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梗概1、**貓妖初現(xiàn)**:流浪貓"墨墨"為救受傷的小貓被車撞死,
被神秘力量選中獲得化形能力進入人類社會,成為咖啡廳店員莫雨墨。
2、**命運相遇**:莫雨墨在咖啡廳偶遇被家族企業(yè)繼承人身份束縛的富二代程煜,
用貓的直覺看穿他偽裝下的孤獨。
3、 **特殊吸引**:程煜被莫雨墨不同于其他女性的純粹與直接所吸引,
而莫雨墨則對人類的復雜情感既困惑又著迷。
4、**身份危機**:莫雨墨在暴雨夜意外現(xiàn)出貓耳原型,程煜震驚之余選擇保護她,
兩人關系發(fā)生質變。5、**雙重考驗**:程煜家族反對這段關系,
同時神秘組織"凈世會"開始追捕莫雨墨,兩人面臨分離危機。
6、**靈魂抉擇**:莫雨墨必須在限期內做出選擇——放棄妖力完全成為人類,
或回歸貓形失去記憶與情感。第一章 貓妖墨墨莫雨墨——或者說,
曾經(jīng)的流浪貓"墨墨"——站在鏡子前,第一百次確認自己的新形象。
鏡中的女孩約莫二十出頭,烏黑的長發(fā)柔順地垂到腰間,琥珀色的眼睛大而明亮,
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她小心翼翼地抬起手,五根修長的手指在眼前張開又合攏,
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沒有一絲尖銳。"這真的是我?"她輕聲呢喃,聲音如清泉般悅耳,
卻帶著明顯的困惑。三天前,她還是一只普通的黑貓,在城市的暗巷中為生存奔波。
那晚下著大雨,她為救一只被車撞傷的小貓沖上馬路,卻被另一輛車迎面撞上。劇痛中,
她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向她走來,聲音如同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善良的小家伙,
我給你一個機會..."再醒來時,她已經(jīng)在這間陌生的公寓里,
擁有人類的身體和模糊的記憶。床頭柜上放著一張字條:"你有三個月時間適應人類社會,
期限到時必須做出選擇——放棄妖力完全成為人類,或回歸貓形失去記憶與情感。
公寓已預付三個月租金,祝你好運。"莫雨墨甩了甩頭,試圖驅散這些混亂的思緒。她餓了,
冰箱里空空如也,必須出門覓食。這對一只習慣了翻垃圾桶的貓來說是個全新挑戰(zhàn)。
她笨拙地穿上放在衣柜里的連衣裙和涼鞋,跌跌撞撞地走向門口。開門的一瞬間,
刺眼的陽光讓她本能地瞇起眼睛,
抬手遮擋——這個動作讓她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貓的豎瞳和快速適應光線的能力。
城市的喧囂撲面而來,汽車喇叭聲、行人交談聲、商店音樂聲交織在一起,
遠比她作為貓時感受到的要嘈雜百倍。莫雨墨站在公寓樓下,一時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
"小姐,你沒事吧?"一個提著菜籃的老婦人關切地問道。莫雨墨張了張嘴,
卻不知該如何回應。作為貓,她只需要喵喵叫或保持沉默?,F(xiàn)在她必須組織人類的語言。
"我...餓了。"她終于擠出幾個字。老婦人笑了:"前面拐角有家便利店,
或者你想吃點熱乎的,再走兩條街有個小吃街。"莫雨墨點點頭表示感謝,
決定去便利店——那里應該和垃圾桶差不多,有現(xiàn)成的食物可以拿。
她完全沒意識到人類需要為食物付錢。便利店的經(jīng)歷堪稱災難。
她直接拿起貨架上的魚罐頭就要離開,被店員攔住要求付款時一臉茫然。
幸好一位好心的顧客幫她解了圍,
還教她使用手機支付——公寓里也留有一部手機和少量現(xiàn)金。"你是第一次自己買東西嗎?
"那位顧客好奇地問。莫雨墨誠實地點頭:"我以前是貓。"對方哈哈大笑,
以為她在開玩笑。接下來的幾天,莫雨墨像新生兒一樣學習人類社會的規(guī)則。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學習能力驚人,很快掌握了基本的生活技能。
但某些貓的本能仍然頑固存在——看到飛鳥會不自覺地想撲,遇到狗會炸毛,
陽光好的時候總想找個高處蜷起來睡覺。第七天早晨,她決定找份工作。
字條上沒說錢用完了怎么辦,她必須自力更生。憑借敏銳的嗅覺,
她循著咖啡香氣來到一家名為"黑貓"的咖啡館。"我們需要一個能上晚班的店員,
你有經(jīng)驗嗎?"店主林姐打量著這個眼神奇特的女孩。莫雨墨誠實地搖頭,
但補充道:"我能學得很快,而且...我喜歡這里的氣味。"林姐笑了:"好吧,
試用期一周。先從最簡單的點單開始學起。"就這樣,
莫雨墨開始了她在人類社會的第一份工作。
她的笨拙起初讓同事們忍俊不禁——打翻咖啡、記錯訂單、對著窗外的小鳥發(fā)呆。
但她的真誠和努力很快贏得了大家的喜愛,尤其是她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讓許多顧客成為回頭客。一個月后的周五晚上,咖啡館即將打烊時,
一個特殊的客人推門而入。"抱歉,我們已經(jīng)——"莫雨墨抬頭,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
站在門口的男人約莫二十八九歲,身材修長,穿著看似隨意卻價值不菲的休閑裝。
他的面容英俊得近乎鋒利,眉頭微蹙,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整個人散發(fā)著疲憊與疏離的氣息。
但莫雨墨看到的不僅如此。作為曾經(jīng)的貓,
她對人類的氣場格外敏感——這個男人周圍籠罩著一層厚重的陰霾,像被困在籠中的野獸。
"只要一杯黑咖啡,帶走。"他的聲音低沉,目光甚至沒有聚焦在她身上。莫雨墨點點頭,
轉身準備咖啡。作為貓時她就知道,這種狀態(tài)的人類最好別去招惹。
但某種奇怪的沖動驅使她多做了點什么——她在咖啡杯上畫了一只小小的黑貓簡筆畫,
旁邊寫著"加油"。當她把咖啡遞給男人時,對方終于正眼看了她一眼。
那是一雙深邃如墨的眼睛,此刻閃過一絲訝異。"這是什么?"他指著杯上的圖案。
莫雨墨歪了歪頭,這個動作帶著明顯的貓態(tài):"你看不出來嗎?一只貓。
貓知道什么時候該安靜,什么時候該安慰。"男人——程煜,她后來知道的名字——怔住了。
作為程氏集團的繼承人,他習慣了周圍人的阿諛奉承或刻意疏遠,
從未有人如此直接地看穿他的疲憊并給予如此簡單的安慰。"謝謝。"他輕聲說,
語氣中的真誠讓莫雨墨的耳朵微微發(fā)熱——如果她還有貓耳的話。程煜離開后,
同事小林湊過來:"哇,你知道那是誰嗎?程氏集團的太子爺!據(jù)說超難接近的,
你居然和他說話了!"莫雨墨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他很累,需要咖啡...和一只貓。
"小林大笑:"你可真是個怪人,不過怪得可愛。"那天之后,程煜成了咖啡館的常客,
總是在接近打烊時出現(xiàn)。莫雨墨漸漸了解到,他剛剛接手家族企業(yè)的一個重大項目,
每天都工作到深夜。他的父親對他要求嚴苛,母親則更關心他何時結婚生子繼承家業(yè)。
程煜就像一只被關在金籠子里的豹貓,優(yōu)雅強大卻失去了自由。
而程煜則被這個名叫莫雨墨的女孩深深吸引。她看人的方式太過直接,
言語有時天真得令人發(fā)笑,卻又常常一語道破他內心深處的想法。
她不像他圈子里的任何女性——不刻意討好,不玩心機,甚至對他的財富地位毫無概念。
"你為什么總是畫貓?"有一天他指著自己咖啡杯上第N個不同姿態(tài)的貓圖案問道。
莫雨墨正在擦拭咖啡機,聞言停下動作,
琥珀色的眼睛在燈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因為貓很自由啊,想睡就睡,想吃就吃,
不用假裝成別的樣子。"程煜心頭一震。從小到大,
他都在扮演別人期待的角色——優(yōu)秀的學生、得體的繼承人、可靠的領導者。
沒人問過他真正想要什么。"如果...我是說如果,"他輕聲問,
"你發(fā)現(xiàn)一個人一直在偽裝,你會怎么看他?
"莫雨墨歪著頭思考的樣子像極了一只困惑的小貓:"那要看他在害怕什么。貓也會偽裝,
當它們受傷或者害怕的時候。"程煜突然笑了,那是一個真實的、放松的笑容:"莫雨墨,
你真是個奇妙的人。"他們的關系就這樣微妙地變化著。程煜開始不只是來買咖啡,
有時會等莫雨墨下班,送她回家。他們沿著深夜的街道漫步,
莫雨墨會指給他看那些他從未注意過的城市細節(jié)——墻縫里頑強生長的小花,
路燈下飛舞的蛾群,便利店門口等待投喂的流浪貓。"你好像能和貓交流。
"有一次程煜驚訝地看著莫雨墨蹲下來與一只花貓"交談"。"喵~"莫雨墨回應道,
然后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慌忙站起身,"呃...我小時候養(yǎng)過貓。"程煜沒有追問,
但眼中的好奇更濃了。轉折發(fā)生在一個暴雨傾盆的夜晚。程煜照例來接莫雨墨下班,
但雨勢太大,他們決定在咖啡館多待一會兒。突然,一聲驚雷炸響,整條街的電力瞬間中斷。
"??!"莫雨墨驚叫一聲,程煜感覺到一個溫軟的身體撲進自己懷里。"別怕,只是停電。
"他安撫道,卻在下一道閃電照亮室內的瞬間僵住了——懷中的女孩頭頂,
赫然豎著兩只毛茸茸的黑色貓耳!---震耳欲聾的雷聲仿佛還在狹小的咖啡館里回蕩,
緊隨其后的閃電撕裂了濃墨般的黑暗,將室內的一切——散落的桌椅、吧臺上未收的杯碟,
以及相擁的兩人——瞬間染上慘白又迅速熄滅的光影。就在那短暫到不足一秒的光明中,
程煜的感官被徹底打敗。懷中的女孩身體因驚嚇而僵硬,溫軟的觸感無比真實。然而,
就在她烏黑柔順的發(fā)絲間,在頭頂?shù)奈恢茫?/p>
赫然豎立著兩只……毛茸茸的、尖端微顫的……黑色貓耳!那絕不是人類的耳朵,
更不是任何拙劣的頭飾。它們覆蓋著細密光滑的短毛,
在閃電的映照下甚至能看到絨毛邊緣細微的光暈,
此刻正因驚懼和雷聲而緊張地微微抖動、向后抿著。時間仿佛凝固了。黑暗重新吞噬了一切,
只留下窗外滂沱的雨聲和兩人驟然急促的呼吸。莫雨墨的心臟在胸腔里狂跳,
幾乎要掙脫束縛。她能清晰地感覺到程煜手臂的僵硬,以及他瞬間屏住的呼吸。完了!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有這三個字在瘋狂閃爍。
字條上的警告、三個月的期限、人類的規(guī)則……所有構建起來的安全感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恐懼像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緊了她的四肢百骸。“我……”她試圖掙脫,聲音干澀發(fā)顫,
帶著無法掩飾的驚恐,“我……”她不知道該說什么。辯解?承認?逃跑?
在絕對暴露的證據(jù)面前,任何人類的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她只想立刻縮回那個小小的、黑暗的角落,變回一只無人注意的貓。
就在莫雨墨絕望地以為下一秒會被推開,甚至被當成怪物時,程煜僵硬的手臂卻收緊了。
他沒有松開她,反而將她更緊地護在懷里,
用整個身體擋住了朝向門口可能存在的視線(盡管一片漆黑)。
他的動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保護意味?!皠e動?!彼穆曇舻统恋脦缀醣挥曷曆蜎],
卻異常清晰地傳入莫雨墨異常靈敏的耳朵里。那聲音里沒有預想中的恐懼或厭惡,
反而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震驚,以及一種奇異的、強行壓抑住的鎮(zhèn)定?!皠e出聲。
”黑暗中,莫雨墨僵住了,連顫抖都忘記了。她能感覺到程煜胸腔里同樣劇烈的心跳,
但他的手臂卻異常堅定。他……沒有推開她?他在……保護她?又一道閃電劃過,
這一次持續(xù)了稍長一點。莫雨墨下意識地閉上眼,不敢去看程煜此刻的表情。
但預想中的驚呼或質問并沒有傳來。她能感覺到他的目光,灼熱而復雜,
緊緊鎖在她頭頂?shù)奈恢谩D侵辉咎摲鲈谒蟊车氖?,帶著一絲試探性的猶豫,
極其緩慢地、輕輕地向上移動,最終,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觸感,
指尖極其輕柔地拂過了其中一只貓耳的邊緣。“呃!”莫雨墨像被電流擊中,猛地一縮,
發(fā)出一聲短促的、近乎嗚咽的聲音。那感覺太奇怪了!比作為貓時被撫摸耳朵還要敏感百倍,
混合著強烈的羞恥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程煜的手像被燙到一樣迅速收回。黑暗中,
他的呼吸更重了?!罢娴摹彼哉Z,聲音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
卻又奇異地帶著一種塵埃落定的了然,“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边@三個字像鑰匙,
瞬間打開了莫雨墨記憶的閘門。他明白了!明白了她為什么能“聽懂”貓的叫聲,
明白了她那些不合時宜的貓態(tài),
了她眼中那份不屬于人類的純粹與直接……所有之前他眼中她“奇妙”甚至“古怪”的地方,
此刻都找到了最不可思議卻又唯一合理的解釋?!澳恪蹦昴穆曇魩е耷?,
恐懼和一種莫名的委屈涌上心頭,“你害怕嗎?覺得我是怪物嗎?”她問出了最害怕的問題,
像等待審判。黑暗中,程煜沉默了幾秒。這幾秒對莫雨墨來說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她能聽到窗外雨聲,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卻聽不到程煜的任何回應,這讓她更加恐慌。
終于,他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奇異的沙啞,卻異常清晰和堅定:“害怕?
”他似乎在咀嚼這個詞,“如果我說‘是’,那一定是因為害怕你受到傷害。
”他的手臂再次收緊,將她完全納入自己的保護范圍,“至于怪物……莫雨墨,
你見過哪個‘怪物’的眼睛像你一樣干凈?
哪個‘怪物’會因為一只小貓被撞而奮不顧身地沖上馬路?”他……他竟然知道!
莫雨墨徹底驚呆了。她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她“死亡”的真相,
那是她作為“墨墨”最后的記憶?!澳阍趺础彼@愕地抬頭,
盡管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見?!澳峭?,我就在那輛差點撞上你的車里?!背天系穆曇舻统粒?/p>
帶著一絲后怕和難以言喻的宿命感,“我看到了。一只黑色的貓,
像一道影子撲過去推開那只更小的……然后被撞飛。我以為……”他頓了頓,
似乎不愿回憶那個畫面,“我以為它死了。直到后來,
我在咖啡館遇見你……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太像了。還有你身上那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巧合,是不是我的錯覺。直到剛才……”他深吸一口氣,
仿佛在消化這巨大的沖擊:“所以,那只貓……是你?”莫雨墨在他懷里僵硬地點了點頭,
淚水終于控制不住地涌出,混合著冰冷的恐懼和一種被理解的巨大沖擊。
他竟然目睹了她的“死亡”!他認出了她的眼睛!這個認知讓她渾身顫抖,不是因為害怕他,
而是因為命運那難以捉摸的軌跡?!班拧彼煅手?,終于卸下了一部分偽裝的重擔,
“我……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醒來就變成人了……有個聲音說,
只有三個月時間……要我選擇……”她斷斷續(xù)續(xù)地,
將公寓、字條、三個月的期限這些天的困惑和掙扎,都傾倒了出來。
在這個保護著她的、知曉了她最核心秘密的男人面前,她仿佛找到了唯一可以傾訴的對象。
程煜靜靜地聽著,手臂始終沒有松開。窗外的雨勢似乎小了一些,但黑暗依舊籠罩。
他消化著這匪夷所思的真相,心中翻涌著驚濤駭浪。貓妖?化形?三個月期限?
選擇成為人類或者變回貓?這一切都超出了他三十年來的認知范疇。然而,
懷中的女孩是真實的,她的恐懼和淚水是真實的,
她講述的過往與那只救貓的黑貓身影在他記憶中重合得嚴絲合縫。震驚過后,
一種強烈的保護欲和一種更深沉、更復雜的情感迅速占據(jù)了他的心。
他想起她笨拙學習人類規(guī)則的樣子,想起她對著流浪貓“喵喵”對話的純真,
想起她看穿他疲憊時畫下的那只小小黑貓……原來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此。她不是怪人,
她是一只誤入人類世界的、善良而勇敢的小貓?!叭齻€月……”程煜低聲重復著這個期限,
眉頭緊鎖。時間緊迫?!斑x擇……放棄妖力成為人類,或者……變回貓,忘記一切?
”他無法想象她變回貓、忘記咖啡館、忘記這些日子、甚至忘記……他的樣子。
這個念頭帶來的刺痛感,比他接手任何棘手的商業(yè)項目都要強烈。
“嗯……”莫雨墨的聲音帶著無助,“我不知道……我害怕……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
害怕那個‘凈世會’……字條上警告過……”她本能地往他懷里縮了縮,
尋求著這黑暗中唯一的依靠和安全?!皠e怕?!背天系穆曇魯蒯斀罔F,
帶著一種屬于上位者的決斷,“有我在?!边@三個字,在此刻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更有力量。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動作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我們先離開這里。雨好像小點了,
但隨時可能再來電。這里不安全?!彼⌒囊硪淼厮砷_她一點,摸索著找到自己的手機,
打開了手電筒功能。一束微弱的白光刺破了黑暗。程煜刻意地將光束壓低,
避開了莫雨墨的頭頂,只照亮腳下的路?!澳茏邌??”他低聲問。莫雨墨點點頭,
努力壓下心頭的驚悸。她下意識地抬手想摸摸頭頂,又觸電般地放下。貓耳還在!
她能感覺到它們的存在,緊張地貼伏著。程煜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在手電筒微弱的光線下,
他再次清晰地看到了那雙毛茸茸的黑色貓耳,此刻正警覺地豎著,微微轉動,
捕捉著周圍的細微聲響。這景象依然沖擊著他的視覺和認知,但最初的震驚已經(jīng)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混合著憐惜與……奇異吸引力的情緒。他脫下自己的外套,
不由分說地罩在莫雨墨頭上,寬大的衣服幾乎將她整個上半身包裹起來,
連頭頂也遮蓋得嚴嚴實實。“這樣安全些?!彼恼Z氣不容置疑。
莫雨墨裹在還帶著他體溫和淡淡古龍水味的外套里,
那屬于貓耳的敏感部位被柔軟的布料包裹,隔絕了外界可能的窺探,
也帶來一種奇異的安心感。她偷偷抬眼看他,他正專注地看著前方,
側臉在手機微光下顯得輪廓分明,眼神銳利而堅定,仿佛在為她抵御整個世界的風雨。
“走吧,我送你回家?!背天弦皇峙e著手機照亮,
另一只手下意識地、極其自然地牽住了莫雨墨的手。他的手溫暖而有力,掌心帶著薄繭。
莫雨墨冰涼的手指被他完全包裹住,一股暖流瞬間從指尖蔓延至全身。
這不再是之前那種禮貌的陪伴,而是一種緊密的、帶著承諾的聯(lián)結。她忘了掙扎,
任由他牽著,像一個迷路的孩子終于找到了引路人。他們就這樣牽著手,
小心翼翼地走出咖啡館,踏入依舊淅淅瀝瀝的雨幕中。程煜的車就停在路邊不遠處。
他護著她,用身體為她擋住大部分風雨,快速拉開車門讓她坐進去。關上車門,
隔絕了外面的風雨聲,車內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程煜沒有立刻發(fā)動車子,
他側過身,
復雜地看著副駕駛座上裹著他外套、只露出一雙驚魂未定卻依舊清澈的琥珀色眼睛的莫雨墨。
外套的帽子下,那對貓耳的形狀隱約可見?!坝昴?,”他第一次如此鄭重地叫她的名字,
聲音低沉而嚴肅,“聽著,無論你是什么,無論你從哪里來,現(xiàn)在開始,
你不再是一個人面對這些了。我會幫你弄清楚這一切,幫你……找到最好的選擇。
”他的承諾擲地有聲。莫雨墨望著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沒有了最初的疏離和疲憊,
取而代之的是決心和一種她從未在人類眼中見過的、深沉的光芒。恐懼依舊存在,
但一種全新的、陌生的、帶著巨大希冀的暖流,正頑強地從心底滋生出來,緩緩驅散著冰冷。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裹緊了身上的外套,仿佛那是一件堅不可摧的鎧甲。窗外,
城市的霓虹在雨水中暈染成模糊的光斑,映照著車內這對關系已然發(fā)生翻天覆地變化的男女。
一個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富二代,一個不再是懵懂無知的貓妖,一條充滿未知與荊棘的道路,
正從這暴雨初歇的深夜,悄然鋪開。第二章:暖巢與暗影車門關上,
引擎的嗡鳴取代了窗外的雨聲,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一種微妙的沉寂。
莫雨墨裹著程煜寬大的外套,殘留著他的體溫和冷冽的古龍水氣息,像一層無形的盔甲。
她蜷縮在副駕駛座上,頭頂?shù)呢埗谌彳浀囊铝舷虏话驳貏又?/p>
每一次細微的摩擦都帶來異樣的敏感。她不敢看程煜,琥珀色的眼睛低垂著,
盯著自己放在膝蓋上、依舊冰涼的手指。程煜沒有立刻發(fā)動車子。他側過身,
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審視和……溫柔。
那目光不再是隔著咖啡吧臺的疏離好奇,而是穿透了所有偽裝,直抵核心的專注。
“感覺好點了嗎?”他的聲音低沉,在安靜的車廂里格外清晰。莫雨墨輕輕點頭,
又飛快地搖頭,聲音細若蚊吶:“耳朵……還在。”程煜的嘴角似乎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
不是嘲笑,而是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包容?!拔抑?。”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
“它們……很特別。但現(xiàn)在,它們很安全,這里只有我們。
”“安全”這個詞像一顆小小的火種,在莫雨墨冰冷的胸腔里點燃了一絲暖意。她鼓起勇氣,
飛快地抬眼瞥了他一眼。他的眼神深邃,里面翻涌著她讀不懂的復雜情緒,
但唯獨沒有恐懼或厭惡。這讓她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松弛了一點點。
車子平穩(wěn)地駛向莫雨墨租住的公寓。一路無話,但沉默不再尷尬,反而像一層保護膜,
包裹著兩人之間剛剛經(jīng)歷的巨大震蕩和正在悄然滋生的全新聯(lián)系。程煜專注地開車,
偶爾通過后視鏡看她一眼,確保她無恙。莫雨墨則貪婪地感受著這份被保護的寧靜,
窗外飛逝的霓虹光影在她眼中模糊成一片斑斕的河流。到了公寓樓下,雨已經(jīng)徹底停了。
空氣清冽潮濕,帶著泥土和植物的氣息?!拔宜湍闵先??!背天喜挥煞终f地解開安全帶。
“不用了!我自己……”莫雨墨下意識地拒絕,她害怕再給他添麻煩,
更害怕在燈光下無所遁形。“雨墨,”程煜打斷她,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
“讓我確認你安全到家。而且,”他指了指她的頭頂,
“你需要一點時間讓它們……平息下來?或者,藏起來?”莫雨墨的臉瞬間漲紅。他說得對。
剛才在咖啡館時極度的驚嚇讓貓耳不受控制地顯現(xiàn)。現(xiàn)在雖然恐懼稍退,但情緒依舊不穩(wěn),
她根本無法控制那對不聽話的耳朵。她不再堅持,任由程煜護著她走進公寓樓。
老舊電梯的燈光慘白,莫雨墨緊張地低著頭,雙手緊緊抓住蓋在頭上的外套邊緣。
她能感覺到程煜站在她身邊,高大的身影帶來一種奇異的安心感,
也讓她頭頂?shù)漠悩痈懈吁r明。終于到了門口。莫雨墨手忙腳亂地掏鑰匙,指尖冰涼微顫。
程煜安靜地等待著,沒有催促。門開了,熟悉的、屬于她自己的小小空間氣息撲面而來,
讓她緊繃的心弦終于松了一寸?!爸x謝你,程煜?!彼驹陂T口,依舊裹著外套,不敢脫下,
也不敢請他進去。小小的公寓一覽無余,帶著初入人類社會的簡單和凌亂,
她不想讓他看到更多屬于“非人”的笨拙痕跡。
程煜的目光掃過她蒼白的臉和那雙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明亮、帶著殘余驚惶的琥珀色眼睛。
他沒有強求進去,只是微微傾身,聲音放得更低:“記住我說的話,你不再是一個人。
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明天……我會來找你?!彼某兄Z像一顆定心丸。
莫雨墨用力點點頭。程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將此刻的她烙印在心里。然后,
他轉身,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莫雨墨才飛快地關上門,
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她猛地扯下頭上的外套,沖到洗手間的鏡子前。鏡中的女孩,
臉色蒼白,眼圈微紅,烏黑的發(fā)絲有些凌亂。而在那發(fā)頂,
兩只毛茸茸的黑色貓耳正緊張地豎立著,尖端還在微微顫抖。她伸出手,
指尖帶著一絲恐懼和好奇,輕輕碰了碰其中一只。
“嗚……”一種混合著酥麻和怪異的感覺瞬間竄遍全身,讓她忍不住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嗚咽。
她趕緊收回手,耳朵也隨之敏感地抖了抖?!安恍小仄饋怼彼龑χR子喃喃自語,
努力回憶著這一個月來“人形”狀態(tài)的感覺。她閉上眼睛,集中精神,
想象著自己就是“莫雨墨”,那個在咖啡館打工的普通女孩。一種奇異的能量在體內流轉,
仿佛有某種閥門在被緩緩關上。過了好一會兒,當她再次睜開眼時,
鏡中頭頂那對毛茸茸的耳朵已經(jīng)消失不見,恢復了光滑的頭皮。她長長舒了一口氣,
巨大的疲憊感瞬間襲來。今晚發(fā)生的一切,像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她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床邊,倒了下去,抱著還帶著程煜氣息的外套,
像抱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外套下,
于貓的嗅覺讓她清晰地捕捉到他身上殘留的咖啡、雨水的冷冽和他獨特的、令人安心的氣息。
這氣息混合著巨大的安全感、被接納的暖意,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
讓她在極度的疲憊和混亂中,竟也沉沉睡去。***第二天,莫雨墨是被門鈴聲吵醒的。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她猛地坐起,心臟狂跳。是程煜?還是……別的什么人?
她緊張地湊到貓眼前往外看——是程煜。他換了一身更休閑的裝束,
手里提著一個精致的食盒和……一個巨大的、印著知名寵物用品品牌LOGO的紙袋?
莫雨墨打開門,有些局促地站在門口?!霸纭!背天峡粗黠@沒睡好的樣子,眼神微暗,
“給你帶了早餐。還有……”他把那個大紙袋遞過來。莫雨墨疑惑地接過,打開一看,
里面是各種頂級貓罐頭、貓條、貓薄荷玩具,甚至還有幾本《如何理解你的貓》之類的書籍。
“這是……?”“給你的?!背天险Z氣自然,仿佛在送一份普通的禮物,
“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還需要不需要這些,或者……會不會想吃?還有這些書,
”他指了指那幾本書,“也許……對理解你自己有幫助?或者,
至少能讓你覺得不那么……孤單?”他最后半句說得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莫雨墨愣住了。心底涌起一股暖流,但隨即又被一種強烈的、混合著自卑和抗拒的情緒沖散。
他把她當寵物了嗎?用這些昂貴的貓糧來“投喂”她這個披著人皮的貓妖?“我不需要這些。
”她把袋子推回去,聲音有些硬邦邦的,帶著受傷的小獸般的倔強,“我現(xiàn)在是人,
吃人類的食物。而且……我不是你的寵物?!弊詈笠痪?,她說得很小聲,卻異常清晰。
程煜怔住了。他看著她微微抿起的唇和眼中閃過的受傷,瞬間明白了自己的失誤。
他的本意是關心,是想讓她舒服,想提供她可能需要的“熟悉感”,
卻忽略了她的尊嚴和此刻努力成為“人”的掙扎。“抱歉?!彼⒖痰狼?,沒有絲毫猶豫,
眼神真誠而帶著懊惱,“是我的錯。我沒有那個意思,雨墨?!彼舆^袋子,隨手放在門邊,
“我只是……想讓你舒服一點,想讓你知道,無論你是什么形態(tài),我都接受?!彼粗?/p>
目光坦蕩而深邃,“這早餐是人吃的,我保證?!蹦昴粗嬲\道歉的樣子,
心里的那點委屈和抗拒瞬間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酸酸澀澀的暖意。他愿意道歉,
愿意理解她的感受……這比那些昂貴的貓糧珍貴無數(shù)倍?!斑M來吧?!彼齻壬碜岄_,
聲音柔和下來。程煜提著食盒走了進來,目光快速掃過這間小小的、布置簡單的公寓。
書桌上散落著幾本學習人類社交禮儀的書,冰箱上貼著便利貼,
”、“說謝謝”……每一個細節(jié)都無聲地訴說著這個女孩為了融入人類世界付出的笨拙努力。
他的心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泛起細密的疼惜。早餐在一種微妙而溫馨的氣氛中進行。
程煜沒有再提昨晚的事,也沒有問關于貓耳的任何問題,只是自然地和她聊著咖啡館的趣事,
分享一些輕松的話題。莫雨墨漸漸放松下來,在他面前小口吃著美味的早餐,
偶爾被他的話語逗得眼睛彎起,像偷吃了小魚干的貓。“下午……有空嗎?”程煜放下餐具,
狀似隨意地問。莫雨墨點點頭:“今天晚班,下午沒事。”“帶你去個地方。
”程煜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一個……安靜、安全,能看到很多鳥,
但不會讓你太想撲過去的地方?!蹦昴难劬λ查g亮了。能看到鳥!
這是她作為貓時最愛的消遣之一,變成人后只能強忍著不去看。他居然記得,
還特意找這樣的地方?“真的?哪里?”“一個朋友開的私人溫室花園?!背天闲α诵?,
“放心,絕對安全,不會有別人打擾?!边@個提議像一塊巨大的蜜糖,
瞬間俘獲了莫雨墨的心。她用力點頭,
臉上露出了程煜從未見過的、純粹的、帶著貓式興奮和期待的笑容。***下午,
程煜驅車帶莫雨墨來到了城市近郊一處幽靜的莊園。
巨大的玻璃溫室在陽光下閃耀著水晶般的光芒。走進溫室,仿佛踏入另一個世界。
溫暖濕潤的空氣包裹全身,高大的熱帶植物伸展著寬大的葉片,奇花異卉爭奇斗艷,
空氣中彌漫著泥土、植物和淡淡花香的芬芳。更讓莫雨墨驚喜的是,
溫室內精心布置了許多精致的鳥舍和水景,
色彩斑斕的小型雀鳥在里面自由地鳴叫、跳躍、梳理羽毛。
“哇……”莫雨墨忍不住發(fā)出一聲驚嘆,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滿了星辰。
她下意識地就想往鳥鳴最密集的地方跑,腳步輕快得像要跳起來。
程煜眼疾手快地輕輕拉住了她的手腕,帶著笑意提醒:“記得,你現(xiàn)在是人,莫小姐。
不能撲上去哦?!蹦昴查g停住,臉微微泛紅,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這個動作帶著不自知的嬌憨貓態(tài)。“知道了……”她小聲說,
努力克制著身體里蠢蠢欲動的本能,但眼睛依舊貪婪地追隨著那些跳躍的彩色精靈。
程煜看著她這副強忍興奮、努力做人的模樣,心中柔軟得一塌糊涂。他不再牽著她,
只是并肩走在花徑上,安靜地陪著她欣賞。莫雨墨漸漸放松,
開始好奇地指著她不認識的植物詢問,程煜耐心解答,偶爾也會被她一些天真的問題逗笑。
陽光透過玻璃穹頂灑下,在兩人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痉鍪?,鳥語啁啾。
莫雨墨走在花叢中,裙擺拂過青翠的蕨類,她仰頭看著一只藍色的小鳥落在不遠處的枝頭,
眼睛亮得驚人。程煜落后半步,目光卻始終落在她身上。這一刻,
她身上那種介于純真貓性與努力適應人類社會的笨拙感,混合著溫室里蓬勃的生命力,
形成一種奇異而致命的吸引力。他忽然覺得,那些商業(yè)談判的爾虞我詐,
家族繼承的沉重壓力,在這個小小的、只屬于他和她的玻璃世界里,都變得遙遠而模糊了。
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和滿足感充盈著他的胸腔。然而,這份寧靜并未持續(xù)太久。
當莫雨墨被一株罕見的、散發(fā)著奇異甜香的巨大蘭花吸引,湊近仔細觀察時,
溫室入口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和一個帶著些許驚訝的女聲:“阿煜?今天怎么有空來這里?
”莫雨墨聞聲回頭。程煜臉上的柔和瞬間褪去,
換上了一種莫雨墨從未見過的、帶著距離感的禮貌微笑。他上前一步,
不著痕跡地將莫雨墨擋在身后一點的位置?!皨專磕苍??!背天系穆曇羝椒€(wěn),聽不出波瀾。
站在入口處的,是一位保養(yǎng)得宜、氣質雍容的中年美婦。她穿著剪裁合體的米白色套裝,
頸間戴著瑩潤的珍珠項鏈,眼神銳利,帶著長期處于上位者的審視感。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程煜身上,隨即帶著毫不掩飾的探究,越過他的肩膀,
精準地落在了他身后的莫雨墨臉上。那目光,像冰冷的探針,
瞬間刺破了溫室里所有的溫暖和寧靜。莫雨墨的身體下意識地繃緊了。
她能感覺到這位程夫人目光中的壓迫感,
那是一種純粹的、對人類社會地位和規(guī)則的敏銳感知所帶來的本能畏懼。
更讓她心頭一跳的是,程煜母親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后,
似乎……極其短暫地、若有所思地掃過了她的頭頂?那里現(xiàn)在空空如也,
但莫雨墨卻有種被看穿的錯覺,后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斑@位是?
”程夫人嘴角噙著優(yōu)雅而得體的微笑,目光卻依舊鎖定在莫雨墨身上,帶著不容回避的詢問。
程煜不動聲色地側身,將莫雨墨完全納入自己的視線保護范圍,聲音沉穩(wěn)地介紹:“媽,
這位是莫雨墨,我的朋友。雨墨,這位是我母親?!薄俺谭蛉四谩?/p>
”莫雨墨努力模仿著書本上學來的禮儀,微微鞠躬,聲音盡量保持平穩(wěn),但指尖卻冰涼。
她能感覺到程夫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帶著審視、評估,
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仿佛在確認什么細節(jié)的專注?!澳〗?,幸會。
”程夫人微笑著點頭,儀態(tài)無可挑剔,但那雙精明的眼睛里卻沒有絲毫笑意,
反而帶著一種讓莫雨墨極度不安的深意。“阿煜很少帶朋友來這里,看來莫小姐很特別。
”她的目光再次若有若無地掃過莫雨墨的頭頂,然后才轉向程煜,語氣帶著家常的隨意,
卻字字清晰:“你父親晚上有個家宴,討論西城項目的事,特意叮囑你一定要到場。
別遲到了。”“知道了,媽?!背天匣卮鸬玫嗡宦3谭蛉擞挚戳艘谎劬执俨话驳哪昴?,
那眼神仿佛已經(jīng)將她從里到外評估了一遍,然后才優(yōu)雅地轉身離開,
高跟鞋在溫室光潔的地面上敲出清脆而漸行漸遠的聲響。直到那聲音徹底消失,
莫雨墨才像被抽走了力氣,輕輕吁了一口氣。溫室里依舊鳥語花香,陽光明媚,
但剛才那份純粹的寧靜和快樂,已被一層無形的、冰冷的暗影悄然籠罩。
“她……”莫雨墨看著程煜緊繃的側臉,有些不安地問,“是不是……不喜歡我?
”程煜轉過身,面對她,眼神復雜。他抬手,似乎想拍拍她的肩安慰,
但最終只是輕輕拂去她肩頭一片并不存在的落葉。“別多想?!彼谅暤?,語氣帶著安撫,
但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凝重,“她是她,我是我。晚上那個家宴,我推不掉,得去一趟。
我先送你回去。”回去的路上,氣氛有些沉悶。莫雨墨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面飛逝的景色。
程煜母親那冰冷的、帶著探究的目光,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
程煜并非存在于真空,他背后那個龐大的、充滿規(guī)則的程氏家族,就像一片巨大的陰影,
隨時可能吞噬掉他們剛剛萌芽的、脆弱的聯(lián)系。而程煜,則緊握著方向盤,眉頭微鎖。
母親剛才那幾次看向莫雨墨頭頂?shù)难凵瘛^刻意了。那絕不是普通的打量。
難道……母親察覺到了什么?程家……或者說母親本人,
難道真的和那個神秘組織“凈世會”有關?或者,
家族中流傳的那些關于“非人”存在的隱秘傳說……并非空穴來風?
一種比商業(yè)對手更棘手、更危險的預感,悄然爬上他的心頭。他看了一眼身邊沉默的女孩,
她低垂著眼睫,像一只受驚后努力把自己縮起來的小貓。他必須保護她。
不僅因為那晚的震撼,不僅因為她眼中的純粹,更因為此刻,
她已是他心中不可割舍的、想要牢牢守護的溫暖。他得盡快弄清楚更多事情,
關于那個神秘的力量,關于凈世會,關于……程家可能隱藏的秘密。車停在公寓樓下。
莫雨墨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坝昴?,”程煜叫住她。她回頭?!坝涀?,”程煜看著她,
眼神堅定如磐石,“無論發(fā)生什么,無論誰說什么,記住我的話。你不是一個人。等我回來。
”莫雨墨望著他,心中的不安被這鄭重的承諾稍稍撫平。她用力點了點頭,
露出一個帶著依賴和信任的微笑:“嗯。我等你?!彼萝?,看著他的車消失在街角,
才轉身走進公寓樓。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小小的身影在空曠的樓道里顯得有些孤單。
回到那個小小的公寓,莫雨墨走到窗邊,望著程煜離去的方向。城市的燈火次第亮起,
像一片璀璨的星河。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撫上自己的頭頂,那里光滑一片。
“三個月……”她輕聲呢喃。時間像沙漏里的沙子,無聲地流逝著。程煜的家族,
那個神秘的凈世會,還有頭頂這對隨時可能暴露的貓耳……都像懸在頭頂?shù)睦麆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