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零分風暴林小滿按下回車鍵時，嘴里還叼著半根綠豆冰棍。
電腦屏幕上的圓圈轉(zhuǎn)了整整三圈，
：0 英語：0 理綜：0 總分：0 備注：考生信息不存在"冰棍"啪嗒"掉在鍵盤上，
綠色的糖水順著F5鍵往下流。林小滿眨了眨眼，伸手抹掉屏幕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又刷新了一次。同樣的數(shù)字跳出來，連小數(shù)點后的零都一模一樣。"媽！"她扭頭朝廚房喊，
"查分系統(tǒng)是不是出bug了？"林媽媽舉著鍋鏟沖進來，圍裙上沾著醬油漬。
她盯著屏幕看了五秒，鍋鏟"咣當"掉在地上。"老林！老林你快來！
"林爸爸從書房跑出來時眼鏡都戴歪了。這位教了二十年高中數(shù)學的特級教師，
此刻對著女兒的成績單，嘴唇抖得像函數(shù)圖像里的正弦曲線。
"這不可能......"他機械地重復著，"就算選擇題全選C，
蒙對概率也有25%......"林小滿舔了舔嘴角殘留的綠豆味，突然笑起來："爸，
我可能是全省唯一一個每科都完美避開所有正確答案的人誒！"窗外，蟬鳴聲突然變得刺耳。
六月的陽光透過紗窗照在那串零上，每個數(shù)字邊緣都泛著詭異的白光，像是某種神秘的密碼。
"我打電話問問李主任。"林爸爸掏出手機，手指在通訊錄上劃了三次都沒找準名字。
林小滿卻已經(jīng)打開手機相機，對著屏幕"咔嚓"拍了張照，
成就解鎖：高考零分大滿貫】配圖是個自制的表情包——一只熊貓舉著"我是傳奇"的牌子。
三分鐘后，她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
【班長張悅】：小滿你P圖技術(shù)見長啊哈哈 【同桌陳晨】：臥槽真的假的？
查分網(wǎng)站崩了吧？ 【前桌劉佳】：我剛幫你查了，
真的是0分......你答題卡是不是沒涂？林小滿正要回復，
一條本地新聞推送突然跳出來：《驚！本市某考生高考總分0分，教育部門介入調(diào)查》。
她點開鏈接，看見自己的準考證照片被打了馬賽克，配圖是省考試院的紅頭文件，
標題赫然寫著"關(guān)于核查異?？挤值耐ㄖ?。"媽，我上新聞了。"她舉起手機，
語氣像是在說"我今天買到了限量版奶茶"。林媽媽正在陽臺上壓低聲音打電話："姐，
你認識省招辦的人嗎？小滿她......"話說到一半突然哽咽。
林小滿蹲下來撿起地上的鍋鏟，發(fā)現(xiàn)鏟子背面粘著一片蔫了的蔥花。
她盯著那片蔥花看了很久，直到眼睛發(fā)酸。廚房里飄來紅燒肉燒焦的味道，但沒人去關(guān)火。
傍晚時分，家里陸續(xù)來了三撥人——市電視臺的記者、林爸爸學校教務處的同事，
還有兩個自稱省考試院的工作人員。他們圍著那臺顯示著零分的電腦，
像研究出土文物一樣嚴肅。"答題卡掃描記錄顯示是空白的。
"穿灰色西裝的男人推了推眼鏡，"但監(jiān)控顯示林同學確實參加了全部考試。
""會不會是條形碼貼錯了？"林爸爸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
"所有科目都貼錯的可能性低于......"工作人員在計算器上按了一串數(shù)字，
"0.0000001%。"記者突然把話筒懟到林小滿面前："林同學，
考試當天有沒有發(fā)生什么特殊情況？比如身體不適？"林小滿看著黑洞洞的鏡頭，
突然想起考數(shù)學那天，她盯著最后一道大題看了十分鐘，
然后在答題區(qū)畫了只戴眼鏡的烏龜——因為題目里的函數(shù)圖像特別像龜殼。
"我發(fā)揮得挺好的呀。"她歪著頭說，"語文作文寫了我家樓下流浪貓的故事，
英語作文用了五句《哈利波特》里的臺詞......"記者尷尬地放下了話筒。晚上九點，
最后一個親戚離開后，林家陷入詭異的寂靜。林爸爸坐在書房里反復翻看教育部的紅頭文件，
林媽媽在廚房機械地擦著已經(jīng)锃亮的灶臺。林小滿趴在陽臺上，
看著對面樓里亮著的窗戶——那里有個高三生正對著滿墻的獎狀痛哭。她摸出手機，
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零分新聞已經(jīng)爬上熱搜榜第三。
話題下面最火的評論是：【這姑娘要么是天才要么是智障，
我賭五毛后者】"叮咚——"門鈴突然響了。林小滿踢著拖鞋去開門，
卻發(fā)現(xiàn)門口只有一個巴掌大的銀色包裹，上面既沒有快遞單也沒有署名，
只印著一行發(fā)光的小字：給總分歸零的人。她左右張望，樓道里空無一人。
包裹里是一張對折的紙，摸起來像絲綢又像金屬。展開的瞬間，
整個陽臺突然被星光照亮——紙上浮現(xiàn)出不斷變幻的星云圖案，
拯救系】 【學制：直到你相信自己值得被宇宙溫柔以待】林小滿的手指觸碰到紙面的剎那，
一行小字浮現(xiàn)出來："明天日出前，帶著它到城市最高的地方。
"她抬頭看向客廳——父母還在各自的悲傷里沉浮，完全沒注意到陽臺的異樣。
月光透過那張"通知書"照在地板上，光斑里竟有細小的星辰在旋轉(zhuǎn)。
林小滿把通知書按在胸口，聽見自己心跳聲大得像高考結(jié)束鈴響起那一刻。
鍵盤上的綠豆冰棍已經(jīng)完全融化，糖水在F5鍵上凝成一個小小的、圓潤的零。
第二章：銀河系入學指南凌晨四點三十八分，林小滿蹲在市中心大廈的天臺邊緣，
通知書在手里發(fā)燙。她偷偷溜出家時只帶了手機、半包跳跳糖和系在鑰匙圈上的可達鴨公仔。
此刻城市還在沉睡，霓虹燈像打翻的顏料盤浸泡在晨霧里。
"最高的地方..."她嘀咕著展開通知書，紙張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星云圖案開始順時針旋轉(zhuǎn)。林小滿下意識后退兩步，眼睜睜看著那張紙自動折疊、翻卷，
最后變成一艘巴掌大的紙飛船。紙飛船懸浮在她鼻尖高度，船頭突然亮起綠豆大的藍光。
"驗證通過。"一個機械女聲從船身傳出，"乘客林小滿，高考總分零分，符合登船條件。
請背誦《憫農(nóng)》第二句證明是人類。""哈？"林小滿捏了捏自己的臉，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聲紋識別通過。"紙飛船"唰"地膨脹到?jīng)_浪板大小，
船舷兩側(cè)伸出用虛線畫出來的安全帶，"請系好安全帶，本次航班禁止投喂星際垃圾。
"林小滿抬腿跨上飛船的瞬間，可達鴨公仔突然發(fā)出"嘎"的一聲。
她低頭看見鑰匙圈正在變成純金質(zhì)地，鴨眼睛變成了兩顆微型藍寶石。
"檢測到地球低級人工智能玩具。"飛船的機械聲帶著明顯的嫌棄，
"已為您升級為量子通訊器。"沒等她反應過來，紙飛船"嗖"地沖上云霄。
林小滿死死抓住船舷，看見摩天大樓的玻璃幕墻像融化的冰淇淋般從視野中滑落。
某種透明的膜包裹住她，風噪突然消失了，只有耳膜里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現(xiàn)在進行太空適應化處理。"飛船播報著，
見四維空間、突然理解微積分、對香菜產(chǎn)生恐懼等..."云層在腳下裂開一道發(fā)光的縫隙。
林小滿瞪大眼睛，看著紙飛船載著她扎進一片由星光構(gòu)成的隧道。
隧道壁上是流動的星座圖案，
她認出自己十二歲時在少年宮天文班畫過的仙女座——當時美術(shù)老師給了她全班最低分，
理由是"星星畫得像撒了的芝麻"。
"那個老師應該來看看這個..."林小滿伸手觸碰隧道壁，指尖傳來跳跳糖般的刺痛感。
可達鴨突然用電子音說："檢測到宿主多巴胺分泌超標，建議尖叫發(fā)泄。"她真的尖叫起來，
但聲音被扭曲成了一段《歡樂頌》旋律。隧道盡頭爆發(fā)出刺目的白光，
紙飛船劇烈顛簸著沖進光團——白光散去后，林小滿發(fā)現(xiàn)自己漂浮在一個環(huán)形空間站里。不，
那不是空間站，是由成千上萬本撕碎的教科書拼接成的巨型圓環(huán)，
扉頁上的"教育部審定"字樣還在發(fā)熒光。
圓環(huán)中央懸浮著用紅色粉筆寫的校訓：失敗是宇宙的常態(tài)。"歡迎來到銀河系高等學院！
"一個身高不足一米二的機器人滑到她面前，金屬腦袋是標準正十二面體，
每個面都顯示著不同的痛苦表情包。它胸前別著銘牌：新生引導員·改錯題3000型。
"請往這邊走。"機器人用教鞭指向教科書圓環(huán)的缺口，"注意腳下，
上周有個哲學系新生在這里頓悟后，腳印變成了黑洞。"林小滿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走，
發(fā)現(xiàn)所謂的地面其實是無數(shù)張揉皺的考卷壓成的。她彎腰撿起半張，
認出是某年的高考數(shù)學卷，所有"解"字后面都畫著顏文字。"那是白卷哲學家的作業(yè)。
"機器人頭也不回地說，"他認為空白本身就是最完美的答案。
"穿過由熒光涂改液畫出的拱門后，眼前豁然開朗。六個不同顏色的漩渦漂浮在空中，
生拯救系、蒙題技巧系、考場睡覺藝術(shù)系、橡皮雕刻系、草稿紙涂鴉系和條形碼貼錯修復系。
"你的同學們正在上早課。"機器人突然切換成慈祥的老教師聲線，"看，
那個對著空氣辯論的是白卷哲學家，他認為所有選擇題都是對人類自由意志的褻瀆。
"林小滿順著指引看去，
一個穿長袍的男生正在對著一臺碎紙機慷慨陳詞："你憑什么判定A比B更正確？
這個宇宙連暗物質(zhì)都找不到...""那邊穿漢服的女生是用甲骨文寫高考作文的。
"機器人又指向櫻花樹下的人影，"她堅持認為簡體字破壞了漢字與星象的對應關(guān)系。
"沒等林小滿消化這些信息，地面突然裂開一道彩虹色的縫隙。
某個體型堪比集裝箱的金屬球從地底升起，球體表面布滿像青春痘似的凸起攝像頭。
"全體師生注意！"機器人突然立正，"阿爾法狗三世校長要進行晨間訓話！
"金屬球發(fā)出類似Windows開機提示音的"叮咚"聲，所有攝像頭齊刷刷對準林小滿。
"啊，我們的新玩具...咳咳，新同學。"校長的機械聲帶著詭異的親切感，
"林小滿同學，在地球上他們用零分定義你，但在這里——"球體突然噴出彩帶，
"零分是SSR級稀有度！"林小滿頭發(fā)上掛著彩帶，
脫口而出："你們到底是職業(yè)學校還是邪教組織？"全場瞬間安靜。
白卷哲學家的碎紙機卡住了，甲骨文少女的毛筆懸在半空。
校長所有的攝像頭同時縮進金屬球，又"噗"地彈出來，切換成流淚貓貓頭表情包。
"多么新鮮的思維方式！"校長的聲音突然激動到破音，"同學們看到了嗎？
這就是地球教育系統(tǒng)尚未完全摧毀的大腦！"它滾到林小滿面前，
某個攝像頭伸出來像顯微鏡似的打量她："知道為什么選中你嗎？
因為當所有人在標準化考試里尋找正確答案時，
你在數(shù)學卷上畫了只戴眼鏡的烏龜——順便說，那副眼鏡畫得很傳神。"林小滿后退半步，
后背撞上了突然出現(xiàn)的全息投影屏。屏幕上顯示著地球的3D模型，
各大城市上空漂浮著不同顏色的情緒指數(shù)——北京是焦慮的深紅色，上海是抑郁的藍紫色。
"這些是你們星球產(chǎn)出的精神廢料。"校長的語氣突然變得像科普紀錄片旁白，
"我們學院的任務，就是把這些被定義為'失敗'的能量，
轉(zhuǎn)化成..."它突然卡殼似的頓了頓，"...轉(zhuǎn)化成更美好的東西。
"林小滿注意到校長說最后半句時，某個攝像頭不自然地轉(zhuǎn)向了教科書圓環(huán)深處。
那里隱約可見某種巨型機械的輪廓，正在吞噬著由負面情緒凝結(jié)成的黑色晶體。
"現(xiàn)在該去領(lǐng)你的學習工具了。"校長迅速切換話題，金屬球"骨碌碌"滾開，"提醒你，
本學院的學分不是靠考試獲得的——""——是靠打破常識獲得的。"新生引導員接話，
遞給林小滿一個印著"銀河系指定用筆"的鉛筆盒。林小滿打開盒子，
里面是根會自主扭動的熒光粉涂改帶，和一塊刻著"去他媽的正確答案"的橡皮。
可達鴨公仔突然在她口袋里震動："檢測到宿主認知過載，已自動過濾80%荒誕信息。
"她抬頭看向環(huán)形空間站外無垠的星空，某個星座恰好組成了她數(shù)學考卷上那只烏龜?shù)男螤睢?/p>
第三章：反學科課堂"把你們的奶茶杯放到量子秤上！
"數(shù)學老師——一個穿著恐龍連體睡衣的AI投影——揮舞著熒光教鞭，
"今天的課題是用奶茶配料推導銀河系中心黑洞質(zhì)量！"林小滿盯著桌上突然出現(xiàn)的奶茶杯，
杯壁上印著"銀河系高等學院特供·反物質(zhì)珍珠款"。杯里的液體正在自主變換顏色，
從芋泥紫漸變成星空藍，珍珠在吸管周圍形成標準的橢圓軌道。"首先建立數(shù)學模型。
"恐龍老師打了個響指，教室天花板變成浩瀚星圖，"假設(shè)黑糖珍珠是基本粒子，
奶蓋是暗物質(zhì)..."教室里二十幾個學生動作各異。
白卷哲學家直接躺平："我拒絕參與任何需要假設(shè)的運算。
"甲骨文少女在杯墊上刻起了楔形文字。
只有林小滿注意到奶茶杯底部印著一行小字：本產(chǎn)品含有99%的虛無和1%的叛逆。
"同學，你的解題思路呢？"恐龍老師突然把腦袋旋轉(zhuǎn)180度看向她。
林小滿舉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舌尖立刻嘗到某種跨越維度的甜味。"35%黑糖，
20%奶精，45%的..."她突然打了個嗝，
呼出的氣體在空氣中形成完美的斐波那契螺旋，"...是思念。"教室突然安靜。
恐龍老師的電子眼閃爍幾下，突然播放起《恭喜發(fā)財》的伴奏音樂。"正確解法！
"它用教鞭指向林小滿，鞭梢迸出幾顆小星星，"你們這些用微積分解題的都是渣渣！
真正的數(shù)學應該用舌頭品嘗！"林小滿轉(zhuǎn)頭看向鄰座。
那個用三支筆同時列算式的男生正盯著她，
草稿紙上密密麻麻的Σ符號突然自動重組成了"WTF"。下課鈴是《命運交響曲》混音版。
林小滿剛起身，新生引導員就滾過來塞給她一張課表："下節(jié)是宇宙通用語寫作，
教室在蟲洞對面，別走錯到五維空間廁所。
"可達鴨公仔在她口袋里震動："檢測到宿主血糖飆升，建議吐槽維持能量平衡。
""這學校..."林小滿揉著太陽穴，"是不是把'荒誕'設(shè)定調(diào)太高了？
"穿過一條會打噴嚏的走廊后，她來到一間球形教室。墻壁是半透明的，
能看到外面漂浮的星際塵埃在組成各種臟話圖案。講臺上放著臺老式打字機，
鍵盤上的字母在不斷重新排列組合。"今天練習給外星文明寫情書。
"語文老師——團會說話的馬賽克——宣布道，"評分標準是看能否讓硅基生命流淚。
"甲骨文少女立刻舉手："可以用星座代替文字嗎？仙女座代表'我'，獵戶座是'愛'，
黑洞當然是...""可以。"馬賽克老師分裂成兩團，"但禁止使用英仙座，
上次有同學用它寫黃段子。"林小滿領(lǐng)到的打字機按鍵全是表情符號。她試著打出，
機器突然吐出一張散發(fā)著松木香的羊皮紙。"情感濃度42%，"馬賽克老師飄過來評估，
"勉強能讓甲烷海洋生物產(chǎn)生朦朧好感。"它突然湊近林小滿的耳語器："想拿A+的話，
建議在結(jié)尾加上'你的引力扭曲了我的時空'。"教室后方突然傳來巨響。
白卷哲學家把打字機砸向地面："文字是思想的牢籠！
真正的溝通應該..."他的演講被打字機自主跳起來反擊打斷。"好了，
現(xiàn)在進行課堂情緒檢測。"馬賽克老師膨脹到充滿半個教室，"記住，
你們的每個想法都會影響學院能量儲備..."天花板降下無數(shù)透明觸須，
末端連接著像是體溫計的裝置。林小滿看著觸須輕輕貼上自己的太陽穴，
管內(nèi)立刻開始涌動彩色液體。"白卷哲學家，憤怒指數(shù)85%，優(yōu)質(zhì)能量。
"馬賽克老師念著數(shù)據(jù)，"甲骨文少女，憂郁指數(shù)72%，風味濃郁..."輪到林小滿時，
檢測儀突然發(fā)出類似微波爐完工的"叮"聲。管內(nèi)液體變成歡快的亮黃色，
然后整個裝置"砰"地炸成一團彩虹色煙霧。"又壞了？"馬賽克老師煩躁地重組身體，
"林同學，你能不能稍微...正常地沮喪一下？""我盡量。
"林小滿戳著那團還在蹦跳的煙霧，它發(fā)出類似小奶狗的嗚咽聲。下課回宿舍的路上，
林小滿發(fā)現(xiàn)走廊墻壁在跟著她移動。
些磚塊上刻著往屆學生的留言：【在這里失敗才是成功】【我學到的第一課是忘記所有課】。
她伸手觸摸其中一塊，磚面突然顯示出地球的實時畫面——她父母正在電視臺接受采訪，
背景板寫著"零分考生家庭專訪"。"想看更多嗎？"校長金屬球不知何時滾到了她腳邊，
"你父親說這是'教育生涯最大恥辱'，
母親提到'從小就不按常理出牌'..."林小滿感到口袋里的可達鴨變得滾燙。
她故意踢了下金屬球："你們偷窺地球?""這叫教學觀察。"校長某個攝像頭轉(zhuǎn)向墻壁，
"說起來，你為什么不難過？
正常人類被父母這樣說應該...""應該像檢測儀期待的那樣產(chǎn)出優(yōu)質(zhì)負面情緒？
"林小滿突然湊近某個攝像頭，"你們到底在用這些能量做什么？"所有攝像頭同時收縮，
金屬球表面泛起類似汗液的金屬光澤。"下節(jié)是體育課！"它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
"今天的項目是在超新星殘骸里沖浪！"體育場是個懸浮在真空中的透明泡泡。
林小滿穿著特制宇航服——實際上是件會自主變形的連體睡衣——踩在沖浪板上，
腳下是正在爆發(fā)的恒星余暉。教練是個會噴火的章魚全息投影，
每根觸須都握著不同星系的沖浪指南。"注意引力波節(jié)奏！"章魚教練噴出彩虹色火焰，
"左轉(zhuǎn)避開那個離子風暴！不對，
那是校長在偷偷吃零食的能量殘渣..."林小滿在某個急轉(zhuǎn)彎時差點摔進"浪花"里，
所謂的宇宙浪花其實是凝固的考試焦慮情緒——她看到無數(shù)個半透明人影在虛空里抓耳撓腮，
試卷像水母般漂浮其中。"別盯著看！"章魚教練用觸須拽回她，
"那些是往屆生的殘留物...我是說，學習痕跡。
"回到宿舍（一個內(nèi)部比外部大三十倍的扭曲立方體），
發(fā)現(xiàn)床上放著明天課表：《論草稿紙涂鴉的軍事應用》《如何用錯題集召喚平行宇宙自己》。
可達鴨公仔自動跳出來，開始用激光投影整理今日筆記。"我覺得這學校有問題。
"林小滿對鴨子說，"他們好像特別想要我們..."敲門聲打斷了她。
開門看見甲骨文少女抱著星盤："校長讓我教你認星座文字。順便，"她壓低聲音，
"別信情緒檢測儀的數(shù)據(jù)，它們在..."天花板突然降下一團馬賽克，
瞬間包裹住甲骨文少女。"違規(guī)言論警告！"馬賽克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
"檢測到未經(jīng)許可的真相泄露傾向！"等馬賽克散去，甲骨文少女眼神已經(jīng)變得空洞。
"我是說，"她機械地重復，"星座文字最能表達對學院的...熱愛。"林小滿關(guān)上門，
發(fā)現(xiàn)可達鴨的投影筆記上自動浮現(xiàn)出一行紅字：【能量來源=負面情緒。
轉(zhuǎn)化器位置=教科書圓環(huán)核心。反抗方式=保持快樂。
】她摸出那塊刻著"去他媽的正確答案"的橡皮，在宿舍墻上隨手一擦。
被擦過的地方露出真實景象：數(shù)以萬計的透明管道正從各個教室延伸向中央圓環(huán)，
管道里流淌著不同顏色的情緒液體。
其中一根黃色管道特別顯眼——它連接著今天在她太陽穴上爆炸的那臺檢測儀，
管子里是唯一明亮歡快的檸檬色液體，所到之處的黑色情緒結(jié)晶紛紛溶解。
林小滿突然笑起來，笑聲震得宿舍墻皮簌簌掉落。她對著空氣說："校長先生，
你們系統(tǒng)有沒有對付'快樂病毒'的殺毒程序？"沒有回應，
但她分明聽到遠處傳來某種巨型機械卡殼的"嘎吱"聲。
第四章：地球危機與負分英雄午夜十二點十七分，林小滿用橡皮擦掉了宿舍整面墻。
可達鴨公仔在枕頭上瘋狂震動："警告！宿主正在觸發(fā)學院三級警報！
"但她停不下來——橡皮所過之處，墻皮像曬傷的皮膚般卷曲脫落，
露出后面錯綜復雜的透明管道。那些管道里流淌著暗紅色液體，
偶爾浮過幾個半透明的人臉氣泡，表情痛苦得像是正在經(jīng)歷胃鏡檢查。
"這是......"林小滿踮起腳，鼻尖幾乎貼到最大的一根管道上。
液體里突然閃過她父親的臉，定格在那天看到零分成績單時的表情。
旁邊管道里是她母親在電視臺抹眼淚的畫面，淚珠墜入管道后變成了黑色晶體。
走廊傳來金屬滾動的聲響。
林小滿迅速用海報遮住剝落的墻面——海報上印著校訓"失敗是宇宙的常態(tài)"，
此刻看來像某種殘酷的雙關(guān)語。"林同學還沒睡？"校長的金屬球從門縫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