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甩了我五年，把我當(dāng)成備胎耍。我終于決定放棄她?；氐嚼霞?，
娶了個真心愛我的女孩?；槎Y當(dāng)天，柳如煙卻帶人沖進(jìn)來。
她指著我新娘的臉威脅：「宋晨是我的人，你算什么東西？」1剛刪掉柳如煙的微信，
電話就響了。「宋晨，聽說你要結(jié)婚了？是真的假的？」 我整理著搬家的箱子，
淡淡回應(yīng)：「真的?！?兄弟在電話里停頓了幾秒。除了他，電話那頭還有其他人在說話。
「你小子不夠意思啊，怎么連我們都騙？你那條朋友圈不就是想讓柳如煙看到嗎？」
「就是啊，宋晨，柳如煙惹你生氣了，你犯得著跟我們這些兄弟過不去嗎？」
再次聽到柳如煙的名字，我手里的動作停了停。輕笑一聲：「不是給她看的，
我是真的要結(jié)婚了?！?早在離開東海市時，我就已經(jīng)把柳如煙拉黑了。那條朋友圈，
除了她誰都能看見。兄弟還是不信。他叫了聲柳如煙，用調(diào)侃的語氣說： 「如煙，
你聽見沒，你再不收了宋晨，他就真要娶別人了?！?我這才明白，
這通電話是當(dāng)著柳如煙的面打的。這些富二代一向以柳如煙馬首是瞻。他們愿意跟我做朋友，
不過是看在柳如煙的面子上。我在東海市沒有家人，也沒有真正的朋友。除了她，一無所有。
「他要是真敢娶別人，我立馬飛到西川給他們送份大禮。」 柳如煙聲音慵懶，
帶著一貫的不在乎。即使隔著電話，我都能想象出她此刻輕蔑的表情。
她身邊有人打趣：「宋晨這么做不就是想讓你給他個正式身份嗎？」 「他追了你這么多年，
想要個名分也不過分啊。」 柳如煙冷笑：「就一個備胎而已，要什么名分？」
追在柳如煙身后五年，在她嘴里我永遠(yuǎn)只是個備胎。也許是她們上流圈子玩得開。
所以才會跟備胎接吻，跟備胎做情侶該做的事。當(dāng)初主動招惹我的人是她。
后來用備胎搪塞我的也是她。椅子和地面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音。我皺眉將手機(jī)拿遠(yuǎn)些。
再放到耳邊時剛好聽見柳如煙離開前那句：「告訴他，明天不滾回來就永遠(yuǎn)別回來了。」
我低頭笑了笑，無聲搖頭。那些兄弟勸我：「你就別跟如煙置氣了，早點(diǎn)回來吧?！?/p>
以前無數(shù)次跟柳如煙冷戰(zhàn)，最后都是我主動低頭認(rèn)錯。我總覺得喜歡一個人，
就應(yīng)該包容她的一切。但失望積累太多，總會在某個瞬間突然清醒。電話里吵吵嚷嚷，
無非就是勸我回去跟柳如煙道歉。「宋晨，你就別鬧了?！?我扯了扯嘴角，
語氣平靜得可怕： 「我沒鬧?！?「這次是真的，我要結(jié)婚了。」 「婚禮定在下周，
歡迎你們來參加?！?他們依然不敢相信?！冈趺纯赡?？」 「你喜歡柳如煙五年了，
怎么可能甘心娶別人？」 是啊，我喜歡柳如煙五年。最后怎么就甘心放棄了呢？
2我爸對柳叔叔有救命之恩。所以父母去世后，我被柳叔叔資助讀書。第一次見柳如煙時，
她剛從國外回來。十八歲的柳如煙美得像洋娃娃，高傲冷艷?！高@是叔叔資助的窮學(xué)生？」
她打量著我，眼里滿是不屑。后來我和柳如煙成了同班同學(xué)。她不喜歡學(xué)習(xí)，
作業(yè)都是我?guī)退龑??？荚嚽跋?，還要給她劃重點(diǎn)，整理筆記。她在外面惹麻煩，
也有我?guī)兔ι坪蟆Ｃ看斡惺虑笪?，柳如煙都會勾著我的下巴，說：「宋晨，
你不是說要報答我爸的恩情嗎？」 「現(xiàn)在機(jī)會來了，你不會拒絕吧？」
畢竟是柳叔叔資助我讀的大學(xué)，柳如煙又是他唯一的女兒。我對她從來說不出拒絕的話。
就連她跟富二代談戀愛被學(xué)校發(fā)現(xiàn)。柳如煙來求我：「宋晨，他跟你不一樣，
他那種公子哥經(jīng)不起學(xué)校的處分。」 「你是年級第一，老師都喜歡你，
就算我說跟我談戀愛的是你，老師也不會怎么樣?！?我抿唇看著她，
心里想的是剛才在樓梯間聽到的話?！噶鐭?，你舍不得你男朋友被處分就讓宋晨頂包唄。」
「反正他喜歡你，肯定不會拒絕的。」 「但話說回來，宋晨長得也挺帥的，
柳如煙你怎么就看不上他？」 柳如煙說：「窮酸書呆子一個，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p>
聽到這句話時，我第一反應(yīng)是：柳如煙說得對。但我不知道，
關(guān)于我喜歡柳如煙這件事是什么時候被發(fā)現(xiàn)的?，F(xiàn)在，柳如煙像往常一樣勾著我的下巴，
說：「宋晨，你會幫我的，對吧？」 我看著她精致的臉，緩緩點(diǎn)頭。「可以?！?/p>
她聽見我答應(yīng)，得意地笑了。我后退一步，躲開她的手：「但你必須跟他分手?！?/p>
柳如煙挑眉：「為什么？」 「叔叔已經(jīng)知道你早戀的事，分手對你們都好。」
柳如煙看我的眼神有些玩味。她聳聳肩：「行啊，反正我也玩膩了。」
我沒想到她會答應(yīng)得這么干脆。正要說謝謝，卻聽見她繼續(xù)道： 「不過宋晨，
你別以為我跟他分手了就會跟你在一起?！?我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
柳如煙笑得更加惡劣：「畢竟我們的身份差距太大了?！?身份差距。
如果她真能記住這四個字，我也不會像個傻子一樣被她耍了這么多年。
3我跟柳如煙關(guān)系發(fā)生變化是在大學(xué)畢業(yè)那年。她說心情不好，讓我陪她喝酒。在包廂里，
她朋友調(diào)侃： 「如煙，宋晨對你這么好，你干脆收了他得了?！?/p>
柳如煙白了對方一眼：「我跟他什么關(guān)系你們不清楚？」 「跟一個窮鬼在一起？
你們想笑死我嗎？」 嘴上說得絕情，但在車上她卻主動吻我。她說：「宋晨，
其實(shí)你長得真的很帥?！?當(dāng)時我腦子一片空白，到酒店都是她拉著我的手。
柳如煙并沒有喝醉，至少她跟我做這些事的時候是清醒的。
第二天早上她問我：「你準(zhǔn)備去哪個城市工作？」 我老實(shí)回答：「還在投簡歷?！?/p>
柳如煙坐起身，漫不經(jīng)心地說：「那就留在東海吧。」 我以為她是想讓我留下。
所以后來她介紹我進(jìn)她爸的公司時，我沒有拒絕。我把我們一起看過的每場電影，
吃過的每頓飯，每次親密接觸，都當(dāng)作是在交往。但柳如煙跟人說起我時，
還是會說我們只是朋友。「朋友？在你心里我就只是朋友？」 我紅著眼質(zhì)問她。
柳如煙不耐煩地說：「這樣不好嗎？非要昭告天下你才高興？」 「宋晨，我討厭被束縛，
我以為你懂我?！?其實(shí)我不懂，我一點(diǎn)都不懂柳如煙。但因?yàn)橄矚g，
我還是會委屈自己遷就她。畢竟是她讓我留在東海市的。
畢竟她對我說過：「雖然我們不能公開，但你是特別的?！?我記了一輩子。
但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在她心里特別的人有很多個。柳如煙身邊總有各種優(yōu)秀的男人圍著她轉(zhuǎn)。
我安慰自己—— 反正她跟我上過床，其他男人最多就是陪她吃飯看電影。直到工作第三年，
公司年會上。我親眼看見柳如煙跟部門經(jīng)理錢志明摟在一起。那一刻我才明白，
當(dāng)初以為柳如煙需要我才讓我留下，是多么可笑的想法。錢志明是海歸精英，
有錢有顏有才華。也是柳如煙公開承認(rèn)的男朋友。我站在人群中望著臺上的兩人。
聽見錢志明說：「我記得公司有個宋晨挺喜歡你的，聽說還是你爸資助的？」
他停頓了一下?！改銈兪裁搓P(guān)系？該不會有什么吧？」 「沒有?！?/p>
柳如煙否認(rèn)得很干脆：「就是個下屬而已。」 下屬。五年的感情，
在她嘴里就是上下級關(guān)系。那天晚上，我將辭職報告放在柳如煙辦公桌上。
刪除她所有聯(lián)系方式后，買了回西川的火車票。4西川沒有東海市那樣的繁華喧囂。
這里的一切都很樸實(shí)。奶奶在我回來后精神好了很多，開始給我張羅相親。
我理解她的想法—— 「你一個人在外面漂泊了這么多年，也該安定下來了?！?/p>
「那些同學(xué)朋友靠得住的話，你也不會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奶奶希望你能成個家，
找個真心愛你的姑娘?！?所以當(dāng)她把鄰居家的孫女介紹給我時，我沒有拒絕。
那個女孩叫白月，很瘦很小只，像個瓷娃娃。長相清秀，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
第一次見面她給我?guī)Я俗约鹤龅男★灨伞＿@很溫馨，我以為相親會是在餐廳。
「你看著不像需要相親的人?！?我說話很直接。白月臉紅了紅：「你也不像?！?/p>
她說話聲音很輕，像怕嚇到人似的?；丶液?，我跟奶奶說：「白月看著是個好姑娘，
就是太內(nèi)向了?！?「胡說。」 奶奶笑起來眼睛都瞇成了線。
她說：「小月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就是性子慢熱，熟了就好了。」 「況且……」
奶奶欲言又止?！笡r且什么？」 我追問，她又不肯說。老太太就愛賣關(guān)子。
奶奶和白月她奶奶極力撮合我們。白月也配合著長輩們，顯得我像是那個不解風(fēng)情的人。
「宋晨哥，你要不要跟我試試？」 她問這話時，我們正在田里幫忙割稻子。
這不是個適合說這些話的場景?？陕牭桨自逻@樣問，我卻忘了拒絕。西川的秋天很舒服，
天高云淡。我愣在原地，想了想后向她坦白了我和柳如煙的事。我以為她會介意，會退縮。
但白月卻認(rèn)真地說：「能這么用心去喜歡一個人，說明你是個很專一的人?！?「宋晨哥，
這樣的你很好?！?她夸人的時候臉會紅。就像她剛才夸我：「宋晨哥，
你割稻子的樣子真帥?！?西川的方言配上她軟糯的聲音，聽著讓人心里暖暖的。
相處之下我發(fā)現(xiàn)，白月雖然內(nèi)向，但很細(xì)心很善良。溫柔、體貼、孝順、善解人意。
她身上有種讓人安心的力量。奶奶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每次生病，她都很配合治療。
直到有次我聽見她偷偷問醫(yī)生：「我還能活多久？」 「醫(yī)生你救救我吧，我還不能死，
我家宋晨還沒成家。」 「我要是走了他一個人該多孤單啊。」 我輕輕關(guān)上門，
重新在走廊椅子上坐下。準(zhǔn)備給白月打電話時，抬頭卻看見她已經(jīng)來了。
「奶奶說你奶奶住院了，嚴(yán)重嗎？」 她氣息有些亂，應(yīng)該是跑過來的。「不嚴(yán)重。」
我搖搖頭，努力擠出笑容。白月很矮，我需要低頭才能看清她的眼睛?！赴自隆！?「嗯？
」 「你要不要跟我結(jié)婚？」 問出這句話前，我心里已經(jīng)有答案。她不會拒絕我的。
白月喜歡我，明明白白。但她還是愣了一下?！改愦_定嗎？」 「嗯?！?/p>
我輕聲說：「你不愿意？」 「愿意的。」 她眼里有水光閃爍。白月踮起腳尖，
輕輕抱了抱我。「宋晨哥，我喜歡你，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p>
5婚禮是我和白月一起準(zhǔn)備的。本來覺得時間緊，婚禮會很簡單。
直到白月媽媽跟我說明當(dāng)天流程時，我才明白她們有多用心。這場婚禮溫馨而樸實(shí)。
我發(fā)了條要結(jié)婚的朋友圈?？上г跂|海市沒什么朋友，估計不會有人來參加。
晚上跟白月去鎮(zhèn)上看了場電影。電影是她選的，一部很老的愛情片。
這種片子在西川很受歡迎，都是真摯的感情。電影院人不多，我們坐在后排。
屏幕里男女主深情對望。我轉(zhuǎn)頭看向白月?！赴自拢覀冞€沒有接過吻吧？」 我聲音不大，
但白月肯定聽見了。她臉?biāo)查g紅透了。在西川生活三個月，大家都說白月是個文靜的姑娘。
而現(xiàn)在，文靜的白月被我親吻時睫毛輕顫，緊張得不行。她這樣子很可愛。
我沒忍住加深了這個吻。白月雙手抵在我胸前，緩緩閉上眼睛。「宋晨哥……」
這是她第一次在親吻時叫我的名字。白月聲音很輕，帶著顫音，像羽毛一樣撓著人心。
我心跳加快了幾拍。「小月……」 她在我懷里輕輕顫抖。「宋晨哥，我真的好喜歡你?！?/p>
「有時候覺得這一切像做夢一樣?！?她突然的表白讓我有些意外。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