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傅景煜拿起桌子上的香檳,直接喝了下去,動作干脆利落。
圍觀的人一陣驚呼,贊嘆的鼓掌,紛紛說他好酒量。
蘇婉棠在一邊,指甲嵌入自己的掌心,看著男人西裝上,被酒精暈出來的痕跡,心里一陣痛。
從前,自己開心慶祝,傷心解悶,想讓他陪自己喝酒,可傅景煜不為所動,每次都淡淡的推開她,說工作不能喝酒。
可現(xiàn)在,許蕓歡短短幾句話,就能讓他松口。
酒瓶哐當(dāng)一聲被他丟在地上,傅景煜眼眸微冷,聲音是被酒浸過的沙啞,“可以了吧?”
蘇婉棠臉色蒼白站在那里,一邊的好友見她沒說話,以為她吃醋生氣,想為她出氣,便讓酒保送來十九瓶白酒。
“如果是你喝的話,這可不夠。”
說著,好友一瓶一瓶地開過去,“至少要把這些全部喝完!”
傅景煜眼眸一沉,身邊的許蕓歡驚訝地捂住嘴,過去抓住蘇婉棠的胳膊,苦苦哀求。
“棠棠,景煜喝不了這么多的!”
許蕓歡虛偽得逞,話里話外,口腹蜜劍,“你不是喜歡他嗎,你舍得嗎?”
傅景煜讓她不必再說,眼神里的嫌棄擋不住,“歡歡,不必求情,蘇小姐的喜歡,我可高攀不起。”
說完,拿起一瓶酒直接喝起來。
蘇婉棠沒想到傅景煜這么豁得出去。
不舍的話在舌尖滾了幾遍,她吞下去,轉(zhuǎn)頭用輕佻蓋住難過,“你看見了吧,是他自己主動的?!?/p>
傅景煜又不要她的在乎。
那她才不要心軟,她想,死死咬住嘴唇,鼻尖泛酸。
第九瓶結(jié)束,現(xiàn)場響起一聲聲口哨起哄。
許蕓歡演得入戲,眼神微動,擠出鱷魚的眼淚,對傅景煜說對不起。
“棠棠,你怎么忍心啊,他是你的未婚夫??!”
“夠了。”
誰的未婚夫會為了另一個女人,拼命喝酒?
許蕓歡抓住她的手越來越用力,蘇婉棠感覺到疼痛,伸手想要把人拉到旁邊。
但剛觸碰到胳膊,許蕓歡就直接朝著桌子倒去。
許蕓歡只想假裝摔倒在地上,卻沒想,腳崴到酒瓶,倒下那一刻,腦袋直接碰到桌角,鮮血直流。
“歡歡!”
第十瓶還沒結(jié)束,傅景煜一聲大喊,恍惚不穩(wěn)地將人抱在懷中,焦急開口,“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醫(yī)院!”
“蘇婉棠,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男人語氣滿是恨意,讓蘇婉棠一愣,她苦澀否認,“我沒有,是她自己弄到的。”
傅景煜不管那么多,拿起桌子上的鑰匙,橫抱起許蕓歡,就要開車去醫(yī)院。
“你瘋了嗎!”
剛才喝那么多酒!為了許蕓歡,連命都不要了嗎!
蘇婉棠心臟一緊,苦澀開口,“我喊司機送你。”
傅景煜沉默地站在原地,懷中的人不斷喊疼。
“景煜,我是不是流很多血?。俊?/p>
聽見這話,傅景煜的臉色越來越沉,低聲安慰。
蘇婉棠從未見過他這么溫柔耐心的樣子,心好像也在跟著滴血。
司機到的時候,她轉(zhuǎn)身就想走,結(jié)果被傅景煜拉住。
“你也跟著去?!?/p>
“你得負責(zé)?!?/p>
蘇婉棠不明白什么意思,拒絕的話沒說出口,傅景煜直接將她甩到車里。
許蕓歡被送進去急診室。
“病人大出血,血庫不夠,有誰和患者是相同的血型?”
醫(yī)生拉下口罩,蘇婉棠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一股巨大的力氣摁住肩膀,拉到前面。
“這里有!她和歡歡的血型一樣!”
傅景煜沉重地松了一口氣,“她可以輸血!”
蘇婉棠的血液瞬間被凝固住,她忽然明白,傅景煜為什么要自己來。
他在拿自己當(dāng)許蕓歡的移動血包,以防萬一啊。
空氣寂靜,蘇婉棠渾身冰冷,艱難開口,“我不輸。”
她眼眶泛紅地看向傅景煜,聲音難過晦澀,“傅景煜,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誰的人??!誰才是你的雇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