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已經(jīng)很晚了,現(xiàn)在回家吧,明天早上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好”,我掛斷電話后將手中的木棍扔進河里,木棍隨著河流飄向遠方,我站起身抬頭就望見了站在橋上一直望著我的郭奇,他指尖橙紅色的光為這漫長的黑夜增添了一種別樣的顏色。
“和誰打電話呢”?我一上去郭奇的第一句話就是質(zhì)問。
“朋友”,我不想和他過多拉扯,郭奇卻握住我的手臂不依不饒,“男的女的”?
“女的”。
“手機拿給我看”,說著就要來搶我的手機,郭奇占著身高優(yōu)勢將我手里的手機搶走,他查看著通話記錄,“還我”,郭奇一只手摁住我,一邊掏出他的手機給崔時河打電話,“時河,幫我查一個號碼,號碼是185......,查到之后告訴我是男是女,很重要快點”,郭奇掛斷電話將手機丟給我,他靠在橋上將煙叼在嘴里,“別讓我發(fā)現(xiàn)這個號碼是男的”。
......。
過一會兒崔時河打來電話,“查到了,號碼的主人是一個女孩子”。
郭奇將煙蒂丟在地上用腳尖碾了碾,“知道了”,郭奇抬眸望向我,“還算老實”,一只手抓住我的右手,不顧我是否跟得上自顧自的拉著我就往車邊走。
“我自己走”。
郭奇打開車門將我塞進車里,隨后關(guān)上車門,他繞到駕駛室點火啟動,一路上一言不發(fā),臉色黑的跟嚇人,巧了,我也不想搭理他。
“我打算在你學校附近買房”,郭奇冷不丁的開口,“這樣你去學校也近”。
“不需要”,我一口回絕。
“這樣你就不會動一些想要住校的法子了,離學校近點也好,這樣我時時刻刻都可以去學校看你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我打斷了。
“是監(jiān)視吧”,我冷笑著看向他。
“是,但凡你他媽老實一點,乖一點,我會這樣嗎”?郭奇猛踩油門,我感覺我和車快要飛起來,郭奇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一條一條青筋如同青蛇一般死死的纏繞在他的手臂上,“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么就是不能乖一點”。
“我為什么要乖”?
“海笙笙,你他媽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爸媽他媽的不要你了,他們把你賣給我了,你知道你在他們心中有多廉價嗎,廉價到不夠我的幾件衣服錢,現(xiàn)在你除了我你還能依靠誰”?最后一句話郭奇是吼出來的,他的話試圖一點一點的撕碎我的自尊,讓我知道現(xiàn)在的我除了他,誰都不能依靠。
我沒有回應(yīng)他,只是默默的盤算著接下來的路。
“到了,你下車吧”,在我下車后郭奇開著車消失在黑夜里,我轉(zhuǎn)身上樓。
我用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我的全身在不停的發(fā)抖,手腳冰涼,我掏出佛像用拇指緩緩摩挲著,玉清溫暖的笑意浮現(xiàn)在我的眼前。
我不能認輸,絕對不能認輸,這場仗我要打贏。
半夜郭奇醉醺醺鉆進我的房間,他粗糙的手在我臉上胡亂的摸著,我一巴掌甩在他臉上,郭奇的眼神瞬間從迷離變?yōu)榍逍?,他捂著臉眼里的怒火快要將我燃燒殆盡。
“醒了嗎”?
郭奇嗤笑一聲說了一句沒意思,他徑直的躺在我床上,他的身體沉沉的壓在我的腿上,“起開”,我抬手準備再給他一巴掌,郭奇卻握住我的手放在唇間廝磨的親吻著。
可給我惡心壞了,我連忙抽出手卻被他緊緊握住,還沒有等我反應(yīng)過來郭奇搶先一步抓住我的另一只手,我的雙手被他死死禁錮著。
“放手”,我用力的往后扯著我的手,郭奇死死握住使我掙脫不了,郭奇的大拇指緩緩的摩挲著我的手背,“好滑啊,那句話怎么說來著”,郭奇皺著眉努力的回想著,“想起來了,叫手如柔夷,膚如凝脂”。
......。
“你知道凝脂是什么嗎”?
“不知道啊”,郭奇睜著一雙無知的大眼睛抬眼望向我。
文盲。
郭奇見我不再反抗便更加得寸進尺,他濕熱吻落在我的掌心,“放手”。
“不放”,他回答的理直氣壯。
“你是公狗發(fā)情了嗎”?我拼命的掙扎著,郭奇聽了也不生氣,只是無奈的輕笑一聲。
“睡吧,明天還要上學呢”,郭奇起身拍了拍我的頭,趁機還捏一把我的臉頰。
我趁機給了他一巴掌,一邊一巴掌對稱。
郭奇捂著臉頰,暗爽一笑,“小寵物晚安”。
......。
我立馬沖進衛(wèi)生間打開水龍頭,擠著洗手液拼命的搓洗著,惡心,真是太惡心了,我扶著馬桶瘋狂的嘔吐著,五臟六腑都要被吐出來了,我掬了一捧水潑在臉上。
看著鏡子里臉色蒼白的女孩子,我的手緩緩撫摸著鏡子中的女孩,女孩無力的神情落在我的眼里,我透過鏡子將視線落在洗漱臺的玻璃杯上,我用力的用玻璃杯砸碎面前的鏡子,也砸碎鏡子中那個無力的少女。
稀碎的鏡面將我分割成了無數(shù)個我,我握住一塊碎片,用力的握住,鮮血順著碎片滴落在洗漱池里染紅了一片,我卻感受不到痛覺。
碎片鏡面里印照的女孩如同一個食人熱血的女羅剎,溫熱的鮮血落在洗漱臺上,滴落出一朵一朵鮮艷的紅梅。
我低頭望著掌心不斷滲出的鮮血,胡亂的將手在睡衣揩著,鮮血染紅我的衣服,染紅我的雙手。
“我去,你在干嘛”?進來郭奇看到這一幕,心瞬間被揪起,他慌忙扯過毛巾一只手拿起我的手,用力的按住我的傷口上,郭奇一邊用毛巾用力按著一邊用眼神檢查著我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口。
毛巾被不斷冒出的鮮血染紅,郭奇看著我蒼白無力的臉,他將我攬在懷里拍拍我的臉,“我?guī)闳メt(yī)院”。
“不去”。
“不許倔”,說著將我打橫抱起小心翼翼,生怕踩到碎片,他將我放在沙發(fā)上用毛巾纏住我的手,他拿出醫(yī)療箱掏出酒精,棉簽和紗布,他小心翼翼的取下毛巾,毛巾與血肉黏在一起,郭奇倒吸一口涼氣。
他有些無措的用棉簽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我的傷口,“疼就喊出來”,他見我一聲不吭于是一邊消毒一邊輕輕呼氣,生怕弄疼了我。
“剛夸完你的手,下一秒就給我來這個,你是真的不怕疼嗎”?郭奇上藥時還打趣我,“這下子看你用什么打我”。
郭奇用紗布輕輕的纏繞在我的掌心,末了還系了一個超級丑的蝴蝶結(jié),不過他本人沒有意識到丑,一副頗為自豪的欣賞著。
“我是奇了怪,我怎么對你就這么有耐心呢?換作別的女的我才不管她的死活呢”,郭奇說這話頗有邀功的姿態(tài),我扭過頭沒有看他,他也不生氣只是低頭將醫(yī)療箱整理好。
“去醫(yī)院”?郭奇放醫(yī)療箱時試探的開口。
我起身回了房間,“怦”的一聲關(guān)上房門。
郭奇在門口輕笑著搖搖頭,“倔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