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辭,離婚協(xié)議是什么意思?”沈晚辭在聽到薄荊州陰沉的聲音后,徹底清醒。
“字面上的意思?!北∏G州冷笑,“上班之前,來我辦公室把這份垃圾拿回去。晚上八點,
我要在御汀別墅看到你的人以及……行李?!鄙蛲磙o同樣冷笑回他:“薄荊州,
你是不是……”腦子有?。克穆曇粢活D,突然反應過來他這通電話的別意。
“你不用擔心簡維寧會擔上小三的名聲,知道我們結婚的只有雙方父母和少數(shù)朋友,
在別人眼里你還是那個為成全女友事業(yè),甘愿苦守寒窯的王寶釧,如今守得云開見月明,
大家都為你高興呢?!北∏G州昨晚才被拍到送簡維寧去醫(yī)院,今天她就提離婚,
這份協(xié)議如果曝光出去,簡維寧是小三的帽子就扣死了。沈晚辭說完,
才發(fā)現(xiàn)薄荊州居然早就把電話掛了。這個狗……她現(xiàn)在住的酒店離薄氏很近,沈晚辭才不急,
悠哉哉吃了早餐才坐地鐵過去。當初跟薄荊州結婚后,
她就應婆婆的要求去薄氏擔任薄荊州的生活助理。說是助理,其實就是個保姆。
平時就是負責薄荊州的一日三餐和各種生活瑣事,混吃等死拿工資的那種。
公司沒人知道她是薄荊州的妻子,薄氏的老板娘。想想也夠悲哀的,小三人盡皆知,
她這個正牌老婆反倒跟搞間諜似的,偶爾坐薄荊州的車去公司,還得提前兩個路口下車。
沈晚辭到了公司后,直接打開電腦開始敲打離職報告,都要離婚了,這個保姆誰愛當誰當!
有人從她身旁經過,‘咦’了一聲,“沈助理,你要辭職啊?
是不是你那個富二代男朋友跟你求婚了?”沈晚辭打字的動作一僵,
有次她從薄荊州的車上下來時被人瞧見了,那人一臉驚訝的問她是不是坐薄總的車來的。
當時她不想讓人知道那層關系,便撒謊自己有男友,那是男友的車。
于是第二天全公司上下的人就傳她有個富二代男朋友,開的是和薄總同款的豪車。
之所以沒人往薄荊州身上聯(lián)想,是因為整個三十六樓的人都知道,沈助理定的餐,
薄總從來不吃,每次都扔垃圾桶里。就沈晚辭最蠢,一日三餐,餐餐不落。此刻,
沈晚辭否認:“沒有,我們分手了。”“那么好的金龜婿你可真是舍得,要是我,
現(xiàn)在早就哭死了!”有人替她惋惜,只是這其中有多少分幸災樂禍就不得而知了。
沈晚辭聯(lián)想到她的金龜婿,聲音輕飄飄的,但透著鋒芒:“渾身上下只有嘴最硬的男人,
不分留著過年嗎?”“其他地方不硬嗎?”“咳!”一聲尷尬的咳嗽聲打斷幾人的談話,
眾人扭頭,看清站在辦公室門口的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薄總……”咳嗽的人是總裁特助陳栩,他看了眼身邊的總裁,說道:“上班時間,
禁止聊私人話題,尤其是這種帶顏色的。”薄荊州的目光掃了眾人一眼,
最終落在沈晚辭身上,黑色的眸子又深又沉,“沈助理來一趟我辦公室,
今天參與聊天的人扣一千,自己去財務部簽罰單?!痹趫龅娜肆⒖躺w,
獨有沈晚辭繼續(xù)打字,面不改色……薄荊州的辦公室是極簡風,沈晚辭進去時,
他正拿著一份文件,指間把玩著,幾許慵懶。她認出來,
那是她今早托人送去別院的離婚協(xié)議。沈晚辭走到辦公桌前站定,“薄總?!蹦腥颂ы?,
面無表情的臉上不辨喜怒,但聲音卻一個字比一個字陰沉:“渾身上下只有嘴最硬,
沈助理這是從哪里得出的論證?”沈晚辭抿著唇裝死,她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去接這個話題。
氣氛僵持了十幾秒,薄荊州才放過這個話題,他將離婚協(xié)議丟在桌子上——“解釋一下,
這上面的離婚理由是什么意思?”沈晚辭默了幾秒,不卑不亢的回他:“字面上的意思。
”她寫的很清楚,懂的人都懂?!敖Y婚三年無性生活,無法滿足女方最基本的需求,
懷疑男方性功能障礙。”薄荊州每念一個字,沈晚辭就感覺自己的頭皮緊一分,
她懷疑這個男人會在盛怒下失控掐死她。但她說的是客觀事實,三年婚姻,
他從來都沒有碰過她。念到財產分割那一行時,男人眸底掠過一層寒意,“看來,
你這三年的助理沒白當,對我名下的產業(yè)真是了如指掌,但是沈晚辭,
你覺得你有本事從我這里拿走一分錢?”沈晚辭早就做好了凈身出戶的打算,對此不以為意。
但這樣淡漠的態(tài)度在薄荊州看來成了一種挑釁,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伸過來,捏住她的下巴,
“離了我,你拿什么養(yǎng)活自己?憑那一個月五千塊的工資?別說房租,
夠買你脖子上的這條項鏈嗎?”那話里話外的嘲諷,不言而喻。
沈晚辭偏了偏頭想擺脫他的鉗制,但沒能如愿,反而被捏得更疼了。她忍著疼,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呵,”薄荊州冷笑,渾身散發(fā)著能將她撕碎的戾氣,
“這是找到下家接手了?”“……”見她不說話,薄荊州便當是默認了。他突然笑了,
薄唇掀起一抹嘲弄的弧度,松開掐著她下巴的手,“有件事你恐怕沒搞清楚,
離不離婚你沒資格做決定,離協(xié)議上的時間還剩三個月。”可那在沈晚辭看來,根本沒區(qū)別,
反正這三年他都沒把她當成妻子,更何況最后三個月?他現(xiàn)在這態(tài)度,
不過是因為離婚是她提出來的,傷他面子,損簡維寧名聲。男人的劣根性!
看樣子離婚今天是談不攏了,沈晚辭索性把自己的態(tài)度表明——“不管時間還有多久,
我都不會再搬回去?!北∏G州居高臨下的睨著她,“你是想告訴我,你要跟我分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