我?
”顧宴舟是她的上司,在她喜歡的工作領(lǐng)域,這個已經(jīng)跟她斷了關(guān)系的男人,玩弄她的身體。
姜音只覺得是羞辱。裴景川眼眸深深,看著她眼尾動人的薄紅,讓他有些煩躁,
“難道剛才你沒有動情么?”姜音反駁,“動情又能怎么樣,什么都說明不了。
就像你對我的身體意猶未盡,會放棄你的單身生活,跟我結(jié)婚生子嗎?
”裴景川的心被刺了一下。一向柔軟溫順的女人,好像突然就長了利爪。輕輕一撓,
就擊中要害。裴景川平復(fù)情緒,淡淡道,“說得很有道理,不過作為老熟人,
我覺得我應(yīng)該提醒你一句。顧宴舟潔癖比我更重,你要真想跟他好,最好做一次修補手術(shù)。
”姜音臉色鐵青。裴景川坐上車,車窗半降。他半真半假的問,“做手術(shù)的錢夠嗎?
”姜音氣得一腳踹在他的車身上。裴景川勾了勾唇,看她炸毛的樣子,
心情莫名其妙的順了些,驅(qū)車離開?!Y服打樣,姜音全程跟進(jìn)。忙起來,
她就顧不上別的了,也會刻意避開跟裴景川的見面。媽媽的病情逐漸好轉(zhuǎn),
只是需要長期住院,顧宴舟幫她買了特殊醫(yī)保,用的錢不怎么多了。姜音總覺得虧欠,
請他大吃了一頓??勺詈蠼Y(jié)賬,顧宴舟偷偷去給了。他知道現(xiàn)在姜音家里困難,
又不肯接受他的幫助,跟她說,“小錢而已,等我們小音以后當(dāng)上了大設(shè)計師,十倍還給我,
好不好?”姜音實在拗不過他。晚上回到家,已經(jīng)是凌晨了,姜音拿出鑰匙開門,
里面居然亮著燈。一剎那,她繃緊神經(jīng),警惕地朝里看去。開門聲也驚動了里面的男人。
他轉(zhuǎn)過頭,姜音一下子就認(rèn)出來了,是房東。姜音不敢動彈,手伸進(jìn)包里,
摸到隨身攜帶的小刀?!皢?,美女你回來了?!狈繓|是個四十多歲的禿頭男人,笑瞇瞇的說,
“今天你這屋子漏水,我敲門沒應(yīng),就直接進(jìn)去了,剛修好,你去看看?”他說話間,
一直盯著姜音的胸,腿打量。眼里的猥瑣藏不住。姜音此刻再生氣,也不會蠢到跟他撕破臉,
假裝客氣道,“多謝叔叔,花了多少錢,下個月房租我一起補給你吧?!狈繓|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
“還是現(xiàn)在轉(zhuǎn)給我吧,別到時候忘記了。”他走到姜音的面前,湊得很近。
姜音聞到他身上的油膩味就很想吐,快速拿出手機掃錢。房東問,“你一個人住在這???
晚上會寂寞嗎?”后面那句話出來,姜音就感受到了濃烈的危險。這個男人等不及,
憋不住了。果然,房東突然變了臉,將她往屋子里拽?!懊琅?,你看看你媽那病懨懨的樣子,
需要不少錢吧?”“我有錢,要多少我給你多少,你讓我爽快爽快,
以后你們母女倆我全包了!”“快,讓我爽爽……”在男人扯住她裙子的一瞬,
姜音抽出包里的刀。電光火石之間,她腦海里浮現(xiàn)出裴景川的臉。以前,他教她如何防身。
“男人的要害,臉,腰腹,下體??帐殖嗳臅r候,打眼睛最方便,有刀更好辦,劃臉,
扎鎖骨,痛到骨頭里,又不會致命?!薄安灰懬?,拿武器的手一定要緊,刀子不拿穩(wěn),
那你的命也沒了。”【嗤拉】的一聲,姜音的衣服被撕破了。她回過神來,一刀子快狠準(zhǔn),
扎在男人的肩膀上。劇痛讓男人一把松了手,大叫咒罵。血流得很兇。這是姜音第一次反擊,
忍不住哆嗦害怕,但她不后悔,劫后余生的窒息感,讓她快速冷靜。刀子短,傷得淺。
他不會死,甚至?xí)佬叱膳赡軙⒘怂?。姜音跌跌撞撞的跑出門去,拿出手機報了警。
……半夜,姜音坐在審訊室,警察問什么回答什么。最后的判決,是姜音得賠錢。她抬起頭,
問道,“不算正當(dāng)防衛(wèi)嗎?”警察不耐煩,“你又沒真的怎么著,怎么就正當(dāng)防衛(wèi)了,
人家那口子是實打?qū)嵉?,一兩個月不能動,沒給你判刑就不錯了?!苯艋秀绷?。
跟裴景川那三年,也不是當(dāng)小雀兒不見天日,怎么這世道就炎涼了這么多。她自知身份低微,
沒有反抗的份兒,交了錢就走了。夜里寒風(fēng)蕭瑟,姜音站在路邊打車。不遠(yuǎn)處,
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減速。裴景川半靠著車窗。指尖的煙燃了一半,他輕輕一撣,
煙灰飛起時,跟路邊那女人的身子骨一樣,弱不禁風(fēng)。他沒動,撥通了姜音的電話。
姜音的聲音細(xì)若蚊吟,“喂?”裴景川說不心疼是假的,卻又端著,“出什么事了?
”姜音一愣。很快,她就看到了他。隔很遠(yuǎn),看不清表情。但肯定覺得她好笑。
姜音攏了攏衣服,壓抑著嗓子眼里的顫抖,“沒出事,打車回家了。”“哭得這么委屈,
被欺負(fù)了?”短短一句話,像刀尖豁開肉似的,讓姜音疼。她鼻子瘋狂的冒酸,搖搖頭。
這個舉動看笑了裴景川?!澳銚u頭做什么,我能聽見?”就在這時,
另一輛車狂妄的停在姜音面前。車上是房東和他老婆。不由分說的,她扯開嗓門罵姜音,
“站街啊?你站街找個好的地方站,這兒能找到男人嗎?”“大半夜的,叫我老公去修水管,
穿個裙子晃來晃去,還說我老公猥褻你,我看分明就是你發(fā)春!”“老公,去,把她睡了,
反正白給的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