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假期結(jié)束,張瑞收拾好行李離開山村老家,趕往高鐵站,
準備坐昨晚上的高鐵回杭市的公司上班。張瑞離開的這個時間點比較尷尬,
村里的公交還沒上班,只能自己拖著行李走著下山。走大路有點遠,還費時間,行李也不重,
張瑞果斷決定走小路。往山下走的這條小路要省差不多一半的時間,路兩邊還有樹蔭,
在這個季節(jié)走在這樣一條小路上還是很舒服的。只不過有一個小問題,
走這條路下山要穿過一塊墓園。作為受過十幾年學(xué)校教育,現(xiàn)在又是一21世紀的城市牛馬,
張瑞自然是個唯物主義者。對他來說,大白天走個墓園根本不算啥,
他也就坦坦蕩蕩的拉著行李走進了墓園。1但是,今天的墓園似乎有點不一樣。按說,
他們這個地方的端午前后,氣溫應(yīng)該能有近三十度,體感是能感覺到熱的??勺赃M入墓園,
張瑞就覺得里面的溫度要比外面低了五度左右。這溫度感覺是很舒服的,
但總給人一種陰森森、后背發(fā)涼的感覺。張瑞不覺加快了腳步,想著還是少貪戀這點溫度,
趕緊走出墓園就好了。結(jié)果,走到一半就看見前面一座墓碑前趴著一個人,
看背影應(yīng)該是個女人。張瑞也沒在意,拖著行李繼續(xù)往前走。這里畢竟是墓園,
又趕上端午節(jié),有人來祭拜是很正常的。結(jié)果,就在張瑞將要走過去的時候,他被人叫住了。
“你好,你是張瑞吧?!蹦骨暗呐苏酒鹕?,眼睛紅腫。她看著張瑞,見他一臉疑惑,
輕扯了一下嘴角,“是不是認不出我了?也是,咱們能有七八年沒見過了,我變化挺大,
你認不出來也正常。不過,你似乎變化不大,只是成熟了,也更有魅力了?!薄昂呛牵?/p>
”張瑞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這幾年我回來的少,確實看您有些眼生。
您是......”“嗐,看我,說了半天盡是廢話?!睂Ψ桨脨赖嘏呐念~頭,
“咱們是高中同學(xué),那時候我坐你后面。能想起來不?”“哦哦哦,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你是覃娜吧!”張瑞忙跟對方握手,“你好你好你好,確實有很多年沒見了,
你這是在?”覃娜語氣有些悲傷,看著墓碑說,“我來看看我媽,她過年的時候出了意外。
”張瑞心里咯噔一下,嘖,問人麻筋上了。他立馬換了表情,安慰的有些蒼白,“抱歉,
我不知道。你節(jié)哀?。 薄皼]事,這么久了,我也得學(xué)著適應(yīng)。”覃娜苦笑一下,
“你這是要回去上班了嗎?”“是,回去上班。這會兒正要去車站。”看對方換了話題,
張瑞松了口氣?!芭?,你幾點的車,我是不是耽擱你的時間了?”聽他這么說,
覃娜有些著急了,“我開車送你吧,車就在墓園外面。”抬手看了一眼時間,
再抬頭看看頭頂?shù)奶?,張瑞在猶豫了一秒鐘后答應(yīng)了。不過,嘴上還在客氣著,
“會不會太麻煩了,你這還有事呢!”似乎看出了他的口是心非,
覃娜的臉上帶出來一點真心的笑,“沒事,我其實也準備要下山了,順路。
”2去高鐵站的路上,出于禮貌,和覃娜互換了手機號,也順便詢問了一下覃娜的近況。
了解到覃娜因為母親的事辭職了,現(xiàn)在是一名能夠自由職業(yè)者,在家工作,順便緩解心情。
快到車站的時候,張瑞隨口邀請,“也不能總窩在家里,適當出去走走,換換環(huán)境。
隨時歡迎你來杭城,我陪你到處看看?!薄昂?,有機會我一定去,到時候別嫌我打擾你。
”覃娜扭頭看了一眼張瑞,微笑著回應(yīng)。氣氛又有些尷尬,張瑞沒話找話,
“你這車性能真好,空調(diào)要比其他車的溫度讓人舒服?!薄耙苍S吧!
”覃娜把車停在高鐵站附近,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一閃而逝。不過張瑞沒看見,
他取下行李跟覃娜道別,“謝謝你送我一程,我在杭城等你,到時候一定好好招待你。
”“別跟我客氣,到時候我一定去找你。”覃娜答的很干脆,
“到地方了記得給我發(fā)個平安消息?!薄昂?。”揮別覃娜,張瑞拉著行李箱進了高鐵站。
靠坐在候車廳的座椅上,張瑞莫名有些心慌,后背發(fā)涼,額頭上也滲出了一層汗水。
他以為是剛才在車上吹多了空調(diào),下車后外面又有點熱,,這會兒才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趕忙從包里拿出一支正氣液,插上吸管閉眼一口氣炫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要上車的時候,張瑞感覺好多了,人也精神了很多。回到杭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了,
張瑞拖著行李箱從車站出來,在路邊找了一間晚間店隨便吃了點東西,
然后就回到了自己在杭城的住處。3洗完澡躺在床上,張瑞習(xí)慣性的拿起手機,
剛準備在睡前刷刷新聞催眠。想起今天意外遇到的覃娜來,就按之前約好的,
先給對方發(fā)了一條平安到家的消息,并跟道了晚安。幾分鐘之后,
收到了覃娜回復(fù)的晚安信息。他這才繼續(xù)去刷新聞。突然,
他被頭條上彈出的一條消息吸引了注意力。只見上面寫著:今天凌晨,
一輛白色SUV因剎車失靈,從楓縣永寧村的鄉(xiāng)村公路上沖了出去,
車上一覃姓女司機當場死亡。有知情人士透露,
這位女士是在去往墓園祭拜母親的時候出的意外,其母也是在年前因意外去世的,
且出事的地方距離車禍地點僅有一公里。張瑞被這則消息驚得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連忙把事故現(xiàn)場的照片放大??粗鴪D片中有些變形的眼熟的白車,
還有跟覃娜一樣的半邊臉。張瑞渾身發(fā)涼,后背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了。今天凌晨的車禍,
自己碰上覃娜的時候卻是中午,而且頭頂還是大太陽。這,太詭異了!他急忙刷新網(wǎng)頁,
想要看看有沒有更新的消息。然而,什么也沒有。甚至,
這則消息也已經(jīng)被其他更新的消息覆蓋了。張瑞不死心,他仍然不斷地刷新,
但還是找不到任何其他的消息。將手機甩到一邊,張瑞瞪大眼睛躺在床上。
他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事情怎么會這么詭異呢?大白天的,還是大中午,
為什么早上出事的人會在大中午出現(xiàn)在墓園。他想找人問問,但自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
他和以前高中同學(xué)聯(lián)系也少了,這會兒還真不知道該去哪兒打聽。這種事太過詭異,
怕父母擔(dān)心,也不好去問他們。被這件事困擾著,張瑞這段時間吃不好睡不好,
上班也沒精神,總是出錯,已經(jīng)被主管罵了好幾次了。為了解決這種情況,
從不迷信不進寺廟的張瑞,二十幾年來第一次走進了杭市最著名的國寺,
其實主要是為了尋求心理安慰。4走出大雄寶殿,張瑞站在臺階上看著繚繞向上的煙霧發(fā)呆。
突然,一個小和尚走了過來,他停在張瑞身前,施禮,“這位施主,師父請您過去一趟。
”“哪位師父?”張瑞有些好奇,他還了一禮,出聲詢問?!罢埵┲麟S我來?!痹捔T,
小和尚就轉(zhuǎn)身向后院走去。張瑞跟著他走進后院,看見一位上了年紀的光頭大和尚,
正坐在院中的桂花樹下,樹旁石桌上還擺著一個茶壺兩只茶杯。
小和尚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大和尚伸手示意張瑞坐。雖然疑惑,張瑞也沒客氣,
坐下后伸手拿起茶壺,給大和尚和自己分別倒了一杯茶。茶湯清亮透明,是典型的杭城土產(chǎn)。
張瑞喝了口茶,緩解了一下嗓子的干澀。這才抬頭看向大和尚,問道,
“大師父叫我來是有什么事嗎?”大和尚盯著張瑞看了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
“施主最近應(yīng)該遇到什么離奇的事了吧!”說實話,張瑞在進到這個小院之前,
還是持懷疑態(tài)度的。但現(xiàn)在,聽了大和尚的問話,他動搖了?!笆堑模_實很離奇。
”他聽見自己這樣說。大和尚拉過張瑞的右手,在他的胳膊上捏了捏,
然后把桌上的另一杯茶倒在張瑞的手背上。茶已經(jīng)涼了一會兒,溫度不高,
但還是嚇了張瑞一跳。就在這時,奇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張瑞被茶水浸過的手背上,
慢慢的顯現(xiàn)出一個類似于木芙蓉花的圖案。5“這......這是什么?
我手上怎么會有這個?”張瑞驚得從石凳上站了起來,他是使勁搓著手背上的印記,
手都搓紅了,然什么用都沒有。那朵木芙蓉還是在他手背上,而且隨著手背的溫度越來越高,
顏色卻越來越艷麗。“呵呵,木芙蓉?;ㄊ呛没?,但卻不該出現(xiàn)在這兒。
”大和尚看著在意料之中的圖案,笑得有些諷刺?!按髱煾福@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會有這個?”張瑞抓緊大和尚的手臂,著急詢問。大和尚抽出自己的手臂,
推著張瑞坐回石凳上,“別急,坐下說。”“我能不著急嗎?這玩意又不在你的身上,
你當然不急了?!睆埲鹕晕⒗潇o了一些,但還是忍不住嘟噥。大和尚也不在意張瑞的無禮,
他提起茶壺給兩人重新倒了茶。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既然你遇上了,那告訴你也無妨。
”喝口茶,大和尚繼續(xù),“近期社會上發(fā)生了一些靈異事件,這些事件有一個共同點,
就是你手上的這株木芙蓉。所有當事人的身上都會有一株木芙蓉花,
只不過會顯現(xiàn)在身體的不同部位。目前收到的消息是,已經(jīng)有16位事件當事人遇難了,
且都是意外死亡,死狀慘烈。身上有木芙蓉的人還不知道有多少。
”張瑞突然想起那天在車上,他隱約在覃娜的后頸衣領(lǐng)下看到的半個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