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xiàn)實的泥潭里掙扎，即便擁有過人天賦又如何？出身早已劃定了命運的牢籠。
我毅然選擇成為資本的爪牙，以為這樣就能撕開階層的壁壘，完成身份的逆襲。
面對他人的唾棄，我嗤之以鼻，那些謾罵聲里藏著多少嫉妒的暗流，
不過是他們連做資本附庸的資格都沒有。我沉浸在紙醉金迷中，以為找到了安身立命之所。
直到有一天，我才驚覺，在資本眼中，所謂的“忠犬”不過是隨時可棄的棋子，
當利益的天平傾斜，曾經(jīng)的寵物也會淪為餐桌上的肉……1 雨夜黑幕暴雨如注，
雨水順著寫字樓的玻璃幕墻蜿蜒而下，將城市的霓虹折射成扭曲的光斑。我站在落地窗前，
望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們在雨中狼狽奔逃，
像極了當年在泥濘小路上追逐公交車的自己。手機在辦公桌上震動，
是林氏集團法務總監(jiān)的來電。我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定制西裝的領(lǐng)口，
這才接通電話：“陳總，有何吩咐？”“小蘇，你來一趟會議室，
有個棘手的案子需要你跟進?！标惪偟穆曇魩е蝗葜靡傻耐?。推開會議室的門，
一股刺鼻的雪茄味撲面而來。橢圓形會議桌旁坐著林氏集團的幾位高層，
主位上是林氏集團的掌舵人林振國。他慢條斯理地轉(zhuǎn)動著手中的雪茄，
目光像鷹隼般掃過我：“蘇律師，聽說你在處理商業(yè)糾紛上很有一套？”我微微欠身，
露出得體的微笑：“承蒙各位抬愛，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薄昂芎?，
我需要你幫我們處理一起勞動糾紛。三個月前，
我們旗下的化工廠發(fā)生了一起嚴重的安全事故，死了三個工人?！绷终駠鲁鲆豢跓熿F，
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現(xiàn)在死者家屬鬧著要賠償，還找了媒體，你想辦法把這事壓下去。
”我心里一顫，三個月前的那場化工爆炸我在新聞上看到過，那是一場慘絕人寰的災難，
可此刻從林振國口中說出來，卻像是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我很快鎮(zhèn)定下來，
這就是我選擇的路，想要在這個圈子里站穩(wěn)腳跟，就必須學會漠視這些血淋淋的真相。
“林總放心，我會妥善處理。”我語氣堅定，“首先，我們要切斷媒體的報道，
讓他們不敢再跟進此事。其次，對于死者家屬，我們可以采取分化策略，給他們一些甜頭，
讓他們內(nèi)部產(chǎn)生分歧，自然就鬧不起來了?！绷终駠鴿M意地點點頭：“不錯，
年輕人就是有想法。這件事辦好，少不了你的好處?！苯酉聛淼娜兆?，我像一臺精密的機器，
日夜運轉(zhuǎn)。我先是找到了負責報道此事的記者，用金錢和威脅讓他放棄了追蹤報道。然后，
我挨個走訪死者家屬，給他們畫大餅，承諾只要簽署和解協(xié)議，就能得到一筆可觀的賠償金。
但這些承諾不過是鏡花水月，等他們簽了字，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其中一位死者的妻子讓我印象深刻，她叫李芳，是個樸實的農(nóng)村婦女。她抱著年幼的孩子，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蘇律師，我丈夫是家里的頂梁柱，他走了，我們娘倆可怎么活啊。
你們就不能多給點賠償嗎？”我避開她的目光，從公文包里拿出和解協(xié)議：“李女士，
這已經(jīng)是我們能給出的最高賠償了。你要是不簽，一分錢都拿不到。而且，你想想你的孩子，
他以后還要上學，需要錢的地方多著呢?！崩罘吉q豫了很久，
最終還是顫抖著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心里閃過一絲愧疚，
但很快就被成功的喜悅所取代。我又向資本的高塔邁進了一步。然而，我沒想到的是，
事情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一個匿名舉報信寄到了監(jiān)管部門，
舉報林氏集團在事故發(fā)生后隱瞞真相、賄賂媒體。一時間，輿論再次嘩然。林振國勃然大怒，
把我叫到了辦公室。他將舉報信狠狠地摔在我臉上：“蘇律師，這就是你辦的事？
”我撿起地上的舉報信，手心沁出冷汗：“林總，我一定會徹查此事，找出幕后黑手。
”“不用了，”林振國冷冷地說，“這件事必須有人背鍋，你是負責此事的律師，
所有的文件都是你經(jīng)手的，你說，這個鍋你不背誰背？”我瞪大了眼睛，
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林總，我為您做了這么多事，您不能這樣對我！”“在商言商，
”林振國靠在椅背上，眼神冷漠，“你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現(xiàn)在這顆棋子沒用了，
自然要舍棄?！蔽沂Щ曷淦堑刈叱隽质霞瘓F的大樓，暴雨再次傾盆而下。我終于明白，
在資本的世界里，沒有忠誠，只有利益；沒有朋友，只有棋子！
2 棄子博弈暴雨沖刷著我的西裝，混著冷汗的布料緊貼在身上，寒意順著脊椎爬進骨髓。
我站在林氏集團大樓下的公交站臺，望著電子屏上不斷跳動的末班車時間，
口袋里的手機已經(jīng)關(guān)機——我知道，此刻林振國的爪牙正在滿世界找我。
皮鞋踏碎水洼的聲音由遠及近，我警惕地抬頭，卻看見李芳抱著孩子站在雨幕里。
她的頭發(fā)被雨水澆得凌亂，懷里的孩子裹著褪色的碎花布，在寒夜里發(fā)出微弱的啼哭。
“蘇律師。”她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你說的賠償金，根本沒到賬。
”我攥緊公文包的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那里面還躺著幾份沒送出去的威脅信，
原本是打算寄給那些還沒簽字的家屬。此刻李芳眼中的絕望刺痛了我，卻不是因為愧疚，
而是被她攪亂計劃的惱怒：“我已經(jīng)盡力了，是集團財務出了問題?！薄柏攧粘鰡栴}？
”李芳突然笑起來，笑聲里帶著哭腔，“那天你讓我簽字的時候，說只要按個手印，
孩子以后就能上城里的好學?！，F(xiàn)在學校說名額早就滿了，賠償金也沒有，
我們娘倆連租房子的錢都沒了！”她猛地沖過來，孩子的襁褓擦過我的手臂。
我條件反射地后退半步，卻看見她從懷里掏出把水果刀，刀刃在路燈下泛著冷光。
“把我該得的還回來！”她的尖叫劃破雨幕，懷里的孩子嚇得嚎啕大哭。我轉(zhuǎn)身就跑，
泥水灌進皮鞋里，身后傳來李芳跌跌撞撞的追趕聲。拐進巷口時，
我摸到墻角半截生銹的鋼筋，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揮了過去。
金屬砸在血肉上的悶響混著孩子的哭聲炸開，李芳倒在污水里，
額角涌出的血染紅了她懷里的碎花布。我喘著粗氣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發(fā)抖的雙手。
鋼筋上的血珠順著紋路滴落，在積水里暈開暗紅的漣漪。遠處傳來警笛聲，
我將鋼筋踢進下水道，摸出手機開機——通訊錄里躺著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林氏集團的人。
“蘇明，你他媽死哪去了？”電話剛接通，陳總就咆哮起來，“林總要見你，立刻！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狼狽的樣子，西裝下擺還沾著泥點：“我現(xiàn)在過去。
”林氏集團頂層的會客廳里，水晶吊燈亮得刺眼。林振國坐在真皮沙發(fā)上，
面前的煙灰缸堆滿煙頭。他身后站著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腰間別著的對講機時不時傳來電流聲?！爸牢覟槭裁唇心銇?？”林振國彈了彈煙灰，
煙頭火星濺在波斯地毯上，“匿名舉報信的事有眉目了，是集團內(nèi)部的人干的。
”我僵在原地，喉嚨發(fā)緊：“那和我……”“但現(xiàn)在輿論都盯著你，”林振國抬手打斷我，
“只要你承認是收了競爭對手的錢，故意搞垮林氏，我可以保你少坐幾年牢。
”他從茶幾上推過來一份文件，封面上“認罪書”三個大字刺得我眼睛生疼，“簽字吧，
這是你唯一的出路?！蔽叶⒅欠菸募肫鸢胄r前巷子里的鮮血。原來在資本的棋局里，
連棄子都算不上，不過是隨時可以碾死的螻蟻。但我更清楚，
拒絕的下場只會更慘——李芳的孩子還在醫(yī)院，那些見過我威脅家屬的人，
都能成為置我于死地的證人。鋼筆尖刺破紙張的瞬間，我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林總，
我簽字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绷终駠裘迹骸罢f。
”“給李芳他們家……”我咽下喉嚨里的血腥味，“給足夠的賠償金?！薄熬瓦@個？
”林振國突然大笑起來，笑聲里滿是嘲諷，“蘇明啊蘇明，都到這地步了，你還想著當好人？
”他掏出支票簿，隨手寫了個數(shù)字推過來，“拿去吧，也算你替集團賣命一場。
”我攥著那張輕飄飄的支票走出大樓，警笛聲已經(jīng)近在咫尺。路燈下，
我看著支票上的數(shù)字——剛好夠李芳在城郊租間小屋，供孩子讀到初中。雨水再次落下，
模糊了支票上的墨痕，也模糊了遠處閃爍的警燈。警車停在路邊的那一刻，
我忽然想起十年前的自己。那個從大山里考出來的窮學生，攥著法學院錄取通知書時，
也曾幻想過用法律匡扶正義。而現(xiàn)在，我終于用沾滿鮮血的雙手，
為自己打造了一座永遠無法逃離的鐵籠。3 鐵籠自縛冰冷的手銬扣上手腕時，
金屬的涼意順著皮膚爬進骨髓。我被推進警車后座，隔著蒙著霧氣的車窗，
看見林氏集團大樓的玻璃幕墻在雨中泛著冷光，像無數(shù)面照妖鏡，映出我狼狽不堪的模樣。
警笛聲刺破雨幕，我閉上眼，將那張浸著雨水的支票塞進內(nèi)衣口袋——這是我最后的遮羞布，
也是我與魔鬼交易的最后籌碼?？词厮蔫F門在身后重重關(guān)上，潮濕發(fā)霉的氣味撲面而來。
我被推進一間狹小的牢房，鐵床上鋪著硬邦邦的草墊，頭頂?shù)陌谉霟糇套套黜懀?/p>
在墻上投下扭曲的陰影。同牢房的幾個犯人上下打量著我，眼神里帶著不懷好意的探究。
“喲，細皮嫩肉的，犯啥事進來的？”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咧開嘴，露出幾顆殘缺的牙齒。
我沒吭聲，轉(zhuǎn)身靠在鐵欄桿上。手腕上的手銬硌得生疼，腦海中不斷回想著被帶走前，
林振國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承諾會安排最好的律師為我辯護，但我知道，
所謂的“從輕發(fā)落”不過是讓我在監(jiān)獄里少受些皮肉之苦，而我將永遠背負著罪名，
成為資本世界里的棄子。日子在壓抑與煎熬中一天天過去。每天清晨，我們被粗暴地叫醒，
排隊打飯、勞動，接受獄警的呵斥。我成了眾人眼中的異類，那些犯人們嘲笑我文弱的模樣，
時不時找機會對我推搡、羞辱。但我都默默忍受著，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等出去后，
拿著那張支票找到李芳，至少讓自己的良心能稍微好過一點。然而，
現(xiàn)實再次給了我沉重一擊。一個月后的探監(jiān)日，我終于等來了林氏集團派來的律師。
他隔著鐵窗，面無表情地告訴我：“林總改變主意了，那張支票已經(jīng)作廢。李芳的事，
你不用再操心?！蔽颐偷負涞借F窗前，手銬撞在欄桿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他答應過我的！
他不能言而無信！”律師冷笑一聲：“蘇明，你以為你還有資格談條件？林總愿意保你，
已經(jīng)仁至義盡。別癡心妄想了，好好服刑吧。”看著律師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
我感覺自己最后一絲希望也被掐滅。原來在資本的游戲里，承諾就像廢紙，隨時可以撕毀。
我癱坐在地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同牢房的犯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開始變本加厲地欺負我。一天傍晚，我在勞動時，被幾個人拖進倉庫。他們?nèi)蚰_踢，
嘴里罵著難聽的臟話：“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原來是條喪家犬！”我蜷縮在角落里，
任由拳頭和皮鞋落在身上。恍惚間，我想起了從前在法庭上意氣風發(fā)的自己，
那時的我穿著筆挺的西裝，用犀利的言辭為資本辯護，將真相玩弄于股掌之間。而現(xiàn)在，
我成了階下囚，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在監(jiān)獄的日子里，我開始變得麻木。
我不再期待那張支票，不再幻想出去后能彌補什么。我學會了在挨打時默默忍受，
學會了用冷漠偽裝自己。我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經(jīng)徹底被資本摧毀，曾經(jīng)的驕傲與野心，
都化作了監(jiān)獄墻上斑駁的污漬。一年后，我因為“表現(xiàn)良好”獲得減刑。
走出監(jiān)獄大門的那一刻，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我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感覺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我摸向口袋，
那張早已皺巴巴的支票還在，但它現(xiàn)在不過是一張廢紙，就像我的人生，被資本隨意踐踏后，
再也無法恢復原樣。我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只是機械地朝著記憶中李芳住處的方向走去。
或許，我還抱著最后一絲僥幸，希望能親眼確認她和孩子平安無事。然而，
當我趕到城郊的小屋時，卻發(fā)現(xiàn)那里早已人去樓空。鄰居告訴我，李芳在我入獄后不久，
就帶著孩子離開了，據(jù)說去了更偏遠的地方討生活。我站在空蕩蕩的小屋前，
淚水終于不受控制地流下來。這是我第一次，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后悔。但我知道，
這份后悔來得太遲了。我背叛了法律的尊嚴，背叛了良知，最終也被資本無情拋棄。
在這場與虎謀皮的游戲里，我輸?shù)脧貜氐椎?，不僅輸?shù)袅俗杂桑?/p>
更輸?shù)袅遂`魂……4 魔鬼交易深秋的風裹著沙塵灌進領(lǐng)口，我站在李芳曾住過的破舊巷口，
鞋底碾過滿地枯葉發(fā)出細碎的脆響。三個月前出獄后，
我走遍了這座城市所有廉價出租屋聚集區(qū)，在城郊的廢品站當過搬運工，
在夜市攤刷過油膩的碗碟，卻始終打聽不到李芳母子的下落。那些被我傷害過的人，
像被撕碎的契約碎片，徹底消失在人海?？诖锏氖謾C突然震動，屏幕亮起陌生號碼。
按下接聽鍵的瞬間，熟悉的雪茄味仿佛透過電流撲面而來：“蘇律師，別來無恙？
”林振國的聲音混著背景里紅酒杯相碰的脆響，“有個老朋友想見你。
”霓虹閃爍的會所包廂內(nèi)，陳總翹著二郎腿斜倚在沙發(fā)上，
腳邊的冰桶里躺著開了一半的香檳。他身旁坐著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
西裝袖口露出的百達翡麗腕表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斑@位是周氏集團的周總，
”陳總朝我揚了揚下巴，“聽說你對‘處理麻煩’很有經(jīng)驗？
”我攥緊掌心結(jié)痂的傷口——那是搬廢鐵時被銹蝕的鋼筋劃開的?！傲挚偞饝^的事沒做到。
”我盯著陳總胸前的愛馬仕領(lǐng)帶夾，“我憑什么再當你們的狗？”周總突然笑出聲，
從鱷魚皮公文包里抽出一沓照片甩在茶幾上。泛黃的相紙里，
李芳牽著孩子站在某家私立幼兒園門口，小家伙穿著嶄新的校服，仰著小臉朝鏡頭笑。
“上個月拍的，”周總用鋼筆輕點照片，“只要你接下這個案子，
我保證他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照片邊角的日期刺痛了我的眼睛。原來林振國沒撒謊，
他只是換了種方式操控我。我撿起照片時，發(fā)現(xiàn)背面用鉛筆寫著模糊的地址，
是鄰省一座小城?！澳銈円易鍪裁?？”我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生銹的鐵。
周總往我面前推來厚厚的卷宗，塑料封皮下滲出刺鼻的油墨味。
周氏集團旗下的制藥廠被曝生產(chǎn)假藥，導致數(shù)十名患者延誤治療，而他們需要我做的，
是把這起惡性事件包裝成“患者自身服藥不當！”“檢方手里有位關(guān)鍵證人，
”陳總往我酒杯里倒?jié)M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壁留下蜿蜒的淚痕，
“你應該知道該怎么讓他‘改變’證詞?！鄙钜沟牡叵峦＼噲?，我坐在周總安排的豪車里，
導航顯示距離李芳所在的小城還有三百公里。手機地圖上的光點在黑暗中閃爍，
像懸在頭頂?shù)倪_摩克利斯之劍。后視鏡里突然閃過熟悉的面孔——穿著藏青色制服的獄警，
正是我服刑時最喜歡刁難我的那個。冷汗瞬間浸透后背，我猛踩油門沖出停車場，
卻在路口撞見紅燈。搖下車窗透氣時，夜市攤的電視墻正在播放新聞。畫面里，
白發(fā)老人舉著遺照跪在周氏集團大樓前，哭訴兒子因服用假藥錯過最佳治療期。
彈幕如潮水般涌過屏幕：“資本走狗不得好死！”“黑心律師斷子絕孫！
”我盯著自己映在車窗上的臉，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額角已經(jīng)爬上細密的皺紋，
眼神渾濁得像地溝里的死水。凌晨三點，我把車停在小城招待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