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深夜三點,嬰兒的哭聲突然停止了。我從睡夢中驚醒,心臟狂跳。剛才明明聽到女兒在哭,
怎么突然沒聲音了?"寶寶怎么了?"我推了推身邊的老公江晨。江晨翻了個身,
嘴里嘟囔著:"有月嫂在,你操什么心。"我披上外套走向嬰兒房,推開門的瞬間,
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房間里黑漆漆的,只有窗外的路燈透進微弱的光。"張阿姨?
"我輕聲喚道。沒人回應(yīng)。我摸索著打開燈,
眼前的景象讓我倒吸一口涼氣——嬰兒床是空的!"寶寶呢?張阿姨呢?
"我慌亂地四處尋找。廚房傳來細微的聲響,我循聲而去。月嫂張菊花正背對著我,
彎腰在洗手池前忙碌著什么。"張阿姨,寶寶呢?"她慢慢轉(zhuǎn)過身,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手里端著一個盛滿暗紅色液體的碗。"夫人,孩子很乖,已經(jīng)睡了。"她的聲音空洞而飄渺,
"我剛給她喂了點特制的湯。"我看著那碗暗紅色的液體,心里一陣惡寒:"那是什么?
""安神湯,我們老家的偏方。"張菊花笑得更加滲人,"保證孩子以后再也不會哭鬧了。
"我沖回嬰兒房,女兒靜靜地躺在床上,小臉煞白,嘴唇微微發(fā)紫。我伸手探她的鼻息,
幾乎感覺不到呼吸。"救命!快叫救護車!"我抱起女兒沖向門外。張菊花攔在門前,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綠光:"夫人,孩子沒事的。這樣她就永遠不會離開你了。
"我渾身顫抖,強行推開她,抱著孩子沖出了房間。救護車及時趕到,
女兒被送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醫(yī)生說她中了某種不明毒素,現(xiàn)在還在昏迷中。等我回到家時,
張菊花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仿佛從未存在過。江晨安慰我說:"可能是她被嚇壞了,
所以才跑了。孩子沒事就好。"可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那個女人的眼神,
那碗詭異的湯,還有她說的那句話——"永遠不會離開你"。第二天,
我翻找張菊花留下的東西,在她的行李箱底部發(fā)現(xiàn)了一本泛黃的筆記本。翻開第一頁,
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第一個孩子,王家,成功。" "第二個孩子,李家,成功。
" "第三個孩子,陳家,成功。" ......我的手開始顫抖,
翻到最后一頁:"第十八個孩子,方家,即將成功。她會是最特別的一個,
因為她的母親也在我的名單上。"方家,那就是我的娘家姓氏。而我,居然也在她的名單上。
2女兒在醫(yī)院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來。醫(yī)生說這是個奇跡,按照血液中毒素的濃度,
一般的嬰兒根本撐不過第一夜。"可能是她的求生意志特別強。"醫(yī)生這樣解釋。但我知道,
事情絕對沒那么簡單。回家后,我開始調(diào)查張菊花的身份。家政公司那邊給出的資料顯示,
她叫張菊花,今年58歲,河北農(nóng)村人,有十年的月嫂經(jīng)驗。
但當(dāng)我打電話給她資料上留的老家地址時,對方卻說:"我們村里從來沒有叫張菊花的人。
"我又查了她之前服務(wù)過的家庭,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那些家庭的孩子都在一歲左右發(fā)生了意外。有的是突然高燒不退,有的是莫名其妙窒息,
還有的是從床上滾落摔傷。雖然都搶救過來了,但都留下了不同程度的后遺癥。
最讓我不安的是,這些孩子的母親都在事后不久出現(xiàn)了精神問題。王太太開始出現(xiàn)幻覺,
總說看見一個老太太在她家里走來走去。李太太患上了嚴(yán)重的產(chǎn)后抑郁,曾經(jīng)試圖自殺。
陳太太則是徹底瘋了,現(xiàn)在還在精神病院里。我越查越害怕,決定報警。
但警察聽了我的敘述后,只是淡淡地說:"沒有確鑿證據(jù),而且她現(xiàn)在也不知道去哪了。
你們要是再遇到她,立刻報警。"當(dāng)天晚上,江晨加班到很晚。我一個人在家照顧女兒,
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監(jiān)視著我們。凌晨兩點,女兒突然哭了起來。我起身去沖奶粉,
剛走到廚房,就聽到嬰兒房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悄悄走到門口,
透過門縫看到一個黑影正彎腰在嬰兒床前。是張菊花!她回來了!我握緊手機,準(zhǔn)備報警,
但手指剛碰到屏幕,就聽到她在自言自語:"乖寶寶,阿姨來看你了。上次的藥沒起作用,
這次阿姨帶了更好的。"她從包里掏出一個小瓶子,里面裝著黑色的液體。
我再也顧不了那么多,沖進房間大喊:"你要干什么!"張菊花回頭看我,
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夫人,你怎么還沒睡?我就是來看看孩子。
""你想對我女兒做什么?"我護在嬰兒床前。"我是來幫助你們的。"她的聲音變得詭異,
"你們母女都在我的保護之下,很快就會永遠在一起了。"我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瓶子,
瓶身上貼著一張黃紙,上面畫著奇怪的符號,像是某種符咒。"這是什么?
"張菊花的臉色突然變得猙獰:"給我還回來!那是我花了大價錢買的!"她撲向我,
我們扭打在一起。在混亂中,那個瓶子掉在地上摔碎了,黑色液體灑了一地,
散發(fā)出腐臭的味道。張菊花看到瓶子碎了,突然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然后奪門而逃。
我立刻報了警,但等警察趕到時,又是空無一人。3警察走后,我收拾地面上的玻璃碎片,
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張被黑色液體浸濕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年輕女人抱著嬰兒,
女人的臉已經(jīng)被腐蝕得模糊不清,但我能看出她穿著的衣服款式很老舊,像是八九十年代的。
照片背面用紅筆寫著一行字:張菊花,1965年,與女兒小梅合影。我愣住了。
如果這張照片是真的,那么張菊花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六十歲了,但她看起來頂多四十多歲。而且,
她說的女兒小梅,為什么我從來沒聽她提起過?第二天,
我?guī)е掌フ伊艘粋€專門研究靈異事件的朋友——記者劉峰。劉峰看了照片后,
臉色變得很嚴(yán)肅:"這種照片我見過,通常和某種邪術(shù)有關(guān)。""什么邪術(shù)?""奪命借壽。
"劉峰壓低聲音,"據(jù)說有些人會通過特殊的儀式,把別人的壽命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
從而保持年輕。"我的后背發(fā)涼:"那需要什么條件?""通常需要特定的媒介,
比如血緣關(guān)系密切的人,或者是剛出生的嬰兒。嬰兒的生命力最純凈,最容易被利用。
"劉峰繼續(xù)說:"而且這種邪術(shù)有個特點,施術(shù)者會選擇特定的家庭,一般是母女兩代人。
先從孩子下手,然后再對母親下毒手。"我想起張菊花筆記本上的那些記錄,
心里越來越害怕。"那有沒有辦法阻止她?""除非找到她施法的法器,然后毀掉它。
"劉峰說,"但這種人一般都很狡猾,不會輕易露出馬腳。"當(dāng)天晚上,江晨又要加班。
我不敢一個人在家,帶著女兒去了娘家。媽媽看我臉色不好,
關(guān)切地問:"是不是那個月嫂的事還沒解決?"我把這幾天的遭遇告訴了媽媽,
媽媽聽后臉色大變。"你說她叫張菊花?""對,怎么了?"媽媽顫抖著說:"三十年前,
我也請過一個叫張菊花的月嫂。"我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什么?""那時候你剛出生,
我也請了個月嫂照顧。她也叫張菊花,長得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樣。"媽媽的眼中滿是恐懼,
"后來你突然高燒不退,差點死掉。而我,也開始做惡夢,總夢見一個女人要帶走我和你。
""然后呢?""后來你外婆來了,她說那個月嫂有問題,讓她立刻滾蛋。"媽媽回憶著,
"你外婆還在家里燒了很多符紙,說是要驅(qū)邪。"我恍然大悟:"所以,
她三十年前就盯上我們家了?"媽媽點頭:"可能是這樣。你外婆說過,
有些邪術(shù)需要很長時間來布局,幾十年都是常事。"我想起了外婆,
她在我小時候經(jīng)常給我戴一些奇怪的護身符,說是保平安。現(xiàn)在想來,
那些可能都是為了防范某種危險。"媽,外婆的遺物還在嗎?""在閣樓上,你要找什么?
"我和媽媽一起上樓,在外婆的舊箱子里翻找。很快,我找到了一個紅布包。打開后,
里面有各種符紙,還有一本手寫的小冊子。翻開冊子,第一頁就是關(guān)于"借壽邪術(shù)"的記錄。
4外婆的筆記寫得很詳細:"借壽之術(shù),需選定三代女性,以血脈相連為媒介。
施術(shù)者會分別在母親產(chǎn)后、女兒產(chǎn)后下手,最后以孫女之血完成儀式。
整個過程需要三十年時間布局。"我的手在顫抖。按照這個說法,外婆是第一代,
媽媽是第二代,我是第三代。而我的女兒,就是那個最關(guān)鍵的孫女。
筆記后面還寫著破解的方法:"此術(shù)一旦開始,便很難中斷。
唯一的辦法是找到施術(shù)者的本命物,將其毀掉。本命物通常是施術(shù)者最珍貴的東西,
可能是照片、衣物或者骨灰。"我想起了那張被腐蝕的照片,
上面的女嬰應(yīng)該就是張菊花真正的女兒。但那張照片已經(jīng)被黑色液體損壞了,
還能算是本命物嗎?"媽,外婆當(dāng)年有沒有說過,那個張菊花的女兒怎么了?
"媽媽想了想:"好像是說,她的女兒很小就死了,就是因為這個,
她才開始學(xué)這些邪門歪道的。"我明白了。張菊花是想用邪術(shù)讓她死去的女兒復(fù)活,或者說,
讓她的女兒占據(jù)別人的身體重新活過來。而她選中的,就是我們這一家三代女人。夜深了,
我抱著女兒在媽媽家過夜。但半夜時分,我卻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那是張菊花的腳步聲,
輕盈卻帶著陰森的氣息。我悄悄起床,看到一個黑影在客廳里踱步,像是在尋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我壯著膽子問。黑影轉(zhuǎn)過身,在月光下,我看清了那張蒼老而扭曲的臉。
不是張菊花,而是一個更加年老的女人。"我在找我的小梅。
"老女人的聲音像是從地底下傳來的,"她就在這里,我能感覺到她的氣息。""你是誰?
""我是張菊花的母親。"老女人陰笑著,"三十年了,我女兒終于要成功了。
你們一家三代的命,都是她的。"我這才明白,原來背后還有更可怕的存在。
老女人慢慢向我逼近:"放心,很快就結(jié)束了。等我孫女回來,你們的痛苦就結(jié)束了。
""你們的孫女已經(jīng)死了!"我大喊。"死了?"老女人發(fā)出刺耳的笑聲,"她沒有死,
她只是在等待合適的身體?,F(xiàn)在,她選中了你的女兒。"突然,嬰兒房傳來女兒的哭聲,
但那哭聲聽起來異常詭異,像是混雜著另一個孩子的聲音。我沖進房間,
看到女兒正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嘴里發(fā)出不屬于嬰兒的笑聲。"小梅?
"老女人激動地沖了進來。女兒轉(zhuǎn)頭看向老女人,眼中閃爍著成人般的智慧:"奶奶,
我回來了。"5聽到女兒用成人的語調(diào)說話,我徹底崩潰了。"還給我!還給我我的女兒!
"我沖向嬰兒床。但老女人攔住了我:"她現(xiàn)在是我的孫女小梅,不是你的女兒了。
""不可能!"我拼命掙扎。這時,媽媽沖了進來,手里拿著外婆留下的桃木劍。"妖孽!
還我外孫女!"媽媽揮舞著桃木劍。老女人看到桃木劍,臉色大變,立刻退后幾步。
"想不到這家還有人懂行。"她陰測測地說,"但已經(jīng)太晚了,儀式已經(jīng)完成,
你們阻擋不了的。"媽媽舉著桃木劍,念著外婆教過的咒語。
老女人在咒語聲中逐漸變得透明,最后消失了。但女兒依然不正常,她的眼神依然不像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