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顧予安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睡得極不安穩(wěn)。光怪陸離的夢境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
將他緊緊束縛,怎么也掙脫不開。夢中,那些人的面孔扭曲而猙獰,
他們刻薄的話語仿若冰冷的箭矢,不斷在他耳邊呼嘯、縈繞。
“你除了比長樂多那么一點(diǎn)顧家的血緣,究竟有什么能比得上他?”“長樂在顧家多年。
就算你回來了,他依舊是我們顧家名正言順的少爺?!薄邦櫽璋玻憔退慊貋砹擞帜茉鯓??
你的一切,最終都會是我的?!薄ぁぁぁぁぁぁ斑鬣弧?一聲熟悉的貓叫,
好似一道穿透夢境的光,驟然在顧予安耳邊響起。緊接著,
他感覺臉上被一個帶著倒刺的小舌頭輕輕舔過,酥癢的觸感讓他慢慢睜開了沉重的雙眼。
“雪球?你怎么來了?”一張毛茸茸的貓臉?biāo)查g放大,出現(xiàn)在顧予安眼前。他猛地坐起身,
待看清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愛寵,驚喜瞬間涌上心頭,他一把將雪球緊緊抱在懷中。
雪球親昵地蹭著顧予安的下巴,毛茸茸的尾巴如同靈動的彩帶,不住地掃來掃去,
口中還發(fā)出甜膩的叫聲。“喵~喵喵~~”,似在撒嬌,又似在訴說著思念。
顧予安一邊輕柔地順著雪球的毛,一邊抬起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閻瑾鈺,眼中滿是感激,
聲音微微發(fā)顫。“謝謝你,閻瑾鈺?!遍愯暱粗佋谝黄鸬囊蝗艘回?,
又瞧著顧予安明顯放松下來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揚(yáng),伸手拿起一根貓條,遞到顧予安面前,
“看來,把這小玩意接來,還真是接對了?!鳖櫽璋部粗媲耙呀?jīng)被撕開的貓條,
心中有些猶豫??裳┣蛟缫驯回垪l那濃郁的香味勾住了魂,圍著顧予安不停地打轉(zhuǎn),
扯著嗓子叫喚。最終,顧予安還是沒能抵擋住雪球那水汪汪大眼睛里的渴望,伸手接過貓條,
開始耐心地喂貓。一時間,病房里安靜下來,只余雪球舔食貓條時發(fā)出的細(xì)微聲響。
顧予安寵溺地看著懷里吃得正香的貓,眼神溫柔似水。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一緊,
不安地抬起頭?!澳惆蜒┣驇恚遣皇遣惶??這里畢竟是醫(yī)院。”“醫(yī)院怎么了?
在我這兒,我想帶就帶,誰敢說半個不字?” 閻瑾鈺滿臉的滿不在乎,眉頭輕挑,
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也沒有再多做解釋。恰在此時,蘇墨提著飯盒,
腳步輕快地走進(jìn)病房,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開口道:“顧少不用擔(dān)心,
這家醫(yī)院是閻家投資興建的,在這兒,閻總的話就是規(guī)矩,沒人會多嘴說什么。
”閻瑾鈺聽到蘇墨這話,微微皺眉,有些不滿地瞥了他一眼。顧予安則像是松了口氣,
長舒一口氣?!澳蔷秃茫x謝你????”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卡殼,
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眼前這位陌生卻又熱心的人。蘇墨見狀,十分貼心地繼續(xù)說道:“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