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牢里的現(xiàn)代魂我睜開眼，首先感受到的是后腦勺的劇痛。潮濕的霉味鉆進鼻孔，
身下稻草的觸感粗糙得像砂紙。這他媽是哪？我最后的記憶是在酒吧和妹子吹牛，
喝下那杯藍色的特調..."毛將軍終于醒了？"沙啞的聲音從鐵柵欄外傳來。我瞇起眼，
看到一個駝背老頭提著油燈，臉上的皺紋能夾死蒼蠅。將軍？
我低頭看自己——臟兮兮的鎖子甲，手腕上沉重的鐐銬。伸手摸臉，扎手的胡茬，
還有一道從眉骨延伸到下巴的疤。臥槽，我穿越了？"老伯，今天幾號？
"我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老頭咧嘴笑了，露出三顆黃牙："將軍糊涂了？
明日就是三司會審，后日午時..."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我猛地坐起來，
鐐銬嘩啦作響。記憶碎片突然涌入——我是毛川，鎮(zhèn)北將軍，因叛國罪入獄。證據(jù)確鑿，
皇帝親批的斬立決。"冤枉??！"我脫口而出。老頭嗤笑："每個死囚都這么說。
"他放下半碗餿飯，"吃吧，最后一頓了。"我盯著碗里蠕動的蛆，胃部抽搐。
這穿越體驗也太差了吧？別人都是當皇帝泡公主，我怎么開局就要掉腦袋？油燈漸遠，
黑暗重新吞噬牢房。我摸索著墻壁，在角落發(fā)現(xiàn)幾行刻字："玉門關外埋金甲，
不破匈奴終不還"。筆力遒勁，應該是原主寫的。"兄弟，你這混得夠慘啊。
"我對著空氣嘀咕，"不過既然我接管了你的身體..."我咧嘴一笑，
"貪財好色的毛川可不會坐以待斃。"老鼠在腳邊竄過。
我掰著手指盤點：一沒武功二沒系統(tǒng)，唯一的金手指可能就是現(xiàn)代人的腦子。
等等...我摸到腰間暗袋里有硬物——半塊雕鳳玉佩。鐵門突然打開，
油燈的光暈里站著個窈窕身影。杏色羅裙，腰間懸著藥囊，十六七歲的少女提著食盒進來。
"將軍用藥。"她聲音清泠似山泉。
我立刻躺平呻吟："哎喲...傷口化膿了..."少女急忙蹲下，藥香撲面而來。
燭光映出她小巧的鼻尖和緊蹙的眉頭。乖乖，古代還有這么水靈的妹子？"傷口在哪？
"她問。我扯開衣領露出胸膛："這里...還有這里..."順勢抓住她手腕，
"小娘子貴姓？""蘇、蘇婉兒。"她耳尖泛紅，"典獄長是我父親。"好極了！
典獄長的閨女，簡直是天降外掛。我拇指摩挲她腕間細膩的肌膚："婉兒姑娘，
我可能熬不過今晚了...""別胡說！"她抽出手，打開食盒，"這是活血散，
還有...我偷偷帶的桂花糕。"我眼睛一亮。糕點精致，明顯不是牢飯。
這丫頭對我有意思？原主留下的風流債？"婉兒為何對我這么好？"我咬了口糕點，
故意讓糖渣沾在胡須上。
她低頭絞著衣帶："去年上元節(jié)...將軍從馬蹄下救過個賣花女..."哈！
英雄救美老套路。我湊近她："所以婉兒是來報恩的？"呼吸故意噴在她耳畔。
她像受驚的兔子般后退："我、我只是..."突然盯著我胸口，"將軍根本沒有傷！
"糟糕，演過頭了。我立馬捂住心口："內傷！是內傷！
那天被羽林衛(wèi)的透骨釘...""透骨釘會留菱型疤痕。"她板起臉，"父親說得對，
將軍最會騙人。"我哈哈大笑，鐐銬叮當作響："那你父親有沒有說，
我騙姑娘的手段天下第一？"她氣得跺腳，轉身要走。我趕緊喊："等等！
你腰上掛的是當歸吧？我聞出來了。"婉兒驚訝回頭："將軍懂藥材？""略懂。
"我眨眨眼，"我還知道當歸別名'文無'，最適合思念情郎的姑娘。""誰、誰有情郎！
"她臉紅到脖子根，卻停下腳步，"將軍若真懂醫(yī)，說說這活血散的配方？"完蛋，
牛皮吹大了。我硬著頭皮胡謅："川穹...紅花...呃，還有王不留行？
"她眼睛瞪得溜圓："將軍怎知我獨門配方？"臥槽，蒙對了？我深沉嘆氣："當年在漠北，
有個老軍醫(yī)教過我...他臨終前說，這方子將來會救我一命。"這謊扯得我自己都信了。
婉兒眼圈突然發(fā)紅："那老軍醫(yī)...是不是左眉有顆黑痣？""對對對！"我順桿爬，
"他說最放心不下家鄉(xiāng)的小孫女...""祖父..."婉兒淚珠滾落，
"他戰(zhàn)死五年了..."我僵住了。這巧合也太離譜了吧？但看著梨花帶雨的俏臉，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抹去她的淚："所以是老天派你來救我？"她突然推開我："不行！
將軍是重犯..."咬著唇糾結半天，突然壓低聲音："后日押送刑場會經(jīng)過朱雀街，
有家藥鋪叫回春堂..."沒等她說完，外面?zhèn)鱽砟_步聲。婉兒慌忙收拾食盒，
塞給我個小紙包："含在舌下可假死三日！"鐵門開處，絡腮胡的典獄長陰沉著臉："婉兒！
為父說過什么？""女兒只是送藥..."她低頭快步離開，
在門口偷偷對我比了個"三"的手勢。典獄長踹了腳鐵柵："毛川，
你哄騙女子的本事倒沒丟。"他啐了口唾沫，"可惜長公主不會再上當了。"長公主？
原主還泡過皇室？我露出痞笑："大人，聽說判我死刑的是劉丞相？""是又如何？
""那他一定沒告訴你..."我壓低聲音，"我在雁門關藏了三百斤黃金。
"典獄長的瞳孔驟然收縮。貪官上鉤了。"胡言亂語！"他聲音卻發(fā)顫。
我躺回草堆翹起二郎腿："反正后天就死了，黃金就留給匈奴人吧。
"他揪住我衣領："證據(jù)呢？""松開手才說。"我等他松勁，突然湊近耳語，
"黃金埋在關城西南角，第三塊刻著'忠'字的墻磚后面。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雁門關長啥樣。
但典獄長呼吸明顯粗重了："你若騙我...""我都快死了騙你干嘛？"我咧嘴笑，
"不過要是有人給我換個干凈牢房，再弄桌酒菜..."當晚，我搬進了死牢VIP套房。
酒過三巡，典獄長醉醺醺地問："將軍為何告訴我？"我晃著酒杯："看你順眼唄。
再說了..."突然壓低聲音，"萬一圣上開恩赦免我呢？"他大笑："謀逆罪哪來的赦免！
"突然警覺，"你該不會想...""想越獄？"我給他斟滿酒，"這銅墻鐵壁的，
除非..."突然盯著他身后，"婉兒怎么來了？"趁他回頭，
我把紙包里的粉末倒進他酒杯。婉兒給的"假死藥"，先拿你爹試試效果。典獄長轉回頭時，
我正舉杯："祝大人前程似錦！"他仰頭飲盡，
沒多久就開始打哈欠："奇怪...突然好困..."等鼾聲響起，我迅速摸走他腰間鑰匙。
剛要開鎖，卻聽見婉兒在門外啜泣："爹爹太過分了！
居然在酒里下蒙汗藥..."我僵在原地。完蛋，這波操作翻車了！門突然打開，
婉兒舉著油燈看見我拿著鑰匙的姿勢，和她"昏迷"的父親。我們大眼瞪小眼。
"將軍你..."她眼淚唰地下來了。我急中生智，撲通跪下："婉兒救我！
你爹說要毒死我！""什么？"她藥囊都驚掉了。我戲精附體，
指著典獄長："他逼我交代黃金下落，說要獨吞...我不從，他就..."突然劇烈咳嗽，
嘴角"溢血"（其實是咬破舌尖）。婉兒果然上當，撲過來把脈："毒性入心了！
"手忙腳亂掏銀針。我"虛弱"地抓住她衣襟："沒用的...除非..."突然壓低聲音，
"幫我送封信給長公主..."她針尖頓?。?將軍還惦記長公主？
""傻丫頭..."我"艱難"抬手撫她臉頰，
"信是給你的...在我靴筒里..."趁她轉身，我一個手刀精準劈在她后頸。
接住軟倒的嬌軀，我輕聲道歉："對不住了小可愛，現(xiàn)代人求生欲比較強。
"搜出典獄長的令牌，我吹滅油燈。黑暗中，玉佩突然發(fā)燙，
腦海里響起機械音："系統(tǒng)激活，宿主獲得'妙手回春'技能，
持續(xù)時間——"我差點歡呼出聲。金手指雖遲但到！
接下來就該是越獄、翻案、抱美人的標準流程了...直到我看見牢門外舉著火把的羽林衛(wèi)，
和為首那個鳳眼朱唇的華服女子。"毛川，"她冷笑如冰，"本宮就知道你會越獄。
"長公主親自來堵門，這游戲難度是不是調太高了？第二章 長公主的致命游戲"毛川，
本宮就知道你會越獄。"長公主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子。我保持著半蹲姿勢，
左手扶著昏迷的婉兒，右手還捏著典獄長的令牌，活像被抓現(xiàn)行的賊。
"殿下深夜探監(jiān)..."我干笑著把令牌塞回典獄長腰帶，"莫非是想念末將了？
"火把噼啪作響，照見她蹙起的眉尖。這位長公主穿著男式箭袖，腰間卻系著藕荷色宮絳，
矛盾得令人玩味。我忽然想起原主記憶碎片里——她在床榻間也愛穿男裝。"油嘴滑舌。
"她抬腳碾碎我掉落的桂花糕，"看來婉兒這丫頭被你哄得不輕。
"羽林衛(wèi)的刀鋒抵住我后頸。我索性盤腿坐下，把婉兒護在懷里："殿下若要殺我，
何必親自來？"摸到婉兒袖中硬物，是根銀簪，"除非...""除非什么？"她俯身逼近，
發(fā)間龍涎香混著鐵銹味。我猛地用銀簪抵住她咽喉："除非您需要個活著的毛川！
"全場嘩然。羽林衛(wèi)的弩箭齊刷刷對準我，長公主卻笑了。她脖頸貼著銀簪往前頂，
血珠順著簪子滾落："三年不見，將軍倒是長進了。"這瘋女人！我慌忙撤手，
她卻抓住我腕子："劉丞相今早遇刺，心口中箭——像極了你的穿云箭法。"我心頭狂跳。
原主擅射，但這明顯是栽贓！正要辯解，她突然湊到我耳邊："本宮在亂葬崗找到具尸體，
穿著你的鎧甲，臉卻爛光了..."寒意順著脊梁竄上來。
這局布得比我想象的深——有人要毛川這個身份永遠消失。"殿下想要什么？"我松開婉兒。
她彈去肩頭稻草："三件事。第一，交出虎符；第二，
承認與太平公主勾結；第三..."蔻丹劃過我結痂的疤痕，
"告訴本宮《蘭亭序》真跡的下落。"好家伙，一箭三雕啊?；⒎苷{邊關守軍，
太平公主是現(xiàn)任皇帝的死對頭，而《蘭亭序》...我偷瞄腰間玉佩，
突然發(fā)現(xiàn)雕鳳紋路能與她玉佩的龍紋嚴絲合縫。"虎符在漠北鷹嘴崖，"我信口胡謅，
"至于太平公主..."突然掐住她手腕穴位，"誰派你來的？真長公主左腕有月牙疤！
"她臉色驟變。我趁機滾到墻角，玉佩往墻磚縫隙一按——整面墻轟然翻轉！
原來"妙手回春"系統(tǒng)剛提示我這是機關墻。黑暗中有手拽住我："這邊！"是婉兒的聲音。
這丫頭居然裝暈？我們跌進密道，頭頂傳來長公主的怒喝："放箭！"但為時已晚，
石門已合攏。"將軍怎么識破她的？"婉兒舉著夜明珠氣喘吁吁。
我揉著扭傷的腳踝："真長公主當年為我擋箭，
疤痕我舔過無數(shù)次..."話沒說完就被她踩了一腳。密道潮濕陰冷，墻上滿是青苔。
我摩挲著玉佩回想——原主記憶里，長公主李昭陽與太平公主勢同水火，
而劉丞相是皇帝心腹...等等！我突然抓住婉兒："今天初幾？
""六月十五...""操！"我頭皮發(fā)麻。原主記憶突然清晰——六月十八皇帝要祭天，
而太平公主計劃在那天政變！婉兒被我嚇到："怎么了？""我們得阻止一場屠殺。
"我拽著她狂奔，"你爹是太平公主的人！"密道盡頭是間藥室，窗外傳來打更聲。
我扒著窗縫看——月光下"回春堂"的招牌清晰可見。原來婉兒早安排好了退路。"將軍。
"她突然遞來張泛黃的紙，"這是祖父留下的，
說若你提起《蘭亭序》就..."紙上畫著皇宮密道圖，某處標注著"永徽六年封"。
我心跳加速——這是太宗時期的密室，傳說王羲之真跡就藏在那兒！"婉兒。
"我嚴肅地按住她肩膀，"你祖父有沒有說，那密室里除了字畫還有什么？"她搖頭，
我嘆氣："有具玄武門之變時的尸骨，穿著太子建成的盔甲。"這意味著——誰能找到密室，
誰就能要挾當今皇帝得位不正！難怪各方勢力都想抓我，原主竟握著這樣的驚天秘密。
窗外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我吹滅蠟燭，從門縫看見羽林衛(wèi)包圍了藥鋪。
領頭的"長公主"摘下面具——竟是太平公主的心腹杜若！"搜！"她冷笑，
"毛川偷了本宮的玉佩..."我和婉兒對視一眼，同時看向手中能拼合的龍鳳佩。
這下真捅了馬蜂窩——玉佩八成是調動某支秘密軍隊的信物！"從后門走。
"婉兒拉開藥柜暗格，"我去引開他們。"我拽住她："一起走！
"她突然踮腳親了我一下："將軍說過，騙姑娘的手段天下第一..."轉身沖進院子大喊，
"毛川往城南跑了！"這傻丫頭！我咬牙鉆進密道，掌心還殘留她唇瓣的溫度。
系統(tǒng)突然提示："技能升級：易容術（剩余2小時）"好極了。我抹把臉變成典獄長的模樣，
大搖大擺混進追兵隊伍。得盡快找到真長公主——只有她能證明我清白。路過告示墻時，
新貼的海捕文書讓我愣住——畫影圖形上的毛川，分明是現(xiàn)代的我！
這穿越越來越詭異了...突然有人拽我進小巷。寒光閃過，匕首抵住我喉嚨："虎符在哪？
"是杜若。我索性變回原貌："在你們永遠找不到的地方。"她瞳孔收縮："你會妖法？
""不。"我扯開衣領露出胎記，"是你們搞錯了人——我根本不是毛川。"趁她愣神，
我翻身將其壓制："帶我去見太平公主，否則..."摸出龍鳳佩在她眼前晃，
"我就把這交給李昭陽。"杜若突然笑了："晚了。
"她指向皇城方向——沖天火光撕破夜幕。鐘聲轟鳴，九長九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