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周后,薄時謙突然回了家。
阮清歌很詫異,按理說他應該寸步不離地陪著林清茉才對。
“今晚家宴,換衣服?!彼喍痰卣f。
阮清歌了然,默默換上得體的禮服跟他出門。
家宴上,眾人推杯換盞,寒暄不斷。
聊著聊著,話題就轉到了她和薄時謙身上。
“你們結婚都三年了,也該要個孩子了?!?/p>
“是啊,時謙如今是家主,總得有個繼承人。”
“清歌啊,你可得抓緊了……”
阮清歌垂著眼,沉默地聽著,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
就在這時,始終沒說話的薄時謙突然開口。
“不急。”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餐廳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但礙于薄時謙如今的家主身份,沒人敢再多說什么。
氣氛驟然凝滯,這頓飯最終在詭異的沉默中結束。
飯后,薄母站起身,目光銳利地看向阮清歌:“清歌,跟我去書房一趟?!?/p>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要敲打她生孩子的事。
薄時謙顯然也看出來了,皺眉道:“有什么話,直接跟我說?!?/p>
薄母剛要開口,薄時謙的手機卻突然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神色微變,立刻走到一旁接起電話,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清茉?怎么了?”
薄母冷哼一聲,直接對阮清歌道:“跟我來?!?/p>
阮清歌抿了抿唇,沉默地跟了上去。
書房門一關,薄母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跪下?!?/p>
阮清歌緩緩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知道錯在哪了嗎?”薄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阮清歌垂著眼睫,沉默不語。
“啪!”
薄母猛地拍桌,“錯在時謙說不急著要孩子,你竟然不規(guī)勸!”
她從抽屜里取出一個瓷瓶,重重放在桌上:“這是助孕的藥,從今天開始,你每天喝,必須和時謙同房,直到懷上為止。”
若是從前,阮清歌一定會順從地接過。
可這一次,她抬起頭,聲音很輕卻很堅定:“這藥我不吃?!?/p>
薄母瞳孔一縮:“你說什么?”
“這藥我不吃。時謙暫時不想要孩子,我尊重他的決定?!?/p>
這些年每次同房,薄時謙都會做措施。
即便偶爾情動失控,事后也會第一時間盯著她吃避孕藥。
她曾天真地以為他只是暫時不想要孩子。
現(xiàn)在才明白,他是從未想過和她有孩子。
如今她已決定離開,更不會讓自己懷上他的孩子,徒增牽絆。
“你說什么?”薄母聲音陡然拔高。
“我不吃。”阮清歌重復道。
“反了你了!”薄母氣得發(fā)抖,“身為兒媳,不盡本分!時謙給那個林清茉的媽媽捐骨髓,你也不攔著!”
她厲聲喝道:“拿家法來!”
很快,傭人就將家法拿來,是一根浸過鹽水的藤鞭。
薄母執(zhí)鞭而立,厲聲道:“我再問最后一遍,這藥你吃不吃?”
阮清歌搖頭。
“啪!”
第一鞭抽下來,火辣辣的疼瞬間從后背蔓延到四肢百骸。
阮清歌咬緊牙關,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
“你到底吃不吃?”
阮清歌仍然咬緊牙關搖頭。
鞭子一下又一下落下。
透過落地窗,她看見花園里的薄時謙還在打電話。
他背對著書房,姿態(tài)放松,時不時輕笑一下,顯然和林清茉聊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