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聽到“云彼丘”三個字,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因為他曾經(jīng)聽他阿娘說過云彼丘此人計謀無雙,為人卻讓人不敢恭維。
方多病臉色陰沉如水,猛地轉(zhuǎn)身大步朝靈山派前廳走去,腰間玉佩隨著步伐撞擊出清脆聲響。離兒小跑著跟在后面,裙角掃過潮濕的石階。
靈山派前廳,云彼丘一身月白長袍端坐在主位,手中端著茶杯,眼神卻盯著被押上來的旺財。這旺財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少年,此刻卻被鐵鏈捆著,清秀的臉上滿是驚恐。
“云先生好大的威風(fēng)。”方多病一腳踹開前廳木門,佩劍在腰間錚錚作響,“旺財自幼在天機(jī)山莊長大,你憑什么說他與金鴛盟有關(guān)?!?/p>
云彼丘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茶杯,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方公子何必動怒?樸二黃身為金鴛盟余孽,這少年又是他血脈,自然要帶回百川院嚴(yán)加審問?!?/p>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方多病身后的離兒,“難不成方公子要為金鴛盟的人撐腰?”
方多病氣得渾身發(fā)抖,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你少在這里血口噴人!旺財不過是個孩子,與金鴛盟毫無瓜葛!”
云彼丘突然站起身,周身氣息驟然變得凌厲:“方多病,你還想不想加入百川院?想要加入百川院就必須服從命令。此次辦案,我奉了百川院之命,你若阻攔,便是自愿放棄加入百川院。!”
他衣袖一揮,身后數(shù)名百川院弟子立刻抽出長劍,劍刃泛著冷光。
離兒嚇得躲在方多病身后,拽著他的衣角小聲道:“方公子,怎么辦?”
方多病劍眉倒豎,腰間佩劍“噌”地出鞘半截,寒光映得他眼底怒意翻涌:“云彼丘!你少拿百川院壓我!大不了我不進(jìn)百川院。想要帶走旺財,先過我這關(guān)!”話音未落,周身真氣驟然迸發(fā),將身前桌椅震得粉碎,木屑紛飛間,他如同一頭發(fā)怒的獅子,死死護(hù)住身后瑟瑟發(fā)抖的旺財。
云彼丘見狀,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抬手示意弟子暫勿輕舉妄動,自己卻緩步上前:“方公子,你當(dāng)真要為了一個金鴛盟余孽,與百川院為敵?”
方多病怒極反笑,劍尖直指云彼丘:“我只知道,讓我眼睜睜看著無辜之人被你們冤枉,做不到!”他余光瞥見被鐵鏈勒得手腕發(fā)紅的旺財,少年眼中恐懼與害怕。
云彼丘身后的百川院弟子突然齊聲低喝,朝方多病攻去。
方多病足尖點地,身形如燕般騰空而起,長劍挽出朵朵劍花,劍氣縱橫間,木屑與劍光交織成一片。離兒嚇得捂住嘴,躲在石柱后瑟瑟發(fā)抖。
這時,一道銀色鞭子劃破長空,幾名百川院弟子轟然倒地。
石水提著鞭子踏進(jìn)屋子,生氣的厲聲質(zhì)問道:“云彼丘,院主讓你我二人一同起來,你把我丟在一旁,自己獨自前來,你什么意思?”
云彼丘微微瞇起眼睛,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石水,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淡漠的表情:“石水你這話就過分了?我不過是想著盡早將金鴛盟余孽帶回百川院審問,以免夜長夢多?!?/p>
石水冷哼一聲,鞭子在手中甩出一個漂亮的鞭花,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少在這里巧言令色!云彼丘,你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心知肚明。你這次是聽說有金鴛盟的消息才急匆匆的趕過來,你怕不是還對那個人念念不忘吧!真不知道院主他們是怎么想的,還留著你?!?/p>
云彼丘被戳中痛處,周身氣息驟然一凝,袖中暗藏的銀針幾乎要破土而出,卻在觸及石水身后匆匆趕來的百川院其他弟子時,生生壓下殺意,皮笑肉不笑道:“石水師妹何必把話說得這么難聽?辦案為重,還是先處理這金鴛盟余孽吧?!?/p>
方多病見石水來援,微微松了口氣,但手中長劍并未放下。他轉(zhuǎn)頭對石水拱手道:“多謝石姐姐仗義直言!”
石水?dāng)[了擺手,目光堅定地看向云彼丘:“方公子不必客氣,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這小人算計。云彼丘,今日若拿不出確鑿證據(jù)證明旺財與金鴛盟有關(guān),就休想強(qiáng)行帶走他!”
云彼丘臉色陰沉下來,眼底閃過一絲狠厲:“石水,你莫要忘了,此次行動我才是主事之人!你若再阻攔,休怪我不客氣!”說著,他周身氣息暴漲,手中扇骨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石水毫不畏懼地迎上云彼丘的威壓,鞭子重重甩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云彼丘,別以為你能一手遮天!院規(guī)森嚴(yán),若無實證,誰也不能隨意抓人!”
她身后的百川院弟子面面相覷,低聲議論起來,顯然也覺得云彼丘此舉太過強(qiáng)硬。
云彼丘臉色鐵青,袖中銀針悄然滑落指尖,正要發(fā)難,忽聽一聲清朗喝止:“都住手!”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百川院二把手紀(jì)漢佛快步踏入前廳,身后跟著一隊持盾弟子。他目光掃過劍拔弩張的眾人,眉頭緊皺:“云彼丘、石水,你們身為百川院執(zhí)法者,在靈山派鬧事,成何體統(tǒng)?”
云彼丘立刻斂去殺意,躬身行禮:“院主?!?/p>
紀(jì)漢佛目光如炬,掃過滿地狼藉,最終落在被鐵鏈?zhǔn)`的旺財身上,沉聲道:“云彼丘,你怎么能僅憑血脈便隨意抓人,你視百川院法度為何物??”
云彼丘垂眸,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卻仍恭敬道:“稟院主,樸二黃乃金鴛盟余孽,此子既是他血脈,難保不會與金鴛盟暗中勾結(jié)。屬下此舉,也是為防患于未然?!?/p>
紀(jì)漢佛冷哼一聲,負(fù)手踱步:“防患于未然?無憑無據(jù)便抓人,倒像是你一貫的行事風(fēng)格?!?/p>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方多病,“方公子,你既力保這少年,想必知曉內(nèi)情?”
方多病收起長劍,拱手道:“回紀(jì)院主,旺財自幼在天機(jī)山莊長大,與樸二黃從未有過接觸。若僅憑血脈便定罪,豈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
離兒也壯著膽子從石柱后走出,福了福身:“紀(jì)院主,旺財為人老實,絕不可能與金鴛盟有關(guān)。還請院主明察!”
紀(jì)漢佛微微頷首,轉(zhuǎn)身看向云彼丘:“云彼丘,你可還有其他證據(jù)?”
云彼丘緊握拳頭,指節(jié)發(fā)白,片刻后咬牙道:“暫時...暫無其他證據(jù)。但院主,金鴛盟行事詭秘,難保不會暗中布局......”
“夠了!”紀(jì)漢佛厲聲打斷,“百川院辦案,講究的是證據(jù)!若無實證,即刻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