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剛剛高中畢業(yè),參加完高考的學(xué)生,又怎么可能會撬鎖呢?
反正高格已經(jīng)死了,死無對證。
而當(dāng)時的韓雪瑩又處于要被強(qiáng)暴的險境,腦袋都是懵的,也不可能注意到這樣的細(xì)節(jié)。
三名警察暗暗皺眉,感覺景云輝的說詞,不太符合高格一貫小心謹(jǐn)慎的風(fēng)格,忘記鎖門這么大的破綻,高格又怎么會疏漏掉呢?
但他們?nèi)擞痔舨怀雒 ?/p>
如果高格真鎖了門,那么景云輝又是怎么進(jìn)去的?總不能是穿墻而過吧!
景云輝話鋒一轉(zhuǎn),問道:“張支,高格怎么樣了?我記得我昏迷前,用玻璃片割傷了他!”
他此話一出,三名警官皆是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著他。
他們早已查看過高格的尸體。
致命傷在脖頸處。
那一道傷口,又直又平滑,可謂是一劍封喉。
很難相信,那是用玻璃碎片劃開的,能做到這一點(diǎn),快準(zhǔn)狠缺一不可,哪怕是特種兵,都未必有這種能耐。
可景云輝這么一個學(xué)生,竟然做到了。
匪夷所思。
這也是讓所有警察都頗感費(fèi)解的地方。
張棟緩緩開口道:“高格死了?!?/p>
“???”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什么?”景云輝臉色泛白,滿臉驚駭?shù)乜粗?/p>
“你最后割出的那一下,剛好割斷了高格的頸動脈?!?/p>
說完話,張棟目不轉(zhuǎn)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景云輝。
景云輝的額頭、鬢角,立刻冒出汗珠子,他顫聲說道:“我……我殺人了?”
他這種反應(yīng),完全正常。
這也是一個學(xué)生該有的反應(yīng)。
張棟凌厲的目光變得柔和幾分,語氣也非常的隨和,說道:“你說說,當(dāng)時你是怎么做的?”
景云輝抹了抹額頭的汗珠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當(dāng)時高格拼命的打我,我感覺自己要被他活活打死了,就……就在地上隨便抓起一塊玻璃,使出全力揮向他……我,我沒想過要?dú)⑺?,真的,張支,我真的沒想殺他的……”
見他越說情緒越激動,張棟拍拍他肩膀,寬慰道:“別激動、別激動,景云輝,以當(dāng)時那種情況,你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救人,也是在自保,屬于正當(dāng)防衛(wèi)的范疇!”
張棟看看兩名同伴,那兩名同伴也是一臉無奈地看著他。
沒什么好說的,只能說高格太倒霉。
而景云輝的運(yùn)氣又太好。
危急時刻的反戈一擊,恰到好處的割開了高格的喉嚨,既救下他自己,更是救下韓書記的千金。
要么怎么說人在做,天在看。
作惡多端,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要想辦法把他收走。
張棟寬慰景云輝一番,又含笑說道:“景云輝,告訴你個好消息,你這次可以領(lǐng)到兩個獎勵。”
“?。俊?/p>
“第一,是舉報通緝犯的獎金,第二,是見義勇為獎。”
景云輝呆愣片刻,小心翼翼地問道:“可以獎勵多少錢?”
張棟早已了解過景云輝的個人信息,大致清楚他家里的情況。
他說道:“舉報的獎金有十萬,這是有明文規(guī)定的,不會多,也不會少。至于見義勇為獎,這個我也不好說,得看市里的決定,我估計,應(yīng)該也會在十萬左右。”
“這么多……”
要知道,現(xiàn)在可是九八年,二十萬,不是個小數(shù)目。
張棟樂了,說道:“這些都是你應(yīng)得的!”
景云輝的臉上沒有興奮,反而垂頭喪氣地說道:“張支,我要向你自首?!?/p>
“啊?”張棟和另兩名警察都聽懵了,“自首?什么自首?”
“昨天我和人打架,還把對方的腦袋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