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荊州會突然答應(yīng)離婚,是沈晚辭沒有想到的。但也是她求之不得的,不是嗎?
她揚起好勝的笑,“謝謝薄總成全?!彪S后轉(zhuǎn)身,
離開這個讓她覺得晦氣的地方……當(dāng)晚回去后,沈晚辭就把明早需要的證件都放進包里,
但在看到結(jié)婚證上的照片時,她不覺愣怔出神。這是他們結(jié)婚三年來,唯一的一張合照。
她盯著照片里面無表情的男人,心里漸漸涌上酸澀的疼意。好在終于要結(jié)束了,
這段讓人身心俱疲的婚姻。她再也不用每晚坐在空蕩蕩的客廳,看著墻壁上的掛鐘,
猜她的丈夫夜里會不會回來,也不會因他一個無意的觸碰而心跳加速,
最后卻發(fā)現(xiàn)只是自己自作多情。沈晚辭最后看了眼照片,若無其事的將結(jié)婚證收入包里。
翌日,她起了個大早,昨晚一直在失眠,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此刻站在盥洗池前,
看著鏡子里面的她,頂著一張蒼白憔悴的臉,眼瞼上掛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精神點,沈晚辭特意化了個比較濃的妝。怕堵車她就提早出門了,
結(jié)果一路暢通,甚至都沒等什么紅綠燈就到了民政局。一看時間,離九點還差一個小時,
大概老天爺都覺得兩人離婚是最正確的抉擇,
所以在早高峰的時候都能讓她這般順?biāo)斓牡竭_(dá)目的地。如今正值盛夏,
早上八點的太陽很熾烈,沈晚辭尋了個陰涼處站著等待。期間收到了秦悅知給她發(fā)的微信,
【阿辭,要不要我陪你???】她勾起唇角,回復(fù):【不用,離婚又不是打群架,
我自己一個人可以?!肯偘l(fā)出去,就有電話進來了,是薄家老宅的電話。
會用這個號碼給她打電話的只有王姨,要說的肯定是有關(guān)江婭竹的事。她蹙著眉,
有點不想接,眼下離婚只差臨門一腳,她不想再有變故。猶豫的間隙,電話自動掛斷了,
沈晚辭微微松口氣,但很快王姨又打了過來。沈晚辭蹙眉,重復(fù)給她打電話,
難道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她心里莫名慌了一下,顧不得太多,接通電話:“王姨,
有什么事……”“少夫人,夫人她剛剛正吃著飯時突然就暈過去了!您趕緊來一趟醫(yī)院吧,
醫(yī)生說要家屬簽字!”電話那頭的王姨急得都快哭了。沈晚辭面色一緊,
忙小跑著去街邊打車,回應(yīng)著:“好,你先別急,我馬上過來!”半小時后,
車子停在醫(yī)院門口,沈晚辭熟門熟路的跑去了急診室。看到她,王姨急忙迎上來,
手里還拿著江婭竹的披肩?!胺蛉俗蛲砼菰璧臅r候在浴缸睡著了,估計是受了涼,
才突然引起的發(fā)燒?!苯瓔I竹自從生了薄荊州后,那就是瓷做的身子,
一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生病,還是來勢洶洶讓人措手不及的那種。哪怕只是發(fā)燒,
都會讓她在鬼門關(guān)走一遭的。沈晚辭屏住呼吸,擦了擦臉上的汗,
又問:“給薄荊州打電話了嗎?”王姨表示還沒有。沈晚辭也不意外,薄荊州平時工作忙,
脫不開身,王姨就習(xí)慣了有事直接找她。但他們馬上就要離婚了,
以后很多事情都得第一時間讓薄荊州來處理才行?!巴跻?,
你現(xiàn)在給薄荊州打電話……”她的話還沒說完,搶救室的門就推開了,醫(yī)生從里面走出來,
“江婭竹的家屬?!鄙蛲磙o忙迎上去,“我是,醫(yī)生,我媽怎么樣?”醫(yī)生看了她一眼,
“病人暫時沒有什么大礙,已經(jīng)搶救過來了,但還在昏迷中……不過我建議,
你們最好為病人再做個詳細(xì)的全身檢查?!甭牭竭@話,沈晚辭的心咯噔一下 ,
下意識扭頭看了眼身邊的王姨,而王姨轉(zhuǎn)身就進了急診室。沈晚辭又問:“醫(yī)生,
我媽的身體……是不是有什么問題?”“結(jié)果出來前還不能確定,盡快安排做檢查吧。
”醫(yī)生說完后就離開了,但沈晚辭還是聽出了不對……后來江婭竹被轉(zhuǎn)到了普通病房,
沈晚辭守著她,王姨先回去熬補湯了。看著病床上虛弱的婦人,
沈晚辭給她整理了一下凌亂的發(fā)絲。在她眼中,江婭竹就是她的母親,
不管她和薄荊州以后什么關(guān)系,她都會經(jīng)常來看望老人家。出神之際,江婭竹醒來了。
她平日里血壓低,經(jīng)常會犯暈,見醒來在醫(yī)院,早已習(xí)以為常?!巴磙o……這次又麻煩你了。
”“媽,不麻煩,您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叫醫(yī)生來看看……”江婭竹拉住她的手,搖頭,
“老毛病,過兩天就好了?!彼哪抗饴湓谏蛲磙o化了妝的容顏上,
笑著問道:“晚辭今天真漂亮,平日就該這么化妝,美美的,是不是要和荊州約會???
”沈晚辭很少化這么精致的妝,但她生的漂亮皮膚又好,此刻更是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
她沒說今天是和薄荊州約好要去離婚的,怕刺激到江婭竹,所以只能沉默著沒有說話。
江婭竹則將她的沉默當(dāng)成默認(rèn),心里開心極了,“我沒什么事了,你和荊州去玩吧,
等下王姨就來了,她能照顧好我?!鄙蛲磙o握住她的手,“媽,反正都住院了,
我們就做個全身檢查吧,也好讓我和荊州放心?!甭牭揭鰴z查,江婭竹下意識搖頭,
有點抗拒這事。但不等她說話,沈晚辭的電話響了,一看屏幕是薄荊州打來的。
沈晚辭接起來剛要說話,就聽電話里傳來男人壓抑著怒意的責(zé)問:“沈晚辭,你在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