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收尸人雨水像銀針般刺入新京市的夜色。陸沉蹲在富豪尸體旁，
黑色風衣下擺浸泡在血水里。他的手指懸在死者脖頸上方三厘米處，
沒有直接觸碰那三道猙獰的傷口。傷口邊緣泛著不自然的金屬光澤，
像是被鍍了銀的利爪撕開。"死亡時間約在四小時前。"他對著領口別的微型錄音器說道，
聲音比雨還冷，"致命傷是喉部撕裂，
但真正死因應該是......"他的指尖輕輕掠過尸體發(fā)青的指甲。"砷中毒，
而且劑量足夠毒死一頭大象。"警用隔離帶在風中啪啪作響，
藍紅交替的警燈把雨幕染成紫色。警戒線外擠滿了記者，他們的鏡頭像一群饑渴的野獸，
隨時準備撲上來撕碎這場豪門兇案的所有細節(jié)。"陸偵探。
"穿著透明雨衣的法醫(yī)助理小跑過來，手里捧著物證袋，
"我們在死者胃內容物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陸沉接過袋子。里面是半溶解的藍色膠囊，
表面印著新月標志。他不動聲色地收緊手指，膠囊外殼發(fā)出輕微的碎裂聲。"月神劑。
"他在心里默念這個黑市上抑制劑的花名。這種能暫時壓制狼毒的藥物，
足夠讓一個普通白領傾家蕩產。"還有......"法醫(yī)助理壓低聲音，
"死者右手一直緊握著這個。"金屬徽章落入掌心時，陸沉的太陽穴突地一跳。
凈夜司的銀質徽章，正面是長劍貫月的圖案，
而翻到背面——血漬在背面刻出一個歪斜的數(shù)字"7"。雨水順著陸沉的下頜線滴落。
他認識這種刻字方式，那是狼人在極端痛苦時用爪尖留下的記號。五年前那個滿月夜，
他在養(yǎng)父的書房里見過同樣的血字。"監(jiān)控調取了嗎？"陸沉把徽章塞進內袋。
"整棟樓的監(jiān)控在案發(fā)時段都出現(xiàn)了故障。"警員擦著眼鏡上的水霧，
"不過對面便利店有個角度很刁的攝像頭......"監(jiān)控畫面模糊不清。
凌晨2點17分，一個穿連帽衫的身影從大廈側門閃出。畫面卡頓三秒后，
那人突然抬頭看向攝像頭，帽檐下閃過兩點紅光。陸沉的呼吸停滯了——那是他自己的臉。
"這不可能。"他聽見自己說。昨晚這個時間他明明在......記憶突然出現(xiàn)斷層。
他最后的清晰記憶是昨晚十點吞下抑制劑，然后就是今早被警局電話吵醒。
中間空白的四個小時像被人生生挖走。"陸偵探？"警員疑惑地看著他捏碎了一次性咖啡杯，
"您認識這個人？"滾燙的咖啡順著指縫流下，陸沉卻感覺不到痛。
他的視網膜上還殘留著監(jiān)控畫面里那雙發(fā)紅的眼睛——塵裔狼人變身前兆，
而他只是個普通的人類私家偵探。至少他一直這么以為。"死者的資料。"陸沉轉移話題，
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林世誠，56歲，世誠制藥董事長。最近正在競標軍方生物制劑項目。
"警員翻著平板，"上個月他女兒剛死于實驗事故，
據說......"一聲刺耳的剎車打斷談話。三輛黑色SUV包圍現(xiàn)場，
車門上燙銀的劍月徽記在雨中閃閃發(fā)光。"凈夜司。"法醫(yī)助理的聲音開始發(fā)抖，
"他們怎么會......"陸沉已經退到陰影里。
這些直屬中央的特殊警察從不插手普通兇殺案，除非案件涉及——"所有人退后十米。
"為首的特工舉起檢測儀，槍管粗的探頭正對尸體，"現(xiàn)場可能有β級生物污染。
"檢測儀突然爆發(fā)出尖銳警報。特工猛地轉身，儀器直指陸沉所在位置。
"抓住那個穿風衣的！"陸沉在第一個特工撲來時已經翻過護欄。
他落地時聽到風衣撕裂的聲音，有子彈擦著耳廓飛過。凈夜司通常只抓狼人，
為什么對他這個"人類"窮追不舍？巷口的垃圾箱突然爆開，
一個戴戰(zhàn)術目鏡的特工破箱而出。陸沉側身閃避，
右手本能地摸向腰間——那里別著養(yǎng)父留給他的古董折刀。銀光出鞘的瞬間，
時間仿佛變慢了。陸沉看見雨滴懸停在刀尖，
看見特工瞳孔里映出的自己——他的眼睛正在泛紅。折刀刺入特工肩膀時，異變陡生。
刀身突然延展變形，化作三十厘米長的窄刃。特工的血濺在銀刃上，竟被刀身吸收，
刃面浮現(xiàn)出暗紅色紋路。記憶碎片如閃電劈進腦海：養(yǎng)父站在滿地狼人尸體中，銀刃滴血，
而年幼的自己蜷縮在角落，喉嚨里發(fā)出幼獸般的嗚咽......"赤瞳！
"中刀的特工踉蹌后退，"他是赤瞳級！"更多腳步聲從四面八方涌來。
陸沉握緊發(fā)燙的銀刃，
突然明白養(yǎng)父臨終為什么要把這柄"斷月"留給他——這根本不是普通武器。
轉角處突然伸出一只手把他拽進暗門。陸沉反手就要刺去，
卻在聞到淡淡消毒水味時硬生生停住。"不想死就別出聲。"穿白大褂的女人把門鎖死，
指尖按在他滲血的耳廓上，"你的血里有狼毒抑制劑的味道，但配方錯了。
"她的瞳孔在黑暗中是詭異的琥珀色，胸前名牌寫著"蘇晚 首席研究員"。
而在她白大褂領口內側，露出一截銀鏈子——鏈墜是顆狼牙。門外，
凈夜司的特工正在挨家搜查。"他們?yōu)槭裁醋纺悖?蘇晚從急救箱取出針劑。
陸沉亮出那枚染血的徽章。女研究員的臉色立刻變了，她飛快拉下卷簾窗，
從抽屜里取出平板。"林世誠的死不是意外。"她調出一組數(shù)據圖表，"過去三個月，
有七個人死于同樣的喉部傷口，全都是生物科技公司的核心人員。
"圖表下方標注著"實驗體回收記錄"。"你知道這是什么？"陸沉指著徽章背面的"7"。
蘇晚的睫毛輕輕顫動。就在這時，門外檢測儀的警報聲驟然逼近。"來不及解釋了。
"她突然把陸沉推進更衣室，"注射器里是改良抑制劑，能掩蓋你血液里的狼毒反應。
要想活命，今晚十二點到白塔實驗室B3停車場。"針頭刺入頸動脈的疼痛中，
陸沉看見蘇晚摘下狼牙項鏈塞進他口袋。門被撞開的瞬間，
女研究員猛地將他推向下水道入口。"別相信任何人的血。"她最后的話混著雨聲傳來，
"包括我的。"陸沉墜入黑暗。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秒，
他摸到斷月刃上浮現(xiàn)的新紋路——那是一個由血絲組成的坐標。
第2章 數(shù)據幽靈下水道的惡臭像活物般鉆進鼻腔。陸沉在漆黑中醒來，
渾濁的污水漫過胸口。他摸到頸側的針眼，蘇晚注射的藥劑讓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黑暗中，
斷月刃在腰間微微發(fā)燙，刃面上的血絲紋路已經凝固成奇怪的符號。"改良抑制劑？
"他嘶啞地自言自語，吐出的詞句在下水道里回蕩。喉嚨深處泛起金屬味，
那是狼毒發(fā)作的前兆——通常滿月前三天才會出現(xiàn)的癥狀，現(xiàn)在離月圓還有整整兩周。
上方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凈夜司的特工們還沒放棄搜索。陸沉摸出蘇晚塞給他的狼牙項鏈，
借著刃身的微光，他發(fā)現(xiàn)狼牙內側刻著細小的數(shù)字"7"。和徽章背面的數(shù)字一樣。
污水突然波動，有什么東西正向他靠近。陸沉握緊斷月刃，
看到水面映出一雙發(fā)光的眼睛——是只老鼠，但體型大得反常，足有小狗大小，
皮毛濕漉漉地泛著鐵銹色。變異鼠。通常只出現(xiàn)在重度狼毒污染區(qū)。老鼠抽動著鼻子，
突然發(fā)出刺耳的尖叫。陸沉手起刀落，污血濺在臉上，帶著反常的灼燒感。他抹了把臉，
發(fā)現(xiàn)斷月刃吸收鼠血后，刃面上的符號開始移動重組，最終指向東北方。"有意思。
"陸沉舔掉嘴角的血漬，嘗到抑制劑的味道。蘇晚的藥劑不僅掩蓋了他的狼毒反應，
似乎還強化了他與斷月刃的共鳴。他順著符號指引的方向潛行，穿過錯綜復雜的管道，
最后從一個維修井爬出。暴雨已經停了，他站在新京市老城區(qū)的陰影里，
面前是家掛著"七號當鋪"招牌的破舊店鋪。招牌右下角，刻著同樣的"7"。
店門在陸沉觸碰的瞬間自動打開。門內是間塞滿電子設備的密室，
主機陣列閃爍著詭異的藍光，
幾個顯示屏同時播放著不同角度的監(jiān)控畫面——包括五分鐘前凈夜司搜查下水道的實時影像。
"我就知道你會來。"轉椅緩緩轉過來，露出一個戴機械目鏡的年輕人，
"畢竟'七號'的客人從來不會走正門。"年輕人左臂裝著義肢，
金屬手指在鍵盤上敲出一串火花。所有屏幕突然切換，顯示出陸沉在便利店監(jiān)控里的那張臉。
"阿七。"陸沉瞇起眼睛，"黑市最好的情報販子怎么會對凈夜司的案子感興趣？
""普通案子當然沒意思。"阿七的機械義肢咔噠變形，彈出數(shù)據接口，
"但這個案子牽扯到白塔實驗室，而蘇晚博士是我最好的客戶。"他敲下回車鍵，
顯示屏上彈出林世誠的尸檢報告。陸沉湊近屏幕，
注意到死者胃部的藍色膠囊殘渣被特別標注。"月神劑3.0版本。
"阿七的機械眼閃爍著紅光，"黑市上叫它'藍月亮'，能壓制赤瞳級狼毒12小時。
有趣的是......"畫面切換到制藥公司內部監(jiān)控，
林世誠正在將一箱箱藍色膠囊運入秘密實驗室。"世誠制藥生產的抑制劑，
有效成分濃度只有標準的63%。"阿七冷笑道，
"而剩下37%被替換成了某種基因標記物。"陸沉突然想起蘇晚的警告。
他掏出那枚凈夜司徽章扔在桌上："查查這個。"阿七的義肢突然僵住，
機械關節(jié)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你從哪弄到的？"他的聲音變了調，
"這是'清道夫'小隊的徽章，他們專門處理......""處理什么？
""失敗的實驗體。"阿七調出一份加密檔案，"凈夜司有個'月蝕之子'計劃，
用狼祖基因改造人類胚胎。七年前第七批實驗體暴走，清道夫屠了整個實驗室。
"檔案照片里，燃燒的實驗室外站著個穿長風衣的男人——陸沉的養(yǎng)父，
手里提著滴血的斷月刃。陸沉的視野突然泛紅，斷月刃在腰間劇烈震動。
他強壓下翻涌的狼毒，指向照片角落："放大那里。"一個穿著防護服的小女孩蜷縮在角落，
懷里抱著什么。阿七增強畫質后，陸沉看清了她胸前的名牌：實習助理 蘇晚。
而她懷里抱著的，是個眼睛發(fā)紅的小男孩。"繼續(xù)查林世誠。
"陸沉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我要知道他死前見過誰。
"阿七的機械手指在全息鍵盤上飛舞，數(shù)十個監(jiān)控畫面開始同步回溯。突然，
所有屏幕同時閃爍，顯示出一段被刪除的錄像。凌晨1點23分，林世誠的辦公室門被推開，
走進來的是——"這不可能。"陸沉猛地站起。畫面里是另一個他自己，穿著相同的黑風衣，
但眼睛是正常的深褐色。"數(shù)字替身。"阿七吹了個口哨，
"有人用你的面部數(shù)據做了全息投影?？催@里——"他放大"另一個陸沉"的手腕，
皮下隱約可見發(fā)光的條形碼。"實驗體標記。"阿七的聲音變得凝重，
"看來有人想嫁禍給你。問題是，他們怎么拿到你的生物數(shù)據？
"陸沉想起自己每年都被養(yǎng)父帶去做的"體檢"。那些長達八小時的"基因強化治療"，
那些醒來后總是缺失的記憶......"能恢復被刪的監(jiān)控嗎？"他轉移話題。
"普通刪除可以，但這個......"阿七的義肢突然冒出黑煙，
"有人在文件上加了血鎖。""血鎖？""狼人科技，需要特定DNA才能解鎖。
"阿七拆開冒煙的關節(jié)，"巧的是，白塔實驗室的地下數(shù)據庫也用同樣方式加密。
"陸沉望向窗外，白塔實驗室的尖頂在暮色中泛著冷光。蘇晚約定的時間快到了。
"最后一個問題。"他收起斷月刃，"為什么幫我？"阿七的機械眼閃爍兩下，
突然投影出一段全息視頻。視頻里，年幼的阿七被狼人襲擊，
一個穿凈夜司制服的男子用斷月刃救了他——那是陸沉的養(yǎng)父。"你父親給我這條命。
"阿七關閉投影，"現(xiàn)在我還給你。"離開前，陸沉最后看了眼屏幕。
阿七調出了林世誠女兒死亡的新聞照片：女孩躺在停尸床上，頸部有三道平行的傷口。
和殺她父親的傷痕一模一樣。夜色籠罩白塔實驗室時，陸沉已經潛伏在通風管道里。
蘇晚給的狼牙項鏈在掌心發(fā)燙，內側的數(shù)字"7"閃爍著微光。透過柵欄，
他看到B3停車場里停著幾輛印有劍月標志的黑色廂車。凈夜司的人先到了。
一個穿白大褂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死角。蘇晚戴著夜視鏡，正把什么東西塞進通風管道。
陸沉無聲地靠近，斷月刃抵上她后頸。"你遲了九分鐘。"蘇晚居然沒被嚇到，
"抑制劑效果怎么樣？""像是有人在我腦子里打樁。"陸沉收起刀，
"凈夜司為什么在這里？""例行檢查。"蘇晚遞給他一個數(shù)據芯片，
"林世誠死前上傳了份文件到我們服務器，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找這個。
"陸沉把芯片插入阿七給的微型讀取器。全息屏上跳出一組基因圖譜，
標題是《月蝕之子第七批穩(wěn)定性報告》。
9.8%】【當前狀態(tài)：失控】【處決指令：已下達】"現(xiàn)在你明白為什么清道夫在追你了。
"蘇晚的聲音輕得像羽毛，"你就是那個失控的實驗體。"通風管道突然震動，
遠處傳來金屬撕裂的聲音。蘇晚猛地按住陸沉的手："他們帶了血脈追蹤儀！""那是什么？
""能通過狼毒共振定位的武器。"她快速塞給陸沉一支注射器，
"這個能暫時屏蔽你的基因信號，但只有二十分鐘。"陸沉抓住她手腕："為什么冒險幫我？
"蘇晚的睫毛在陰影里顫動："因為......"她的耳機突然響起警報，臉色瞬間煞白，
"他們找到備用通道了！"她推著陸沉往相反方向爬去："穿過機房就是貨運電梯，
能直通樓頂。阿七在那里準備了......"一聲巨響打斷了她。通風管道的盡頭被炸開，
刺目的白光照射進來。"發(fā)現(xiàn)目標！"特工的聲音伴隨著武器充能的嗡鳴，"赤瞳級，
優(yōu)先擊斃！"蘇晚突然把陸沉推向岔道，自己迎著光源走去："走！
記得看芯片里的視頻文件！"陸沉在管道中狂奔，身后傳來蘇晚冷靜的聲音："長官，
這里禁止攜帶武器......"接著是麻醉槍的嘶鳴和身體倒地的悶響。貨運電梯里，
陸沉插入芯片調出視頻文件。畫面中是間圓形實驗室，七個培養(yǎng)艙排列成新月形。
穿著防護服的林世誠正在記錄："第七批月蝕之子已喚醒，
7號表現(xiàn)異常......"他突然轉向鏡頭外，"蘇博士，
你女兒怎么在......"畫面劇烈晃動，
最后定格在一個小女孩驚恐的臉上——年幼的蘇晚。她身后，某個培養(yǎng)艙正在破裂，
紅色液體中浮出一雙發(fā)光的赤瞳。電梯到達樓頂?shù)乃查g，斷月刃突然劇烈震動。
陸沉本能地翻滾躲避，一道藍光擦著他耳際劃過，在金屬門上燒出拳頭大的洞。
樓頂邊緣站著三個黑影，中間那人手中的裝置正發(fā)出刺耳的嗡鳴。
血脈追蹤儀的探針鎖定了陸沉，他感到全身血液開始沸騰，血管在皮膚下顯現(xiàn)出詭異的紅光。
"實驗體7號。"為首的特工舉起武器，"根據凈夜司特別條例，
你將被......"他的話被螺旋槳聲淹沒。一架沒有標識的直升機突然俯沖下來，
艙門大開，阿七的機械臂垂下一根繩索。"跳！"他的聲音通過狼牙項鏈傳來，
"這玩意只能干擾追蹤儀三十秒！"陸沉躍向繩索的瞬間，追蹤儀突然改變頻率。
劇痛如電流般貫穿全身，
他看見自己的手臂皮膚下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發(fā)光紋路——那是被激活的狼祖基因。
直升機一個急轉，甩開追兵。陸沉蜷縮在艙內，斷月刃吸收了他滴落的血，
刃面上浮現(xiàn)出新的記憶碎片：養(yǎng)父站在七個培養(yǎng)艙前，手中的針管里是暗紅色的液體。
"歡迎加入逃亡者俱樂部。"阿七扔給他一個冰袋，"剛收到消息，
凈夜司已經對你發(fā)布全城通緝。"陸沉擦掉鼻血，發(fā)現(xiàn)直升機正飛向老城區(qū)。在那里，
新京市最大的黑市在夜色中閃爍著霓虹燈光。"我們去哪？""找林世誠的另一個女兒。
"阿七調整航向，"他有個私生女在黑市賣抑制劑，也許知道......等等，那是什么？
"陸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自己的倒影映在舷窗上——他的瞳孔正在變成鮮血般的赤紅色。
"月圓還有十三天。"阿七的聲音突然緊繃，
"你不該這么快出現(xiàn)變體征兆......除非......""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遠程激活了你的狼祖基因。"阿七調出平板上閃爍的警報，"媽的，
全城狼人都在暴走！"陸沉望向窗外，遠處夜空中的月亮邊緣，不知何時染上了一絲血色。
第3章 銀刃記憶黑市的霓虹燈在雨中暈染成血色光斑。
陸沉蜷縮在"永生診所"的衛(wèi)生間里，盯著鏡中自己泛紅的雙眼。
阿七的直升機把他扔在這家地下診所門口就匆匆離去，
只留下一句"找林醫(yī)生"和半支抑制劑。"你看起來像條被車碾過的野狗。
"磨砂玻璃門外傳來沙啞的女聲。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左眼裝著義眼，
金屬瞳孔收縮時發(fā)出細微的咔嗒聲。她胸前名牌寫著"林笙"，但黑市的人都叫她"鬼醫(yī)"。
"阿七說你能幫我。"陸沉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林醫(yī)生用義眼掃描他的虹膜，
金屬部件運轉聲在狹小空間里格外刺耳。"赤瞳級狼毒，還有四小時就要強制變身。
"她掰開陸沉的左手，檢查他掌心浮現(xiàn)的血紋，"奇怪，你的基因序列被人為編輯過。
"她從冷藏柜取出一支紫色針劑："這個能壓制十二小時，但會燒掉你30%的腦細胞。
"陸沉抓住她手腕："有沒有副作用小的？""有啊。"林醫(yī)生突然扯開他的衣領，
將針頭抵在頸動脈上，"死掉就沒有副作用了。"冰涼的液體涌入血管，
陸沉眼前炸開一片白光。他仿佛被拋進時空隧道，
、蘇晚哭泣的臉......最后定格在一個陌生畫面：七把銀色長劍插在月光下的祭壇上，
排列成狼牙形狀。"第一次見人對抗記憶血清。"林醫(yī)生拔出發(fā)燙的針筒，
"你的狼祖基因比我想的還活躍。"陸沉趴在洗手池上嘔吐，吐出的液體里帶著血絲。
"那是什么？""記憶血清，能暫時抑制狼祖基因的蘇醒。"林醫(yī)生擦著義眼上凝結的水霧，
"不過對你效果有限，看來凈夜司在你腦子里埋的東西不簡單。
"她從抽屜里取出一張泛黃的照片推過來。照片上是年輕時的林醫(yī)生站在實驗室里，
旁邊是陸沉的養(yǎng)父，兩人中間的手術臺上躺著個渾身插滿管子的男孩——約莫七八歲，
胸口有發(fā)光的紅色紋路。"認得這孩子嗎？"林醫(yī)生的義眼鎖定陸沉的表情。
陸沉的手指在照片上收緊。男孩手腕上的胎記和他的一模一樣，一個微小的月牙形疤痕。
"七年前那晚，你父親把你送來時，你全身87%的皮膚都在潰爛。"林醫(yī)生點燃一支煙，
"他說你接觸了原始狼毒，但我現(xiàn)在懷疑......"診所外突然傳來爆炸聲，
貨架上的玻璃瓶紛紛炸裂。陸沉撲向窗邊，看到三輛黑色SUV撞開市場大門，
穿戰(zhàn)術裝甲的特工正在疏散人群。"清道夫。"林醫(yī)生迅速關閉所有電源，
"他們怎么會找到......"她的目光落在陸沉腰間的斷月刃上。"該死！
那東西會發(fā)射定位信號！"她一把扯下墻上的消防斧，"從后門走，去找林世誠的女兒！
她在'藍月亮'酒吧的地下室！"陸沉剛沖出后門，一道藍光就擦著他肩膀劃過，
混凝土墻瞬間汽化。他翻滾進小巷，斷月刃自動出鞘，銀光在雨中劃出凌厲的弧線。
"實驗體7號，立即放下武器！"特工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你已被授權就地處決！
"陸沉背靠濕漉漉的磚墻，聽到四面八方逼近的腳步聲。他的視野邊緣開始泛紅，
林醫(yī)生的抑制劑正在失效。
遠處傳來狼嚎般的警報聲——凈夜司啟動了血脈追蹤儀的全城掃描模式。
斷月刃突然劇烈震動，陸沉本能地松手。銀刃懸浮在空中，刃尖指向東南方，
仿佛被無形的線牽引著。"跟著它走！"林醫(yī)生的聲音從診所二樓傳來，
她正用狙擊槍掩護他，"那東西認主！"陸沉抓住飛馳的銀刃，被一股巨力拽著向前沖去。
斷月刃像是有自主意識，帶著他在迷宮般的小巷中穿梭，每次都能提前半秒避開包圍圈。
轉過一個急彎時，陸沉迎面撞上個穿連帽衫的身影。兩人同時倒地，對方的兜帽滑落，
露出一張和他有七分相似的臉——是監(jiān)控里那個"另一個陸沉"！"終于見面了，本體。
"年輕人咧嘴一笑，露出尖銳的犬齒，"我是1號實驗體。"他的手腕內側，
條形碼在雨中泛著微光。沒等陸沉反應，1號突然掏出手槍對準自己太陽穴："記住，
凈夜司在月球......"槍聲響起，1號的后腦勺噴出血霧。
遠處狙擊手的紅外線瞄準點正落在陸沉胸口。斷月刃突然爆發(fā)出刺目銀光，
陸沉感到一股古老的力量順著掌心涌入。他的視野瞬間擴展，
能看清五十米外狙擊手扣扳機的手指動作，能聽見三個街區(qū)外追蹤儀頻率切換的嗡鳴，
甚至能聞到空氣中即將到來的降雨攜帶的金屬離子。時間仿佛變慢了。子彈旋轉著飛來，
陸沉不躲不閃，斷月刃自動迎擊。銀刃與彈頭相撞的瞬間，
記憶洪流轟然涌入——他看到初代狼祖跪在祭壇前，
劍貫穿她的身體；看到自己的養(yǎng)父將斷月刃刺入某個狼人的心臟；看到蘇晚在實驗室的角落，
給年幼的自己注射藍色液體......"啊——！"陸沉跪倒在地，
斷月刃吸收著漫天雨水，刃身上的古老紋路全部亮起。那些紋路爬上他的手臂，
在皮膚下游走如活物。狙擊手的第二發(fā)子彈破空而來。這次陸沉沒有用刀格擋。他伸出左手，
在子彈即將命中前，五指猛地收攏。金屬彈頭懸停在掌心前一厘米，劇烈旋轉著發(fā)出尖嘯。
陸沉赤紅的雙眼鎖定三百米外的狙擊手，喉嚨深處涌出不屬于人類的低吼。他手指輕彈，
子彈以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遠處傳來一聲慘叫。
"這不可能......"耳機里傳來清道夫驚慌的聲音，"實驗體7號正在覺醒始祖能力！
"斷月刃突然調轉方向，指向陸沉自己的心臟。銀刃震顫著，
傳遞出一個明確的信息：想要力量，就必須付出代價。雨更大了，
水幕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半透明的狼影。陸沉明白這些是斷月刃歷代持有者的殘念。他咬破拇指，
將血抹在刃身上。"給我力量。"他對銀刃說，"我付得起代價。"世界在那一刻靜止了。
斷月刃化作液態(tài)銀光包裹住陸沉右臂，重組為覆蓋至肘部的銀色臂甲。他的指甲變長變硬，
瞳孔收縮成兩道豎線，全身骨骼發(fā)出令人牙酸的錯位聲。這不是普通的狼化——是返祖現(xiàn)象。
第一個沖進小巷的特工甚至沒來得及慘叫。陸沉的身影在雨中拉出一道銀色軌跡，
五道爪痕已經出現(xiàn)在對方胸前。特工倒下時，裝甲切口處才開始滲血。"開火！全體開火！
"指揮官的聲音因恐懼而失真。子彈風暴籠罩小巷，陸沉卻像一道銀色幽靈在彈道間穿梭。
他的每次揮爪都帶起血浪，每個騰躍都有特工倒下。斷月刃化成的臂甲不斷生長，
漸漸覆蓋至肩膀。當最后一名特工倒下時，陸沉站在血泊中央，
發(fā)現(xiàn)自己能嘗到空氣中每個DNA的味道。
他聞出東南方三百米處有個熟悉的基因信號——蘇晚的血。臂甲突然收縮變回斷月刃，
劇痛如潮水般襲來。陸沉單膝跪地，看到自己皮膚下的血管正逐漸變成銀白色。銀化現(xiàn)象，
狼人過度使用能力的后遺癥。"第一次覺醒總是最痛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陸沉抬頭，
看到阿七蹲在防火梯上，機械眼閃著紅光。他扔下一支抑制劑："林醫(yī)生說這個能延緩銀化。
"陸沉將針劑扎進頸部，藥物帶來的清涼感暫時壓住了灼痛。"1號實驗體死了。
"他喘著氣說，"他死前提到月球......""凈夜司的月球基地。
"阿七的機械臂變形為鉤索，"我黑進他們的通訊衛(wèi)星發(fā)現(xiàn)，
趙無明每個月都會往月球背面發(fā)射補給。"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聲音，探照燈掃過巷口。
阿七拽著陸沉跳上屋頂："沒時間了，血脈追蹤儀已經鎖定這一區(qū)！
"他們在迷宮般的屋頂間飛躍，陸沉新覺醒的能力讓每次跳躍都精準無比。
有幾次他差點失控，想要轉身殺回去，斷月刃就會突然發(fā)燙提醒他。"前面就是藍月亮酒吧。
"阿七指向一棟霓虹閃爍的建筑，"林世誠的女兒......"他的話被爆炸聲打斷。
藍月亮酒吧的正門被火箭彈轟開，穿重型裝甲的清道夫小隊正在突入。
陸沉看到有個女孩被拖出來扔在街上，她拼命護著懷里的金屬箱。"那就是林小曼。
"阿七啟動機械臂的狙擊模式，"她手里拿的可能是......"女孩突然咬破手指，
在金屬箱上劃了道血痕。箱蓋彈開的瞬間，藍光爆閃，方圓百米內的電子設備全部失靈。
阿七慘叫一聲，他的機械眼和義肢同時冒出火花。"狼血EMP！"他摔在瓦片上，
"那箱子里是......"陸沉已經躍向街道。
他的狼化視覺看到箱子里整齊排列著十二支藍色藥劑——月神劑的原始版本。
林小曼正將其中一支扎進自己頸部。清道夫的子彈穿透她胸膛時，藥劑才剛剛推入一半。
女孩倒下前，用盡最后力氣將箱子拋向陸沉。
"給......蘇晚......"鮮血從她嘴角涌出，
"配方是......假的......"陸沉接住箱子的瞬間，斷月刃突然發(fā)出高頻嗡鳴。
他本能地翻滾躲避，原先站立的位置被藍色光束燒出焦坑。屋頂上站著個穿長風衣的男人，
手持造型奇特的長槍。月光照在他的肩章上——凈夜司司長，趙無明。"七年不見，7號。
"趙無明的聲音像毒蛇爬過后頸，"你父親如果看到你現(xiàn)在這樣，會作何感想？
"陸沉全身的血液都凍結了。這個男人認識他養(yǎng)父？斷月刃在他手中震顫，
傳遞出既恐懼又憤怒的復雜情緒。趙無明舉起長槍，槍管開始充能："別擔心，
這次我會徹底銷毀你的基因樣本。"阿七的機械鉤索突然纏住趙無明的手腕。
雖然EMP讓他的義肢失靈了大半，但這一擊足夠為陸沉爭取時間。"走！
"阿七從屋頂跳下，用身體撞開兩名特工，"帶著箱子去找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