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一會兒要去敬茶,他便洗漱穿戴好在屋里等著。
女子梳妝打扮總要費些時間。
楚清越等待期間,不禁想起成親前母親叮囑過,要對世子夫人耐心些,高門貴女做事都是緩緩來的,切勿著急浮躁。
母親真是多慮了,他并非浮躁之人。
等楚清越喝完半盞茶,陸意綿也打扮妥當(dāng),果然是高門貴女的派頭,珠光寶氣,明艷照人。
“讓夫君久等了?!标懸饩d滿臉歉意道。
“無妨?!背逶秸酒饋恚肓讼?,將手掌伸到陸意綿身前。
那只手修長寬厚,不使力的時候一派斯文雅致,咳,剩下的就不方便進(jìn)行細(xì)述了。
陸意綿欣然將自己的手交到對方掌心,下一瞬便被包裹起來,牽著她出了屋子。
侯府敬茶的堂內(nèi),眾人已經(jīng)到齊了。
府里人口不多,只有侯爺夫婦倆,還有老夫人。
侯爺與侯夫人的臉上都是喜慶的,看見一對郎才女貌的璧人攜手走來,就笑得更開心了。
十分期待陸意綿與楚清越的孩子。
老夫人臉上卻是沒有什么笑意,因為她從一開始就不喜歡陸意綿這個孫媳婦。
甚至覺得一切都是陸意綿的錯。
若非娶了陸意綿進(jìn)門,她的嫡孫楚廷宣也不會離奇失蹤。
從某方面來說,老夫人真相了。
世子楚廷宣的失蹤,確實與陸意綿息息相關(guān)。
陸意綿出身高貴,是他從小定下的未婚妻,并且二人青梅竹馬,感情還不錯。
可自從陸靈溪橫空出世,一切都變了。
楚廷宣不可自抑地愛上了這名救過自己一命的女子,愛得發(fā)狂。
可是他又深知,自己不可能與陸意綿解除婚約,然后去娶身份低微且父不詳?shù)年戩`溪。
長輩們不會同意的,而且他當(dāng)時還有幾分愧疚之心,覺得沒臉面對深愛自己的陸意綿。
最終思來想去,只好選擇與陸靈溪遠(yuǎn)走高飛,去開創(chuàng)屬于他們自己的新生活。
離開侯府又如何?
他相信只要與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隱居于市井之中也能過得很開心。
殊不知,外面的日子卻沒有楚廷宣想象中的那么好過,等攜帶的錢財用完之后,他們就不得不考慮回侯府坦白的事了。
此時此刻,老夫人正目光挑剔地打量著楚清越。
哼,長這么高做什么,又不是做房梁,長得再高有用嗎?
臉也長得太花俏了,像個以色侍人的小白臉。
照她說,男人長得周正就可以了,顯得穩(wěn)重。
總之這個楚清越,哪哪都比不上她的嫡孫楚廷宣。
“祖母,父親,婆婆,讓你們久等了?!标懸饩d走進(jìn)來,率先開口道,隨后微笑著為楚清越做介紹:“清越,這位是祖母。”
楚清越來到老夫人跟前,一絲不茍地彎腰行禮:“晚輩楚清越,見過老夫人?!?/p>
若是老夫人對這名小輩足夠滿意,這時便會順勢來一句,喊什么老夫人,應(yīng)該喊祖母才是。
可是老夫人并未說這話,只是皮笑肉不笑:“果真是個青年才俊吶,難怪侯爺贊不絕口。”
一個出身貧寒的上門婿罷了,她不給臉也不至于如何。
“不敢?!背逶降?。
隨后又喊了侯夫人與侯爺,這兩位的態(tài)度便好多了,笑吟吟地道:“清越啊,一會兒喝過茶,領(lǐng)了紅封,就要改口了?!?/p>
“是。”楚清越沉穩(wěn)道。
隨后撩起袍擺跪了下去,開始敬茶。
老夫人倒也沒有為難,畢竟侯爺都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