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被假千金推下河的那天。>前世她污蔑我抄襲,讓我身敗名裂含恨而死。
>這次我笑著看她搶走我的設(shè)計稿。>“姐姐,你確定要拿這份稿子去參賽嗎?
”>她得意地挽著未婚夫的手:“當(dāng)然,這將是沈氏集團的新王牌!”>三個月后,
國際設(shè)計大賽頒獎禮上。>我的原創(chuàng)作品斬獲金獎。>而她交出的“王牌”,
被專家當(dāng)場鑒定為抄襲廢稿。>閃光燈下,我舉起母親的遺物項鏈。>“感謝沈小姐,
替我保管了十年?!?臺下的她臉色煞白,未婚夫當(dāng)場甩手離去。>而項鏈里掉出的芯片,
正記錄著她父親商業(yè)犯罪的證據(jù)。---冰冷。刺骨的冰冷,帶著河底淤泥獨有的腥腐氣息,
蠻橫地灌滿了我的口鼻。水不再是液體,而是無數(shù)根生銹的針,密密麻麻地扎進我的肺里,
每一次徒勞的掙扎都像在撕扯著脆弱的肺泡。視野里最后的光,
是水面之上那片被暮色暈染得模糊的、搖晃的昏黃,像一塊浸透了絕望的破布。我死了。
死于那條叫做“意外”的河,死于沈薇那雙看似柔弱無骨、卻在黑暗中蓄滿毒汁的手。
黑暗無邊無際,沉重得如同鉛鑄的棺蓋,將我死死摁在河底的淤泥中。意識像斷線的風(fēng)箏,
在窒息的漩渦里無助地沉浮、碎裂……然后,猛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攫住,狠狠向上拽去!
“咳!咳咳咳咳——!”我像一尾被拋上岸的魚,身體劇烈地弓起,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嗆咳。
咸澀的河水混著粘稠的胃液,一股腦從喉嚨里噴涌而出。肺部火辣辣地疼,
每一次吸氣都帶著撕裂般的痛楚,卻又貪婪地攫取著久違的空氣。新鮮的空氣。
帶著青草和泥土微腥的空氣。不是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也不是河底令人作嘔的腐臭。
我顫抖著,指尖不受控制地痙攣,帶著一種近乎荒謬的恐懼,一寸寸摸向自己的脖頸。
皮膚光滑,完好無損,只有劇烈心跳撞擊著薄薄的皮肉,震得指尖發(fā)麻。
沒有那道猙獰的、被河底尖銳石塊豁開的口子。
沒有那汩汩涌出的、帶走我最后一點溫度的溫?zé)嵋后w。我還活著?
混沌的意識被這個念頭狠狠刺穿,瞬間清明。我猛地睜開眼,
刺目的陽光毫無遮擋地扎進瞳孔,逼得我立刻又閉上,生理性的淚水瞬間涌出。幾秒后,
我才敢再次嘗試。眼前,是熟悉到令人心悸的景象。長滿青苔的河堤石階,濕滑冰冷。
岸邊的垂柳,枝條在微風(fēng)中懶洋洋地擺動,在水面投下破碎的倒影。遠處,
沈家那棟在綠樹掩映下顯得格外氣派的白色歐式別墅,在午后的陽光下泛著冷漠的光澤。
一切都和我被推下去前一模一樣。我僵硬地轉(zhuǎn)動脖子,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地面上。
一部最新款的智能手機靜靜躺在那里,屏幕亮著。
冰冷的藍光映出上面清晰無比的時間:——20XX年,5月15日,下午3點27分。
一個足以將靈魂都凍結(jié)的日期。我死的那天。就在幾個小時前,沈薇,
那個被沈家收養(yǎng)、頂著“沈家小姐”光環(huán)的假千金,就在這里,
用那雙我從未真正看清過的眼睛,帶著淬毒的怨恨和令人心寒的決絕,
將我推進了這條深不見底的河里。十年。我在冰冷的地獄里掙扎了十年,
看著沈薇用我的設(shè)計稿登頂輝煌,看著沈家踩著我的尸骨擴張商業(yè)版圖,
看著他們用骯臟的謊言將我釘死在“抄襲者”的恥辱柱上,最后連一個收尸的人都沒有,
像垃圾一樣腐爛在異國的貧民窟。而現(xiàn)在,我回來了。回到了十年前,
一切悲劇剛剛拉開序幕的起點。冰冷的恨意如同藤蔓,瞬間纏繞住心臟,勒得生疼,
卻又在疼痛中滋生出一種近乎毀滅的興奮。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細(xì)微的刺痛是唯一的錨點,
讓我不至于被這滔天的荒謬和狂喜沖垮。機會。上天給了我一個機會。這一次,沈薇,
沈家……我要你們血債血償!“哎呀!姐姐!你怎么掉水里去了?嚇?biāo)牢伊耍?/p>
”一個帶著哭腔、滿是驚惶和擔(dān)憂的甜美聲音驟然響起,突兀地劃破了河畔死一般的寂靜。
我猛地抬起頭。沈薇。她正提著裙擺,腳步踉蹌地向我跑來。那張精致得如同瓷娃娃的臉上,
此刻寫滿了真實的恐懼和無措,眼角甚至還掛著幾滴晶瑩的淚珠。陽光勾勒著她纖細(xì)的身影,
奔跑的姿態(tài)帶著一種精心設(shè)計過的、惹人憐愛的慌亂?!翱欤】彀咽纸o我!我拉你上來!
”她氣喘吁吁地跑到岸邊,急切地向我伸出那只白皙柔嫩的手。語氣是那樣真誠,
眼神是那樣無辜,仿佛剛才那個在背后狠推我一把的魔鬼,只是我的幻覺。多么完美的表演。
前世的我,就是被這精湛的演技蒙蔽,傻乎乎地握住了這只手,以為她是唯一的依靠。
殊不知,這雙手很快就把我推進了更深的深淵——抄襲的污名。看著她伸過來的手,
我胃里一陣翻攪。那指尖殘留的推搡力道似乎還烙印在我的皮膚上。我垂下眼瞼,
掩去眸底翻涌的、足以焚毀一切的冰焰。再抬起時,臉上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茫然和虛弱。
“……薇薇?”我聲音嘶啞,帶著濃重的鼻音,像是剛從溺斃的噩夢中掙脫,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腳下一滑……”我緩慢地、帶著虛脫般的顫抖,
抬起自己沾滿泥濘的手,卻沒有立刻去握她的,而是先撐住了濕滑的石頭,
笨拙地、艱難地自己爬上了岸。冰冷的河水浸透了單薄的連衣裙,緊緊貼在身上,
勾勒出狼狽的曲線,也帶來一陣陣寒意?!疤炷?!姐姐!你全身都濕透了!快,快披上!
”沈薇立刻脫下自己那件昂貴的香奈兒薄外套,不由分說地裹在我身上,動作溫柔又急切,
“我扶你回去換衣服!你這樣會生病的!”她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我,
手臂緊貼著我冰冷濕透的身體,那份“關(guān)切”幾乎要將我燙傷。我順從地倚靠著她,
腳步虛浮,任由她帶著我走向那棟象征著噩夢開始的白色別墅。每一步,踩在干燥的地面上,
都像是在踩過前世淋漓的鮮血?!敖憬?,你剛才嚇?biāo)牢伊耍 鄙蜣钡穆曇暨€在耳邊絮絮叨叨,
帶著驚魂未定的后怕,“我遠遠看見你在河邊畫畫,本來想過來跟你打個招呼,
結(jié)果就看到你滑下去了!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畫畫?我心頭猛地一跳,
指尖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是了,今天下午,我就是在這河邊寫生。
為了準(zhǔn)備即將到來的那個至關(guān)重要的國際設(shè)計大賽“新生·源”,
我畫了幾張關(guān)于水紋與生命形態(tài)融合的概念草圖。那幾張充滿靈氣的草圖,
后來被沈薇“無意”中看到,然后,就成了她指控我抄襲她“心血之作”的鐵證!
她拿著我那些未完成的概念稿,顛倒黑白,
污蔑我剽竊了她早已“完成”的“沈氏集團新季主打設(shè)計”!
前世那場毀掉我一切的抄襲風(fēng)暴,原來在落水這一刻,就已經(jīng)埋下了惡毒的種子。
回到我那間位于別墅三樓、采光尚可卻明顯帶著“客人”痕跡的臥室,
沈薇表現(xiàn)得像個最稱職的妹妹。她忙前忙后,幫我放好熱水,找出干凈柔軟的毛巾和衣物,
甚至親自去廚房煮姜茶?!敖憬悖阆扰輦€熱水澡,暖暖身子,別著涼了。
”她把我推進浴室,關(guān)門前,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滿是真摯的擔(dān)憂,“我去給你煮姜茶!
”浴室的門輕輕合上。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了外面的一切動靜。但我沒有立刻躺進浴缸。
我站在氤氳的水汽中,冰冷的手指死死按在冰冷的瓷磚上,
強行壓下幾乎要破胸而出的恨意和立刻沖出去撕碎那張偽善面孔的沖動。冷靜。蘇晚。冷靜。
復(fù)仇需要耐心,需要精準(zhǔn)的算計。沈薇現(xiàn)在一定在翻我的畫夾。她在找那些草圖。
她需要“證據(jù)”。前世的我,被她的“關(guān)懷”沖昏了頭腦,毫無防備。
那些凝聚了我無數(shù)心血和靈感的概念草圖,就那樣輕易地落入了她的手中,
成了刺向我的利刃。這一次……我深吸一口氣,溫?zé)岬乃矡o法驅(qū)散骨髓深處的寒意。
我迅速擦干身體,換上干凈的衣物。動作盡量放輕,走到浴室門邊,
將門拉開一條極其細(xì)微的縫隙。目光穿過縫隙,精準(zhǔn)地投向書桌。果然。沈薇并沒有在廚房。
她背對著浴室的方向,正站在我的書桌前。動作看似隨意,卻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專注。
她纖細(xì)的手指正快速地翻動著我那個半舊的硬殼畫夾。我的心跳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動。
她找到了。我看著她動作頓住,指尖抽出了幾張畫紙。正是那幾張水紋草圖!
她的肩膀幾不可查地放松了一下,隨即,一抹極快、極淡的、混合著得意和貪婪的笑意,
掠過她精致的側(cè)臉。她甚至沒有仔細(xì)多看,就迅速將那幾張草圖小心地折好,
塞進了自己連衣裙的口袋里。動作流暢自然,仿佛只是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然后,
她若無其事地拿起旁邊一本無關(guān)緊要的時尚雜志,隨意翻看起來。浴室的門被我輕輕推開。
沈薇聞聲立刻轉(zhuǎn)過身,臉上瞬間切換回那種純粹而焦急的擔(dān)憂:“姐姐!
你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姜茶還沒好呢!快再去泡會兒!”她的眼神清澈見底,
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guī)缀跤忠嘈潘丝痰年P(guān)切是發(fā)自肺腑。
我的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書桌,掃過那個明顯被動過的畫夾,
最后落回她那張完美無瑕的臉上。一股冰冷的、帶著血腥味的快意,如同毒藤,
悄然纏繞上心臟。我輕輕吸了一口氣,臉上努力擠出一點虛弱的笑意,
聲音帶著泡過熱水后特有的沙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妙?!稗鞭保蔽业囊暰€,
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仿佛剛剛想起什么重要事情的茫然和關(guān)切,緩緩地、清晰地,
落在了她連衣裙的口袋上,那里微微鼓起了一個方塊的形狀。
“你剛才……是不是拿了我的幾張畫?”我的語氣很輕,帶著不確定,甚至有點不好意思,
“就是幾張隨手涂的草稿,畫著玩兒的……亂得很?!鄙蜣钡纳眢w,在我話音落下的瞬間,
極其細(xì)微地僵直了零點幾秒。她臉上那完美無瑕的關(guān)切表情,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
蕩開一絲幾乎無法捕捉的漣漪,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但她掩飾得極好,
那份僵硬幾乎是立刻就被更深的、帶著點嗔怪的無辜所取代。“啊?
”她眨了眨那雙清澈見底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像蝶翼般撲扇了一下,
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畫稿?姐姐,你在說什么呀?
我怎么會隨便拿你的東西呢?”她甚至還下意識地用手輕輕按了按自己的口袋,
動作自然得如同整理裙擺的褶皺,“你看,我口袋里什么都沒有呀?!彼⑽?cè)過身,
向我展示她平坦的口袋。演技真是爐火純青。我心底冷笑,
面上卻依舊是那副帶著點病弱和迷糊的樣子?!芭丁赡苁俏矣涘e了。”我揉了揉太陽穴,
眉頭微蹙,露出一個疲憊又有點不好意思的笑容,“大概是剛才落水嚇著了,
腦子還有點不清醒。
總覺得畫夾好像被人動過……幾張畫水的草稿不見了……”我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點自嘲,
“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緊的東西,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構(gòu)思,廢稿而已,丟了就丟了吧。
”“廢稿?”沈薇重復(fù)了一遍,捕捉到了這個詞,眼底深處那絲警惕似乎松動了一瞬,
但隨即又被更深的探究覆蓋。她走近一步,語氣里帶著恰到好處的關(guān)心和好奇,“姐姐,
什么構(gòu)思呀?是給‘新生·源’大賽準(zhǔn)備的嗎?”來了。她在試探,在確認(rèn)那些草圖的價值。
前世,她就是用這種看似不經(jīng)意的關(guān)心,套取了我全部的設(shè)計思路。我搖了搖頭,
臉上適時地浮現(xiàn)出濃濃的失落和沮喪,肩膀也垮了下來。“別提了,”我嘆了口氣,
聲音悶悶的,“靈感枯竭了。畫了好幾張,都是些老套的水紋變形,毫無新意,
越看越不滿意。剛才心煩意亂才跑去河邊,結(jié)果還……”我苦笑了一下,沒有說下去,
但意思不言而喻。“所以那些……”她的目光再次若有若無地瞟向我書桌的畫夾,
“就是你覺得不滿意的廢稿?”“嗯。”我點點頭,語氣肯定,帶著一種棄之如敝屣的隨意,
“畫得一團糟,本來打算晚上就扔掉的?,F(xiàn)在倒好,省事了?!蔽姨а劭聪蛩?,
目光坦然而疲憊,“薇薇,謝謝你照顧我,我頭還有點暈,想睡一會兒?!蔽蚁铝酥鹂土睢?/p>
沈薇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像是失望,又像是某種塵埃落定的釋然,
但最終都化作了體貼的溫柔:“好,姐姐你好好休息,我晚點再來看你。
姜茶我放保溫壺里了,你醒了記得喝?!彼f著,腳步輕快地退出了房間,
還細(xì)心地替我?guī)狭碎T。門鎖“咔噠”一聲合攏的瞬間,我臉上所有的虛弱、迷茫、沮喪,
如同潮水般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冰冷的銳利和一種洞悉一切的嘲弄。她信了。
她相信那些被“蘇晚”親口認(rèn)證為“廢稿”的草圖,是毫無價值的垃圾。她偷走的,
不過是一堆注定要被扔進垃圾桶的廢紙。多么美妙的誤會。我走到窗邊,
撩開厚重的絲絨窗簾一角。樓下花園的小徑上,沈薇正腳步輕快地走向主宅的方向。
陽光勾勒著她窈窕的背影,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即將獲得某種“勝利”的志得意滿。
口袋的位置,那幾張薄薄的紙,此刻在她眼中,恐怕已不再是“廢稿”,
而是她通往沈氏集團核心、通往顧臨風(fēng)青睞的“敲門磚”了吧?畢竟,
“廢稿”也是“蘇晚”這個所謂“才女”的廢稿,稍加“潤色”,再冠以“沈薇”的名字,
不就是現(xiàn)成的“創(chuàng)意”嗎?更何況,我這個原作者都親口承認(rèn)它們是垃圾了,
誰會相信垃圾能變成金子呢?我的唇角,緩緩勾起一個冰冷而鋒利的弧度。薇薇,
我的好妹妹。這份“垃圾”,你可要好好利用啊。我真是……無比期待。接下來的日子,
風(fēng)平浪靜。至少,在沈薇和我之間,維持著一種虛假的姐妹情深。沈薇依舊對我噓寒問暖,
扮演著那個貼心善良的妹妹。而我,
則扮演著一個因落水受了驚嚇、靈感枯竭、對設(shè)計大賽幾乎失去信心的“廢柴姐姐”。
沈家別墅的空氣里,卻隱隱流動著一股躁動和興奮。這股興奮的源頭,毫無疑問是沈薇。
她變得異常忙碌,經(jīng)常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一待就是大半天。沈夫人(也就是沈薇的養(yǎng)母,
我的“嬸嬸”)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贊賞和驕傲,餐桌上談?wù)摰脑掝},
也總是不經(jīng)意地圍繞著沈薇為大賽準(zhǔn)備的“秘密武器”?!拔覀兗肄鞭边@次可是憋了個大招!
”沈夫人優(yōu)雅地舀了一勺湯,聲音帶著炫耀,“連老沈看了初稿都贊不絕口,
說絕對是能引領(lǐng)新季潮流的作品!”沈薇適時地低下頭,臉頰飛起兩朵紅云,
聲音又軟又糯:“媽,您別這么說,還只是雛形呢,還得再完善完善……”她嘴上謙虛著,
眼角眉梢卻藏不住那份飛揚的神采。她的未婚夫,顧臨風(fēng),顧氏集團的繼承人,
也頻繁地出入沈家。他看向沈薇的目光,充滿了欣賞和志在必得。
他們常常在花園里、露臺上并肩而立,低聲交談,沈薇時而嬌笑,
時而指著平板電腦屏幕上的東西說著什么,顧臨風(fēng)則頻頻點頭,眼神越來越亮。
“薇薇的設(shè)計天賦真是越來越驚人了?!庇幸淮?,顧臨風(fēng)在客廳里,當(dāng)著我和沈夫人的面,
毫不吝嗇地夸贊,“那份‘水之靈韻’的概念,既有東方的哲學(xué)意境,
又有國際化的視覺沖擊力,非常成熟。沈氏這次的新季發(fā)布會,必定一鳴驚人。
”“水之靈韻”?我端著水杯的手指幾不可查地收緊了一下。真是個好名字。
比前世她給我那幾張草圖安的名字更華麗,也更……不要臉。沈薇羞澀地依偎在顧臨風(fēng)身邊,
嬌嗔道:“臨風(fēng)哥,你就別夸我了。主要還是你給我的建議好,幫我理清了思路?!彼f著,
眼波流轉(zhuǎn),狀似無意地掃過我,“姐姐最近都沒怎么動筆呢,是不是還在為落水的事情后怕?
靈感這種東西,急不來的?!闭Z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優(yōu)越感和憐憫。我垂下眼睫,
掩去眸底的冰冷,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聲音依舊帶著點“虛弱”的沙?。骸班?,
是有點提不起精神。薇薇你加油就好?!?我的順從和“頹廢”,顯然讓她更加安心。
時間在沈薇越來越高漲的得意和沈家越來越濃郁的期待中,悄然滑過。三個月后,
“新生·源”國際設(shè)計大賽頒獎典禮暨最終作品展示拍賣會,在萬眾矚目中,
于本市最頂級的藝術(shù)中心——星穹殿堂——拉開了帷幕。
巨大的水晶吊燈將恢弘的主廳映照得如同白晝。
空氣中彌漫著高級香檳、雪茄和昂貴香水混合的氣息。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全球頂尖的設(shè)計師、評論家、收藏家、商業(yè)巨擘、時尚名流……匯聚一堂。閃光燈此起彼伏,
捕捉著每一個可能成為焦點的瞬間。沈薇無疑是今晚最閃耀的新星之一。
她身著一條價值不菲的銀灰色定制禮服,勾勒出完美的曲線。妝容精致無瑕,
挽著同樣一身高定西裝的顧臨風(fēng)的手臂,如同童話里走出的王子和公主。
沈夫人和沈先生(沈薇的養(yǎng)父)陪伴在側(cè),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驕傲與榮光。他們所到之處,
立刻吸引了大片的目光和鏡頭,恭維聲不絕于耳?!吧蛐〗悖补?!
聽說您這次的作品可是評委組內(nèi)部討論的焦點!”“沈總,沈氏集團后繼有人啊!
薇薇小姐才華橫溢!”“顧少,和沈小姐真是天作之合,事業(yè)愛情雙豐收!
”沈薇矜持地微笑著,得體地回應(yīng)著每一個贊美,目光流轉(zhuǎn)間,帶著一種俯瞰眾生的優(yōu)越感。
她偶爾會看向角落里那個不起眼的位置——我穿著一身低調(diào)的黑色長裙,獨自坐在那里,
像個格格不入的幽靈。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憐憫和勝利者的寬容。
仿佛在說:看吧,蘇晚,這才是屬于我的世界。而你,只配在角落里仰望。
頒獎典禮正式開始。主持人的聲音通過頂級音響傳遍每一個角落。一個個獎項頒出,
掌聲如潮。終于,到了最受矚目的全場大獎——設(shè)計金獎的揭曉時刻。全場燈光驟然暗下,
只余一束追光打在舞臺中央的主持人身上。氣氛變得無比凝重?!敖酉聛恚?/p>
我們將揭曉本屆‘新生·源’國際設(shè)計大賽的最高榮譽——設(shè)計金獎!”主持人聲音洪亮,
帶著激動人心的顫音,“獲得這項殊榮的作品,不僅擁有無與倫比的藝術(shù)價值,
更以其前瞻性的理念和精湛的工藝,完美詮釋了‘新生·源’的主題,
為設(shè)計界帶來了震撼性的啟迪!”大屏幕上,
開始快速閃現(xiàn)入圍最終角逐的幾件作品的局部細(xì)節(jié)圖。每一次切換,
都引起臺下一片低低的驚嘆。沈薇挺直了脊背,下巴微微揚起,臉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容。
顧臨風(fēng)握緊了她的手,沈夫人更是緊張地屏住了呼吸。沈先生看似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