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繡球，砸中了一尊神像?！碑?dāng)我意識到這個嚴(yán)重的事情后，
我的手指還保持著拋擲的姿勢。它就那么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尊神像伸出的手掌上。
1 繡球砸神像“我的繡球，砸中了一尊神像?！碑?dāng)我意識到這個嚴(yán)重的事情后，
我的手指還保持著拋擲的姿勢。它就那么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尊神像伸出的手掌上?！巴炅?。
”我聽見自己說?！疤鞖⒌?！繡球砸到游神了！”底下不知是誰先喊了出來，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我站在閣樓上，雙腿發(fā)軟。今天是我十八歲生辰，也是我最后的期限。
神婆說，我若不能在今日成親，體內(nèi)的寒毒就會要了我的命。可這方圓百里，
誰愿意娶一個隨時可能斷氣的病秧子？“柳絮言！你干了什么好事！
”我爹的聲音從下面?zhèn)鱽怼Ｎ宜浪雷プ跅U，不敢往下看。
我知道那尊神像是游神隊伍里最神秘的一尊，沒人知道祂的名號，只知道每年游神會，
祂都會被抬出來巡游?！拔摇也皇枪室獾摹蔽业霓q解淹沒在人群的喧嘩中。
“大不敬??！這是要遭天譴的！”“柳家丫頭本來就晦氣，這下全村都要倒霉了！
”我閉上眼睛，寒毒似乎因為情緒激動又開始在血管里流竄。十八年了，
我習(xí)慣了這種刺骨的疼痛，但今天它卻來得格外兇猛。“都閉嘴。
”一個陌生的男聲突然響起。人群瞬間安靜了。我睜開眼，
看見一個穿著玄色長袍的男人站在神像旁。他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沒人注意到他是怎么走到那里的。他抬手取下繡球。“這繡球，我接了?！彼f。
他的聲音……怎么像是直接在我腦子里響起的？“你……你是誰？”我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
男人抬頭看向我，我看清了他的臉，輪廓分明，眉目如畫，最詭異的是，
他的眼睛是淡金色的?！拔沂切觥！彼f，目光卻一直在我身上，
“是這尊神像……的守護(hù)者?！彼谡f謊。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念頭莫名其妙地跳進(jìn)我的腦海。
“胡鬧！”神婆不知何時擠到前面，“繡球招親是人間事，神明怎能參與？
”玄霄輕笑一聲：“神明？誰說我是神明了？”他轉(zhuǎn)向我，“柳小姐，你愿意嫁給我嗎？
”他的眼神太奇怪了，既像是在審視，又像是在確認(rèn)什么。
“我……”我還沒說完寒毒突然發(fā)作，我疼得彎下腰，
“我需要……在今天之內(nèi)……成親……”“我知道。”他說，聲音突然柔和下來，
“我都知道?！彼趺粗?？我從未見過他。但奇怪的是，當(dāng)他這么說時，
我體內(nèi)的疼痛竟然奇跡般的減輕了些?！安恍校 蔽业鶝_上前，“我女兒就算病死，
也不能……不能跟來歷不明的人……”“爹！”我打斷他，“你覺得我還能挑嗎？
”我轉(zhuǎn)向玄霄，“你真的愿意娶我？一個將死之人？”玄霄的表情變了，
那雙金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有我在你不會死。至少，不會死于寒毒。
”“你……能治好我？”他走近幾步，直到站在閣樓正下方。“我能做的，比治好你更多。
”我的心跳加速了。十八年來，所有大夫都說我的寒毒是天生的，無藥可醫(yī)。“你究竟是誰？
”我小聲問。他笑了：“你的未婚夫，如果你同意的話?！钡紫碌娜巳河珠_始騷動，
但在我的意識里，只有他的聲音?！盀槭裁词俏?？”我問，
“你明明可以……”“因為繡球選中了我?！彼ь^看著那尊神像，“或者說，我選中了你。
”神婆突然高聲宣布：“天意如此！必須立刻準(zhǔn)備婚禮！”我爹還想反對，
但被其他村民拉住了。沒人敢違抗“神明的旨意”，哪怕這個神明看起來是一個危險的人。
玄霄一直看著我，等我的回答?！昂?。我嫁！”“你不會后悔的，柳絮言。
”他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我還沒來得及問，就看見他轉(zhuǎn)身對人群說：“今晚子時，
我會來迎親。”“等等！”我喊道，“這么急？而且……子時？”他回頭看我，
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怎么？怕了？”“沒有！只是……不合規(guī)矩……”“規(guī)矩？
”他輕笑，“當(dāng)你繡球砸中神像的時候，規(guī)矩就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闭f完，他轉(zhuǎn)身離開，
人群自動為他分開一條路，沒人敢阻攔。我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街角。
直到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他走路時，沒有影子！“難道今晚……”我喃喃自語，
“我要嫁給一個不是人的……東西？”但奇怪的是，我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害怕。
反而有種奇怪的安心感，好像終于找到了某個丟失已久的東西。
2 神秘守護(hù)者我穿著嫁衣坐在房里，紅蓋頭遮住了視線。“這一定是瘋了。”我喃喃自語，
手指死死攥著團(tuán)扇，“我居然要嫁給一尊神像?！蔽萃?，村民們的聲音議論紛紛。神婆說，
子時拜堂，不能點太多燈，不能放鞭炮，連喜樂都不能奏就怕沖撞了游神。
“這算哪門子婚禮……”我苦笑。門被推開，一陣風(fēng)灌進(jìn)來，讓我后背一涼。“柳絮言。
”是玄霄的聲音，低沉而清晰。我猛地掀開蓋頭，看到他站在門口，依舊一身玄衣，
金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格外妖異?！澳恪阍趺丛谶@兒？”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
“不是說子時才……”“想提前來看看你。”他走近幾步，目光落在我身上，
“紅色很適合你?！薄澳恪降资鞘裁矗俊蔽衣曇舭l(fā)顫。他沉默了，忽然伸手，
指尖輕輕擦過我的臉頰。我本能地想躲，卻被他捏住下巴，動彈不得?！澳阍谂挛?？
”他低聲問，語氣里帶著一絲危險的玩味。“誰怕了！”他低笑一聲，松開手：“放心，
我不會吃了你?！薄澳强烧f不準(zhǔn)?！蔽倚÷曕止?。他聽見了，唇角微勾：“至少今晚不會。
”我：“……”“你體內(nèi)的寒毒，最近發(fā)作得更頻繁了，對嗎？”他突然問。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能感覺到。”他淡淡道，“現(xiàn)在寒氣在你經(jīng)脈里流竄。
”我抿唇不語。他說得確實沒錯，自從拋繡球后，我的寒毒確實越來越嚴(yán)重，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覺醒?！拔視湍銐褐??！彼f?！盀槭裁磶臀?？”我抬頭直視他，
“我們素不相識，你沒必要……”“柳絮言，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我怔?。骸笆裁匆馑?？
”他卻沒回答我，只是伸手，輕輕撫上我的臉。我身體一僵，他的手指冰涼，
卻意外地不讓人討厭?！皠e動?！彼吐暶?。下一秒，
好像有一股暖流從他指尖涌入我的身體，寒毒帶來的刺痛瞬間減輕。我驚訝地睜大眼睛，
他卻已經(jīng)收回手。“只是暫時緩解而已。”他說，“真正的治療，得等儀式完成。
”“什么儀式？”我警覺地問。他微微一笑：“拜堂啊?！薄皶r辰到了?！遍T外，
神婆嘶啞的聲音響起。玄霄后退一步，替我重新蓋上蓋頭?！皠e怕?！彼穆曇艚阱氤?，
“你跟著我就好?！蔽覜]回答。紅蓋頭下，我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和屋外詭異的寂靜。
沒有喜樂，只有神婆念念有詞的咒語?！耙话萏斓?！”神婆高喊。我被扶著跪下。
“二拜高堂！”“夫妻對拜！”我僵硬地轉(zhuǎn)身，透過蓋頭的縫隙，看到玄霄緩緩俯身。
“禮成！送入洞房！”人群發(fā)出一陣不安的騷動，卻沒人敢阻攔。我被帶進(jìn)新房，坐在床邊。
紅燭突然熄滅了。房間里一片漆黑?！靶?？”我試探著喊了一聲，聲音發(fā)抖。沒有回應(yīng)。
我的心跳幾乎停滯。突然，一只冰涼的手出現(xiàn)在我的后頸。“娘子。
”他的聲音貼著我的耳畔響起，“久等了?！蔽颐偷叵崎_蓋頭——對上了一雙金色的眼睛。
3 寒毒之謎“你——！”我猛地往后縮，后背抵上床柱，“你怎么進(jìn)來的？
”玄霄就站在床邊，燭光不知何時重新亮起。“我是新郎。”他說得理所當(dāng)然。
“你……你……我們不是說好了假成親嗎？”“是假成親?！彼⑽⑵^，
“但儀式必須完成，否則契約不成立。怎么治好你？”“什么契約？”我警覺地問。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指尖輕輕點在我的眉心。我下意識想躲，
卻被他另一只手扣住手腕?！皠e動?！彼吐暤?，“我在檢查你的寒毒?！薄皺z查就檢查，
靠這么近干什么？”我心跳快得不像話。“柳絮言?！彼蝗婚_口，聲音沉了幾分，
“你的這個病，不是天生的。”我愣?。骸笔裁?？”“是某種詛咒?！彼砷_手，目光復(fù)雜，
“或者說……是一種封印?！薄罢l封印的？為什么？”“現(xiàn)在告訴你還太早。
”他轉(zhuǎn)身走到桌前，倒了杯茶遞給我，“先喝點水，你現(xiàn)在臉色很差?！蔽覜]接，
只是盯著他：“玄霄，你究竟是誰？為什么對我的事這么清楚？”他沉默片刻，
忽然笑了：“如果我說，我是你前世的夫君，你信嗎？”“……什么時候了還開玩笑。
”我抄起旁邊枕頭砸了過去。他輕松接住，眼里閃過一點無奈：“我就知道你不信。
”“換你你信嗎？一個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男人，說自己是神像變的，
還自稱是我前世的……的……”“夫君?！彼ㄑa充。我氣得說不出話?！昂昧?，
不逗你了?！彼鋈徽?，“說正事從今晚開始，我會每晚幫你壓制寒毒，
直到找到徹底解決的辦法。”“條件是什么？”“條件？”他挑眉?！疤煜聸]有免費的午餐。
”我抱緊被子，“你幫我，總有所圖吧？”他忽然俯身，雙手撐在我身體兩側(cè)，
那張臉突然逼近。我的后背緊貼床柱，退無可退。“如果我說……我圖的是你呢？
”我的臉“轟”地一下燒了起來?！澳恪汶x遠(yuǎn)點！”我伸手推他，卻被他輕易抓住手腕。
“你怕了？”他低笑，“剛才不是挺兇的？”“誰……誰怕了！”他盯著我看了幾秒，
忽然松開手，直起身：“你放心，我對病秧子沒興趣?！边@混蛋！
“條件是我需要你幫我找回記憶?！彼D(zhuǎn)身走到窗邊，背對著我。“你失憶了？”“嗯。
我只記得自己叫玄霄，是游神……其他的，都很模糊?！薄澳悄銥槭裁从X得我能幫到你？
”“因為當(dāng)我碰到你時，有些記憶碎片……會浮現(xiàn)。”“躺下。
”我還在消化剛剛的信息的時候他突然命令。“干嘛？”“治病啊?！彼麌@氣，“還是說，
你還想疼到暈過去？”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躺下。他坐在床邊，手掌懸在我心口上方，
一股暖流緩緩涌入?！疤劬秃俺鰜?。”他說?！安弧惶邸蔽宜浪肋粏?，
冷汗直冒。他眉頭微皺：“隨你?！彪S著他的力量深入，我再也忍不住，
痛呼出聲：“啊——！”“忍一忍?！彼穆曇艉币姷厝岷拖聛?，“很快就好。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終于消退，我渾身脫力地癱在床上?！懊魈鞎煤芏唷！彼鹕?，
“今天先睡吧?！薄暗鹊龋 蔽姨撊醯亟凶∷?，“那你……睡哪兒？
”他似笑非笑地看我：“請問娘子希望我睡哪兒？”“……”“放心?！彼呦虼斑叺能涢剑?/p>
“我不會碰你?！蔽宜闪丝跉?，卻又莫名有點……失落？瘋了，一定是寒毒影響了我的腦子。
燭光熄滅，房間里只剩下窗邊照進(jìn)的月光。我蜷縮在被子里，偷偷看向窗邊，
玄霄靠在軟榻上，閉目養(yǎng)神。我就這么看著，突然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涌上心頭。
就好像……我們真的曾經(jīng)相識。不久我都意識開始模糊……4 前世記憶我做了個噩夢。
夢里，我被困在一片冰原上，遠(yuǎn)處站著一個模糊的身影?！笆切?！”我猛地坐起身，
冷汗浸透了里衣?！白鲐瑝袅?？”低沉的聲音傳來，我這才發(fā)現(xiàn)天剛蒙蒙亮，
玄霄依舊在那張軟榻上?！班??！蔽胰嗔巳嗵栄ǎ皦粢娢冶粌鏊懒?。”他眉頭微皺，
起身倒了杯熱茶遞給我：“喝點熱的?！蔽医舆^茶杯，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一陣奇異的暖流突然涌起，
昨晚的夢境突然在腦海中出現(xiàn)：冰原、暴雪、還有……一把插在雪地里的劍？“怎么了嗎？
”玄霄敏銳地察覺到我的異常。“剛剛碰到你的時候……”我遲疑道，
“我好像看到了更多夢里的畫面?！彼庖荒蝗蛔プ∥业氖滞螅骸霸敿?xì)說說。
”“就是一片冰原，還有……”我努力回憶，“還有一把劍？
插在雪地里……”“什么樣的劍？”“我看不清……”我搖頭，
“但劍柄上好像纏著紅色的……”話未說完，一陣劇痛突然從心口傳來，我痛呼一聲，
茶杯摔在地上?！傲跹?！”玄霄一把將我攬住，他的手掌貼上我的后背，暖流再次涌入。
但這次，寒毒的反撲比以往都猛烈?！巴！Ｏ隆蔽姨鄣醚矍鞍l(fā)黑，
“沒用……這次沒用……”“你忍著點，它在抵抗我的力量?！辈恢^了多久，
疼痛終于減輕。我虛脫地靠在他懷里，發(fā)現(xiàn)他的衣襟都被我的冷汗浸濕了。
“抱歉……”我虛弱地說?！澳阆葎e說話?！彼麊问纸Y(jié)了個奇怪的手印，按在我眉心，
“睡一會兒?！崩б怦R上襲來，我掙扎著抓住他的手：“等等……那把劍……很重要嗎？
”“非常重要?！薄盀槭裁础?？”“因為……那是我的劍?！蔽蚁萑牒诎登?，
最后看到的是他復(fù)雜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失而復(fù)得的珍寶。再次醒來時，已是午后。
房間里空無一人，床頭卻放著碗還冒著熱氣的藥，旁邊是……一碟蜜餞？
我盯著那碟蜜餞發(fā)呆。他怎么連我喜歡蜜餞都知道？“醒了？”玄霄推門而入，
手里拿著本破舊的冊子。“你手里拿的什么？”我問道。“你家的族譜?！彼诖策呑拢?/p>
“我去從你爹書房‘借’來的。”“你居然偷我家族譜？！”“這叫查閱。”他糾正道，
“而且確確實實找到了有趣的東西?！彼_其中一頁，指著某個名字：“認(rèn)識這個人嗎？
”我湊近一看是“柳青瑤”?！肮霉?？”我皺眉，“她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薄霸趺此赖?？
”“說是病逝……”我突然頓住，“等等，你怎么對她感興趣？
”玄霄合上冊子：”因為她可能是關(guān)鍵?！薄笆裁搓P(guān)鍵？”“解開你寒毒的關(guān)鍵。柳絮言，
你的‘病’，很可能不是天生的，倒像是……被轉(zhuǎn)移的?！蔽毅蹲。骸笔裁匆馑?？
”“意思是……”他緩緩道，“有人把本該屬于別人的寒毒，轉(zhuǎn)移到了你身上。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而這個人，”他盯著我的眼睛，”很可能是你姑姑。
”（玄霄的內(nèi)心）她需要知道真相……但不是全部。現(xiàn)在還不行。“這太荒謬了。
”我聲音發(fā)顫，”誰會做這種事？為什么要害我？”“不一定是為了害你。”他輕聲道，
”也許……是為了救你?！蔽覄傄瘩g，門外突然傳來神婆沙啞的聲音：“柳丫頭，
老身能進(jìn)來嗎？”玄霄眼神瞬間收起族譜：“千萬別告訴她我們聊的內(nèi)容。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神婆已經(jīng)推門而入。她那雙渾濁的眼睛在我和玄霄之間轉(zhuǎn)了轉(zhuǎn)，
露出個古怪的笑容：“看來恢復(fù)得不錯？”“托您的福?！蔽颐銖?qiáng)笑道。
神婆從袖中掏出個符咒，遞給玄霄：“游神大人，這個或許能幫到您。
”玄霄沒接：“什么意思？”“老身知道您在查什么。”神婆意有所指，
“這符咒能暫時壓制那個東西的反噬?！薄岸嘀x?！毙鲎罱K接過符咒，語氣冷淡，
“不過我的事，不勞費心?！鄙衿藕呛切α耍骸爱?dāng)然，當(dāng)然……”她轉(zhuǎn)向我，“柳丫頭，
你娘留了樣?xùn)|西給你，改日來我那兒取吧?！闭f完，她拄著拐杖蹣跚離開。
“她這是什么意思？”我小聲問玄霄。玄霄看著手中的符咒，眼神晦暗不明：“她在警告我。
”“警告什么？”“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彼掌鸱?，抬頭看我，“柳絮言，你信我嗎？
”“……一半一半。”“這足夠了?！彼酒鹕恚敖裢砦覀?nèi)€地方。”“去哪？
”“你姑姑的墓地?！? 雪山之劍“你瘋了嗎？大半夜去墓地？”我壓低聲音，
死死拽住玄霄的袖子。“怕了？”“誰……誰怕了！”我嘴上說不怕，但手卻不自覺地收緊，
“只是……萬一被人看見……”“看見又如何？”他輕笑，“我們是夫妻，夜游賞月不行么？
”自從那場荒唐的婚禮后，全村人都把我們當(dāng)瘟神避著，就連我爹娘都不敢靠近我們家院子。
“你確定姑姑的墓里有線索？”我轉(zhuǎn)移話題?！安淮_定?！彼谷坏昧钊税l(fā)指，
“但值得一查?！蔽覀冄刂÷吠笊阶?，夜風(fēng)陰冷，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下一秒，
一件外袍披在我肩上。“不用……”我想推辭?！按┲?。”他不由分說，“你寒毒剛壓制住，
不能再受涼?！蔽颐蛄嗣蜃?，默默裹緊外袍?！暗搅??！毙鐾蝗煌Ｏ?，
我差點撞上他的后背。眼前是一座略顯荒涼的孤墳，墓碑上刻著“柳青瑤”三個字。
“姑姑……”我喃喃道，莫名感到一陣心悸。玄霄蹲下身，
手指撫過碑文：“這字跡……”“怎么了？”“有神力殘留?！彼D(zhuǎn)深，
“看來你姑姑不是普通人?！蔽艺胱穯?，遠(yuǎn)處突然傳來嘈雜的人聲和火把的光亮?！霸懔耍?/p>
有人來了！”我慌亂地抓住玄霄的手，“快躲起來?！薄耙呀?jīng)來不及了。站著別動。
”十幾個村民舉著火把圍了過來，為首的正是村里最德高望重的李老爺子。“柳家丫頭！
你們在干什么？！”李老爺子厲聲喝道?！拔覀冎皇恰薄巴趬灳蚰?，大逆不道！
”一個年輕村民指著我罵，“自從你嫁給這個邪祟，村里就沒好事！
”“昨晚我家的牛莫名其妙死了！”另一個婦人哭訴，“肯定是他們招來的災(zāi)禍！
”人群騷動起來，我下意識往玄霄身后躲了躲。“滾出我們村子！”有人扔了塊石頭，
擦著我的額角飛過。疼痛讓我眼前一黑，溫?zé)岬囊后w流下來。玄霄周圍的氣息驟然變冷。
“是誰扔的！”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瞬間安靜下來。沒人敢動?！拔覇枺?/p>
”他緩緩抬手，指尖泛起詭異的金光，“是誰扔的！”“妖……妖怪??！
”村民們都驚恐后退?！靶?！別……”我急忙拉住他的胳膊。他低頭看我，
眼中的金色火焰在看到我額頭的血跡時更生氣了?！安豢绅埶?。聽著?！彼D(zhuǎn)向村民，
“再讓我看見你們靠近她……”一道金光閃過，遠(yuǎn)處一棵老樹轟然倒地。
“這就是你們的下場?！贝迕駛兊哪樕查g變了，開始四處逃竄。不一會，
寂靜重新籠罩墓地，只剩下我和玄霄?！澳恪蔽衣曇舭l(fā)顫，“你剛才……”“嚇到你了？
”他伸手輕觸我的傷口，金光閃過，疼痛立刻消失。“才沒有！”我逞強(qiáng)道，但腿還在發(fā)抖，
“不過……謝謝你?！彼苏S即笑了：“你謝我什么？惹麻煩的是我。
”“謝謝你護(hù)著我?！蔽倚÷曊f，“從小到大從來沒人……”話沒說完，
他突然將我拉進(jìn)懷里。“玄霄？”“別動?！彼穆曇粲行﹩?，“讓我看看墓碑。
”原來只是為了查看墓碑……為什么我莫名有些失落，卻聽見他輕笑一聲：“失望了？
”“胡說八道！”我耳根瞬間開始發(fā)燙。他單手結(jié)印，按在墓碑上。碑文突然亮起微光，
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符文?！肮弧@就是封印術(shù)?！薄胺庥∈裁矗俊薄坝洃??！彼砷_我，
指向最中央的一個符號，“你看，這個印記……”我湊近一看，頓時如遭雷擊，
那符號竟和我寒毒發(fā)作時身上浮現(xiàn)的花紋一模一樣！“這……這到底……”“柳絮言。
”玄霄突然嚴(yán)肅起來，“你相信前世嗎？”我心跳加速：“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直視我的眼睛，“我們可能很久以前就認(rèn)識了。”夜風(fēng)吹過，帶起枯葉。
“我不信?！蔽覐?qiáng)作鎮(zhèn)定。他忽然抓起我的手，按在墓碑那個符號上：“你自己看。
”剎那間，
入腦?！┑乩锏膭Α狙募抟隆€有……一雙盛滿絕望的金色眼睛……“啊——！
”我猛地抽回手，跌坐在地，大口喘息。玄霄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