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永寧十三年春，京城細雨綿綿。蘇錦瑤立在窗前，凝視著將軍府后院那株梨花。
花瓣隨風飄灑，如同她此刻紛亂的心緒。"夫人，將軍回府了。
"丫鬟青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蘇錦瑤卻沒有如往常般迎出去。今日溫子軒回京了。
她的青梅竹馬，那個在她心中留存了十年記憶的男子，終于從邊關回來了。"夫人？
"青兒又喚了一聲。"知道了。"蘇錦瑤淡淡應著，手指不自覺地撫過腰間的玉佩。
那是溫子軒臨別時送她的定情信物，她竟瞞著蕭衍戴了三年。腳步聲由遠及近，
蘇錦瑤知道是蕭衍來了。她的丈夫，那個在戰(zhàn)場上殺敵無數(shù)的年輕將軍，
在她面前總是小心翼翼。"瑤兒。"蕭衍推門而入，身上還帶著朝堂的威嚴，
看見她時眉眼卻瞬間溫柔，"今日在宮中聽說溫公子回京了，你可有見到？
"蘇錦瑤心頭一跳，面上卻不顯："倒是聽父親提起過。"蕭衍走到她身邊，
自然地想要拉她的手，卻發(fā)現(xiàn)她微微避開了。"怎么了？"他蹙眉問道。"沒什么，
只是有些乏了。"蘇錦瑤轉(zhuǎn)身想要離開，卻被蕭衍輕抓住手腕。"瑤兒，
你這幾日總是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心事？"蕭衍的聲音帶著關切，"若有什么難處，
只管與我說。"蘇錦瑤看著他那雙清澈的眼眸，心中忽然涌起一陣愧疚。蕭衍是個好人，
對她也足夠好，可她的心偏偏不在他身上。"真的沒事。"她強作笑顏，"你剛下朝，
先去歇息吧。"蕭衍眸中閃過一絲失落，卻還是松開了手："好，那你也早些休息。
"看著蕭衍離去的背影，蘇錦瑤握緊了手中的玉佩。當年父親為了結(jié)交蕭家，
將她許配給蕭衍。她雖不愿意，但也知道這是大勢所趨。蕭衍人品極佳，相貌堂堂，
又是皇上器重的年輕將軍，可謂良配。只是她的心早已有了歸屬。夜深人靜時，
蘇錦瑤獨自來到后花園。月光如水，梨花飄香，這里是她和溫子軒兒時常來的地方。"錦瑤。
"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蘇錦瑤猛然回頭，看見了朝思暮想的人。
溫子軒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只是眉眼間多了幾分滄桑。白衣如雪，站在月光下如同謫仙。
"子軒？"蘇錦瑤不敢置信，"你怎么在這里？""我翻墻進來的。"溫子軒苦笑，
"知道你已為人婦，我不該來，可是...""可是什么？"蘇錦瑤聲音顫抖。
"可是我想你了。"溫子軒上前一步，"錦瑤，這三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邊關的風雪再烈，也抵不過思君之苦。"蘇錦瑤眼中蓄滿淚水："你為什么要回來？
""因為我不甘心。"溫子軒伸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頰，卻在距離她一寸的地方停住，"錦瑤，
你可曾后悔嫁給蕭衍？"這個問題如利劍般刺中蘇錦瑤的心扉。她后悔嗎？當然后悔。
可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子軒，我們...""夫人？"青兒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傳來，
蘇錦瑤嚇得連忙退開幾步。"夫人，將軍讓我來尋您回房歇息。"青兒提著燈籠走來，
看見溫子軒時愣了一下，"這位公子是？""我是溫子軒。"溫子軒神色如常，
朝蘇錦瑤深深一禮，"深夜打擾蘇夫人，實在失禮。我這就告辭。"說完他縱身一躍，
消失在夜色中。青兒疑惑地看著蘇錦瑤："夫人，這位溫公子...""回房吧。
"蘇錦瑤打斷她的話，心亂如麻?；氐椒恐校捬苷诜幢鴷?。見她進來，
他抬頭笑道："怎么這么晚還在外面？夜深露重，小心著涼。""嗯。"蘇錦瑤心虛地應著，
在梳妝臺前坐下。蕭衍放下兵書，走到她身后幫她取下發(fā)簪："明日我休沐，
陪你去街上走走如何？"蘇錦瑤從銅鏡中看著他溫柔的動作，心中五味雜陳："不必了，
我沒什么想買的。"蕭衍手中動作一頓："瑤兒，你今日格外冷淡，可是我哪里惹你不快了？
""沒有。"蘇錦瑤避開他的目光，"我困了，想要休息。"蕭衍深深看了她一眼，
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輕撫了一下她的頭："好，早些睡。"這一夜，蘇錦瑤輾轉(zhuǎn)難眠。
第二章翌日清晨，蘇錦瑤早早起身。昨夜的月下重逢如夢似幻，讓她一夜未眠。"夫人，
丞相府來人了，說是老爺找您回府一趟。"青兒進來稟報。蘇錦瑤心知肚明，
定是溫子軒回京的事傳開了，父親要與她商議什么。"知道了，我這就回去。"來到丞相府，
蘇錦瑤在父親書房外停下腳步。里面?zhèn)鱽韮蓚€男子的談話聲，其中一個正是溫子軒。
"...子軒啊，你這次回京，皇上可有什么安排？"父親蘇丞相的聲音。
"皇上說讓我在兵部待著，具體職務還未定。"溫子軒答道。"好好好，
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實在難得。"蘇丞相笑道，"對了，錦瑤那丫頭你昨夜見到了？
"蘇錦瑤心頭一跳，屏息凝聽。"見到了。"溫子軒的聲音低沉，"伯父，我想請您幫個忙。
""什么忙？盡管說。""我想娶錦瑤。"蘇錦瑤差點失聲驚呼。書房內(nèi)靜默片刻，
蘇丞相才開口："子軒，你這話...""我知道錦瑤已嫁給蕭衍，可我實在放不下她。
"溫子軒聲音帶著懇求，"這三年我在邊關出生入死，心中想的全是她。伯父，
您能否助我一臂之力？""胡鬧！"蘇丞相聲音嚴厲，"錦瑤已是蕭家婦人，
豈能再改嫁他人？你這是要讓我蘇家的顏面往哪里擱？""可是她不愛蕭衍。"溫子軒急道，
"伯父，您不是不知道，錦瑤心中所愛是我。"蘇丞相嘆息："當年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
如今她是蕭將軍的夫人，你不該再有這些想法。""那如果蕭衍主動提出和離呢？
"溫子軒問道。門外的蘇錦瑤心頭一震。"什么意思？"蘇丞相疑惑。
"如果蕭衍發(fā)現(xiàn)錦瑤心中有別人，他會如何？以蕭衍的性子，他會不會選擇成全？
"蘇錦瑤再也聽不下去，轉(zhuǎn)身快步離開。回到將軍府，蘇錦瑤心亂如麻。
溫子軒的話如魔咒般在她耳邊回響——如果蕭衍發(fā)現(xiàn)她心中有別人..."夫人回來了？
"蕭衍從書房中走出，手中拿著一份公文，"父親找你何事？""沒什么，只是家常閑話。
"蘇錦瑤心虛地避開他的視線。蕭衍走近她，忽然蹙眉："瑤兒，你這幾日總是心事重重，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說了沒事。"蘇錦瑤語氣有些急躁。"溫子軒回京了。
"蕭衍忽然開口，目光緊緊盯著她，"你們見面了？"蘇錦瑤心頭大震，
努力保持鎮(zhèn)定："見什么面？我為何要見他？""因為你們曾經(jīng)..."蕭衍的話沒有說完，
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蕭衍，你在說什么？"蘇錦瑤面色微紅，"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是嗎？"蕭衍走到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瑤兒，你敢看著我的眼睛說，
你心中再無他人？"蘇錦瑤與他對視，心臟狂跳。蕭衍的眼中有痛苦，有失望，
還有一絲她從未見過的冷漠。"我..."她想要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口。
蕭衍松開手，后退一步："我明白了。""蕭衍，你聽我解釋...""不必解釋。
"蕭衍轉(zhuǎn)身往外走，"我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你心中另有所屬，
我們也沒必要相互折磨了。""你什么意思？"蘇錦瑤追上他。蕭衍停下腳步，
背對著她說道："我會去找父親，提出和離。"蘇錦瑤如遭雷擊，愣在原地。"你瘋了？
"她回過神來，抓住蕭衍的胳膊，"和離？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我們都能解脫。"蕭衍轉(zhuǎn)身看著她，眼中滿是疲憊，"瑤兒，你我成親三年，
我自問對你不薄。可你的心從來不在我身上，我又何苦自作多情？
""可是..."蘇錦瑤想要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言以對。蕭衍是對的，
她的心確實不在他身上?？烧娴囊碗x嗎？"你好好想想吧。"蕭衍輕撫她的頭發(fā)，
"我不會勉強你，但我也不會繼續(xù)這樣下去。如果你真的愛溫子軒，我成全你們。
"說完他大步離去，留下蘇錦瑤獨自站在原地。夜里，蘇錦瑤獨自坐在房中，
手中握著那塊溫子軒送的玉佩。和離...這兩個字如千鈞重擔壓在她心頭。一旦和離，
她就是棄婦，縱然能與溫子軒在一起，可她的名聲，蘇家的顏面，都將受損。更重要的是，
蕭衍是真的不在乎嗎？第三章和離的消息不脛而走，整個京城都在議論此事。
蘇錦瑤坐在丞相府的花廳里，聽著七大姑八大姨的指指點點。"錦瑤這孩子到底怎么想的？
蕭將軍那樣的好男子，說和離就和離？""我聽說是為了那個溫子軒，嘖嘖，真是糊涂。
""蕭家的人倒是大方，這和離書簽得爽快，連嫁妝都原樣奉還。"蘇丞相黑著臉坐在主位，
半晌才開口："夠了！都回去吧，錦瑤的事不用你們操心。"眾人散去后，
蘇丞相狠狠瞪著女兒："逆女！你知道你這一鬧，把我蘇家的臉都丟盡了？""父親，
我...""別說了！"蘇丞相怒道，"事已至此，你就給我在府中好好反省，
沒有我的允許，哪里都不許去！"蘇錦瑤垂首不語。和離已經(jīng)三日了，
她想象中的解脫并未到來，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虛。更讓她意外的是，
溫子軒竟然沒有來找她。"小姐，外面有人找您。"丫鬟小心翼翼地進來稟報。"誰？
""說是蕭將軍。"蘇錦瑤心頭一跳，連忙整理衣裝："快請他進來。"蕭衍走進花廳，
依舊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只是眉眼間多了幾分陌生。"蕭將軍。"蘇錦瑤起身行禮，
第一次用如此生疏的稱呼。"坐吧。"蕭衍在她對面坐下，"我來是有事要與你說。
""什么事？""皇上下旨，讓我去南疆平定叛亂。"蕭衍語氣平靜，"此去不知何時能回，
我來與你道別。"蘇錦瑤心中一痛："什么時候走？""明日。""這么急？
"蘇錦瑤脫口而出，話一出口就后悔了。他們已經(jīng)和離，她沒有立場關心他的行程。
蕭衍看著她，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情緒："瑤兒，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什么？
""這三年里，你可曾有過一刻，真心待我？"蘇錦瑤愣住了。她想說有的，
想說她也曾為他的溫柔心動，也曾享受過他的呵護?？稍挼阶爝叄瑓s發(fā)現(xiàn)說不出口。
因為她知道，那些心動都不是愛情?？粗某聊?，蕭衍苦笑："我明白了。
""蕭衍...""保重吧。"蕭衍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愿你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去，再沒有回頭。蘇錦瑤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忽然涌起強烈的不舍。
可這不舍來得太晚，他們已經(jīng)是路人了。當晚，溫子軒終于來找她了。"錦瑤，
你終于自由了。"溫子軒拉著她的手，眼中滿是欣喜，"我們可以在一起了。
""子軒..."蘇錦瑤看著他激動的模樣，心中卻沒有想象中的喜悅。"怎么了？
你不高興嗎？"溫子軒察覺到她的異樣。"我...有些亂。"蘇錦瑤抽回手，
"這幾日發(fā)生的事太多了。""我知道你需要時間。"溫子軒溫柔地說，"我等了你三年，
不差這幾日。"可是當溫子軒離開后，蘇錦瑤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想蕭衍。
想他臨行前的那個眼神，想他問她的那個問題，想他離去時那個決絕的背影。她這是怎么了？
第四章南疆戰(zhàn)報頻傳，蕭衍在前線屢立戰(zhàn)功。每次聽到關于他的消息，
蘇錦瑤都會忍不住擔心。"小姐，您又在看戰(zhàn)報？"丫鬟進來收拾茶具，
看見桌上的郵報忍不住問道。"只是隨便看看。"蘇錦瑤將郵報合上，"國事大事，
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丫鬟欲言又止，最終什么也沒說。這些日子以來，蘇錦瑤總是這樣。
表面上在等溫子軒的消息，實際上卻在關注蕭衍的動向。"小姐，溫公子來了。
"溫子軒風塵仆仆地走進來，臉上帶著興奮："錦瑤，好消息！皇上同意了我們的婚事！
"蘇錦瑤一愣："什么婚事？""當然是我們的婚事。"溫子軒握住她的手，
"我已經(jīng)向皇上請旨，皇上答應賜婚。過幾日就會下詔書。""可是我還在守孝期。
"蘇錦瑤下意識地說道。按照規(guī)矩，和離后需要守三年孝期才能再嫁。
"我已經(jīng)請求皇上特許了。"溫子軒興奮地說，"皇上說我在邊關有功，特許我們提前成婚。
"蘇錦瑤聽了這話，心中竟然沒有半分喜悅，反而感到一陣慌亂。"子軒，這是不是太急了？
""急什么？"溫子軒疑惑地看著她，"我們等了這么久，難道你不想早日成為我的妻子？
""我..."蘇錦瑤想要說什么，卻被溫子軒打斷。"錦瑤，你是不是還在想蕭衍？
"溫子軒的臉色變了，"他都已經(jīng)走了，你還要為他守著什么？""我沒有！
"蘇錦瑤急忙否認，"我只是覺得...""覺得什么？"溫子軒緊緊盯著她，"錦瑤，
你告訴我，你心中到底還有沒有我？"蘇錦瑤看著溫子軒激動的模樣，忽然感到陌生。
記憶中溫和的少年郎什么時候變得如此急躁？"我當然..."她想說當然有，
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算了。"溫子軒松開她的手，"我知道你需要時間適應。
等我們成婚后，你就會明白的。"說完他匆匆離去，留下蘇錦瑤一人困惑不已。夜里，
蘇錦瑤獨自在花園中漫步。梨花已經(jīng)凋零，只剩下滿樹綠葉。"小姐。"青兒悄悄走來，
手中拿著一封信，"這是剛剛有人送來的，說是給您的。"蘇錦瑤接過信，
借著月光看清上面的字跡，心頭一震。是蕭衍的字。
她顫抖著手打開信件："瑤兒： 見信如面。南疆戰(zhàn)事將定，我即將班師回朝。
聽聞你與溫公子即將成婚，在此先行祝賀。 回想我們相識的這些年，雖然結(jié)局不盡如人意，
但我從不后悔娶你為妻。你是個好女子，只是我們有緣無分。 愿你此生得償所愿，
永遠快樂。 蕭衍字"信很短，但每個字都像針一樣刺著蘇錦瑤的心。她忽然意識到，
自己失去了什么。蕭衍從來不是不夠好，而是她一直在拿他和溫子軒比較。
她記住了溫子軒的所有好，卻忽略了蕭衍的所有付出。三年夫妻，蕭衍對她體貼入微，
從未讓她受過委屈。他會記得她喜歡什么花，會在她生病時整夜守候，
會為了她一句話改變原本的計劃。可她呢？她在做什么？她在想著另一個男人，
在與丈夫相處時心不在焉，在面對丈夫的關懷時視而不見。
"我到底在做什么..."蘇錦瑤跌坐在石凳上，手中的信紙被淚水打濕。
她忽然明白了蕭衍臨走前那個問題的答案。這三年里，她何止有過一刻真心待他？
她曾經(jīng)那樣依賴他的懷抱，那樣享受他的寵愛，那樣習慣他的存在。只是她一直不愿承認，
以為那只是習慣。直到失去了，才發(fā)現(xiàn)那是什么。"小姐？"青兒擔心地走近，"您沒事吧？
""青兒。"蘇錦瑤抓住她的手，"蕭衍什么時候回來？""這...奴婢不知道啊。
"青兒被她的激動嚇到了，"小姐，您怎么了？"蘇錦瑤站起身，
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去找蕭衍，她要告訴他自己的心意。可是已經(jīng)晚了。
她已經(jīng)和他和離了，他們已經(jīng)沒有關系了。而且溫子軒已經(jīng)請旨賜婚，
再過幾日就要下詔書了。她還有選擇的余地嗎？第五章詔書下了，冊封溫子軒為戶部侍郎，
并賜婚蘇錦瑤。整個京城都在議論這樁婚事，有人說這是佳話，有人說這是丑聞。
蘇錦瑤坐在閨房中，看著眼前的嫁衣，心如死灰。"小姐，該試嫁衣了。
"裁縫師傅在外面催促。"知道了。"蘇錦瑤無精打采地應著。就在這時，
府外傳來一陣騷動。"蕭將軍回京了！""蕭將軍班師回朝了！"蘇錦瑤心頭大震，
連忙跑到窗前往外看。只見街上人群涌動，都在議論蕭衍歸來的消息。"小姐，您怎么了？
"丫鬟見她臉色蒼白，擔心地問道。"我..."蘇錦瑤想要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顫抖，
"我想出去走走。""可是外面那么亂...""我就在府中走走。"蘇錦瑤勉強笑道。
來到前院，果然聽到父親在書房中與人交談。"...蕭衍這小子倒是爭氣，南疆大捷，
皇上龍顏大悅，聽說要封他為鎮(zhèn)南侯呢。""是啊，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實在難得。
""可惜了，和錦瑤那丫頭緣分不夠..."蘇錦瑤聽不下去，轉(zhuǎn)身往后院走。
心中亂成一團，她想去見蕭衍，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畢竟是她先提出和離的，
如今再去找他，算什么？"錦瑤！"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蘇錦瑤回頭，
看見溫子軒滿面春風地走來。"我剛從宮中回來，皇上又賞了我許多東西。
"溫子軒興奮地說，"還說我們的婚期可以提前，定在下月初八。"蘇錦瑤聽了這話，
如遭雷擊："這么快？""怎么，你不高興？"溫子軒察覺到她的異樣，
"還是因為蕭衍回來了，你又開始胡思亂想？""我沒有...""錦瑤，你要明白，
你現(xiàn)在是我的人了。"溫子軒抓住她的胳膊，力道有些重，"不管蕭衍回不回來，
你都不能再想他了。"蘇錦瑤被他抓痛了，皺眉掙脫："子軒，你弄疼我了。
"溫子軒這才松手，但眼中還有憤怒："對不起，我只是...我只是擔心失去你。
""你不會失去我的。"蘇錦瑤安慰道，心中卻滿是苦澀。當夜，蘇錦瑤輾轉(zhuǎn)難眠。
蕭衍回來了，就在這個京城里，可她卻不能去見他。明日就是她和溫子軒的定親儀式，
之后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算了。"她對自己說，"就這樣吧。"可是剛閉上眼，
就聽到外面?zhèn)鱽眚}動聲。"走水了！走水了！"蘇錦瑤連忙起身，看見遠處天空被火光映紅。
"小姐，不好了！"青兒慌張跑來，"是將軍府方向走水了！"將軍府？蘇錦瑤心頭大震，
來不及多想，抓起外衣就往外跑。"小姐，您要去哪里？"青兒在后面追著。"我去看看！
"蘇錦瑤頭也不回地說。來到將軍府附近，只見火光沖天，半邊院子都被燒了。
府兵們正在組織救火，整個現(xiàn)場一片混亂。"蕭衍在哪里？"蘇錦瑤抓住一個府兵問道。
"將軍還在里面救人！"府兵指著火海說，"里面還有老夫人！"蘇錦瑤心都要跳出來了。
老夫人是蕭衍的祖母，今年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不行，太危險了！"有人勸阻蕭衍進去。
"那是我祖母！"蕭衍紅著眼，"我不能不救她！"說著他就要沖進火海，
蘇錦瑤再也忍不住了。"蕭衍！"她沖上前抓住他的胳膊，"不能進去，太危險了！
"蕭衍回頭看見她，眼中閃過驚訝："瑤兒？你怎么在這里？
""我..."蘇錦瑤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我聽說將軍府走水了，就來看看。
""讓開！"蕭衍想要掙脫她的手，"我要去救祖母！""蕭衍，冷靜一點！
"蘇錦瑤死死抓著他，"現(xiàn)在進去只是白白送死！"就在這時，后院傳來呼救聲："快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