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緊。
一周前,是我托爸媽花了很多錢,請了幾位出過高考試卷的名師,聯(lián)合出了一張押題卷,好讓大家最后提一提分。
結果卻看到沈綿綿在班群里假惺惺地說,從AI上查出答案給大家抄,讓大家別太累,多休息。
我當場制止了她,反復強調必須認真作答,查漏補缺。
班主任知道這張卷子來之不易,也在群里幫我說了幾句。
沒想到,這竟成了我“截圖告狀”的鐵證。
成了他們集體埋怨我的理由。
看著那些我曾用心維護認真督促的同學,一個個露出冷漠神情。
我忽然想到上一世,他們?yōu)榱吮n櫇晌?,一起作偽證,心里一陣發(fā)涼,又忍不住自嘲地笑了。
或許我的真心,他們從頭到尾都不屑一顧。
我轉頭看向沈綿綿,看到她臉上那抹掩不住的得意,心里卻前所未有的平靜。
得意吧,就讓你們得意夠了。我倒要看看,這次我順了你們的意,你們是不是還能笑到最后。
我捂著不斷滲血的右手,語氣平淡:
“我也沒說要反對啊,我只是多看了一眼?!?/p>
“既然你想讓大家喝,那就隨你們。反正我,不喝?!?/p>
可顧澤西卻擰眉看著我:”不行,你也得喝!”
同學們沒好氣地說:
“憑什么給她喝?。克皇且幌蜓鄹哂陧?,看不起我們這些人?”
“別這么說。”沈綿綿柔聲出聲,“班長愿意網(wǎng)開一面,已經(jīng)很難得了?!?/p>
顧澤西一言不發(fā),直接把幾包粉塞到我面前,語氣強硬:
“她要是不喝,誰知道她會不會下車去告狀,害綿綿挨罵?她要是喝了,等她敢告狀,我們就都說是她發(fā)的?!?/p>
我看著他那副不容拒絕的樣子,看著他眼里滿滿的逼迫,嘴角忍不住揚起一絲苦笑。
“顧澤西,你大可不必這樣。我說了不會告狀,就一定不會。”
我紅著眼眶,笑得苦澀。他的手微微一顫,卻很快又握緊了粉包,語氣更堅定:
“我這是為你好。你不是一直想跟我上同一個大學嗎?你成績一般,心態(tài)差,又容易焦慮,要是這次考砸了,連985都沒希望?!?/p>
“喝了這個,說不定你真能考好?!?/p>
我看著他那副理所當然冠冕堂皇的模樣,心一點點涼下去。
考同一個大學,是我們分班前說好的事。
也正是為了這句話,我放棄了學醫(yī)的夢想,改了志愿,選了和他一樣的文科,準備報外語學院。
可我并不擅長文科,只能靠死記硬背,一點點撐著。
那時候,顧澤西會心疼我考前焦慮。每次考試前,他都會抱著我,輕聲哄我:
“晚喬,再堅持一下。等高考結束,我們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學,就沒人再反對我們在一起了。”
他會幫我梳理各朝代關系,整理英語錯題本,一遍遍陪我復習。
可沈綿綿一轉學來,我的錯題本成了她的;顧澤西的輔導,也全都成了她的專屬。
我曾忍不住追問他為什么,他卻只是顧左右而言他,說:
“綿綿從鎮(zhèn)里轉來,基礎差,跟不上進度。你是班長,我是學委,幫同學進步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