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塹,你大膽!竟然敢這樣和老爺子說話!”有人大聲喝罵。羅天俊也是面色氣憤,
低吼道:“三弟,你是不是昏了頭,敢這樣和爺爺說話?
”羅老爺子微瞇著眼睛:“為何要跪?我給你理由。”“你無退伍書,無告假批文,
四年前你父親去世,你未曾歸來,如今你卻做了逃兵!”“你跪的是你的父親在天之靈!
跪的是羅家的家法!跪的更是你不尊重的軍法!”“跪下掌嘴三次,立馬滾回部隊!
”“你可以死在戰(zhàn)場上!我親自給你抬棺!”“但你不可以逃回來!我羅家,沒有逃兵!
”羅老爺子中氣十足。羅天塹眉頭微皺,老爺子如此不給他臺階,
他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怎么應對。真的讓他下跪?西蜀的神將,百萬將士的軍魂,
誰當得起他的跪?“爺爺,你可以去雅都市的武裝部,找一個叫做楊武都的人,
看看我是不是逃兵?!傲_天塹收起氣勢,總不能說出來他是將神,場間的人誰又會信?
他也不想說,更不能說。楊武都他并不認識,武裝部也不可能有他的信息,
他已然準備稍后聯系賀子龍,先給他安排正常身份。羅老爺子眉頭緊皺。
楊武都是雅都市軍中極為重要的人物,羅天塹應該沒有膽子用他來撒謊。就在這時,
忽而有人跑進大廳,面色興奮的喊道:“家主!楊武都來給羅家送禮!”老爺子面色一凜,
直接走出了大廳,其他人更是緊隨其后。顧伊人一臉失望的望著羅天塹,等所有人走后,
她才開口:“楊武都是我叔叔,他幫我查過你的消息,他都沒查到過你。”羅天塹臉色不變,
立刻說道:“我參加的是特殊的兵種,在我離開邊關前,他自然不知道我。
”顧伊人目光將信將疑:“真的么?”“是真的,我不會騙你?!绷_天塹篤定的說道。
“你先往外走,我上個廁所就出來?!蓖nD了一下,羅天塹繼續(xù)說道。
顧伊人立刻伸手抓住羅天塹手腕,微咬著下唇:“你想逃跑嗎?
”羅天塹笑了笑:“我不會走?!鳖櫼寥嗣蛑欤骸拔蚁M愫臀艺f實話。”“放心,
我說的就是實話?!绷_天塹匆匆走出大廳。顧伊人低頭擦拭眼淚,她茫然的朝著大門外走去,
她也很想知道,羅天塹是不是真的在撒謊?!_老爺子臉上盡是期待之色。他軍旅一生,
榮譽徽章拿的卻不少,負傷退伍之后,時常思念軍中。更定下族規(guī),
羅家每一代都要有子弟參軍!改裝軍車停靠在羅家大門外。車前,兩名戰(zhàn)士抬著紅布牌匾,
如同雕像一般紋絲不動。車右側,身高一米九,氣勢十足的楊武都在打電話。
車后更是有兩排戰(zhàn)士,面色肅然!顧伊人站在人群邊緣,很不顯眼?!耙寥四惴判?,
三弟不成才,大哥不會讓你受委屈?!绷_天俊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
聲音溫柔的讓人起雞皮疙瘩。顧伊人沒有理會他。他呵呵笑道:“明天你就是大哥的秘書了,
大哥會好好照顧你?!薄按蟾纾埬阕灾??!鳖櫼寥藦娙讨邞?。就在這時,
楊武都滿臉笑容的走到羅老爺子面前?!皫啄瓴灰姡蠣斪由眢w還是硬朗,武都很是敬佩??!
”羅老爺子暢快笑道:“不敢不敢,不知楊將此次來我羅家,是為何事?”話是這樣說,
老爺子已經是眼巴巴的看著牌匾了。楊武都哈哈大笑:“羅家滿門忠烈!
我代表軍中送來牌匾!”他拍了拍手。兩名戰(zhàn)士唰的一聲掀開紅布!匾上橫書:“忠肝義膽!
”緊跟著,四個戰(zhàn)士上車抬下來兩條長匾。長匾是一副對聯。上聯是:“一將骨,一軍魂,
死守北關外!”下聯是:“家不歸,忠越孝,萬敵莫難開!”忠肝義膽就是橫幅!
羅老爺子激動的不知言語,更是老淚縱橫。楊武都語氣敬重:“羅老爺子你戎馬一生,
羅家兒郎更為西蜀出生入死,我代百萬將士向你道謝!”“敬禮!
”楊武都手掌標準的斜靠于太陽穴上方。那兩排戰(zhàn)士也同時敬禮!“何德何能,我羅家,
何德何能?。 绷_老爺子老淚落下,顫抖的握著楊武都的手:“羅家兒郎都是西蜀的兵!
若是有用,將全入戰(zhàn)場!”“替羅家上匾!”楊武都揮了揮手。其余的將士立刻幫忙抬匾。
羅老爺子求之不得!這就是羅家的榮光!羅家所有人都是笑容滿面,誰不以此為榮?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從門內走出。羅老爺子頓時一股氣悶上了心頭。
羅天俊眉頭一挑,走上前:“楊將,我三弟服役回家,他沒有退伍文書,也沒有休假批文,
剛才還信誓旦旦讓爺爺來問您,軍中是否有他這么一號人?!薄安恢罈顚ⅲ?/p>
認不認識我弟弟?”羅天俊恭敬的問到。目光也落在了羅天塹的身上。羅老爺子背負著雙手,
臉上竟有羞愧之色?!皸顚ⅲ羰俏疫@逆孫是逃兵回來,那是軍中之恥,還請您幫我?guī)Щ厝ァ?/p>
”同時,羅天塹大步走到楊武都面前,站出標準的軍姿,面色肅然。
楊武都掃視了羅天塹一眼,道:“你就是賀子龍的兵?”“是?!绷_天塹平靜無比的回答。
賀子龍是邊關大將,身份地位不低。他也是羅天塹的心腹,
少有幾個知道羅天塹身份的人之一?!澳憬辛_天塹?”楊武都繼續(xù)說道。“是。
”“你知不知道,我們西蜀國有一神將,名為天塹神將?”“知道”“你知不知道,
天塹神將有一句話被軍中兒郎奉行?”楊武都話語不停。“戰(zhàn)死之處及歸家之處,
一捧骨灰矣,何須返鄉(xiāng)?”羅天塹繼續(xù)回答?!澳銢]資格說這句話!”楊武都冷冰冰的說道。
“一個小傷而已,雖說軍中有規(guī)定,十年戰(zhàn)士可以返鄉(xiāng)??上袷悄氵@樣,上了一次戰(zhàn)場,
受了一點兒小傷就要回家的,只有一個?!薄澳?,丟了邊關兒郎的臉!
”“更丟了賀子龍的臉!”“若非看你是伊人的丈夫,若非軍法限制,我定然給你兩耳光,
把你打醒!”話音落下,楊武都一甩手,對著羅老爺子抱拳后,直接就上了車。
羅老爺子面色冰冷,沒有理羅天塹,直接進了宅院。羅家其他人更是面色鄙夷。
走到最后的是羅天俊,他嘲諷的看著羅天塹:“天塹,爺爺失望,
我這個做大哥的也對你失望透頂?!薄傲_家滿門忠烈,你卻吃了十年軍中白飯。丟羅家的人!
”“這里貼著的牌匾,是羅家的功勛!你不配走?!薄澳阒慌渥咭慌缘墓范矗?/p>
”顧伊人失望難掩:“進去吧,老爺子還有事情要通知。”羅天塹面色不變,
就像是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此時此刻,遠離羅家的車上。楊武都額頭上汗水直冒。
“楊將……羅申軍當不起那塊牌匾吧?”副駕駛的參謀皺眉說道。他愣了愣:“楊將,
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冒冷汗?舊傷復發(fā)了?”楊武都深吸了一口氣:“我沒事,
剛才有些不適,已經好了。”他擦了擦冷汗:“羅申軍是當不起那塊牌匾,可有人當得起,
羅家有忠烈。”參謀搖了搖頭:“忠烈之家很好,羅申軍也算不錯,結果出了這樣的慫兵,
若他是我兒子,我打斷他的腿?!薄啊睏钗涠甲旖浅榇??!耙院蟛灰f這樣的話了,
羅家有個大人物。”參謀點頭說好。楊武都低頭看手機,屏幕上有簡短的一則信息。
“王座很滿意?!睏钗涠既玑屩刎?,他望向窗外,重重的嘆了口氣。他怎么都沒想到,
也根本想不到。羅家的羅天塹,竟然是邊關的天塹神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