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歲生日,我收到集團(tuán)海外培訓(xùn)的珍貴名額。弟弟林浩說要慶祝,
當(dāng)晚他女友陳雪發(fā)來短信:“老女人,搶男人資源很爽嗎?
”我反手給弟弟一耳光:“管好你的瘋女人!”陳雪變本加厲:“等我嫁進(jìn)來,
第一件事就是趕你滾蛋!”我冷笑收集她簡歷造假的證據(jù)。暴雨夜,她慫恿弟弟搶我車鑰匙,
害我追車時被撞傷。弟弟看到我流血驚呼,她信息恰好彈出:“老女人死了沒?
”---01生日撞上暴雨,真是絕配。手機(jī)屏幕在昏暗車廂里突兀地亮起。集團(tuán)郵件。
標(biāo)題一行加粗黑體字像釘子扎進(jìn)眼里:海外高管培訓(xùn)最終入選名單。我的名字,林薇,
排在第一個。三十歲。市場部總監(jiān)。這機(jī)會,我拼了五年。引擎熄滅,我靠在駕駛座上,
長長吐出一口氣。雨聲里,手機(jī)又震。是林浩?!敖悖〉郊覜]?天大的好消息必須當(dāng)面說!
等我!”這小子,消息倒靈通。我推開車門。鑰匙剛插進(jìn)鎖孔,門就從里面猛地拉開。
林浩咧著嘴,頭發(fā)亂糟糟。“姐!”他嗓門大得蓋過雨聲,“牛逼!太牛逼了!
我就知道是你!”他手里還攥著啃了一半的蘋果,興奮地在我面前揮著?!凹瘓F(tuán)剛發(fā)的郵件?
”我換鞋,濕外套沉甸甸的?!皩Π?!”他一口咬掉大塊蘋果,含糊不清,
“陳雪她哥在總部人力,透的風(fēng)!絕對可靠!姐,這得好好慶祝!必須的!
”他提到那個名字,我動作頓了一下。陳雪。林浩交往半年的女友。一種微妙的預(yù)感,
像水底的暗流,無聲滑過。“再說吧?!蔽艺Z氣平淡,走向客廳,“累。”“別啊姐!
”林浩追在后面,蘋果核精準(zhǔn)扔進(jìn)垃圾桶,“這么大的事!地方我都想好了,
就……”手機(jī)在褲兜里又震了一下。不是郵件提示音。是短信。我掏出手機(jī)。屏幕亮著,
一串陌生數(shù)字。點開?!袄吓耍瑩屇腥说馁Y源很爽是吧?
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那張臉配不配!”血液“轟”地一下沖上頭頂。手指瞬間冰涼。
窗外一道慘白的閃電劈開夜幕,緊跟著炸雷滾過。“姐?”林浩察覺到不對,湊過來,
“誰啊?”我把手機(jī)屏幕猛地杵到他眼皮底下。林浩臉上的笑容瞬間凍住。他瞪大眼睛,
難以置信地盯著屏幕,嘴巴微張,蘋果的甜味似乎還殘留在空氣里。
“這…這號碼…”他喉嚨發(fā)干,聲音艱澀,“好像是…陳雪的備用號…”空氣凝固了。
雨點瘋狂敲打玻璃窗,是這死寂里唯一的噪音。下一秒,我毫無預(yù)兆地?fù)P起手?!芭荆?/p>
”清脆的耳光聲在客廳里炸響。林浩被打得頭猛地一偏,臉上迅速浮起清晰的五指印。
他捂著臉,徹底懵了,眼底全是震驚和茫然?!肮芎媚愕寞偱?!
”我的聲音冷得像冰窖里的鐵,“林浩,我再說一次,管好她!現(xiàn)在!立刻!馬上!
”手機(jī)被我狠狠摔在沙發(fā)上,彈了一下,屏幕倔強(qiáng)地亮著那條惡毒的短信。
林浩像被釘在原地,捂著臉,看看我,又看看沙發(fā)上刺眼的手機(jī)屏幕,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我轉(zhuǎn)身走進(jìn)臥室,“砰”地甩上門。背靠著冰涼的門板,胸腔里堵得發(fā)慌。門外死寂一片。
幾分鐘后,客廳傳來林浩刻意壓低、帶著火氣的通話聲。“……你他媽瘋了?發(fā)什么神經(jīng)!
那是我姐!親姐!什么搶資源?那是她自己拼出來的!……陳雪!你講點道理行不行!
”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壓抑的怒火透過門縫鉆進(jìn)來?!啊瓑蛄?!你馬上給我姐道歉!聽到?jīng)]有?
……喂?喂?!”通話顯然被對方掐斷了。
門外傳來林浩煩躁的咒罵和狠狠踹了一腳沙發(fā)的聲音。我閉上眼。道歉?那個叫陳雪的女人,
字典里怕是沒有這兩個字。果然,不到五分鐘,我的手機(jī)在沙發(fā)上瘋狂震動起來。
還是那個陌生號碼。我拉開門。林浩正焦躁地抓著頭發(fā),聞聲抬頭,
臉上帶著一絲慌亂和懇求。“姐,她……”我沒看他,徑直走過去拿起手機(jī)。劃開接聽。
“老女人,挨罵的滋味爽不爽?”陳雪尖利刻薄的聲音立刻穿透聽筒,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裝什么清高?林浩都告訴我了!他為了幫我爭取這個名額,背地里求了多少人!你倒好,
仗著是姐姐,直接搶了!”我開了免提,把手機(jī)扔回沙發(fā)。那刺耳的聲音在客廳里回蕩。
“林浩為了你?”我冷冷開口,聲音不高,卻壓過了她的叫囂。電話那頭頓了一下,
隨即爆發(fā)出更尖銳的嘲諷:“裝!繼續(xù)裝!不是他,憑你這個三十歲的老女人,
集團(tuán)能看上你?做夢吧你!我警告你,識相的就自己去跟集團(tuán)說放棄,把名額讓出來!
否則……”“否則怎樣?”我打斷她,語氣平靜得可怕。“否則?”陳雪冷笑,
每一個字都淬著毒,“等我嫁給林浩,進(jìn)了你們林家,
第一件事就是讓他把你這個礙眼的老姑婆趕出去!滾得越遠(yuǎn)越好!”“滴——!
”電話被掛斷。忙音單調(diào)地響著??蛷d里只剩下雨聲和林浩粗重的喘息。他臉色煞白,
拳頭攥得死緊,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八f的!姐!”他猛地看向我,急切地辯解,
聲音發(fā)顫,“名額的事…我是跟她提過一嘴,說你想去…可我絕對沒說過是我?guī)退隣幦。?/p>
更沒說過讓你讓出來!她…她怎么能這樣?!”我彎腰,撿起沙發(fā)上的手機(jī)。
屏幕還停留在通話結(jié)束的界面。那個陌生號碼。指尖在屏幕上操作了幾下,拉黑。
動作干脆利落。然后,我才抬眼看向林浩。他臉上那個鮮紅的掌印還沒完全消退,
此刻又被羞愧和憤怒漲得通紅?!奥犚娏耍俊蔽覇査?,聲音里聽不出情緒,“她要嫁進(jìn)來,
第一件事,就是趕我滾。”林浩像是被這句話狠狠抽了一鞭子,身體晃了一下,
嘴唇哆嗦著:“姐…對不起…我…我不知道她……”“不知道她這么恨我?”我替他說完,
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還是不知道她這么想要我的東西?”我走到玄關(guān),拿起車鑰匙。
冰冷的金屬硌著掌心?!傲趾?,”我背對著他,聲音不高,卻像錘子砸在空氣里,“我的車,
我的職位,我的人生,輪不到她陳雪來指手畫腳。更輪不到你來替我‘讓’?!蔽依_門。
潮濕的風(fēng)裹著雨氣涌進(jìn)來?!斑@事,沒完?!遍T在身后關(guān)上,隔絕了林浩痛苦又無措的臉。
電梯下行,狹小空間里只有我自己的呼吸聲。車庫燈光慘白。走到我那輛黑色SUV前,
拉開車門,一股濃郁的甜膩香水味撲面而來。副駕駛座上,赫然貼著張刺眼的粉色便利貼,
上面是張牙舞爪的圓體字:“雪雪專座,狐貍精與狗勿坐!”我盯著那行字,
眼神一點點沉下去。伸手,“嗤啦”一聲,便利貼被撕得粉碎。
碎紙片隨手丟進(jìn)旁邊的垃圾桶。坐進(jìn)駕駛座,啟動車子。引擎低吼。我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楊哥?幫我查個人。陳雪,林浩女朋友,現(xiàn)在在‘啟明星’公關(guān)部。對,所有能挖的,
尤其簡歷和工作表現(xiàn)。越快越好?!蔽业穆曇粼诜忾]車廂里異常冷靜。“明白,林總監(jiān)。
”電話那頭應(yīng)得干脆。掛了電話,我踩下油門。車子駛出車庫,一頭扎進(jìn)白茫茫的雨幕里。
雨刮器瘋狂擺動,刮開一片模糊的視野。陳雪,你想玩?我奉陪到底。---幾天后,
咖啡香氣混著鍵盤敲擊聲。楊哥的加密郵件安靜地躺在郵箱里。
附件一:陳雪入職“啟明星”的簡歷掃描件。碩士畢業(yè)院校赫然是國外某所野雞大學(xué),
查無此校。附件二:幾張模糊但能辨認(rèn)的監(jiān)控截圖。陳雪挽著一個禿頂男人的胳膊,
走進(jìn)一家高檔酒店。時間是她聲稱“加班”的深夜。
附件三:幾份經(jīng)手項目的財務(wù)流水復(fù)印件。幾筆大額公關(guān)費,
最終流向一個她私人關(guān)聯(lián)的皮包公司賬戶。挪用公款。證據(jù)鏈清晰得刺眼。我靠在椅背上,
指尖無意識地敲著桌面。屏幕冷光映在眼底。手機(jī)屏幕亮起,是林浩。
“姐…晚上回家吃飯嗎?媽燉了湯?!彼曇粜⌒囊硪?,帶著點討好?!凹影?。
”我回得簡短,目光沒離開電腦屏幕?!澳恰擒嚒彼q豫著,
“陳雪她…今天要去見個客戶,地方偏,不好打車…你看…能不能…”我直接掛了電話。
窗外天色陰沉,黑云壓城。風(fēng)暴要來了。臨近下班,暴雨果然傾盆而下。
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濺起一片白茫茫的水霧。我收拾好東西,乘電梯直達(dá)地下車庫。
剛走到我那輛黑色SUV旁,車燈閃了一下。林浩竟然坐在駕駛座上。他降下車窗,
臉上堆著不自然的笑:“姐!雨太大了!我來接你!”我看著他,沒動?!拌€匙給我。
”林浩的笑僵了一下,推開車門下來,雨水立刻打濕了他的肩膀。
“姐…那個…陳雪她客戶那邊臨時出了點狀況,她打不到車,
人都淋透了…急得要命…你看…反正你加班也晚了…要不…車先借我用一下?
我送完她馬上回來接你!保證!”他語速很快,眼神躲閃,不敢直視我?!拌€匙?!蔽抑貜?fù),
伸出手,語氣不容置疑。林浩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煩躁和豁出去的蠻橫?!敖?!就一次!就借一次怎么了?
她是我女朋友!淋病了怎么辦?你怎么這么冷血!”他聲音拔高,在空曠的車庫里回蕩。
“我說,鑰匙。”我的聲音徹底冷下去?!安唤o!”林浩猛地后退一步,
手緊緊攥著口袋里的車鑰匙,梗著脖子,“車也是爸媽的錢買的!我也有份!
憑什么都是你的!”他像一頭被逼急了的困獸,眼睛發(fā)紅,猛地拉開車門就要坐進(jìn)去。
就在他彎腰鉆進(jìn)駕駛座的瞬間,我一步上前,伸手去奪他口袋里的鑰匙串。動作快而堅決。
“你干什么!”林浩驚怒交加,下意識地用力一甩胳膊格擋。
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撞在我身上。腳下一滑,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蹌跌去!“砰!
”后背重重撞在旁邊一根冰冷的水泥柱子上。鉆心的劇痛瞬間從腳踝炸開,蔓延至全身。
我悶哼一聲,幾乎窒息?!敖?!”林浩的驚呼帶著巨大的恐慌。他沖過來想扶我。
我疼得眼前發(fā)黑,冷汗瞬間浸透后背。低頭看去,左腳的高跟鞋鞋跟完全斷裂,
腳踝以一個不正常的角度扭曲著,劇痛一陣陣襲來。林浩臉色慘白如紙,手抖得厲害,
想碰我又不敢碰。“姐…姐你怎么樣?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我…”他語無倫次,
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就在這時,他口袋里的手機(jī)不合時宜地“叮咚”一聲,屏幕亮了。
一條新信息,發(fā)送者的名字像燒紅的烙鐵——陳雪。
信息內(nèi)容赤裸裸地顯示在鎖屏預(yù)覽上:“你姐死了沒?拿到車沒?快點!我妝都要花了!
”那行字,像一把燒紅的匕首,狠狠捅進(jìn)林浩的眼睛里。他死死盯著手機(jī)屏幕,
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中,僵在原地。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嘴唇劇烈地哆嗦著,
瞳孔因為極致的震驚和憤怒而縮緊。幾秒鐘的死寂。
只有我壓抑的抽氣聲和車庫里沉悶的回音。然后,林浩猛地爆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
那聲音里充滿了被欺騙的狂怒、極度的憎恨和一種近乎毀滅的絕望。他像瘋了一樣,
看也沒再看我,猛地轉(zhuǎn)身,
用盡全身力氣將手里的車鑰匙狠狠砸向自己那輛破舊二手車的車窗!“嘩啦——!
”車窗玻璃應(yīng)聲而碎!碎裂聲在車庫里尖利地回蕩。緊接著,他像一頭發(fā)狂的獅子,
撲向自己的駕駛座,手伸進(jìn)去瘋狂地摸索著什么。幾秒后,他直起身,
手里緊緊攥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牛皮紙文件袋。雨水順著他額前的頭發(fā)滴落,
混合著眼角迸出的淚。他踉蹌著沖到我面前,膝蓋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