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澤楷就是來跟顧聽松搭話的,聞言想也沒想就同意了,開始慢悠悠地講述玄磷蛇的特征習(xí)慣。
他說幾句便喝一口那難喝的茶水,順便偷偷觀察顧聽松。
顧聽松知道對方在觀察自己,不過他不在乎,因?yàn)樗苍谠囂界姖煽?/p>
他想知道鐘澤楷知不知道唐唐的身份,所以剛剛才問他“玄磷蛇”的習(xí)性。
但看他渾然不覺的樣子,應(yīng)是不知道唐唐是螣蛇。
也正常,畢竟他自己一開始也沒認(rèn)出來,螣蛇一族本就遠(yuǎn)離塵世,人們對它們了解不多。
而且螣蛇該有的特征唐唐一個也沒有,要不是“金瞳”,他也會以為這是個普通的小蛇。
可那時候,鐘澤楷為什么突然對他態(tài)度大轉(zhuǎn)變,又為什么要邀請他來拍賣會?
雖然鐘澤楷帶自己進(jìn)入鎏錦可能是有某些目的,但怎么說他也算是間接幫了自己一個忙,表面上的友好還是得保持。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得先找到那紅衣女子,確認(rèn)姐姐的生死。
顧聽松也不是沒有嘗試過使用當(dāng)初尋找冷菘藍(lán)的尋引符找那紅衣女子,但不太可行。
先不提那尋引符極其難畫,就說它的使用條件是必須知道對方姓名這一點(diǎn),顧聽松就沒法依靠它。
而且這尋引符還有六成概率會找不到人,上次能順利找到冷菘藍(lán)也是運(yùn)氣使然……
不過那紅衣姑娘看起來財力雄厚,如果來了這里就不可能不拍東西,叫價時人會舉牌子,屆時再尋她也不遲。
希望這個笨方法管用。
“玄磷蛇也不難養(yǎng),雖說不太能打,但毒性不強(qiáng),而且雞鴨魚肉什么都吃。
當(dāng)個寵兒養(yǎng)著逗逗樂也是不錯的......我剛剛說的你記住了沒,顧兄?”
顧聽松回過神,雖然什么都沒聽見,但還是順著他的話夸贊道,
“我記下了,鐘先生果真見多識廣。”
“哈哈,顧兄謬贊了,哎,這拍賣會要開始了,顧兄可仔細(xì)著點(diǎn)。
聽說鎏錦拍賣行行主今年可搞到了不少好東西?!?/p>
有好東西他也不一定搶的過這群有錢人。顧聽松心想,老老實(shí)實(shí)找人才是要緊的。
不過說起行主,原主的記憶中倒是提過一嘴,這行主最是喜愛金銀這些俗物,因此經(jīng)常外出尋寶,再放到自家拍賣行拍賣。
這個想法倒是讓顧聽松對鐘澤楷的身份有了些許猜想:對方說不定正是行主本人呢?
“我且看看吧?!彼馈?/p>
樓下已經(jīng)坐滿,此時臺上上來了一位身著藍(lán)衣的中年男人,應(yīng)當(dāng)是此次拍賣會的拍賣師。
他沒多說廢話,發(fā)表了熟悉的開場白后便立刻上了第一件拍品。
顧聽松定睛一看,居然是琉璃白兔,這種生物因其繁衍困難所以數(shù)量極少。
琉璃白兔有著靈獸界最強(qiáng)的咬合力與最快的速度,實(shí)力強(qiáng)大再加上外觀可愛漂亮,完全就是靈獸愛好者的的搶手貨。
鎏錦拍賣行明顯很清楚它的價值,象征性介紹完琉璃白兔后,拍賣師給出了價格:1萬靈石。
按照貨泉閣官方置換價格,一塊靈石的價格就是十銀錢,所以一萬靈石相當(dāng)于十萬銀錢。
“兩萬!”
“四萬!”
“四萬五!”
……
這小東西最后以六萬五千靈石的價格被一位男修拿下。
這價格已經(jīng)是顧聽松昨天剛剛換的靈石的二分之一了,雖然不少吧,但是跟這些人的財力比起來還是不太夠看的。
見識到了各界大佬的闊氣,顧聽松可不敢亂拍價,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把積蓄全交出去了。
所以他就這樣老老實(shí)實(shí)地坐著看別人拍。
結(jié)果這一坐,就坐到了拍賣會上半場結(jié)束。
上半場結(jié)束,休息時間會有侍從往各個包間送上新茶和美食。
“如何啊顧兄,感覺怎么樣?”鐘澤楷問,“鎏錦的寶貝不少吧?”
“的確,托鐘先生的福,今日見識了不少奇珍異寶?!?/p>
“哈哈——”
對面的男人將手中的金幣拋到半空,又接住。
“要我說,這都不算什么,顧兄看著就是見過真寶貝的人,這些東西在顧兄這里估計(jì)都算不上什么?!?/p>
鐘澤楷的眼睛一直盯著顧聽松的納戒——這是顧聽松從拍賣會剛剛開始就注意到的。
他想要自己的納戒?或是想要納戒里的東西?
可他怎么知道納戒中有什么?
難道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器具,導(dǎo)致他能看到自己納戒中那些原主搜集的仙器丹符,所以想從自己手中撈點(diǎn)東西?
這樣想似乎也合理。
看他這貪財愛寶的樣子,再想想他在鎏錦滔天的權(quán)力。
顧聽松可以肯定:這就是鎏錦拍賣行行主本人。
只可惜,如果他是為了納戒里的東西而與自己交好,那他注定要失望了——顧聽松不可能把納戒中的東西給一個陌生人的。
鐘澤楷不知道顧聽松在想什么,他眼中的精光都快要溢出來,說話語氣都帶著點(diǎn)激動。
“拍賣會午后還有一場,這期間鎏錦仍然可以收取新的寶貝。
顧兄若是有些什么不想要的珍奇物件,可以賣給鎏錦。
你大可放心,拍賣最后所得九成全歸顧兄,不過要是拍賣行行主想要的話,出價會更......”
眼見著他就要替自己安排好納戒中的那些東西,顧聽松急忙打斷道,
“鐘先生說笑了,顧某只是一介散修,修為一般不說,身上也沒有多少寶物?!?/p>
之后,不管鐘澤楷怎么說,顧聽松都一口咬死自己是個清貧的散修。
鐘澤楷雖然愛寶,但顧聽松一直堅(jiān)持,他又不能明著搶,只能作罷,但臨走時還是不肯放棄。
“顧兄,你我能遇上就是緣分,往后有什么事盡管找我鐘澤楷,其他的我做不了主,這錦華城我混的還是可以的?!?/p>
“那我就先謝過鐘先生了?!?/p>
“哪里哪里。”
鐘澤楷的想法是,幫了忙,把他兜里那個沒見過的秘籍,那個引魂符,或者那個千年才長出一點(diǎn)點(diǎn)的九轉(zhuǎn)玄霜藤給要過來......
再或者,那里面有一個他都不認(rèn)識的寶貝,連自己都沒見過的東西,十有八九是稀世珍寶!
抱著這樣的想法,鐘澤楷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得到稀世珍寶了,欣慰地離開了包間。
真是一場入室搶劫一般的交友啊。
顧聽松向來對這種表面笑瞇瞇,心里算計(jì)你的人沒有好感。
但考慮到對方只是貪財,并沒有做出坑害自己的事,顧聽松還是打算繼續(xù)保持表面上的和平。
這人能把鎏錦開的那么大,還有實(shí)力取回那么多寶物,就絕對不是等閑之輩,萬萬不可被他和善的表面迷惑。
這樣想著,顧聽松端起桌上的茶杯想喝一口。但在看到里面飄著的藥葉子時,他猶豫了幾秒,還是把杯子放下了。
喝這種東西簡直就是對自己的舌頭不負(fù)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