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到凌晨三點(diǎn)，我眼前一黑栽倒在鍵盤上。 再睜眼時，
所有人頭頂都飄著彈幕： 老板的內(nèi)心是“這傻子真好騙，
晚就把他方案偷了發(fā)朋友圈”； 連樓下流浪貓都在吐槽“兩腳獸禿頭速度比我掉毛還快”。
直到公司逼我背黑鍋那天—— 我微笑著打開直播間：“親愛的觀眾，
帶你們看看職場狼人殺真人版?！?當(dāng)老板的陰謀和同事的背叛變成實(shí)時彈幕席卷全網(wǎng)時，
熱搜炸了，公司股價崩了， 而我的鏡頭正對準(zhǔn)總裁辦公室：“接下來，
請欣賞禿頭總裁的表演?！辨I盤上的回車鍵已經(jīng)被我磨得油光發(fā)亮，
邊緣那層薄薄的塑料膜早不知去向，露出底下灰白色的塑料本體。
辦公室里只剩下我工位上這一盞孤燈，慘白的光線直直照下來，
在我面前攤開的筆記本屏幕上投下濃重的陰影。
屏幕右下角的數(shù)字固執(zhí)地跳動著：03:17。又一行代碼敲下去，
屏幕中央那個該死的報錯提示依然倔強(qiáng)地亮著猩紅的光，像一只充滿惡意的眼睛，
死死盯著我?！安佟?喉嚨里擠出一聲模糊的咒罵，干得發(fā)緊。
眼前的一切開始搖晃、旋轉(zhuǎn)，屏幕上的字母像被水泡過一樣，邊緣模糊地暈染開來。
一股冰冷粘稠的黑暗猛地從腳底板竄上來，瞬間淹沒了所有知覺。
我的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鍵盤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響。
“滴答…滴答…”意識像是沉在粘稠的瀝青湖底，緩慢地掙扎著上浮。
那規(guī)律的滴水聲是唯一的錨點(diǎn)，固執(zhí)地鉆進(jìn)耳朵里。眼皮重逾千斤，
每一次嘗試掀開都帶來一陣撕裂般的酸澀。終于，一絲微弱的光線透了進(jìn)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天花板上那盞熟悉的、布滿灰塵的日光燈管。
它散發(fā)著一種病態(tài)的、毫無生氣的白光。我撐著手臂，費(fèi)力地把自己從趴著的姿勢拔起來。
后頸和后背的肌肉像是被凍僵后又強(qiáng)行拉直，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
臉頰上還印著鍵盤按鍵凹凸不平的紋路，又麻又癢?！八弧?我倒抽一口冷氣，
揉了揉發(fā)木的太陽穴。昨晚…或者說今天凌晨…的記憶碎片涌上來：永無止境的報錯，
越來越重的眩暈，還有那最后砸向鍵盤的一下。我甩了甩頭，
試圖驅(qū)散那股揮之不去的疲憊感，目光下意識地掃過空蕩蕩的工位間。然后，
我的動作徹底僵住了。就在離我最近的、隔板另一邊工位的小王頭頂上，
懸浮著幾行半透明的、微微發(fā)光的字。它們像某種拙劣網(wǎng)頁游戲里的聊天泡泡，
歪歪扭扭地飄著：【昨晚通宵打本，
困成狗了…好想睡死在工位上啊…】【隔壁張姐的香水味也太沖了吧，
熏得我腦殼疼…】【中午吃啥？黃燜雞米飯還是豬腳飯？糾結(jié)…】我猛地眨了眨眼，
用力揉了幾下，甚至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不是幻覺！
那幾行字依舊清晰無比地飄在小王那顆亂糟糟的雞窩頭上面。他本人對此毫無察覺，
正對著屏幕齜牙咧嘴地打著無聲的哈欠。心臟在胸腔里擂起了鼓，咚咚咚地撞著肋骨。
我扶著桌子邊緣，慢慢站起來，目光帶著一種驚駭?shù)膶徱?，掃過整個死寂的辦公區(qū)。世界，
徹底變了模樣。每一個走進(jìn)我視野的人，頭頂都頂著一個或大或小、或密或疏的彈幕框！
內(nèi)容光怪陸離，匪夷所思：財務(wù)部的李姐，那個永遠(yuǎn)妝容精致、笑容得體的主管，
頭上正飛快地滾動著：【老張那個報銷單又想渾水摸魚！當(dāng)老娘瞎？
】【昨晚那死鬼又喝得爛醉，真想把他踹下床！
】【新來的小鮮肉實(shí)習(xí)生真養(yǎng)眼…嘿嘿…】對面工位那個新來的實(shí)習(xí)生，清純得像朵小白花，
此刻頭頂飄著：【煩死了，這個傻逼需求文檔誰寫的？完全看不懂！
】【偷偷刷會兒淘寶應(yīng)該沒人發(fā)現(xiàn)吧？】【旁邊那個油膩男又在偷瞄我腿，惡心！
】就連窗外消防梯上趴著曬太陽的那只大橘貓，慵懶地舔著爪子，它毛茸茸的腦袋上方，
竟然也飄著一行字：【愚蠢的兩腳獸，禿頭的速度比本喵掉毛還快！
喵嗚~】“這…這他媽是什么鬼？！” 我喉嚨發(fā)緊，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在摩擦。
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冰冷的恐懼感攥住了我的心臟。就在我精神瀕臨崩潰的邊緣，
一個毫無情緒起伏的、冰冷的電子合成音，突兀地在我腦子里響了起來：【叮！
‘彈幕之眼’系統(tǒng)已成功綁定宿主：林默（ID：社畜007）。
】【系統(tǒng)狀態(tài)：穩(wěn)定運(yùn)行中?！?【能量來源：宿主精神波動（當(dāng)前波動值：劇烈，
能量充足）。
【核心功能：被動接收半徑50米內(nèi)所有智慧生物（含部分高智商動物）的即時表層思維，
并以可視化彈幕形式呈現(xiàn)。】 【備注1：本系統(tǒng)為一次性綁定，無法卸載。
】 【備注2：請宿主保持精神穩(wěn)定，過度波動可能導(dǎo)致彈幕信息流過載，
引發(fā)輕微眩暈或頭痛。】 【備注3：能力是好是壞，取決于你怎么用它。
祝您使用愉快（如果可能的話）。】“彈幕…之眼？綁定？” 我捂住嗡嗡作響的太陽穴，
感覺一股信息流強(qiáng)行塞了進(jìn)來，脹得生疼。這玩意兒…甩不掉了？
我成了個被迫看別人內(nèi)心彈幕的倒霉蛋？一陣細(xì)微但尖銳的刺痛在太陽穴深處蔓延開，
像是被細(xì)小的針反復(fù)扎刺。眼前的彈幕似乎晃動得更厲害了，
李姐頭頂那幾條關(guān)于老公和實(shí)習(xí)生的彈幕字體仿佛都膨脹了一圈，帶著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我趕緊閉上眼，做了幾個深呼吸，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腦子里那個冰冷的電子音警告過，
精神波動太大會“過載”?！傲帜?！發(fā)什么呆呢？昨晚加班效果呢？
‘幻界’新版本的核心模塊搞定了沒有？全組都在等你的進(jìn)度！
”一個中氣十足、帶著習(xí)慣性壓迫感的聲音像鞭子一樣抽過來。我睜開眼，
看到項目主管趙胖子那圓滾滾的身軀正快速向我移動。他穿著緊繃的POLO衫，
肚子上的扣子仿佛隨時會崩飛，臉上堆著一種“我很關(guān)心你但你得給我干活”的虛偽笑容。
而在他那顆油光發(fā)亮的地中海腦袋上方，懸浮著一個巨大的、金光閃閃的彈幕框，
字體粗黑加粗，還自帶閃爍效果，生怕我看不見：【這小子臉色這么差，看來昨晚熬得夠狠，
好！好驢就得抽鞭子！】【趕緊忽悠他兩句，畫個大餅，讓他今天接著肝！
】【‘幻界’這破項目要是黃了，老子第一個拿他頂鍋！】【嘖，
這頭發(fā)…看來離地中海也不遠(yuǎn)了，跟我年輕時候一樣拼啊（得意）。
】趙胖子人還沒完全走到我工位前，那張肥厚的嘴唇已經(jīng)咧開了：“小林?。⌒量嘈量?！
我就知道你最靠得?。 ?他蒲扇般的大手“啪啪”拍在我肩膀上，力道不小，
震得我一陣搖晃，“年輕人嘛，現(xiàn)在不拼什么時候拼？公司就是你的家！平臺多大??！
我跟你說，等‘幻界’這個項目上線，獎金，大大的有！升職加薪，那都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海?/p>
到時候，你就是咱們公司的技術(shù)骨干，元老功臣！”他唾沫橫飛，
臉上每一塊肥肉都在努力表達(dá)著“真誠”和“期許”。
如果不是他頭頂上那幾條赤裸裸、充滿算計的彈幕，
我可能真的會被這碗滾燙的迷魂湯灌得暈頭轉(zhuǎn)向。那“頂鍋”兩個字，像兩根冰錐，
狠狠扎進(jìn)我心里。一股混雜著惡心、憤怒和荒謬的冰冷氣流直沖頭頂。
我看著趙胖子那張?zhí)搨蔚男δ?，胃里一陣翻騰。以前只覺得他畫餅技術(shù)拙劣，
現(xiàn)在有了這“彈幕之眼”，
簡直是看著他現(xiàn)場表演“如何把餿了的隔夜飯包裝成米其林三星大餐”。那刺眼的金光彈幕，
每一個字都在嘲笑我的愚蠢和廉價。我用力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用那點(diǎn)尖銳的疼痛來壓制住幾乎要脫口而出的怒罵。臉上肌肉抽動了幾下，
我強(qiáng)迫自己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極其僵硬的微笑，
聲音干巴巴地從喉嚨里擠出來：“趙…趙主管，您說得對…為公司奮斗…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趙胖子似乎很滿意我這副“深受鼓舞”的慫樣，又重重拍了我兩下：“這就對了嘛！
好好干！我看好你！” 他心滿意足地挺著肚子走了，
頭頂?shù)慕鸸鈴椖贿€在得意地閃爍：【搞定！這傻小子真好糊弄！今晚接著讓他熬！
】直到他那肥碩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我才猛地松開拳頭，掌心一片黏膩，
是被指甲掐出的幾個深深的血痕。我靠在冰冷的椅背上，大口喘著氣，
心臟跳得像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林默哥？你…你沒事吧？
” 一個柔柔怯怯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帶著恰到好處的關(guān)心。我扭頭。是隔壁組的蘇小小。
她今天穿了件淺粉色的雪紡襯衫，領(lǐng)口系著精致的蝴蝶結(jié)，臉上妝容清淡，
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滿是“純真”的擔(dān)憂。她手里捧著一個印著可愛貓咪圖案的馬克杯，
裊裊娜娜地走到我桌邊，一股甜膩的香水味撲面而來?！翱茨隳樕貌钆叮?/p>
” 她把杯子輕輕放在我桌上，里面是冒著熱氣的速溶咖啡，“是不是昨晚又通宵啦？
喝點(diǎn)熱的提提神吧？趙主管也真是的，都不懂得體恤下屬…” 她微微撅起嘴，
一副為我打抱不平的嬌嗔模樣。換做以前，
我大概會被這點(diǎn)小恩小惠和“仗義執(zhí)言”感動一下。但現(xiàn)在，我目光不受控制地飄向她頭頂。
那里飄著的彈幕，和她此刻楚楚可憐的表情形成了觸目驚心的反差：【嘖，
臉色果然跟死人一樣，看來方案還沒寫完?！俊沮s緊套套近乎，
最好能瞄到他屏幕…昨晚好像瞄到他在弄新地圖的交互邏輯？】【笨死了，
熬這么久還沒搞定，活該被壓榨?！俊具@咖啡是上次活動剩下的，快過期了，正好處理掉。
】【今晚朋友圈素材get√：深夜關(guān)心加班同事的暖心小仙女~嘻嘻。
】那“快過期了”幾個字，像針一樣刺進(jìn)我的眼睛。我看著桌上那杯冒著虛偽熱氣的咖啡，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比吃了蒼蠅還惡心。蘇小小那張精心修飾過的、寫滿“關(guān)切”的臉，
在我眼中瞬間扭曲，變成了一張畫著精致油彩的、貪婪的假面。
她還在那里柔聲細(xì)語：“林默哥，那個…新版本的地圖模塊是不是特別復(fù)雜?。?/p>
我看你一直在弄，好厲害哦！不像我，笨手笨腳的，
遇到這種技術(shù)難題就完全抓瞎了…要是能看看你怎么做的，
學(xué)習(xí)一下就好了…” 她身體微微前傾，看似不經(jīng)意地靠近我的電腦屏幕，
眼神卻像鉤子一樣往屏幕上瞟。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間沖垮了理智的堤壩。我猛地抬手，
“啪”地一聲脆響，直接打翻了那個貓咪馬克杯！
滾燙的、帶著劣質(zhì)香精味的咖啡液體潑灑出來，濺濕了鍵盤，
也濺到了蘇小小雪紡襯衫的下擺和光潔的小腿上?！鞍 ?！” 蘇小小短促地驚叫一聲，
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猛地跳開，臉上那副精心維持的“純真”表情瞬間碎裂，
取而代之的是驚愕、惱怒和一絲狼狽。她手忙腳亂地拍打著襯衫上的污漬，
難以置信地瞪著我，聲音都變了調(diào)：“林默！你干什么？！”整個死寂的辦公區(qū)，
僅有的幾個早到的同事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動了，紛紛投來或詫異或看好戲的目光。
我坐在椅子上，胸膛劇烈起伏，手指還在微微顫抖。剛才那一下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被那惡毒的彈幕和虛偽的嘴臉刺激得失去了控制。
看著蘇小小狼狽的樣子和她頭頂瞬間刷屏的、充滿惡毒的咒罵彈幕，
一股報復(fù)性的快感涌上來，但旋即又被更深的冰冷覆蓋。完了。果然，
趙胖子那肥胖的身影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再次從走廊那頭快速移動過來，
臉上罩著一層寒霜。“怎么回事？！林默！大清早的你發(fā)什么瘋？！” 他咆哮著，
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他看看地上碎裂的杯子、狼藉的咖啡漬，
又看看眼圈發(fā)紅、泫然欲泣指著我的蘇小小，最后目光像刀子一樣剜在我身上。不等我開口，
蘇小小帶著哭腔搶先控訴：“趙主管！我好心給林默哥送杯咖啡，
怕他加班太累…結(jié)果他…他不知道發(fā)什么脾氣，突然就把杯子打翻了！
你看我的衣服…” 她委屈地展示著襯衫上的污漬，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表演得天衣無縫。
趙胖子頭頂?shù)慕鸸鈴椖凰查g爆炸：【廢物！就知道惹事！】【小小可是劉總的外甥女！
這蠢貨居然敢惹她？！】【正好！‘幻界’項目要是出問題，就拿今天這事當(dāng)由頭讓他滾蛋！
】【先穩(wěn)住小小，這傻逼必須狠狠收拾！】“林默！” 趙胖子指著我鼻子，唾沫橫飛，
“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對同事什么態(tài)度？！立刻！馬上！給小小道歉！然后收拾干凈！
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幻界’核心模塊的完整方案和測試報告！少一行代碼，少一份文檔，
你就給我卷鋪蓋滾蛋！” 他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在整個辦公區(qū)回蕩。
蘇小小站在趙胖子身后，用紙巾擦著并不存在的眼淚，
嘴角卻勾起一絲微不可查的、得意的弧度。她頭頂?shù)膹椖灰策m時更新：【活該！
讓你不識抬舉！看你怎么死！】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帶著咖啡的酸餿味和無數(shù)道或同情或幸災(zāi)樂禍的視線。我站在原地，身體僵硬得像塊石頭。
趙胖子那“頂鍋”的彈幕預(yù)言，以一種猝不及防的、帶著污蔑的方式，提前降臨了。滾蛋？
就因為打翻了一杯過期的咖啡？一股冰冷的麻木感從腳底升起，迅速蔓延全身，
壓過了憤怒和委屈。我看著趙胖子那張因咆哮而扭曲的肥臉，
看著蘇小小那虛假的眼淚和得意的眼神，
離遠(yuǎn)點(diǎn)別沾包”之類彈幕的同事……那冰冷的電子音仿佛又在腦海中響起：【能力是好是壞，
取決于你怎么用它?！课衣?、極其緩慢地，彎下腰，沒有去看任何人，
開始一片一片地?fù)焓暗厣纤榱训鸟R克杯瓷片。滾燙的咖啡早已冷卻，變得粘膩，沾在手指上，
滑膩惡心。我的動作很慢，很專注，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這些尖銳的碎片?！暗狼福?/p>
” 趙胖子不依不饒地在我頭頂怒吼。我撿起最后一片稍大的碎片，
指尖被鋒利的邊緣劃開一道小口，沁出血珠。我緩緩直起身，沒有理會趙胖子，
目光平靜地掃過蘇小小那張寫滿虛偽的臉，然后，極其輕微地、幾乎只有我自己能聽到地，
對著那片染血的碎瓷片，扯動了一下嘴角。這游戲，才剛剛開始。接下來的日子，
我成了公司里最沉默的影子。趙胖子的咆哮和刁難，同事的疏遠(yuǎn)和竊竊私語，
蘇小小偶爾投來的、帶著勝利者憐憫的目光……我都照單全收，
臉上掛著那副被生活徹底錘扁了的、麻木的社畜表情。但我的眼睛，從未如此忙碌過。
“彈幕之眼”成了我唯一的武器和護(hù)盾。我像一個幽靈，
在工位、茶水間、會議室、甚至廁所門口游蕩，
不動聲色地收集著那些從別人頭頂源源不斷飄出的、不加掩飾的內(nèi)心戲。
我看到技術(shù)部的老張，一邊在群里發(fā)“收到，馬上改”，一邊頭頂飄著：【改個屁！
需求都不清不楚！等他們自己吵明白再說！】 我看到市場部的王哥，
在匯報PPT上激情洋溢地講著“用戶增長新策略”，頭頂卻在刷：【數(shù)據(jù)？隨便填的唄，
反正老板又不懂。】 我看到前臺的小妹，對著電話溫柔地說“劉總在開會，請稍后聯(lián)系”，
頭頂卻是：【死老頭又在辦公室跟新來的小秘書膩歪呢，惡心！】當(dāng)然，
我更“重點(diǎn)關(guān)照”趙胖子和蘇小小。趙胖子在項目進(jìn)度會上，
唾沫橫飛地保證“幻界”新版本月底一定準(zhǔn)時上線，萬無一失。
他頭頂?shù)慕鸸鈴椖粎s在瘋狂閃爍：【媽的測試那邊說核心模塊還有重大BUG！管不了了！
先上線圈錢！反正有林默那個傻逼當(dāng)替罪羊！】 蘇小小在茶水間“偶遇”劉總，
聲音甜得發(fā)膩：“劉總，您上次提的那個想法，我覺得好有創(chuàng)意哦！我試著做了一個小方案，
您有空幫我看看嗎？” 她頭頂飄著：【老色批，看方案是假，看腿是真吧？哼，
方案是我從林默電腦里‘參考’的，加點(diǎn)花哨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