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五百萬現(xiàn)金拍在桌上時,我沒想過這單「尋鉆」生意會變成橫跨三國的死亡局。
緬甸雨林的槍口、云城拍賣的槍聲、病床前父親的藥瓶,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許明的笑、阿強的血、陸沉舟的賬本,真相遠比鉆石更血腥。
我劉麗不做待宰羔羊——既然有人想讓我死,那我就先讓他們看看,什么叫絕地反殺。
1 雨夜殺機「劉姐,這錢燙手?!拱姷哪粗冈诂F(xiàn)金上反復摩挲,
塑料捆扎帶勒出的白印子像道傷疤。我盯著他后頸新紋的狼頭,指甲掐進掌心。三天前,
這個跟了我兩年的小弟突然帶了個「金主」——牛皮紙袋里裝著五百萬現(xiàn)金,
和一張泛黃的老照片:雨林深處的石臺上,躺著顆鴿血紅的鉆石。「雇主說,」
阿強壓低聲音,喉結(jié)滾動,「找不到鉆石,就把您扔進湄公河喂鱷魚。」
咖啡廳的掛鐘敲了九下。玻璃窗外,暴雨正砸在「誠信典當行」的招牌上,
那是我給父親湊醫(yī)藥費的地方。手機在桌面震動,來電顯示「未知號碼」,
接通后只有電流聲,混著醫(y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爸?」我猛地站起,
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竸⑿〗愎宦斆??!股硢〉哪新晭е鴸|南亞口音,
「明早六點,機場貨運艙。帶夠子彈,別讓我等太久?!闺娫拻鞌嗲?,
我聽見父親虛弱的咳嗽。阿強突然撲過來按住我的手:「劉姐,這是陷阱!
三年前那單翡翠走私……」「砰!」子彈穿透玻璃的瞬間,我拽著阿強滾到桌底。
溫熱的液體濺在臉上,隔壁桌的情侶倒在血泊里,女孩的奶茶杯還在冒熱氣。
阿強的肩膀洇開血花,他咬著牙掏槍:「是「蝮蛇」的人!他們怎么會——」「走!」
我扯下桌布按在他傷口上,瞥見窗外閃過的黑色風衣。三年前,正是這個標志的風衣男人,
在仰光港口朝我開了三槍。貨運艙的鐵皮門吱呀作響時,天剛蒙蒙亮。
五個蒙臉男人靠墻站著,中間的疤臉男扔來個衛(wèi)星電話:「劉小姐,雇主想見你。」
電話接通的剎那,我渾身血液凝固。那個讓我在婚禮現(xiàn)場等了七個小時的聲音,
此刻帶著電流雜音,卻清晰得可怕:「劉麗,別來無恙?」我握緊電話,
指甲刺破掌心:「許明,我爸在哪?」「聰明人不談廢話。」他輕笑,
背景音里傳來父親的呻吟,「鉆石在野人山深處,坐標發(fā)你手機了。記住——別帶警察,
別耍花樣?!拱棠樐型蝗蛔н^阿強,匕首抵住他喉嚨:「雇主說,留個念想?!埂缸∈?!」
我向前半步,卻看見阿強沖我搖頭。他后頸的狼頭紋身還在滲血,
那是昨天下午剛紋的——和許明曾經(jīng)的保鏢一模一樣。2 野人山陷阱緬甸的雨有股鐵銹味,
混著腐葉和尸臭?!高€有三公里到坐標點?!拱娕e著GPS,聲音比平時高了兩個調(diào)。
他換了件黑色戰(zhàn)術背心,狼頭紋身被遮住一半,露出的邊緣像道未愈的傷口。
隊伍里的雇傭兵突然停下,端起槍對著前方草叢。我順著槍口望去,
藤蔓間掛著幾具風干的尸體,腳踝上都纏著紅繩——這是「蝮蛇」毒販的標記?!竸⒔?,」
阿強的喉結(jié)滾動,「三年前許明就是跟著這幫人消失的。」我沒說話,摸了摸腰間的格洛克。
衛(wèi)星電話在口袋里震動,許明發(fā)來條彩信:父親躺在ICU,儀器顯示心跳120。
「繼續(xù)走。」我踢開腳邊的骷髏頭,腐骨在泥濘里碎成粉末。雨林突然安靜得可怕。
我剛要喊「散開」,腳下的土地突然塌陷。失重感襲來的瞬間,我抓住阿強的手腕,
卻看見他眼里閃過一絲狠厲——他甩開我的手,任由我墜入黑暗。陷阱底部插滿削尖的竹子,
離地還有半米時,我猛地拽住根垂下來的樹根。阿強的臉出現(xiàn)在洞口,
手里多了把槍:「劉姐,雇主說,你活著只會壞事?!埂杆阅銖囊婚_始就在騙我?」
我吊著胳膊,樹根摩擦皮膚的劇痛讓我咬牙,「你根本不是什么小弟,是許明的人!」
阿強冷笑:「三年前在仰光,要不是我給你擋了一槍,你早成篩子了。現(xiàn)在該還債了?!?/p>
他舉起槍的瞬間,遠處傳來密集的槍聲。阿強猛地縮頭,我趁機攀上洞口,
卻看見雨林里沖出十幾個蒙臉人,槍口都對準阿強。「誰派你們來的?」我躲在樹后換彈夾。
「陸老板。」為首的男人掀開面罩,竟是父親的老戰(zhàn)友,張叔,「劉麗,
許明要炸掉野人山的礦洞,那里藏著當年的走私賬本!」3 礦洞秘聞礦洞深處,
dynamite 堆成小山。許明站在中央,手里攥著引爆器,臉上有道新疤?!竸Ⅺ悾?/p>
好久不見?!顾┲谏鲬?zhàn)服,胸前掛著父親的懷表,「知道為什么選你嗎?因為你夠狠,
和我媽一樣?!刮椅站o槍,目光掃過洞壁上的血跡:「你媽不是跳樓自殺的?」「自殺?」
他突然大笑,懷表在胸前晃動,「她發(fā)現(xiàn)了陸沉舟和毒販勾結(jié)的證據(jù),想帶我走,結(jié)果……」
他猛地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的燙傷疤痕,「這就是我媽臨死前,護著我留下的。」
張叔帶著人悄悄繞到礦洞后方,我故意提高聲音:「所以你要炸掉這里,
讓證據(jù)和陸沉舟一起消失?」「不止?!乖S明按下引爆器開關,紅光閃爍,
「還有你——當年要不是你爸多管閑事,把我媽寫的日記交給陸沉舟,她根本不會死!」
洞頂突然坍塌,碎石砸在肩上。我踉蹌著后退,看見張叔舉著槍沖許明大喊:「住手!
當年是我換了日記!你媽發(fā)現(xiàn)的證據(jù),早就被我銷毀了!」許明的瞳孔驟縮:「你……」
「砰!」張叔的槍響了。許明胸前的懷表迸出火花,他難以置信地摸向胸口,懷表鏈斷開,
掉在 dynamite 堆里。我猛地撲過去,在引爆器紅光熄滅前的剎那,
拽著許明滾向礦洞深處。4 云城迷局三個月后,云城。我站在「沉舟珠寶」拍賣行門口,
防彈衣下藏著張叔臨死前塞給我的U盤。許明靠在對面街角,戴著墨鏡,
鎖骨處纏著紗布——那是張叔的子彈擦過的痕跡?!赣涀。顾麎旱吐曇?,
「陸沉舟今晚要拍賣的「血鴿鉆石」是假的,真的在他辦公室保險柜里,
密碼是他女兒的生日。」拍賣行內(nèi)燈光璀璨,陸沉舟站在臺上,西裝革履,
看不出半點喪子之痛:「各位,接下來是本場壓軸——來自緬甸的血鴿鉆石!」
幕布拉開的瞬間,我聽見許明在耳麥里罵了句臟話。展柜里的鉆石泛著詭異的紫光,
分明是經(jīng)過輻射處理的假貨。「動手?!刮肄D(zhuǎn)身走向安全通道,
卻在拐角處撞上陸沉舟的秘書。她穿著紅色高跟鞋,
鞋跟和三年前在仰光看見的一樣——那是「蝮蛇」毒販的標志?!竸⑿〗?,好久不見?!?/p>
她掏出槍,抵住我的腰,「陸老板請你去后臺聊聊?!购笈_化妝間,陸沉舟坐在真皮沙發(fā)上,
手里把玩著真正的血鴿鉆石:「聰明如你,應該猜到了——當年你爸、許明的媽,還有我,
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刮疫o袖口的刀片:「所以你殺了他們?」「錯了,是許明?!?/p>
他將鉆石塞進我手里,冰涼的觸感讓我渾身發(fā)冷,「他以為自己在替天行道,卻不知道,
他才是真正的劊子手?!归T外突然傳來槍聲,許明踹開門,槍口對準陸沉舟:「少廢話!
把賬本交出來!」5 終章槍響陸沉舟嘆了口氣,
從保險柜里取出個鐵皮盒:「你媽當年藏了份備份賬本,就在這個……」「砰!」槍響瞬間,
我看見許明瞳孔里的倒影——陸沉舟的秘書舉著槍,槍口還在冒煙。許明的身體晃了晃,
鮮血從腹部涌出?!冈S明!」我撲過去按住他的傷口,看見秘書踩碎鐵皮盒,
賬本在她腳下變成碎片?!竸Ⅺ?,」許明的血浸透我的手掌,他扯下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