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最信任的三個人——師傅、未婚夫師兄、百般疼愛的小師妹,
在我閉關(guān)飛升之時布下邪陣。只為奪舍我這個修煉天才的靈體,成全小師妹飛升成神。
將我所有靈草靈器拿去供養(yǎng)小師妹還不夠。他們?nèi)缃窀纱噙€想要我的命!我自爆靈體,
毀了他們的算計。再睜眼,我重生回一切尚未發(fā)生之時。這一次,我裝作傷了靈根,
成了宗門廢柴。1云海宗的修煉天才變成了廢柴,這一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修煉界。
“寧煙不是結(jié)丹期嗎?我那剛升筑基期的師弟都安然從玄一秘境歸來,她為何傷得如此重?
”“嘁,你師弟算什么,人家寧煙可是去采了金塵芝!
”“元嬰之下服用就可提升一個境界的金塵芝?”“沒錯?!薄肮植坏茫撬龥]受傷,
不就能直接晉升元嬰?那就是大陸最年輕的元嬰修士……”“不過可惜,如今她靈根受損,
只有煉氣修為咯?!薄坪W趦?nèi)。小師妹孟憐晴帶著測定境界的月石早早趕到我房里。
她看著手中的月石,滿臉不敢置信?!盁焹簬熃?,
你真的只有煉氣修為了……”從結(jié)丹巔峰跌至煉氣,她語氣從震驚變得肯定。我冷冷地看著,
心中慶幸功法壓制境界的效果,連月石都測不出。自從發(fā)現(xiàn)自己重生回來,
出玄一秘境之后的第一件事,我便裝作傷了靈根,境界大跌。
我倒沒想到第一個來看我的人會是孟憐晴。也是,她若是裝得不好,
前世我也不會被騙這么久。我裝作難受,躺在床上沒說話。不一會兒,屋外傳來腳步聲。
師傅孟岳和師兄陸良吉進了門。曾經(jīng)我最信任的三人齊聚在屋中,重生之后再見,
我心中一片悵然。前世我天賦異稟,說是修煉界第一天才也不為過。
師傅和師兄便以此為借口,讓我有什么寶貝都先緊著小師妹,小師妹靠著這樣的資源供養(yǎng),
雖是資質(zhì)平庸,修為卻只落后我和師兄些許。后來我苦修至化神期,準備閉關(guān)飛升,
師傅和師兄主動提出為我護法,一個是教誨我的師傅,一個是青梅竹馬的未婚夫。
我從未懷疑過他們??晌覜]想到,他們竟在我洞府外布下邪陣,想讓小師妹將我奪舍,
繼而用我的身體飛升成神。若不是最后關(guān)頭我狠心爆體而亡,怕是就要讓他們得逞了!
爆體之痛,刻骨銘心。這一世,他們是我最恨的人。
進門的師兄陸良吉一眼便看到孟憐晴手中的月石。“這!煙兒如今只有煉氣修為了?
”師傅聞言也緊皺著眉頭。我眼中擠出兩滴淚:“徒兒為了采金塵芝,不慎被兇獸所傷,
醫(yī)師說徒兒傷了靈根,若是不能修復(fù),這輩子都無法結(jié)丹了——”這消息猶如五雷轟頂,
驚得師傅愣在當場。云海宗這些年之所以威望漸升,有云泉這一稀世靈泉之故,
但也有我這個修煉天才的功勞。師傅作為一宗之主,
最明白失去我這個天才對宗門的巨大打擊。屋內(nèi)猛地陷入沉寂。2“金塵芝!師姐,
你采到了金塵芝?”孟憐晴開口讓我們都回了神。她眼中亮晶晶的,
早把我受傷成了廢柴的事拋在了腦后,只想著我手中的金塵芝。那可是一株百年金塵芝,
前世我雖采得,卻也受了不輕的傷,最后白白便宜了孟憐晴,助她一躍至結(jié)丹巔中期,
比我這個修煉天才只低了半級。我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掩去眼中的冷意。
“我最后才勉強采得金塵芝,若是往日,必定贈與師妹助你結(jié)丹,可如今我傷了靈根,
醫(yī)師說急需這等靈草修復(fù),所以……”我裝作為難沒有將話說完,
可在場之人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孟憐晴臉色僵了僵?!盁焹赫f的在理,
如今助你恢復(fù)才是最要緊的?!睅煾甸_了口,阻止孟憐晴繼續(xù)說下去。
“噗——”我猛地吐出一大口血。屋內(nèi)三人都被我嚇了一跳。我臉色慘白,趴在床邊,
顫顫巍巍地抬起頭?!皫煾担蔽掖丝跉忸D了頓,“不知庫房可有問心果?
醫(yī)師說此靈草與金塵芝共用,藥效更佳。”這話自然是我編的,只因為我知道,
孟憐晴在玄一秘境中,碰巧得了一顆問心果。以往都是我將寶物割舍與她,
現(xiàn)在也要讓她經(jīng)歷經(jīng)歷。果然,師傅和師妹臉色都變得有些遲疑。
倒是陸良吉嘴上沒個把門的?!皢栃墓?,晴兒師妹那兒不是剛好有一顆嗎?
”我心中滿意地笑了笑,偷偷罵了一句蠢貨。臉上卻擺出乞求的模樣:“師妹,
可愿贈與師姐修復(fù)靈根?若是成功,到時比武大會之上師姐贏得的獎品全數(shù)歸你。
”再過兩個月便是比武大會,最差的獎品都是一枚上品煥顏丹,我就不信孟憐晴不心動。
前世我奪魁之后,她可是叫師傅師兄將我的獎品全數(shù)哄騙去?!皫熃愦鐑喝绱撕茫?/p>
晴兒自然愿意?!弊焐线@么說,掏出問心果給我的動作卻不情不愿。我感激地接過問心果,
不過還沒完,我拿出帕子擦著嘴邊的血跡,轉(zhuǎn)頭看向師傅?!皫煾担瑹焹哼€有個不情之請,
不知可否準煙兒去云泉療傷?”云泉泉水富含靈氣,還有洗經(jīng)伐髓之效,
是修煉者夢寐以求的修煉之處??勺谥饕?guī)定,
我和師兄這樣的親傳弟子一年也只有六日可進去修煉。而孟憐晴作為師傅獨女,
卻能日日偷入云泉修煉,不過從這也能看出她資質(zhì)是何等平庸。師傅沉吟許久。
我正打算再說兩句時,他將懷中的玉牌飛到我手中?!叭グ?,此后你便在云泉修煉,
希望你能在比武大會前修養(yǎng)好?!薄岸嘀x師傅。”修養(yǎng)好?繼續(xù)做他和孟憐晴的工具人嗎?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以療傷為借口將孟憐晴三人送走后,我馬不停蹄地前往云泉。
兩個月的修煉機會,從前我可想都不敢想。3時間一晃而過。出發(fā)參加比武大會前夕,
我從云泉出來,被師傅召到大殿中?!盁焹海任浯髸诩?,你靈根可修復(fù)了?
如今突破到什么境界了?”服下百年金塵芝,再加上修煉了兩個月,我已經(jīng)突破至元嬰巔峰,
成了這修煉界最年輕的元嬰修士??擅鎸煾档脑儐枺艺Z氣盡可能得落寞:“徒兒無用,
靈根只修復(fù)了一半,只有筑基期修為?!睅煾德犃宋业脑挿路鹜蝗恍沽藲狻!皶r也,
命也……明日前去比武大會,你多加小心。”我皺了皺眉:“師傅不能將徒兒的名字撤回嗎?
”“大會規(guī)則,豈能隨意更改?”一宗之主,怎會連撤回名字的資格都沒有。
筑基修為去比武大會,只有被暴打的份,更何況我之前是風(fēng)光無限的天才,
此去更是免不了被嘲笑。師傅這樣做,是覺得我恢復(fù)無望,把我當作棄子,不愿相護了。
“徒兒明白了,師傅早點休息,徒兒告退?!背隽舜蟮睿伊⒃陂T口環(huán)顧四周,
覺得既熟悉又陌生。原來沒了天才的身份,便能這么清晰地看見世間的險惡,前世,
卻在臨死前才發(fā)現(xiàn)。第二日,我便跟著陸良吉孟憐晴一行人,去別的宗門參加比武大會。
孟憐晴一路上對我多次試探,在確認我仍未恢復(fù),境界還不如她之后,
便和師傅一般確信我成了廢柴,對我的厭惡演都不演了。陸良吉的眼中也滿是失望與掙扎。
很快便到了第一宗門紫極宗,半山的比武臺上站滿了人,都是各宗此次前來參加比武的弟子。
我站在云海宗隊伍里,卻收到許多打探的目光。心中了然,都是聽說我變成了廢柴,
好奇究竟是不是真的吧。別人還沒怎么試探,孟憐晴便急切地將我的情況抖落了出去。
“孟師妹!從玄一秘境一別,如今已是兩月未見了!”跟孟憐晴打招呼的,
是常與云海宗往來的飛花宗大師姐?!跋膸熃悖镁貌灰姟!蹦窍膸熃汶m和孟憐晴寒暄著,
眼神卻不時往我身上瞥。孟憐晴自然明白,
只見她不急不緩地開口:“夏師姐助我拿到的問心果,可是幫了妹妹大忙。
寧煙師姐靈根有損,在問心果的幫助下修復(fù)了一半,如今已從練氣突破到筑基期初期了。
”全然不提我采得的金塵芝,倒全是她問心果的功勞了。人群中不知從哪傳來幾聲輕笑。
天才一朝變成廢柴,這種罕事誰都想評論兩嘴?!皫熃銖那笆秋L(fēng)光無限的天才,
如今傷了靈根,我心中真是擔心得緊?!蔽衣犞蠎z晴的嘲諷和人群中傳來的指指點點,
面無表情。倒是陸良吉惱紅了臉?!扒鐑?,回來!別說了!”孟憐晴一臉無辜:“師兄,
人家不過是在感謝夏姐姐?!彼坪跤浐尬矣懸獑栃墓驮迫衽频氖?,還不打算住嘴。
就在此時紫極宗的長老們出現(xiàn),打斷了眾人的議論。比武大會,正式開始。
4紫極宗正在宣讀比武規(guī)則的大長老,是我的舊識。之前在弟子會上,大長老格外看重我,
盛情邀請我拜入紫極宗,做宗主的關(guān)門徒弟,紫極宗可是修煉界第一大宗。
可我卻為了陸良吉,拒絕了他,選擇來云海宗和陸良吉做師兄妹。
誰知道他竟不將我放在心中,早早勾搭上了孟憐晴。大長老與我對視上,
猛地將我的思緒拉回?!皩師熜∮??”我恭敬地作了揖:“大長老,好久不見。
”大長老高興地捋了捋胡子。“聽聞小友身受重傷尚未恢復(fù),不知小友可愿來席上觀賽?
”憑大長老的修為,怎么會聽不見之前人群中的議論,一聲小友,便是擺明了他的立場,
也是紫極宗的立場?!按箝L老慈愛,弟子自然愿意?!比羰菦]有大長老相幫,
如何不露痕跡又不被暴打地參加比武,還真有點難辦,所以我便欣然答應(yīng)了大長老的提議。
大長老這也是向眾人暗示,我只是受傷未愈,并不是一輩子就是廢柴了。我只身前往觀賽席,
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大長老好心地要幫我查看靈根受損情況,我不好推脫,
膽戰(zhàn)心驚地接受了。所幸那功法將大長老也瞞了過去。很快便到了孟憐晴上場,
她如今是筑基巔峰,前幾場比試對她造不成什么威脅。只是我覺得奇怪,
孟憐晴的施法怎么一次比一次歪。直到有一瞬間,我看清孟憐晴眼中的狠毒,才明白,
她那些法術(shù)是故意朝我來的!她想讓我在眾人面前出丑。
或許她也為無法在比武場上光明正大教訓(xùn)我感到遺憾吧。如今她自己作死,我正好將計就計。
觀賽席都是長老級別的人物,所以席上并未設(shè)置結(jié)界。孟憐晴就是知道這點,
并且覺得她筑基巔峰一擊我必定躲不過去。果然,沒過多久孟憐晴假裝被對手擊歪了身體,
手中一只冰箭朝我臉上疾飛而來!場內(nèi)一陣驚呼。
以我現(xiàn)在的修為定是接不下也躲不過這一箭。我順勢裝作被嚇得往后一倒,
同時小心放出靈力減緩冰箭的速度。呼吸間,冰箭離我不過半指之距!
鼻尖都能感受到那冰箭上的寒氣。若是被冰箭擊中,我不僅會被凍成冰雕,傷勢也必定加重。
好歹毒的心思!就在孟憐晴都以為她要得逞了之時,大長老趕來一揮袖擊飛了冰箭。
“孟弟子,大會規(guī)則,法術(shù)擊中觀賽席十次,取消資格。”這條規(guī)矩,一是因為場地足夠?qū)挘?/p>
二是因為若是無意丟歪,也不至于丟歪十次。孟憐晴眼中滿是沒得逞的可惜,
不情不愿地行禮致歉?!暗茏邮?,之后會小心?!焙竺婷蠎z晴確實沒再針對我,
可我又怎么會放過她。孟憐晴連勝幾局后,終于遇上了實力相當?shù)膶κ?,我知道,機會來了。
她和對手打得有來有回之時,我便暗自散出元嬰期的靈力動點手腳。給對手的法術(shù)添點靈力,
讓孟憐晴被打得更重。給孟憐晴的法術(shù)添點靈力,讓它直直朝著場內(nèi)眾人飛去。
一個火球擦著陸良吉的腦袋飛過,燒焦了他的頭發(fā)。一記鞭子朝夏師姐甩去,
在她如玉的手背上留下一道火辣辣扎眼的紅痕?!医柚蠎z晴的手,
教訓(xùn)此前嘲笑我的那些外宗弟子。一時場下亂作一團,叫苦連天。“孟憐晴!
你究竟會不會施法?”“這是打他還是打我們??!”“不會比武就滾下去!”幾場過后,
孟憐晴心中奇怪,卻也只能帶著手臂上的傷四處道歉。孟憐晴算是得罪了一大批人。之后,
我便讓孟憐晴的法術(shù)朝我飛來。我一邊往大長老身邊躲,一邊心里暗數(shù)著孟憐晴違規(guī)的次數(shù)。
終于,大長老幫我擊退孟憐晴的法術(shù)十次過后,我便聽到:“孟憐晴,取消資格!
”場中無人反對。他們都覺得孟憐晴是傷了手臂施法不準,只有大長老看著我的眼神閃了閃。
5孟憐晴被取消資格后深覺丟人,又傷了手臂,之后便在居所閉門不出。離開紫極宗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