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加長車,趁著夜色,最終駛?cè)胍惶幩饺饲f園別墅。
剛在門口停下,一名穿著巴洛克服飾管家模樣的人領(lǐng)頭,身后跟著數(shù)名傭人分為兩排,等候迎接。
季洵差不多猜到了這是哪里,但仍以為秦銘川只是一時興起,才將自己帶回家。
A市市中心,這么大一塊地。
怪不得合同上的私人別墅說送就送,跟這里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秦銘川領(lǐng)著他往前走,“這是別墅鄒管家,以后你留宿,日常生活起居都由他負責。”
留宿。
季洵心里一緊張,面上不顯地點頭。
在眾人的陪同了走進大廳,這一整層樓真是用來開派對都不嫌擠,古典的裝飾品隨處可見,布局也非常講究。
秦銘川在管家的服侍下脫掉外套,內(nèi)飾襯衫將他的身形襯托得高大頎長,漫不經(jīng)心地擰著袖口的扣子,說道:“你去樓上洗完澡等我,我晚點過去?!?/p>
季洵還是不明所以。
管家畢恭畢敬地解釋:“秦少爺還需要處理工作,您先跟我來吧?!?/p>
說著,便走在前面領(lǐng)路。
書房似乎安排在一樓,季洵站在精美的旋轉(zhuǎn)白磚樓梯大臺階上,向下望去,剛好見到對方的背影消失在某個房間門口。
……上輩子曾聽說秦氏集團新一任繼承人是個工作狂,重生后他尚且沒有當回事,難不成約會也是擠出的時間?
“季少爺,這邊走?!倍厒鱽矶Y貌的催促。
立刻跟上,“你認識我?”
“是,秦少爺早先已經(jīng)跟我們提過,務(wù)必好好照顧您?!?/p>
“……謝謝?!?/p>
“都是我們該做的,您不用客氣?!惫芗艺f。
主臥就在眼前,推開房門,深藍色格調(diào)的整體裝修映入眼簾,跟它的主人一樣冷清,看久了卻會有種沉入深海的恐懼。
這點倒也和屋主人一模一樣。
開燈后,明亮的光線驅(qū)散了不少陰暗處,季洵獨自踏入這片“未知領(lǐng)域”,好奇觀察細節(jié),床單平整應(yīng)該每天都有人打掃。
柜子上擺著一本攤開,夾著書簽的書,留下了主人曾經(jīng)待在這里的痕跡。
他想去翻看書名。
但想起秦銘川討厭不“規(guī)矩”的人,伸出去的手就縮了回來……哼,這么一想,這個男人還挺古板的。
“衣物稍微我會讓人送到房間。”管家說完離開。
關(guān)上門,季洵陡然有種失真感,他居然真跟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頂層大佬走到了這一步。
唉,事已至此,先洗澡吧。
直到裹著浴巾出來,真絲睡衣果然已經(jīng)擺在浴室門口,換上后,絲滑的觸感淌過全身白皙的皮膚。
完美的版型恰到好處地勾勒出細瘦的腰線。
季洵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猶豫了半天,目光瞥向先前脫下來的xx內(nèi)衣,咬一咬牙,還是換上了。
不就是激情嗎?
大佬沒那個想法,他可以負責補全。
……
半夜,秦銘川回到房間,抬眼望去,叮囑了讓等他的某人已經(jīng)窩進被子里,睡得迷迷糊糊。
頭一次破例讓別人進入私人臥室,他本該十分排斥,但走近看到青年安心的睡顏,心不自覺軟了,指尖撥了撥對方軟嫩的臉頰。
仿佛在別墅里養(yǎng)了只親人的小貓咪。
“小貓咪”睜開惺忪睡眼,隱約看清了來人,強撐起半邊身體揉著眼睛,真絲睡衣大敞,寥寥無幾的布料掛在肩膀上,季洵問:“要做嗎?”
秦銘川喉結(jié)滾動。
視線下移,然后就看見了睡衣里面,那若隱若現(xiàn)的一抹黑色內(nèi)衣。
“……你自己買的?”
“嗯,怕你不喜歡我。”
“下次別弄這個了?!?/p>
“討厭?”
“不倫不類?!逼桨灼茐牧四欠萏烊坏拿栏?。
而被男人突然撲到的季洵,心中唯有不解,對方的意思是自己只要保持原來的樣子就可以了嗎?
最終都歸結(jié)為——其實秦銘川根本不是個直男吧!
……
清晨。
季洵在刺目的陽光中蘇醒,稍微動了下就感受到了某處的脹痛,眼神不禁投向戰(zhàn)亡在床角的內(nèi)衣。
秦銘川這個騙子!
說著不喜歡,半途還是讓他重新穿上了,壓著他瘋狂了一整晚。
真是人不可貌相,有的人表面看著像正人君子,其實私下是個悶騷變態(tài)。
足以容納數(shù)人的床,另一側(cè)已然空蕩,季洵正要忍痛起身,忽然浴室傳來一陣動靜,緊接著門被人從里面推開。
秦銘川看上去心情不錯。
他抬眸正對上青年驚訝的目光,趁對方還沒完全反應(yīng)過來,隨手拿過柜子上一管藥膏,坐在床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來,趴著?!?/p>
“……”季洵只有照做。
秦銘川細致地替他涂抹完藥膏。
等該做的都做完了,才順手扶他下樓,轉(zhuǎn)頭讓傭人拿了塊軟墊,吩咐道:“早餐準備些易于消化的?!?/p>
不拿身份壓人的時候,男人看上去還挺好相處。
季洵偷偷覷了眼坐在桌對面,手里時刻不離文件的帥氣的人,就連吃飯也在處理工作。
“看我干什么?”對方頭也不抬。
季洵一哆嗦,手里的喝粥的勺子差點掉下去。
這人怎么發(fā)現(xiàn)的?
“看你……好看。”
“無聊?!?/p>
雖是這么說,但黑色的眸子還是漏出點笑意,映著窗戶投射下的光斑,更顯得那張俊美的臉熠熠生輝。
秦銘川忽然對工作失去了興趣,放下手中文件,邊喝咖啡,邊打量專心吃飯的青年。
他問:“一定要演戲?以我的收入完全能養(yǎng)活你?!?/p>
季洵再次差點噎住,正色道:“我喜歡演戲,成為一名厲害的演員就是我活著的意義?!?/p>
“是嗎?”眼里閃過抹意味不明的色彩。
又生氣了?
季洵腦海里恍惚閃過昨晚對方說過的話,可是……感情和事業(yè)本就不能相提并論呀,況且,他們連真正的情侶都不是。
秦銘川也很快失去質(zhì)問的興致。
他放下手里的杯子,無形中似乎輕嘆一口氣,“當然,我并不是約束你,只要你對我的呼喚隨叫隨到?!?/p>
“應(yīng)該的?!奔句⒖袒卮?。
差不多早餐吃完。
秦銘川穿上西裝外套,出發(fā)去公司。
他沒說讓季洵什么時候走,只叮囑道:“稍后我會讓助理給你我的號碼,以后有事第一個聯(lián)系我。以及如果你要出門,記得跟管家報備?!?/p>
“直接聯(lián)系不打擾嗎?”季洵下意識問。
然后在男人沉默的目光中,閉上嘴。
直到目送門口的車開走。
季洵才想起一整晚沒打開的手機,不過他也不覺得會錯過什么,試鏡結(jié)果也沒下來,不如這幾天先搬個家。
得先查下,哪家搬家公司比較靠譜。
然而點開屏幕,顯示五十多通未接電話的信息瞬間突臉,還都是經(jīng)紀人李皓打來的。
季洵頭皮也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