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火海詛咒火焰。猩紅的、貪婪的、帶著毀滅一切溫度的火舌,像地獄伸出的無數(shù)條舌頭,
貪婪地舔舐著蘇晚腳踝裸露的皮膚。劇痛瞬間炸開,尖銳得幾乎要撕裂她的神經(jīng),
卻又在下一秒被濃煙嗆入肺腑的窒息感淹沒。視野在灼熱的氣浪里扭曲變形,
天花板在眼前融化坍塌,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她徒勞地抓撓著被反鎖的門板,
指甲在滾燙的金屬上崩裂,留下模糊的血痕。
就在意識即將被劇痛和窒息徹底扯碎、墜入無邊黑暗的前一瞬,
一個清晰、得意、淬著冰一樣惡毒的笑聲穿透了火焰的咆哮,釘子般狠狠鑿進(jìn)她的耳膜。
林棲月!是林棲月!那聲音,如同地獄里傳來的詛咒,帶著一種刻骨的寒意,
瞬間凍結(jié)了蘇晚所有的感官。她甚至能想象出林棲月站在門外安全的地方,
那張慣常掛著無辜小白花般柔弱表情的臉上,此刻必定是毫不掩飾的、得逞的獰笑。恨意,
濃烈到足以焚毀骨髓的恨意,猛地炸開,取代了瀕死的恐懼,
成為最后烙印在她靈魂里的印記?!啊帧瓧?!
”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嘶吼出這個名字,聲音卻被濃煙堵在喉嚨里,只剩下絕望的氣流。
隨即,無邊無際的黑暗徹底吞噬了她?!? 重生復(fù)仇冰冷的觸感猛地撞上額頭。
蘇晚一個激靈,驟然睜開雙眼。沒有吞噬一切的火焰,沒有嗆人的濃煙,
沒有撕心裂肺的灼痛。眼前是光潔得能映出人影的深色大理石地面,
冷硬的反光刺得她眼睛生疼。耳邊嗡嗡作響,是許多雙昂貴皮鞋踩在地面上發(fā)出的沉悶回音,
混雜著刻意壓低的、屬于上流社會的竊竊私語。
她正以一種極其狼狽的姿態(tài)趴伏在這冰冷的地面上,手臂因為剛才的推搡傳來陣陣悶痛。
“嘖,哪來的乞丐,臟死了!保安!保安呢!”一個尖利又傲慢的女聲在頭頂響起,
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惡?!皸滦〗悖鷽]事吧?沒被這臟東西碰到吧?
”另一個諂媚的聲音立刻跟上。蘇晚艱難地抬起頭。視線有些模糊,
適應(yīng)著明亮得過分的燈光。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鑲嵌著細(xì)碎鉆石的銀色高跟鞋,
鞋尖離她的手指只有幾寸距離。順著這雙精致到無可挑剔的鞋子往上,
是同樣剪裁完美的香檳色禮服裙擺,再往上……是林棲月那張臉。精心描繪的眉眼,
此刻微微蹙著,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受到驚嚇后的柔弱和隱忍的委屈。
她一只手輕輕捂著胸口,
另一只手被旁邊一個穿著昂貴燕尾服、梳著油亮背頭的年輕男人小心地攙扶著。
那男人正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睥睨著趴在地上的蘇晚。林棲月!蘇晚的瞳孔驟然縮緊,
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幾乎停止了跳動。呼吸瞬間停滯,
味、還有那刻入靈魂的得意笑聲……所有臨死前的記憶碎片如同海嘯般轟然沖擊著她的神經(jīng)。
她還活著?不,不對!眼前這場景……這冰冷的大理石地面,這耀眼的燈光,
這虛偽的竊竊私語,還有林棲月這副令人作嘔的柔弱姿態(tài)……她猛地記起來了!
這是她被“好心人”尋回,第一次踏入蘇家這扇金碧輝煌的大門的日子!
就是在這個奢華的認(rèn)親宴上,林棲月故意在她經(jīng)過時“不小心”絆倒了她,
讓她在滿堂賓客面前摔得如此狼狽不堪,顏面盡失,
也徹底坐實了她“粗鄙不堪、難登大雅之堂”的土包子形象,
為日后林棲月一步步將她逼入絕境埋下了第一個楔子!是這里!她竟然回到了這里!
回到了這噩夢開始的原點!巨大的荒謬感和滔天的恨意如同兩股洪流在蘇晚體內(nèi)猛烈沖撞,
幾乎要將她撕裂。指甲深深摳進(jìn)冰冷的大理石縫隙里,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鞍?,這就是那個……流落在外的真小姐?
”一個打扮得珠光寶氣的貴婦捏著嗓子,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一圈人聽見,
語氣里的輕蔑如同實質(zhì)的針,“看著是有點……嘖,上不得臺面。
棲月小姐才像咱們蘇家養(yǎng)出來的金枝玉葉嘛?!薄罢l說不是呢,”旁邊立刻有人附和,
“這氣質(zhì),這教養(yǎng),天壤之別啊。棲月小姐才是我們看著長大的蘇家明珠。
”“明珠”林棲月似乎被這些“贊譽”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頭,
嘴角卻難以察覺地向上彎了一下。隨即,她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氣,
掙開身邊那個油頭男人的攙扶,向前一步,微微俯身,
朝地上的蘇晚伸出了那只保養(yǎng)得宜、指甲涂著精致蔻丹的手。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哽咽和無比的真誠,
清晰地響徹在這個驟然安靜下來的角落:“姐姐……對不起,
我真的不知道爸媽要接你回來……我、我不是故意擋著你的路的……你別生氣好不好?
” 她那雙漂亮的眼睛里迅速蓄滿了淚水,欲落未落,如同沾了晨露的嬌弱百合,
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惜,“你快起來吧,地上涼……我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又是這句!一模一樣的臺詞!一模一樣的虛偽!前世,
就是這看似溫柔大度的“道歉”和“包容”,
將她蘇晚釘死在了“心胸狹隘、嫉妒成性、不識好歹”的恥辱柱上!
蘇晚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般的惡心,恨意如同淬毒的藤蔓,瘋狂纏繞收緊,
幾乎要沖破喉嚨發(fā)出咆哮。她死死盯著那只伸到眼前、象征著“和解”的虛偽的手,
指甲在冰冷的地面上刮擦,發(fā)出細(xì)微卻刺耳的聲響。殺了她!現(xiàn)在就撕碎這張偽善的臉!
這個瘋狂的念頭如同巖漿般在腦海里翻涌。但殘存的理智告訴她,不行!在這里,
眾目睽睽之下,她沒有任何證據(jù),只會被當(dāng)成瘋子,重蹈前世的覆轍!
就在蘇晚的理智和仇恨激烈拉鋸,
幾乎要將她再次焚燒殆盡時——一個冰冷的、毫無情緒起伏的機械音,
定條件……】【‘審判者’系統(tǒng)開始加載……1%……50%……99%……】【綁定成功。
】【宿主:蘇晚?!俊竞诵哪芰Γ赫嫜灶I(lǐng)域(初級)。】【功能描述:消耗宿主精神力,
強制指定目標(biāo)個體在限定時間、空間范圍內(nèi),絕對吐露內(nèi)心真實想法與事件真相。
領(lǐng)域范圍:半徑3米。持續(xù)時間:30秒(視目標(biāo)意志力及精神力消耗浮動)。
冷卻時間:24小時?!俊拘率秩蝿?wù)觸發(fā):撕開偽善者的面具(0/1)。
任務(wù)獎勵:精神力微幅提升?!俊揪妫簷z測到高濃度謊言能量波動!
目標(biāo)鎖定:林棲月(惡意值:97/100)。強制開啟真言領(lǐng)域?是/否?】審判者系統(tǒng)?
真言領(lǐng)域?強制……說真話?這突如其來的信息如同冰水澆頭,
瞬間澆熄了蘇晚腦海里那幾近失控的復(fù)仇烈焰,帶來一種近乎荒謬的清醒。
她的身體依舊因為恨意而微微顫抖,但眼神深處卻驟然凝結(jié)成一片冰冷銳利的寒冰。
她死死盯著林棲月那雙依舊盛滿“無辜”淚水的眼睛,
以及那只懸在半空、象征著施舍和解的手。好,林棲月。你不是最愛演戲嗎?
你不是最擅長用這張楚楚可憐的臉顛倒黑白嗎?那就讓所有人看看,你這張畫皮底下,
究竟是怎樣一副惡鬼心腸!蘇晚的意念如同淬火的鋼針,
狠狠刺向那個懸浮在意識中的【是】選項?!局噶畲_認(rèn)。真言領(lǐng)域(初級)——啟動!
】【目標(biāo):林棲月。】【領(lǐng)域半徑:3米?!俊揪窳ο模?%(持續(xù)中)。
】【倒計時:29秒…28秒…】嗡——一股無形的、難以察覺的微弱波動,以蘇晚為中心,
瞬間擴散開來,恰好將她和近在咫尺的林棲月籠罩在內(nèi)。領(lǐng)域開啟的剎那,
林棲月臉上那泫然欲泣的委屈表情猛地一僵。她伸出的手還停在半空,
指尖卻幾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她那雙被淚水洗刷得格外“純凈”的眸子里,
飛快地掠過一絲極度的困惑和茫然,仿佛有什么東西強行侵入了她的大腦,
粗暴地攪動著她精心編織的謊言網(wǎng)絡(luò)。周圍賓客的議論聲更大了些,
帶著不加掩飾的同情和對蘇晚的鄙夷?!翱纯礂滦〗悖嗌屏即蠖劝?,
被撞倒了還主動道歉。”“就是,某些人還趴在地上裝死,給誰看呢?
”“真是……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蘇家認(rèn)回這么個女兒,唉……”林棲月聽到這些議論,
眼底深處那絲茫然瞬間被一種熟悉的得意和掌控感取代。她努力維持著臉上的悲憫,
嘴唇微張,試圖繼續(xù)她排練了無數(shù)遍的臺詞:“姐姐,我知道你心里有怨,
怪我占了你的位置這么多年……可是,
我真的不知道……”【倒計時:20秒…19秒…】蘇晚依舊趴在地上,
沒有去碰林棲月的手。她只是抬起眼,用那雙平靜得可怕、深不見底的眼睛,
靜靜地看著林棲月表演。林棲月的“可是”后面的話,沒能順利說下去。
她的喉嚨里突然發(fā)出一種極其怪異的聲音,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扼住,
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她體內(nèi)瘋狂沖撞,想要破體而出。她臉上的悲憫表情開始扭曲,
如同精致的石膏面具被無形的重錘砸中,出現(xiàn)道道裂痕。那蓄在眼眶里的淚水,
也詭異地停滯了滑落的趨勢?!拔摇摇?林棲月的聲音變得尖利而突兀,
完全失去了之前的溫婉柔美。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似乎完全無法理解自己聲音的變化。
【倒計時:15秒…14秒…】圍觀的賓客們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竊竊私語聲低了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棲月那張開始扭曲變形的臉上。油頭男人皺了皺眉,
似乎想上前:“棲月?你怎么了?
”“呵……” 一聲極其突兀、尖銳、充滿了刻骨怨毒和瘋狂快意的冷笑,
猛地從林棲月嘴里爆發(fā)出來!這笑聲如此刺耳,如此扭曲,
與她之前營造的柔弱形象形成了地獄般的反差?!安恢??哈!我當(dāng)然知道!
” 林棲月的聲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如同金屬刮擦玻璃,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
狠狠扎進(jìn)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澳莻€老東西(指蘇父)書房里的親子鑒定報告,
早就被我調(diào)換了!我林棲月才是蘇家唯一的大小姐!
你這個不知道從哪個臭水溝里爬出來的賤民!你憑什么回來?!
”她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著,表情扭曲成一個猙獰可怖的鬼臉,眼神里充滿了瘋狂的恨意,
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的蘇晚,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澳氵@種低賤的東西,
就該跟你那對早死的窮鬼爹媽一起爛在泥里!永遠(yuǎn)別想踏進(jìn)蘇家一步!你回來就是找死!
”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著,聲音因為極致的怨毒而劈叉變形,“我告訴你,蘇晚!
這個家是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休想搶走一絲一毫!你休想!”死寂。絕對的死寂。
偌大的宴會廳,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所有賓客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震驚、錯愕、難以置信、甚至還有一絲驚恐。
剛才還在為林棲月鳴不平、鄙夷蘇晚的貴婦們,此刻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雞,眼睛瞪得溜圓,
嘴巴無意識地張開。油頭男人伸出去想攙扶林棲月的手,僵在了半空,臉上血色盡褪,
只剩下駭然的慘白。他像看一個從未認(rèn)識過的怪物一樣看著林棲月。
蘇父蘇母剛剛從人群外圍擠進(jìn)來,正巧聽到了這石破天驚的“自白”。蘇母捂著嘴,
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叫,身體晃了晃,幾乎要暈厥過去。蘇父那張慣常威嚴(yán)的臉上,
此刻寫滿了震怒和一種被愚弄的恥辱,他死死盯著狀若瘋魔的林棲月,眼神冰冷得嚇人。
【倒計時:5秒…4秒…】林棲月自己也徹底懵了。她臉上瘋狂的表情瞬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恐懼和茫然。她像被自己剛才說出的話嚇傻了,渾身篩糠似的抖起來,
嘴唇哆嗦著:“不……不是……我剛才……不是我說的……不是我!” 她徒勞地?fù)]舞著手,
試圖抓住身邊的油頭男人,“銘宇哥哥!你相信我!是有人害我!是她!是蘇晚這個妖女!
她用了妖法!”【倒計時:0秒。真言領(lǐng)域結(jié)束?!炕\罩在兩人身上的無形壓力驟然消失。
“噗!” 蘇晚只覺得大腦一陣強烈的眩暈和刺痛襲來,眼前發(fā)黑,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
被她強行咽了下去。精神力消耗帶來的虛弱感瞬間席卷全身。但她的眼神,卻亮得驚人,
如同淬火的寒星。她不再看崩潰尖叫、語無倫次的林棲月,
仿佛對方只是一灘令人作嘔的污穢。她的目光,緩緩地、精準(zhǔn)地,越過林棲月顫抖的肩膀,
落在了她身后那個面無人色的油頭男人——趙銘宇的臉上。
趙銘宇被她那冰冷、了然、帶著審判意味的目光掃過,身體猛地一顫,下意識地就想往后退,
避開那仿佛能洞穿靈魂的視線。蘇晚撐著冰冷的地面,緩緩地、有些吃力地站了起來。
她甚至沒有去拍打身上沾染的灰塵,只是用指尖輕輕拂過額角被汗水浸濕的一縷碎發(fā)。
她的動作帶著一種奇異的、劫后余生的疲憊,卻又在疲憊之下,
透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冷靜和掌控感。嘴角,一點點向上彎起。那不是一個喜悅的笑容,
沒有絲毫溫度,只有無盡的冰冷和一絲近乎殘酷的嘲弄。她的聲音不大,
甚至因為剛才的虛弱而顯得有些沙啞,卻清晰地穿透了林棲月崩潰的哭嚎和全場死寂的沉默,
如同冰錐般刺入趙銘宇的耳膜:“趙先生,” 蘇晚看著他,唇邊的弧度加深,
那冰冷的笑意里,仿佛凝結(jié)著地獄的霜寒,“現(xiàn)在,輪到你了。”趙銘宇猛地打了個寒噤,
瞳孔因極致的恐懼而驟然放大。蘇晚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宣判般的重量,
清晰地砸在每一個人的心上:“說說看,那天晚上,
你是怎么幫你的‘棲月妹妹’……把汽油澆在我公寓門外的?”“轟——!
”這句話如同驚雷,再次在死寂的宴會廳里炸開!
如果說林棲月之前的“自爆”是撕開了偽善的面紗,那么蘇晚此刻輕飄飄的質(zhì)問,
就是直接指向了謀殺!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從崩潰的林棲月身上,
齊刷刷地、帶著驚駭和探究,聚焦到面如死灰的趙銘宇身上。“不!你胡說!你血口噴人!
”趙銘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歇斯底里地咆哮起來,
試圖用巨大的音量掩蓋內(nèi)心的恐慌,“蘇晚!你這個瘋子!你嫉妒棲月!你陷害我們!
大家別信她!”【警告:檢測到強烈謊言波動!目標(biāo):趙銘宇(惡意值:89/100)。
強制開啟真言領(lǐng)域?是/否?(精神力不足,強行開啟將導(dǎo)致嚴(yán)重透支,
后果未知)】冰冷的提示音在蘇晚腦海中尖銳響起,
同時伴隨著一陣更強烈的眩暈和太陽穴針扎般的劇痛。強行開啟?
代價未知……蘇晚的指尖掐進(jìn)掌心,用疼痛逼迫自己保持清醒。現(xiàn)在不行!
趙銘宇不是林棲月,他的意志顯然更強,而且她的精神力已經(jīng)在剛才的爆發(fā)中接近枯竭。
“是嗎?”蘇晚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甚至帶上了一絲奇異的、洞悉一切的了然。
她沒有去看趙銘宇那張因恐懼和憤怒而扭曲的臉,目光反而轉(zhuǎn)向旁邊幾乎要暈厥過去的蘇母,
以及臉色鐵青、眼神銳利如刀的蘇父,語氣帶著一種沉重的嘆息,“爸,媽……你們覺得,
如果沒有人幫忙,她一個人,能那么順利拿到汽油,能那么精準(zhǔn)地找到我那個偏僻的出租屋,
還能在放完火后,不留一絲痕跡地全身而退嗎?”她的話,像一把精準(zhǔn)的鑰匙,
瞬間打開了蘇父蘇母記憶的閘門。他們想起火災(zāi)后警方的調(diào)查,確實提到現(xiàn)場有助燃劑殘留,
也提到過蘇晚住所的隱蔽性。當(dāng)時他們沉浸在悲痛和對林棲月的信任中,
從未深想過……如今,林棲月那駭人的自白言猶在耳,
再結(jié)合蘇晚此刻的引導(dǎo)……蘇父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森寒,如同暴風(fēng)雨前的低壓,
死死盯住了趙銘宇!那目光不再是對晚輩的審視,而是對潛在殺人犯的凌厲逼視!
蘇母更是捂住了嘴,看向趙銘宇的眼神充滿了驚懼和難以置信?!安弧皇堑摹K伯伯,
蘇伯母,你們聽我解釋……”趙銘宇在蘇父那幾乎要將他凌遲的目光下,心理防線開始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