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dāng)皮影戲開場，村民們還是悄悄聚攏過來。那天演的是《火燒炮樓》。

小順子操縱游擊隊員的皮影爬上"炮樓"，方雨桐在旁邊配音："同志們，為了鄉(xiāng)親們，

沖??！"演到火燒起來時，人群里有個孩子突然喊："燒死他們！"大人們趕緊捂住他的嘴，

但眼睛都是亮的。演出結(jié)束，一個戴藍(lán)帽子的男人過來幫忙收布幕，

悄悄塞給方雨桐一張紙條。回去的路上，方雨桐很興奮："情報送出去了！

首長說咱們立了功！"小順子卻想起師父。要是他知道皮影戲還能這么用，該多高興。

好景不長。秋收時，日軍開始大掃蕩。宣傳隊被迫分散行動。有次他們剛到一個村子，

偽軍就追來了。"分頭走！"方雨桐把小順子推進(jìn)高粱地，"保護(hù)好皮影箱！

"小順子抱著箱子趴在地里，聽見偽軍的皮靴聲越來越近。"那小娘們跑不遠(yuǎn)！

"一個粗嗓門說，"抓到了先別上報，咱們樂呵樂呵..."小順子的手掐進(jìn)土里。

他突然站起來，故意弄出響聲往反方向跑。"在那兒！追！"子彈嗖嗖飛過耳邊。

小順子拼命跑，突然被什么東西絆倒了。他滾進(jìn)一條溝里，發(fā)現(xiàn)是方雨桐！

"你怎么——"方雨桐臉色慘白。她的腿在流血。"我背你！"小順子去扶她。"不行！

"方雨桐推開他，從懷里掏出個小布包，

"密碼本...交給戴藍(lán)帽子的...皮影箱更重要..."遠(yuǎn)處傳來偽軍的叫罵聲。

方雨桐突然笑了："小順子，唱段《滿江紅》給我聽吧。"小順子的眼淚砸在土里。

他輕聲唱："怒發(fā)沖冠，憑欄處..."方雨桐跟著哼了兩句，突然推他："走！

"小順子抱起皮影箱跑了。身后傳來一聲槍響，他沒敢回頭。三天后，

小順子在另一個村子找到了游擊隊。他把密碼本交給戴藍(lán)帽子的聯(lián)絡(luò)員，

然后一個人坐在河邊，打開皮影箱。最上面是方雨桐刻的第一個游擊隊員皮影。

他想起她說過："等勝利了，我要刻一百個新皮影，演新中國的故事。"小順子拿出刻刀，

在皮影背面刻下方雨桐的名字。然后他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