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埠貴的道歉很及時,他不但背刺了易中海,更是給這個院里,年齡最大的老太太,當面下了臉。
聾老太坐在椅子上,臉上更是陰晴不定,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過看那鐵青無比的臉色,指定沒憋好屁。
張鋒看了一眼神情陰郁的易中海,又看了一眼鐵青著臉的聾老太,心里暗笑一聲,這老閆雖然會算計和計較,但卻是一個妙人。
生活在這個四合院里,張鋒明白始終明白一個道理,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院里眾人一看大會開成這樣了,已經沒戲可看了,紛紛不耐煩的開口發(fā)聲。
“一大爺,你們這會還開不開。不開就散場吧,明天還要上班呢,這大冷天的。”
“就是啊,一大爺,您不開會,那就散了吧?!?/p>
“一大爺,您是六級鉗工,一個月工資七十七塊八毛五。不愁吃不愁喝的,遲到扣個塊兒八毛的沒事,我們可不成。”
“二大爺您也別躲,您是五級鍛工,一個月六十六塊五毛三,可不怕扣工資,但我們怕?!?/p>
“就是啊一大爺,您和和二大爺可都不怕這個,但我們怕啊。”
易中海一看院里這情況,再耽擱下去,就會引起公憤了。現在,這都成了揭老底戰(zhàn)斗隊了。
“散會,散會,大家回去休息吧,吵吵鬧鬧的一個個干什么。”易中海氣急,氣呼呼的說道。
院里眾人,早就等的不耐煩了,一個大會開成這樣,這三位也好意思。好家伙,這給凍的,鼻涕泡都出來了。
院里人群里,賈東旭一把拉住了準備說話的老拿娘,見她還想掙扎,連忙俏聲說道,“娘,別鬧,這事過后再說,咱們現在別惹火燒身?!?/p>
賈張氏見兒子這么一說,停止了掙扎,不再反抗了。只是那三角眼中的不甘,卻如餓狼遇見獵物一樣,垂涎三尺。
一陣咣咣鐺鐺的聲音過后,院里就留下了易中海和聾老太、易大媽桂蘭仨人,在那互相大眼瞪小眼。
劉海中這個胖子,早就挺著將軍肚溜了。他這人雖然憨厚,不官迷的時候,那絕對是智商在線的。
“桂蘭,你攙扶著老太太,我去喊一下東旭和柱子,把桌子和椅子搬回去。”易中海黑著一張臉,對他媳婦吩咐道。
“嗯,成,那你去吧,我這就攙扶著老太太回去。”易大媽答應著。
“中海啊,一會收拾了后,來我屋里一趟,老太太我有話說。”聾老太太沉著臉,開口說道。
“成,老太太,我一會就過去?!币字泻4饝艘宦?。
“桂蘭,攙扶著我老太太回去吧,今晚可把人丟大咯?!泵@老太太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說道。
“走吧,老太太,咱回家?!币状髬屨f著話,就攙扶著老太太往后院走去。
“東旭,柱子,出來收拾一下東西,趕緊的。”易中海站在中院里,朝著西廂房和正房方向喊道。
西廂房賈家,賈東旭聽見易中海的喊聲之后,轉身 打開了房門,就走了出去,不看他老娘和媳婦的擠眉弄眼。
正房堂屋里,十三歲的何雨水,聽見聲音,抬頭對著喝著小酒的何雨柱說道,“哥,一大爺喊你呢?!?/p>
“嗯,聽見了,這就去。你好好的寫作業(yè),其他事情你都不要管?!焙斡曛畔戮票诹艘宦?,就起身走出了房間。
“東旭,柱子,你們倆跑這么快回家干什么,都不知道幫著點我?!币字泻R姸顺霈F后,立刻不悅的質問著。
“師父,您今晚看見了,這張鋒已經六親不認了,我哪敢往上去湊啊?!辟Z東旭的濃眉大眼帥臉上,閃現出羞紅,不好意思的說道。
“一大爺,不是我不幫您,今晚您也看見了,張鋒這小子可是發(fā)飆了?!焙斡曛?,大大咧咧的開口。
“行了,趕緊幫我把桌椅搬回家里去。我平常對你們的教育,我看是白費了,一個也是指望不了?!币字泻#瑲獠淮蛞惶巵?,沒好氣的說道。
何雨柱看了一眼賈東旭,兩人互相默契的看是搬起了桌椅,兩人說都沒有說話。
東跨院門口,張鋒趴在連廊欄桿上抽著煙,他目光定定的看著花園方向。
冬天的花園里,哪有什么可看,也只有那些四米高的紫竹,還在亭亭玉立著。
花園魚池里的水,早就凍的結結實實的。里邊的金魚,還在家里的大魚缸里,歡快的暢游呢。
張鋒抽完兩支香煙后,他已經等的不耐煩了,起身準備閉門落鎖時,閆埠貴推開木門走了進來。
張鋒看見閆埠貴進來后,示意他關門,就自顧自的向著正房走去。
閆埠貴麻溜的關閉了大門,把咯吱窩里夾著的東西拿在了手里,緊隨其后的,朝著張家正房走去。
正房堂屋里,張鋒從柜子里拿出茶葉罐,分別放在了兩個茶碗里,洗茶之后,注入了開水,蓋上了茶蓋。
茶臺一側,閆埠貴迫不及待的聞了一口茶香之后,陶醉的感慨道,“一級碧螺春嘿,現在一斤可是十三塊五嘿,真心喝不起?!?/p>
隨后,閆埠貴把擱在茶臺上的一個紙包,推到張鋒面前,臉上的表情卻鎮(zhèn)定自若。
他笑著開口說道,“張鋒,紙包里是一斤茉莉花茶,是我在大柵欄「張一元茶莊]買的。這茶也不便宜,一斤六塊錢呢,比去年貴了五毛二。雖然沒有你的好,你別介意,送你嘗嘗新?!?/p>
公私合營后,張玉元茶莊撤點,市面上現在只有張一元茶莊了,它們之前是一家的。
張鋒聽到這里,只是笑了笑,心想,你這鐵公雞,是個一毛不拔的,會買這么貴的茶葉,保不齊是那個學生家長送的。
“三大爺,客氣什么,我對茶葉沒有那么多講究,這茶葉還是我三叔留下來的?!睆堜h笑著說完,端起茶碗,示意閆埠貴嘗嘗。
閆埠貴端起茶碗,茶蓋打去浮沫后,美美的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茶碗。
看到張鋒也是放下茶碗后,心里打了打草稿,閆埠貴開口說道,“張鋒,今個晚上,是我不對,希望你別往心里去,我特意過來是給你當面道歉的。”
張鋒借著堂屋的燈光,看著閆埠貴那不還意思的臉龐,笑了笑,說道,“三大爺,我住進院里,也已經大半年了,自問咱們相處的還不錯??赡裢磉@架勢,可不像平常時候啊。”
閆埠貴聽完這句話后,老臉不自覺的一紅,支支吾吾的就是開不了口。
一看閆埠貴這狀態(tài),張鋒略一思索,也明白的差不多了。這三個老幫菜還真是好算計,居然算計到他的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