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陸副疫巡賜教!”中年醫(yī)者看到陸謙臉上的笑容,眉頭蹙得更緊,
心中沒來由地升起一點怒火,語氣也變得沾上點火藥味?!安窕⒉?,味苦平,
主心腹腸胃中結氣,飲食積聚,寒熱邪氣,推陳致新。這,您應該知道吧?
”陸謙看著中年醫(yī)者,淡淡地說道。“當然知道!這不就是柴虎草的藥性主治嗎!
我自幼隨家父習醫(yī),怎么可能連最基本的草藥藥性都不知道?!陸副疫巡也太看輕我!
”中年醫(yī)者瞪著眼睛,言辭之中已有些壓不住火氣。其他諸位醫(yī)者也紛紛點頭。
陸謙微微一笑,虛按了下手掌:“閣下稍安勿躁,我并非看輕你,而是在提醒你。
”“提醒我?”中年醫(yī)者微微一愣?!皼]錯,病歷書折中明明白白地寫著,高熱復發(fā)后,
病患手足厥冷,這不正是寒熱邪氣交爭于半表半里之兆?”陸謙輕點桌案書折上的段落,
叩了叩,發(fā)出清脆的兩聲“咄咄”。中年醫(yī)者點點頭,又搖搖頭:“這些我們也分析過,
但病患腹瀉不止,體表又有紅斑。這明顯是飲食不聚,體內熱毒過盛,與柴胡草主治不合,
需搭配其他藥物中和?!标懼t眼中閃過一絲精芒,目光如鷹隼般緊緊鎖在中年醫(yī)者的身上,
不自覺地用上真氣大聲道:“呵,這恰恰是你們鑄成大錯的地方!”聲若驚雷,
瞬間在諸位醫(yī)者耳邊炸響,一些年紀稍大的醫(yī)者的甚至出現(xiàn)了耳鳴的癥狀,
耳內“嗡嗡”不止。中年醫(yī)者也被嚇得后退一步,驚疑不定地看著陸謙:“你,你何出此言?
!”陸謙大袖一甩,臉上笑意盡去,冷哼一聲:“哼,你們用的退燒湯藥中,
含蒼術、葛根、陳皮。蒼術雖能排濕,但用的卻是燥法,患者腹瀉腸空,體內早已陰虛陽盛,
為何還要用此藥?!葛根升陽止瀉,又添患者體內陽氣,而且初次用藥,疫毒大量殘余體內,
豈能閉‘門’流寇?!最最可笑的還是你們在方子里添上了陳皮,此物行氣破氣,
患者本就已元氣大損,經不起折騰。諸位還用此藥,是要抽干燈油滅燭火嗎!
”陸謙接連三句擲地有聲的質問,振聾發(fā)聵。諸位醫(yī)者如夢初醒般明白過來,
紛紛臉色蒼白地向后退卻一步。那中年醫(yī)者更是頭冒虛汗,兩股戰(zhàn)戰(zhàn),不敢與陸謙對視。
而一直在陸謙身后站著的蘇昶,嘴角不禁浮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眼中露出些許得色。
見諸位醫(yī)者面露慚色,陸謙當即再添上最后一把火,指著面前諸多醫(yī)者,
尤其是那位中年醫(yī)者道:“《傷病論》有云,退燒湯藥方中,獨柴虎草不可替。
《備急方》亦言,治瘴氣方,柴胡草用量需三倍于常!
爾等非要死守老藥方那君臣佐使的規(guī)矩,湊上這諸多有害之藥,
卻忘了‘藥貴精?!@條最重要的古訓之一嗎!爾等不是庸醫(yī),何人是庸醫(yī)!”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