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前，我在小粉書上刷到了關(guān)于裴季的尋人帖。
【3月29日在機場偶遇的這位小哥哥好帥，求聯(lián)系方式！】我隨手評論了一句：【好巧，
竟然刷到了我老公?！勘疽詾檫@件事就這么過去了?？墒侨齻€月后，
我在裴季的微信置頂上看到了這個女孩發(fā)來的消息?！窘裉炜梢赃^來嗎，我好想你。
】而那天是我們結(jié)婚五周年紀念日。1意識到裴季不愛我了，好像是在一個平平無奇的夜晚。
我和一起加班到深夜的同事打著閃光燈疲憊地往樓下走。
她突然驚奇地看著我問了一句:「穗穗，你家裴季這段時間沒來接你下班嗎？他出差去了？」
看著前面漆黑一片的樓道，我突然怔住了。是啊，這是第幾次加班裴季沒有接我了？
好像是第十次？我有些記不清了。我在一家新媒體公司上班，行業(yè)競爭壓力大，
經(jīng)常需要加班。之前無論多晚，裴季都會準時等在下面。而往往上車之后，
還會收獲一份熱乎乎的小夜宵。可最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公司樓下見到他的身影了。甚至，
在家里，他也神出鬼沒的。我扯起嘴角笑了笑:「是嗎，他…最近在忙著做研究，
可能沒時間吧?！雇滦ξ攸c點頭，語氣里帶著艷羨?！改憷瞎珜δ阏婧茫?/p>
求上天可以讓我也遇到……」她后面的話說了什么，我沒聽清。我垂下眼。好像突然意識到，
裴季最近變了。自從三個月前參加完學術(shù)交流會，他突然開始變得冷漠起來。
之前晚上一定要抱著我睡，有時候我還嘲笑他像樹懶。當時他委屈巴巴，
可語氣里卻全是理直氣壯?！杆胨耄闶俏业某潆妼?，晚上不抱著你，我會睡不好的。」
可現(xiàn)在明明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中間卻像隔了條銀河。之前在我來生理期的時候，
裴季如臨大敵。會煮好紅糖小圓子，給我接好暖水袋?？缮洗挝襾砩砥?，
在床上疼得直冒冷汗。裴季也只是戴著耳機在書房處理工作。長久以來反應(yīng)慢半拍的我，
在此刻才明白過來。在結(jié)婚的第五年，裴季不愛我了。2意識到這個事實后，
我有些不可置信。曾經(jīng)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少年，怎么會突然不愛了呢？我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想和裴季好好聊聊。有什么問題，及時解決，我不想讓它成為我們之間的一個疙瘩。剛到家，
就撞見了從浴室里出來的裴季。許是沒料到我會突然回來。
裴季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還裸著上身。等看清我后，他愣了一下，
下一秒就立馬進了浴室穿上了衣服?？晌覅s僵在了原地。不是傷心憤怒于他的疏遠。
而是剛才他裸著上身的時候忽然注意到了他心口的紋身。是一個指南針，周圍還有些紅腫，
很明顯是紋了不久的。但我很清楚地記得。那時候剛結(jié)婚不久，我和裴季惡作劇。
趁他睡著時將紋身貼偷偷貼在了他的手上。本以為裴季醒來會笑著和我玩鬧?？蓻]有。
他發(fā)現(xiàn)后發(fā)了好大的脾氣，在洗手間將那塊皮膚搓得通紅。
我記得裴季那時候表情嚴肅地對我說:「我是做學術(shù)研究的，
這些不三不四的東西只會對我的事業(yè)造成影響！」裴季再次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皺著眉頭。
「你下次回來能不能說一聲，不要這么突然？我剛才……」「什么時候紋的身？」
我打斷了裴季的問話，緊緊地攥著手。裴季停頓了一兩秒，
隨后轉(zhuǎn)過身淡淡地回了一句:「上次出差的時候，怎么了？」
「你之前不是說會影響你的未來嗎？那現(xiàn)在…」「許穗，」裴季冷漠地看了我一眼，
「你不要這么咄咄逼人，人總是會變得，之前是之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我啞然，
看著眼前截然不同的裴季，忽然失去了和他爭吵的欲望。裴季從前很少會叫我的全名。
上學的時候，他總是會「穗穗，穗穗」地叫，天天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后來結(jié)婚，
他又一直叫我「老婆，寶寶」，很少會叫我全名。可現(xiàn)在，他皺著眉冷著臉說:許穗，
你不要咄咄逼人。六月的雨下個不停，潮濕蔓延進我的心里。我低下頭，沉默著回了臥室，
而裴季也沒有再說話，他進了書房，上了鎖。3剛一進去臥室，
裴季放在桌子上的平板就亮了。有人發(fā)來了一條消息。我遲疑了一下，
還是走過去拿起了平板。雖然不想承認，但心里卻總在猜疑。
裴季……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可真的看清上面的消息后，
我的嗓子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樣?；逎y以言喻。是一個備注小魚兒的女生發(fā)來的。
【我好想你，今天可以過來找我嗎？】還沒等我解鎖平板查看消息，裴季就沖進來了。
他還沒說話，我顫抖著捏緊平板，抬頭看向他。聲音里帶著一絲哭腔?！杆裕?/p>
裴季你愛上了別人是嗎？」看見信息的那一刻，我是真的很崩潰。我不可置信，
愛了我十三年的人會在我們一切都蒸蒸日上，開始變好的時候。出軌，愛上別人。
看見我這副樣子，裴季愣了一下。我很少在他面前哭，在他的印象里，我永遠是冷靜克制的。
所以，立馬，他就將我摟進了懷里，語氣溫柔。「好了，穗穗，這段時間是我不好，
我學術(shù)壓力太大了，自己沒有處理好個人情緒。我沒有出軌別人，是那個女生發(fā)錯信息了。
我可以給你看我們的聊天記錄，什么都沒有?！拐f著，
裴季將手機里他們倆的對話展示在我的面前。那個女生的消息已經(jīng)撤回了。
她又發(fā)了一條:【老師對不起對不起，我發(fā)給我男朋友的，發(fā)錯人了?！颗峒居稚舷禄嘶?，
除了最基本的學術(shù)交流。他們沒有任何多余的話。我沉默著沒有說話，心卻被慢慢揪起。
裴季身上還是讓我安心的味道。他還是會無所顧忌地將一切都給我看。
可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剛才突然變了。4我強忍著不想讓眼淚掉下來。裴季看我半天不說話，
有點急了。他捧起我的臉，認真地看向我?！杆胨耄阆嘈盼?，這段時間是我不好，
不該把壞情緒帶給你。明天我們實驗室有一個聚會，你和我一起去吧，那個女生也在場，
我可以讓她當場做證，好嗎？」我定定地看著裴季，看著他對我道歉，看著他眼里的愛意。
淚眼蒙眬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飛奔而來。喘著粗氣，說只要是你，
什么時候我都愿意。我聽見自己回答了一句「好。」裴季，
我替17歲的那個少年再相信你最后一次。晚上裴季主動睡了過來。這次，
我們之間沒有再隔得很遠。他像從前無數(shù)次一樣，將我摟在懷里，下巴抵在我的肩上，
留戀地說「穗穗，我好愛你。」我沒回頭，看著窗外的月亮，還是那樣的皎潔?？蓻]來由的，
我有一些難過，好像預(yù)感到即將要失去什么。5我們到的時候，在場大部分人已經(jīng)坐齊了。
那個發(fā)錯消息的女孩也來了，我一進來就被她攔住了。她蒼白著臉站在我面前，
掛著抱歉的笑:「師母好，昨晚對不起，我消息發(fā)錯了，我是要發(fā)給我男朋友的，
可沒想到發(fā)給了老師，讓你誤會了，對不起！」說完她還鄭重地鞠了一躬。
沒等我將她扶起來，裴季就皺著眉頭繞過她往前走了兩步?！改銕熌覆皇悄敲葱獾娜?，
生著病還這樣會讓她很難做?！古⒌哪樕祥W過一絲難堪，隨后勉強笑了笑回到了座位上。
我突然站在原地，開口輕聲說了一句，「裴季，你捏得我手疼。」裴季愣了一下，
隨后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立馬松開，不自然地咳了一聲。「這會有點冷，我晚上沒穿外套。」
我輕笑了一聲，抬頭看著他:「是嗎？」初夏的天，即使剛下過雨，溫度也有24度。
而且在室內(nèi)，怎么會冷？可裴季卻皺著眉，眉眼間有些不耐:「穗穗，別鬧?！?/p>
我定定地看著他，心底的苦澀開始蔓延。隨后直接回到了座位上，
沒有理會他再次伸過來的手。雖然裴季剛才說了難聽的話，可我感受到了，
他冷情之下的關(guān)心。裴季這句話也是為了可以讓她直接回去休息。我坐在座位上，
將手機上我們倆的合照換成了風景照。我在一點一點地確認裴季不愛我的事實。
6那個女孩又端著茶杯過來給我道歉。她討好地笑著，語氣真摯:「師母，
今天真的不好意思，希望你能原諒我。」姿態(tài)放得很低，可卻將我架上了高位。
一而再再而三地道歉，配上她搖搖晃晃的身體。旁人看來一定會覺得我是在故意為難別人。
余光中我看見裴季的幾個學生眼神里的擔憂已經(jīng)快溢出來。
甚至已經(jīng)有人低聲關(guān)心她:「小魚兒，你沒事吧？」可我卻來不及回應(yīng)她的戲碼。
我皺著眉仔細地盯著她的臉。如果說剛才還沒有認出來，可現(xiàn)在聽到她的名字，
再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我終于想起來，她究竟是誰。6大約是去年10月，
一向冷靜淡然的裴季突然和別人打了架。我到的時候，裴季鼻青臉腫，
手上和臉上大片大片的擦傷和血痕。他一臉陰沉地坐在椅子上，對警察的問話一概不理。
我慌張地跑上前，詢問他的傷情?？膳峒局皇堑皖^沉默。
直到旁邊那個男人離開時唾罵了一句:「臭婊子！」裴季立馬變了臉色，
沖上去狠狠給了他一拳，「你踏馬再說一遍！」那一拳下手極狠，連我都被嚇到了。
我和裴季是18歲相識，一路走到現(xiàn)在。我?guī)缀鯖]有見過他這種樣子，沒有見過他這么兇狠。
而本來已經(jīng)可以保釋離開，因為那一拳。我陪著他從中午又等到晚上，才走完所有流程離開。
走的時候，裴季有些愧疚地拉著我的手:「穗穗，對不起，今天讓你擔心了?！刮颐蛑剑?/p>
想要問他今天為什么打架。顧漁從調(diào)解室沖了過來。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拉著裴季。
「對…對不起今天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用，讓你受傷?！古峒菊艘幌?，
隨后神色淡淡地拂開她的手:「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不用謝我?！挂彩呛髞?，
我再次去警局填東西的時候才了解到。那天裴季和顧漁一起去參加學術(shù)交流會議，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兩個喝醉的地痞流氓，調(diào)戲了她。裴季為了保護她，和那兩人打了一架。
我垂下眼，手緊緊攥在一起，好像自從那天開始之后，我總從裴季的口中聽到顧漁的名字。
開始的時候是抱怨，「穗穗，我新的學生助理好笨啊，教她什么都不會，還一直出錯，
我的實驗又要重做了?！埂杆胨耄易屗砩蠋兔o大家訂餐廳，她居然帶我們?nèi)チ寺愤厰偅?/p>
」「穗穗，顧漁她好像還挺勤快的，前兩天把我衣服潑濕，今天就洗干凈給我送來了?！?/p>
「穗穗，顧漁她……」后來，我在裴季的口中聽到關(guān)于顧漁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
僅有的幾次也從抱怨變成了夸獎。而現(xiàn)在，我抬起頭?？粗贿呄訔夘櫇O，
一邊讓她坐回去的裴季，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周圍的其他學生也都在關(guān)心著顧漁。
「小師妹這兩天生了病，就不要老是亂動了，小心著涼。」「小師妹小心點呀，
這茶水很燙的。」而顧漁只是甜甜地笑著，接受所有人的愛護，包括裴季。
明明我也坐在這個餐桌上，明明我是裴季的妻子，可在這一刻，我好像格格不入。我咬著唇，
突然感受到有些窒息。最后大家又說了一會話，聊了點別的東西。這個時候，
裴季才意識到忽略了我。他拉著我的手，眉眼間有一絲緊張?！杆胨耄医o你盛碗湯吧，
剛好有你最愛的玉米排骨湯。你今天晚上還沒吃飯呢，一會晚上肯定胃疼?！古聽C到我，
裴季還特地將湯晾了晾，才輕輕舀起一勺遞到我嘴邊。你看，裴季總是這么的貼心又認真。
那一刻，我差點推翻心中所有的懷疑，想和裴季好好在一起。可是，
他的愛并不總是給我一個。我看著顧漁面前那碗湯。這是剛才宴席剛開始時，裴季給她盛的。
他借著慶功給所有人都夾了菜。這樣，誰也挑不出錯。他給旁邊的男生夾了茄子，
給另一個人夾了排骨。唯獨到了顧漁面前，是一碗湯。
想必裴季也注意到了顧漁今晚過分蒼白的臉色了吧。7臨走時，顧漁沖到我面前，
俏皮地將二維碼放到我面前?！笌熌?，咱倆加個微信可以嗎？下次我有事可以直接找你?！?/p>
裴季站在一旁，剛想阻止，我就同意了。我抬頭淡淡地看了一眼他，輕笑一聲:「行啊?！?/p>
顧漁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么爽快，臉上的笑一下子僵在了原地。路上，我坐在副駕駛上。
鬼使神差地想打開顧漁的朋友圈看看。剛點進去，就看見置頂那條朋友圈，瞬間，
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惡心的感覺從心底不斷沸騰，翻涌著往上。
過分難看的臉色讓裴季注意到了我。他將車慢慢停下，關(guān)切地看著我:「穗穗，你怎么了，
暈車了嗎，要不咱們先休息會兒，你想喝水嗎？要不要喝點平復一下？」我推開他的手，
忍著心底快要抑制不住的難過，轉(zhuǎn)過頭盯著裴季輕輕問了一句:「裴季，我再問你一遍，
你身上那個紋身是怎么回事？」裴季愣了一秒，隨后笑了笑:「穗穗，別多想，
我就是循規(guī)蹈矩了幾十年，想為自己活一次?！刮叶ǘǖ乜粗?「是嗎，
你真的沒有什么想和我說嗎？」話說到最后，我的語氣都帶了一些哽咽。
裴季臉上的笑僵住了，他皺著眉:「怎么了，穗穗？我沒有任何隱瞞你的?！?/p>
我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后轉(zhuǎn)過去看著窗外?！笡]事，就是有點困了?！古峒緫?yīng)了一聲，
「好，那我開快點，回家就休息。」窗外夜色很好，南城的六月剛下過雨，沒那么熱。
我紅著眼，努力壓制著內(nèi)心翻涌的情緒。你知道嗎？裴季，我剛才甚至可恥地在心里乞求。
只要你坦誠地告訴我，那個紋身是你和顧漁一起紋的。你對她有一絲的喜歡。
只要你坦誠地告訴我一切，那我都可以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原諒你。
從18歲走到30歲，13年。一路顛沛流離，18歲以前我是一個孤兒，沒有任何親人。
18歲那天，你說以后你做我一輩子的家人，你會愛我護我，照顧我。我真的只有你了。
可現(xiàn)在，你什么也沒有說，只是轉(zhuǎn)移了話題。我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
眼淚終究還是流了下來。8那條朋友圈沒有什么特別的。是一對情侶紋身的圖案。
一個是指南針，一個是指針。一個在心口，一個在胸口。顧漁只配了一句話。
【紋身真的好疼，可有人說我是他此生唯一的方向。】而我也忽然想起來，
那天在蒙蒙水汽中看到的裴季胸口的圖案確實沒有指針。那次我只在意裴季紋了身，
沒有仔細觀察那個圖案?？涩F(xiàn)在，一切細節(jié)被我挖出來細細回想。而最下面，裴季點了個贊。
看著那張和我一對顯眼的情侶頭像出現(xiàn)在下方，我內(nèi)心滿是悲涼。
或許是裴季覺得顧漁不會膽大包天到這個地步。直接把紋身的朋友圈權(quán)限放開給我，
又或許是他覺得我真的不會離開他，所以才這么肆無忌憚。9到家已經(jīng)有些晚了，
我先一步進了客房。「今晚我有些不舒服，咱們先分開睡吧?！古峒居行@訝，
但還是同意了。我沒再看他的神色，直接關(guān)上了門。隨后，有些無力地靠著門坐下。
顧漁的朋友圈只有那一條，還有一條是小粉書的主頁鏈接。我點進去，瞬間愣住了。
這個熟悉的賬戶名稱，還有頭像。她是三個月前發(fā)帖子找裴季的那個人？
雖然帖子已經(jīng)被刪除了，可她的主頁密密麻麻地更新了一堆情侶日常。我劃到最下面，
她更新情侶日常的時間從2024年1月開始。而她發(fā)帖尋人的時間是25年3月。
也就是說，在這之前，裴季就已經(jīng)和她相識相知相戀。所以，
那條帖子只是他們兩人調(diào)情的方式。而我卻什么也不知道，
只是在心底一直默默疑惑于裴季越來越冷淡的態(tài)度。我甚至還懷疑過是不是時間太久了，
所以我和裴季感情沒有開始熱烈了。卻從來沒想過是因為裴季愛上了別人。
10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屏幕上一幅幅恩愛的照片。眼淚不停落下，砸在屏幕上。
24年4月10日那天晚上我腸胃炎，在醫(yī)院吊水，是裴季從實驗室趕過來陪了我一晚上，
來來回回換藥，沒有多余的病床，我們倆只能坐在椅子上，而裴季讓我放心睡，一切有他。
那時候我還感動于裴季對我足夠的耐心和愛。卻不知道他前一秒陪顧漁過完100天紀念日，
從他們的床上下來。甚至衣服扣子都沒扣齊。24年6月8日那段時間裴季突然學會了做飯，
那天做了玉米排骨湯。我開心地連發(fā)了四條朋友圈，那段時間甚至后來我的最愛都成了它。
可現(xiàn)在我才知道做飯不是突然學會的，只是因為顧漁胃不好需要他常常照顧。
玉米排骨湯也不是我的最愛，是顧漁的最愛。25年1月1日那天是元旦，
裴季在實驗室工作，本來以為我們不會一起跨過新年了。可零點的時候，
裴季突然給我打電話讓我下去看煙花。那天我激動得只穿了一個單薄的睡衣就跑下去了。
煙花綻放的時候，裴季緊緊抱著我，笑著說:「穗穗，我愛你?！鼓菚r候，
我覺得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但現(xiàn)在才明白，那天裴季沒有在做實驗，
他在給顧漁做一頓大餐，陪她放仙女棒。我們之間太多太多的甜蜜，
太多太多的生活都被另一個人穿插，占據(jù)。裴季的心也不再全部屬于我，他愛上了另一個人。
而在今年3月，他們?nèi)ゼy了那個情侶紋身。裴季溫柔地親撫著顧漁，說她是他此生摯愛，
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方向。他不再游離于兩個人之間，開始將全身心都放在顧漁身上。
我顫抖著手，完整地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讓我心痛的呼吸都在發(fā)抖。
我一遍又一遍地讀著顧漁寫下的博文。過去和裴季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在此刻在腦海里浮現(xiàn)。
我不是一個優(yōu)柔寡斷的人，我本以為裴季只是對顧漁有一點喜歡，有一點欣賞?？蓻]有想到，
在我沒有看到的地方，他們已經(jīng)做到這個地步。但是，現(xiàn)在必須做一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