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帶回一個小師妹,生的出水芙蓉,身形卻是削瘦的不行 ,看一眼便叫人覺得憐惜。
從此宗門我便不是最小的師妹。師父對我說以后你就是師姐了,要多生照顧著你的師妹,
師兄師姐們也個個圍著她 ,都是歡喜的不行。而小師妹卻屏蔽了其他人,
主動上前乖乖巧巧的喚了我聲師姐。我一臉柔軟的拉過她的手,說:“師妹你好,
以后我就是你的師姐了,我也再不是絕敗谷最小的了,你以后要是受欺負了,師姐一定幫你。
”其實以我在宗門的地位不被欺負都算好的了,不過該吹的牛還是得吹。
小師妹對我甜甜一笑,特別親昵的就拉住了我的手。師父膝下弟子眾多,
對待弟子們也算一視同仁,要說誰有點特殊待遇,那便是以前的我。
我不是正經(jīng)路子上一步一步修煉上來的。只因我是民間親王的女兒,
一次師父下山承了家父的恩情,這才破例將我?guī)Щ亓讼缮?,賜我仙根,傳我修為。
讓我一個病弱纏身多年的人可以活蹦亂跳。因此山上不少師兄師姐暗地里嫌我是關(guān)系戶,
不待見我的人多了去了,可也無妨,我修仙本就是為了能健康的活著,
那些耳旁風聽了也就當是風在吹。小師妹是師父下山除妖時,
在一處被妖怪滅了村的村莊里撿回來的孤女,這也算是額外帶上山的。
可小師妹別看她柔柔弱弱的,卻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修仙奇才,根骨絕佳,
在山上修煉不足半年,修為就只逼宗門的大師兄了。對于這種自身實力強勁的人,
大家的慕強本質(zhì)就顯露出來了,對待她跟對待我更是兩模兩樣。畢竟我是一個修煉了三年,
還是在經(jīng)常被師父偷給仙丹的份上,這才在最近勉強達到了煉氣期。
可師父膝下的十二位弟子除了我之外,個個拜師時都早已突破了筑基期。
而我的煉氣期還是師父用靈丹妙藥給浸出來的。
最近絕敗谷內(nèi)最大的消息就是小師妹要跟大師兄比武,
贏得人就有資格代表絕敗谷去參加五年一屆的仙盟大會。
按照以往習俗想都不用想這活肯定是大師兄的,畢竟上一屆的仙盟大會魁首就是大師兄。
可是師父卻說要多給年輕人歷練機會,踴躍鼓勵大家自由參賽,
這所謂的自由參賽就是讓弟子們自己比試,誰贏了誰就有資格去。
那這絕敗谷哪有人敢跟大師兄搶啊,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報名參賽。
可小師妹卻舉起了手中的劍,當著絕敗谷親傳弟子十二人,外門弟子一百人的目光下,
說自己要跟大師兄比。師父很是贊許的看了一眼小師妹,就說二人于三日后進行比試,
勝者便可以代表絕敗谷去參加仙盟大會。我站在那一百多號人里看著小師妹英姿颯爽的身影,
暗暗吃了一驚。真是天才啊,修煉半年不說實力多強,勇氣就已經(jīng)是第一了。
身邊的六師兄拍了拍我的頭,一臉吊兒郎當?shù)恼f,“看看人家,再看看你,都是女的,
都是被師父從民間帶回來的,怎么一個天一個地啊。
”我肘了肘他的手道:“你跟大師兄也都是男的,怎么人家年年第一,你只能跟我搶倒數(shù)啊。
”六師兄氣急敗壞道:“胡說,我每年比你排名至少高了三位,我跟你可不是一個等級的。
”“都是倒數(shù)第幾,我可沒那個心思跟你爭。”我又使勁捶了他一拳,說,
“天天就知道挑撥離間。”六師兄也算是我在絕敗谷的朋友了,雖然經(jīng)常擠兌我,
但好歹是明面上擠兌我,因為他資質(zhì)一般,也只能與我在這絕敗谷里抱團取暖了。
兩人正互相肘擊時,小師妹撥開人群來到了我身邊,現(xiàn)在的她早不復剛剛來時的瘦小孱弱,
一身仙門白衣襯的她宛如謫仙,腰間的配劍是上等寒冰所制。那是她第一次下山除妖時,
取的一位百年冰妖的靈丹所制,其威力對于小小的筑基期者來說實在是有些不太相當,
可是這是小師妹自己憑本事拿的劍,大家也只能羨慕之余更加感嘆小師妹真乃天才也。
小師妹迎著矚目的人群目光,來到我身邊親切的挽起了我的胳膊,無形中擠走了六師兄,
她淺笑道:“師姐你們在聊什么呢,那么開心?!遍_心?沒看到我倆在打架啊,
這六師兄都差點要把我捶吐血了。我道:“聊誰更差勁呢,
你看這六師兄都淪落到要跟我比了,是不是特別差勁。
”六師兄從小師妹一走過來眼神就放在她身上,他像這谷里的所有人一樣,
都十分崇拜小師妹這種修為高強的人,這下聽我如此說他,趕忙辯駁道:“誰跟你比了,
我是在好好勸導你向小師妹學習?!蔽业伤谎郏瑒倓傉l說自己比我高三位來著。
小師妹的呼吸聲貼在我的頸側(cè),好像在和我講悄悄話般,說,“師姐怎么能跟他比呢,
你一直都是最刻苦認真的了,在師妹眼中,師姐你就是最厲害的。
”這段低語只有我們兩人聽見,我不禁抽了抽嘴角是啊,最刻苦認真卻是仙門倒數(shù)第一。
不過我也算不上多刻苦吧,嘿嘿。小師妹說完又冷冷的看了眼六師兄,
語氣一下像跌入井泉般冰冷?!傲鶐熜?,
師父這陣子新教的心法您學會了嗎”六師兄一陣啞言,他不敢跟小師妹對峙,
于是矛頭又指向了我,“阿生你學會了沒,我猜你應該不會吧,那我倆一起去探討探討吧。
”小師妹擋在我面前,語氣淡淡道: “就不勞六師兄了,剛好我已經(jīng)學會了,
我會教師姐的?!闭f完又貼的我更近了一些,一雙大大的杏眼撲閃撲閃的看向我,
小師妹有一張?zhí)貏e惹人憐愛的臉,在這個世界上,
我想應當是沒有任何人能夠拒絕她的這副神情的。我也不能除外,
我點點了頭算是答應了小師妹,于是她笑著又貼的我更加近了些。
我覺得她有點像我以前養(yǎng)的小狗。因為實在是太黏人了些。從她第一次登山拜師起,
就黏我黏的十分緊,整個師門想與她交好的人不在少數(shù),
可是她偏偏就只黏著我教她心法和劍術(shù)。起初我還能教她一些基礎(chǔ)的心法和劍術(shù),
我本以為她應該跟我差不多水平,可不過短短三天下來,我能教給她的就幾乎沒有了。
她修煉速度簡直恐怖,不足短短半月,就變成她時常抽出時間來指點我心法了。
身為師姐的我,真是一陣汗顏啊。夜間,我在凌云崖上自顧自的練著劍,
雖然我平日里表現(xiàn)的對修煉很佛系,
但其實我也想過有一天能正大光明的靠自己打敗那些師兄師姐們。不靠師父的靈丹,
只靠自己的本事給他們好瞧。光想想我就興奮的不行。利劍揮斷細竹時,
身后一陣腳步聲響起。原來是大師兄。他走過來問我怎么這么晚還不睡。
我不好意思說自己在偷練,打著馬虎眼說:“我有點睡不著,剛好練練劍加強一下睡意。
”聞言,他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噙著一抹月亮的光影淺笑道:“那你剛剛使得招式,
有好幾招都使錯了?!蔽掖篌@,我剛剛練的可是最基礎(chǔ)的劍法,而且我只會這個,
因此練過無數(shù)遍,不可能招式都舞錯了。大師兄又道:“基礎(chǔ)身法沒有錯,
只是靈力太過散漫,不夠集中,你看著像是在舞劍,而不是使劍?!庇质且淮筇渍f辭,
左右言下之意也不過是說我的靈力太過死板。許是看我狀態(tài)低落,
他語氣放緩了點:“其實你的身體還沒有養(yǎng)好,早前傷了根基,現(xiàn)在才會受用不住這些靈力。
”師父也常常這樣跟我說,說我以前身體太差,現(xiàn)在本就不適合再進一步修煉。我在王府時,
生來就先天不足,各處名醫(yī)都曾斷言我活不過二十,
于是我便在十九歲那年躺在床上茍延殘喘時被師父帶上了仙山。三年靈氣滋養(yǎng)下,
我也順利活到了二十二歲??墒俏夷苁莒`氣滋養(yǎng)延年益壽,卻并不能使靈氣為我所用,
一時也不知道在這修仙之地是算好還是算壞了。大師兄將話說到這份上,
我也知道自己壓根就沒有修仙的可能,也許這個煉氣期也就是我的一輩子了。
我點了點頭還是嘴硬道自己只是睡不著,練劍鍛煉鍛煉身體。大師兄沒有戳穿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