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那天下著小雨，我抱著最后一箱書走進新房。這套老式兩居室是老公張偉半年前買的，
說是撿了大便宜，市價三百萬的房子，前房主急著出手，只要了一百八十萬。
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哪有這種好事？但張偉信誓旦旦說房主移民急著走，價格合理。
現(xiàn)在站在這個陰森森的屋子里，我更加確定有問題。房子裝修得很新，
但總有股說不出的怪味。不是潮濕味，也不是油漆味，像是...腐爛的味道。
我正收拾東西，客廳墻角突然掉下一小塊墻皮。墻皮后面露出一個小洞，
里面有什么東西在反光。我走過去，用手電筒一照，竟然是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歪歪扭扭的字：「救命，我被困在墻里?！刮业氖珠_始發(fā)抖。這是什么意思？
張偉這時候推門進來，看到我蹲在墻角，皺著眉頭走過來?！冈趺戳?？在那撿什么垃圾？」
我把紙條遞給他。張偉看了一眼，不屑地笑了：「肯定是哪個小孩的惡作劇，你別瞎想?！?/p>
他說著就要把紙條撕掉。我一把搶過來：「等等，這紙條看起來很舊，不像是小孩寫的?！?/p>
「你就是膽子小，疑神疑鬼的。」張偉不耐煩地擺擺手，「我去買菜，你別在這瞎琢磨了?！?/p>
他走后，我又仔細研究那個洞。洞口不大，但用手電筒往里照，似乎還有更深的空間。
我找來一根筷子，小心翼翼地往里探?？曜优龅搅耸裁从舶畎畹臇|西。我換了根更長的鐵絲，
費了半天勁，竟然從里面勾出來一個小包裹。包裹用塑料袋包著，里面有更多紙條。
第一張寫著：「我叫劉芳，今年25歲，如果有人看到這些紙條，請報警?！?/p>
第二張：「他說要裝修房子，讓我住進這個臨時隔間，結果把我鎖在里面?！?/p>
第三張：「我懷孕三個月了，肚子里是他的孩子，但他要殺了我們?！?/p>
第四張：「已經(jīng)第五天了，沒有水，沒有食物，我快不行了。」第五張：「如果我死了，
請一定要為我報仇，兇手就是...」最后一張紙條只寫了一半，后面的字跡很模糊，
像是用血寫的。我越看越毛骨悚然。這些紙條明顯是求救信號，而且時間應該不算太久遠。
我立刻撥打了110。「喂，警察嗎？我在家里發(fā)現(xiàn)了求救紙條，懷疑有人被害...」
對方要了我的詳細地址，說馬上派人過來。掛了電話，我又繼續(xù)檢查那個洞口。
用強光手電筒往深處照，我看到了更恐怖的東西。里面居然有人的骨頭。白森森的，
還有一縷長頭發(fā)。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機都摔了。這時候，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傳來。
張偉回來了。2張偉拎著菜走進來，看到我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眉頭一皺?！改阍趺戳?？
臉色這么難看？」我顫抖著指向墻洞：「里面...里面有死人?！箯垈ャ读艘幻?，
然后快步走過來。他拿過我的手電筒，往洞里照了照，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改憧吹绞裁戳耍?/p>
」他的聲音有些緊張?！腹穷^，還有頭發(fā)，還有這些紙條?！刮野涯切┘垪l遞給他。
張偉接過紙條，一張張仔細看著?？吹阶詈笠粡垥r，他的手明顯抖了一下。
「這些紙條你給別人看過嗎？」「沒有，我剛發(fā)現(xiàn)就給你了。不過我已經(jīng)報警了，
警察馬上就來?！箯垈サ哪標⒌匕琢耍骸改銏缶?？」「當然要報警啊，這明顯是命案！」
張偉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后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小雨，我們搬走吧，這房子不能住了?！?/p>
「搬走？為什么要搬走？應該配合警察調(diào)查啊?！埂高@種兇宅誰敢??？
而且警察調(diào)查起來很麻煩，我們剛裝修好，不想折騰了?！刮铱粗鴱垈ィ?/p>
覺得他的反應很奇怪。正常人發(fā)現(xiàn)這種事情，不應該是震驚和害怕嗎？
他為什么第一反應是要搬走？這時候，門鈴響了。我去開門，是兩個民警?！改?，
剛才報警的是您吧？說發(fā)現(xiàn)了求救紙條？」「對，在這里。」我把他們領到墻洞前。
民警用專業(yè)的強光手電筒照了照，臉色都變了?！高@里確實有人體遺骸，需要立刻封鎖現(xiàn)場。
」其中一個民警開始拍照，另一個在做記錄?！高@房子您是什么時候搬進來的？」
「今天剛搬進來，房子是我老公半年前買的二手房?！姑窬聪驈垈ィ骸改欠恐?？」
張偉點點頭，但明顯很緊張：「是的，我是從前房主那里買的?！埂盖胺恐鞯男畔⒛€有嗎？
購房合同、身份證復印件這些？」張偉的臉更白了：「在...在另一個地方，
我回頭拿給你們。」民警拿過那些紙條仔細看了看，問我：「這些紙條是您發(fā)現(xiàn)的？」「對，
都是從墻洞里取出來的?！埂缸詈笠粡埣垪l上的字跡模糊了，您能看清楚寫的是什么嗎？」
我搖搖頭：「看不清楚，好像是用血寫的?！姑窬謫柫艘恍┗厩闆r，
然后說要等法醫(yī)和技術人員過來進一步勘查。在等待的過程中，張偉一直坐在沙發(fā)上，
面無表情。我試探性地問他：「你買房子的時候，中介有沒有說過這房子的歷史？」「沒有，
就說前房主急著移民?！埂盖胺恐鹘惺裁疵?？」張偉猶豫了一下：「忘了，反正合同上有。
」我覺得越來越不對勁。買房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忘記賣方的名字？
而且他從剛才開始就很緊張，完全不像無辜的樣子。法醫(yī)和技術人員很快趕到了。
他們用專業(yè)工具擴大了墻洞，從里面取出了更多證據(jù)。除了骨頭和頭發(fā)，還有一些衣服碎片，
以及一個已經(jīng)腐爛的手提包。法醫(yī)初步判斷死者是女性，年齡在20-30歲之間，
死亡時間大概在一年前?！敢荒昵?？」我驚訝地看向張偉。張偉的臉已經(jīng)白得像紙一樣了。
3晚上十點，警察們終于離開了。整個房子被封鎖，我們只能去酒店住。在酒店房間里，
我忍不住問張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張偉正在洗澡，聽到我的話，水聲停了。
「什么意思？我能瞞著你什么？」「你買房子的時候，是不是知道里面死過人？」
張偉從浴室里走出來，擦著頭發(fā)：「你胡說什么？我要是知道里面有死人，還敢買嗎？」
「那你今天的反應為什么那么奇怪？警察一來你就緊張成那樣?！埂肝揖o張是正常的啊，
誰遇到這種事不緊張？」雖然張偉解釋了，但我還是覺得他有問題。第二天一早，
我獨自回到小區(qū)，想找鄰居打聽一下情況。樓下住著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
平時喜歡在樓下曬太陽。我走過去跟她搭話：「阿姨，您在這住了很久吧？」
老太太抬頭看看我：「快二十年了，怎么了姑娘？」「我是昨天搬進6樓的，想問問您，
以前6樓住的都是什么人？」老太太的臉色突然變了：「6樓？你們搬到6樓去了？」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老太太壓低聲音：「那房子死過人的，你們怎么敢?。俊?/p>
我心里一緊：「死過人？什么時候的事？」「去年夏天，住在那里的小姑娘突然就不見了?！?/p>
「小姑娘？什么樣的？」「二十多歲，長得挺漂亮的，肚子還挺著，應該是懷孕了。」
我想起紙條上寫的內(nèi)容，越來越覺得恐怖：「她是怎么不見的？」「說是回老家了，
但我覺得不對勁?！估咸奶幙戳丝矗_定沒人聽，才繼續(xù)說，
「那段時間天天有男人上去，又是裝修又是搬東西的，特別吵?！埂甘裁礃拥哪腥?？」
「三十多歲，不高不矮的，戴眼鏡。」我的心咯噔一下。這個描述跟張偉很像?！赴⒁?，
您還記得其他細節(jié)嗎？」「記得，那個男人開一輛黑色轎車，車牌號我還記著呢，
因為他總是停在消防通道上，我投訴過好幾次。」老太太說出了車牌號。我掏出手機記下來，
然后問：「您確定是這個車牌號？」「當然確定，我眼神可好著呢?！刮抑x過老太太，
急匆匆回到酒店。張偉不在房間里，我趁機翻他的東西。在他的錢包里，我找到了行駛證。
車牌號一模一樣。我的手開始顫抖。難道張偉真的跟這個案子有關？我繼續(xù)翻他的東西，
在他的外套口袋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年輕女孩，肚子微微隆起，
正是懷孕的樣子。女孩長得很漂亮，笑容很甜。照片背面寫著「芳芳，我愛你」。芳芳？
紙條上死者的名字就是劉芳！我趕緊拍下照片，然后把東西放回原處。這時候，
房門突然開了。張偉拎著早餐走進來，看到我坐在床上，笑著說：「醒了？
我買了你愛吃的包子。」我強裝鎮(zhèn)定：「謝謝?！箯垈シ畔略绮?，突然走到我面前，
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怎么出這么多汗？是不是發(fā)燒了？」「沒有，就是覺得有點熱?！?/p>
張偉盯著我看了幾秒，然后說：「我剛才接到警察電話，說要我下午去局里做筆錄，
你要不要一起去？」「好啊?！瓜挛缛c，我們來到派出所。警察分別詢問了我們。
輪到張偉的時候，我在外面等著，心里非常緊張。大概一個小時后，張偉出來了，
臉色很難看。「怎么樣？」我問?！笡]什么，就是例行詢問?！够氐骄频?，
張偉突然說：「小雨，我覺得我們應該把房子賣了，換個地方住?！埂笧槭裁?？
警察不是還在調(diào)查嗎？」「正因為在調(diào)查，所以更不能住了。這種事傳出去，
以后房子根本賣不掉?！刮铱粗鴱垈?，覺得他越來越可疑?！改俏覀兊膿p失怎么辦？
房子才買半年?！埂笓p失就損失吧，總比住在兇宅里強?！巩斕焱砩?，我借口身體不舒服，
早早上床休息。等張偉睡著后，我偷偷起來，拿著白天拍的照片，準備去找警察。
4我剛走到酒店大堂，就被人攔住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黑色西裝。
「林小雨女士？」「您是？」「我是王律師，張偉先生的代理律師?！?/p>
我心里一驚：「他什么時候找的律師？」
王律師笑了笑：「張先生擔心這個案子會影響到你們的正常生活，
所以委托我處理相關法律事務?！埂肝也幻靼祝覀冇譀]有犯法，為什么需要律師？」
「您別誤會，這只是預防措施。不過我需要提醒您，在案件調(diào)查期間，
最好不要接受媒體采訪，也不要對外泄露案件細節(jié)。」
我覺得這個律師出現(xiàn)得很蹊蹺：「張偉在哪里？」「張先生有點急事出去了，讓我轉(zhuǎn)告您，
明天他會回來?！刮倚睦镌絹碓讲话玻骸甘裁醇笔?？」「商業(yè)機密，不便透露?！?/p>
王律師說完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大堂里。我趕緊回到房間，張偉果然不在。
他的行李還在，但人已經(jīng)不見了。我立刻給他打電話，關機。發(fā)微信，不回。
我意識到事情不對勁，趕緊收拾東西離開酒店。但在酒店門口，我發(fā)現(xiàn)有人在跟蹤我。
是兩個陌生男人，一直保持著距離跟在我后面。我故意拐了幾個彎，他們還是跟著。
我鉆進一家商場，趁著人多的時候甩掉了他們。然后我直接打車去了派出所?！妇伲?/p>
我要舉報，我懷疑我老公跟6樓的命案有關?！菇哟业氖亲蛱靵磉^現(xiàn)場的那個民警。
「您有什么證據(jù)？」我把照片拿出來：「這是我在我老公口袋里發(fā)現(xiàn)的，
照片上的女孩應該就是死者劉芳?！姑窬屑毧戳丝凑掌?/p>
表情嚴肅起來：「這張照片您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今天早上，而且我還了解到一些情況。
」我把從樓下老太太那里聽到的信息全部說了一遍。民警做了詳細記錄，
然后說：「張偉現(xiàn)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他今天突然失蹤了，
還找了個律師來警告我不要亂說話?！姑窬⒖滔蛏霞墔R報了情況。很快，
警方?jīng)Q定對張偉進行立案調(diào)查。但是張偉的手機一直關機，人也聯(lián)系不上。
警察調(diào)取了酒店的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張偉是下午五點離開的，開著他的黑色轎車。通過車牌號追蹤，
發(fā)現(xiàn)他的車最后出現(xiàn)在高速公路上，往外地方向開去?！缚磥硭且优芰??！姑窬f。
我坐在派出所里，腦子一片空白。難道我結婚三年的老公，真的是個殺人犯？
那個叫劉芳的女孩，到底是他什么人？為什么他要殺害一個懷孕的女孩？而且最恐怖的是，
他居然買下了埋尸的房子，還帶著我住進去。這是什么心理？警察安排我在派出所里過夜，
說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陣急促的電話聲吵醒。是警察接到的電話。
「什么？在河里發(fā)現(xiàn)了車？好，我們馬上過去?！拱胄r后，
我跟著警察來到市郊的一條河邊。一輛黑色轎車半沉在水里，正是張偉的車。
救援隊很快把車拖上來，但車里沒有人。只在駕駛座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血跡。
「看起來他棄車逃跑了，但可能受了傷。」警察分析。我看著那輛熟悉的車，心情復雜。
三年來，我無數(shù)次坐過這輛車，跟張偉一起去過很多地方。
沒想到這輛車竟然可能是殺人犯的作案工具?！噶峙?，我們需要您配合，
提供更多關于張偉的信息。」「你們想知道什么？」「他的朋友、同事、經(jīng)常去的地方，
還有你們的銀行賬戶情況。」我把所有能想到的信息都告訴了警察。但說著說著，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去年夏天，張偉確實有一段時間經(jīng)常不回家，說是公司項目忙。
而且那段時間他的脾氣很暴躁，還莫名其妙地開始健身，說要改變形象。現(xiàn)在想想，
那個時間正好跟劉芳失蹤的時間吻合。我把這些細節(jié)也告訴了警察。警察記錄完后，
對我說：「林女士，您暫時不要回家，我們擔心張偉可能會找您?！埂杆麜ξ也焕麊?？」
「不排除這種可能。畢竟您現(xiàn)在是重要證人，而且您發(fā)現(xiàn)了關鍵證據(jù)?！孤牭竭@話，
我更加害怕了。我以為我了解張偉，但現(xiàn)在看來，我根本不認識這個跟我生活了三年的男人。
5警方在全市范圍內(nèi)展開了搜捕，但張偉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我被安排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每天都有警察保護。第三天，警方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
他們在那套房子里進行了更深入的搜查，在廚房的地板下面又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
是一些女性用品，包括化妝品、衣服，還有一本日記。日記的主人正是劉芳。
警察讓我看了幾頁日記內(nèi)容。上面寫著劉芳跟一個叫「阿偉」的男人的感情糾葛。
從日記內(nèi)容看，劉芳很愛這個阿偉，為他懷了孕，還準備跟他結婚。但阿偉似乎一直在撒謊，
說自己是單身，實際上已經(jīng)結婚了。
最后幾頁日記的內(nèi)容讓我毛骨悚然：「阿偉說要帶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生孩子，
但我總覺得他的眼神不對勁。」「他今天問我有沒有跟別人說過我們的關系，我說沒有，
因為他要求保密?！埂肝议_始害怕了，阿偉最近變得很奇怪，總是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他說要裝修一個房間給我住，但那個房間沒有窗戶，我不想住。」「救命，
他把我鎖在這個房間里，說是為了保護我和孩子，但我覺得他要害我?！?/p>
最后一頁日記的日期是去年7月15日。而根據(jù)法醫(yī)的初步判斷，
劉芳的死亡時間也在7月中旬?？赐耆沼?，我完全崩潰了。原來張偉在外面養(yǎng)了小三，
還讓小三懷了孕。為了不讓事情敗露，他選擇了殺人滅口。最惡心的是，
他把尸體就埋在房子里，然后還帶著我去住。我們在那個房子里生活了半天，
就睡在死人上面。想到這里，我忍不住吐了。警察安慰我說：「您別太難過，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抓到張偉，為死者討回公道。」但抓捕工作并不順利。張偉很狡猾，
他提前準備了假身份證，還可能改變了外貌。監(jiān)控顯示他棄車后換乘了長途客車，
但具體去了哪里不清楚。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張偉有個堂哥在農(nóng)村老家，兩人關系很好。去年過年的時候，
張偉還提過要去堂哥那里住幾天。我把這個信息告訴了警察。
警方立刻派人去了張偉老家的村子。果然，在他堂哥家里找到了張偉。但抓捕過程并不順利。
張偉發(fā)現(xiàn)警察后，竟然挾持了他堂哥的小女兒作為人質(zhì)?！付紕e過來！我不想傷害孩子，
但你們不要逼我！」張偉站在村子里的一個廢棄工廠里，懷里抱著一個五歲的小女孩。
警察包圍了工廠，但不敢輕舉妄動?！笍垈?，你放開孩子，有什么事我們可以商量?！?/p>
「商量什么？我知道我完了，但我不想一個人死！」張偉的聲音聽起來很絕望，也很瘋狂。
警察嘗試跟他談判，但張偉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就在這時，小女孩突然掙脫了張偉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