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花圈整齊排列,我站在丈夫的靈柩前,眼淚早已流干。二十年的婚姻,就這樣結束了。
正準備離開時,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走了過來。她手捧白色百合,緩緩放在花圈最前方。
"永遠愛你的妻子——蘇婉清"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未亡人敬獻"我的心臟驟然停止跳動。
第一章我叫林雨薇,今年三十五歲。三天前,我的丈夫陳浩然因為心臟病突發(fā)去世了。
葬禮進行得很順利,前來吊唁的親友們陸續(xù)離開。我正準備收拾剩下的花圈,
就看到了那束白色百合。
"永遠愛你的妻子——蘇婉清""未亡人敬獻"我的手顫抖著拿起那張卡片,
反復看了好幾遍。未亡人?她憑什么自稱未亡人?我才是陳浩然的妻子,我才是未亡人!
"媽媽,我們回家吧。"女兒思琪走到我身邊,輕聲說道。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好,
我們回家。"但是那張卡片,我悄悄放進了手包里。回到家后,思琪去了自己房間。
我坐在客廳里,反復看著那張卡片。蘇婉清,這個名字我從來沒有聽陳浩然提起過。
我打開電腦,在搜索欄里輸入了這個名字。很快,我找到了她的社交媒體賬號。
照片上的女人大概四十歲左右,五官精致,氣質(zhì)優(yōu)雅。
她的個人簡介寫著:"陳太太"我點開她的照片,一張張翻看下去。她和陳浩然的合照,
從二十年前開始,一直到最近。在那些照片里,他們像一對恩愛夫妻。而二十年前,
正是我和陳浩然結婚的時候。我的手指僵硬地停在屏幕上。這意味著什么?
難道陳浩然在和我結婚的同時,還和另一個女人保持著關系?不,不可能。一定有什么誤會。
我繼續(xù)往下翻,看到了更多讓我震驚的內(nèi)容。蘇婉清發(fā)布的動態(tài)里,
她稱呼陳浩然為"老公",稱呼自己為"陳太太"。而且這些動態(tài)的時間跨度,
從二十年前一直延續(xù)到三天前陳浩然去世。我感覺頭暈目眩,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二十年來,
我以為自己是陳浩然唯一的妻子。但現(xiàn)在看來,或許我才是那個多余的人。我關掉電腦,
走到陽臺上。夜風吹過,讓我稍微清醒了一些。不行,我必須要弄清楚真相。明天,
我要去找蘇婉清。第二章第二天一早,我就開車去了蘇婉清社交媒體上顯示的地址。
那是一個高檔小區(qū),環(huán)境優(yōu)美,房價不菲。我在小區(qū)門口等了兩個小時,
終于看到了蘇婉清的身影。她穿著一件米色風衣,頭發(fā)盤成優(yōu)雅的髻,
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種從容不迫的氣質(zhì)。這種氣質(zhì),我曾經(jīng)在陳浩然的眼中見過贊賞。
我鼓起勇氣走上前去:"請問,您是蘇婉清女士嗎?"她停下腳步,打量著我:"您是?
""我是林雨薇,陳浩然的妻子。"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蘇婉清的表情瞬間變了,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我知道你。"她輕聲說道,
"浩然跟我提起過你。""那您能告訴我,昨天在葬禮上,您為什么自稱未亡人嗎?
"蘇婉清沉默了片刻,然后說:"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吧。"我們?nèi)チ烁浇囊患铱Х葟d。
蘇婉清點了一杯卡布奇諾,我什么都沒點。"你想知道什么?"她問。
"我想知道您和陳浩然的關系。"蘇婉清輕嘆一口氣:"浩然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存在嗎?
"我搖頭。"那他也沒有告訴過你,我們結婚二十二年了吧。"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什么?""1999年5月20日,我和陳浩然在民政局領的結婚證。
"蘇婉清從包里拿出一個紅色的小本子,放在桌上。我顫抖著手翻開那本結婚證。
上面確實是陳浩然和蘇婉清的照片,日期是1999年5月20日。
而我和陳浩然的結婚日期是2001年10月1日。這意味著,當我和陳浩然結婚的時候,
他已經(jīng)是蘇婉清的丈夫了。"這不可能......"我喃喃自語。"我知道這很難接受。
"蘇婉清的聲音很輕,"但這就是事實。""那我算什么?"我的聲音開始顫抖。"浩然說,
他沒法和我離婚,因為我們有太多共同的財產(chǎn)和事業(yè)。但他也沒法放棄你,
因為你們有了思琪。"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二十年來,我以為自己是陳浩然的妻子,
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但原來,我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第三章"您有孩子嗎?
"我問蘇婉清。她搖搖頭:"我們一直想要孩子,但一直沒有?;蛟S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蘇婉清繼續(xù)說:"浩然對思琪很好,他經(jīng)常跟我提起她。
他說思琪很像你,聰明又倔強。""他在您面前提起我們?""當然。我們之間沒有秘密。
"蘇婉清的話像刀子一樣刺痛著我的心,"他告訴我,你是個很好的女人,
只是他沒法給你一個正式的身份。"我感到一陣惡心。原來在陳浩然眼中,
我就是一個需要被安慰的情人。"那他的財產(chǎn)......"我試探性地問。"按照法律,
我是他的合法妻子,應該繼承他的全部財產(chǎn)。"蘇婉清看著我,"但浩然生前留下了遺囑,
他把一部分財產(chǎn)留給了你和思琪。"我苦澀地笑了:"他還真是考慮周到。
"蘇婉清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這是浩然留給你的信,我本來打算過幾天給你送去的。
"我接過信封,手指顫抖著撕開封口。信紙上是陳浩然熟悉的字跡:"雨薇,
如果你看到這封信,說明我已經(jīng)不在了。我知道你一定很憤怒,很難過。
我也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但我真的沒有辦法。當年我和婉清結婚時,
我們兩家的事業(yè)緊密相連。如果離婚,不僅會影響兩個家族的生意,還會連累很多員工。
遇見你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愛情。我想給你一個正式的身份,但我做不到。
我是個懦夫,我承認。雨薇,我愛你,也愛思琪。請原諒我的自私。——浩然"我看完信,
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因為憤怒。他愛我?如果真的愛我,
怎么會讓我在他的葬禮上如此狼狽?如果真的愛我,怎么會讓我二十年都活在謊言里?
我把信紙撕得粉碎,撒在咖啡廳的地上。蘇婉清靜靜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會搬出那套房子。"我站起身來,"既然我不是陳浩然的合法妻子,
我就沒有資格住在那里。""雨薇......"蘇婉清叫住了我,
"那套房子是浩然特意買給你的,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你的名字。"我停下腳步。
"他把自己名下的三套房產(chǎn)都轉給了你,還有一部分存款。"蘇婉清繼續(xù)說,"在法律上,
那些都是你的合法財產(chǎn)。"我沒有回頭,徑直走出了咖啡廳。第四章回到家后,
我把所有的房產(chǎn)證和銀行卡都翻了出來。確實如蘇婉清所說,
陳浩然名下的三套房產(chǎn)都轉到了我的名下,還有一個存款賬戶,里面有將近五百萬。
我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情。陳浩然辦這些手續(xù)的時候,我以為他只是在處理一些業(yè)務上的事情。
原來,他早就在為自己的死亡做準備。思琪從學?;貋砹?,看到我坐在客廳里發(fā)呆。"媽媽,
你怎么了?"她關心地問。我看著女兒,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解釋這一切。"思琪,
媽媽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爸爸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人,你會怎么辦?
"思琪想了想:"爸爸已經(jīng)去世了,不管他以前是什么樣的人,他都是我的爸爸。而且,
他對我們很好,不是嗎?"我抱住了女兒。是的,不管陳浩然對我做了什么,
他確實是個好父親。但這不能成為他欺騙我二十年的理由。晚上,
我翻看著陳浩然留下的東西。在他的書房里,我找到了一個保險箱。密碼是思琪的生日。
保險箱里有一些重要文件,還有一張紙條:"雨薇,保險箱里的股權轉讓書已經(jīng)簽好了,
你是公司百分之三十股份的持有人。還有一個地址:長青路1188號,
那里埋葬著我們最初的承諾。"長青路1188號?那是什么地方?我上網(wǎng)查了一下,
發(fā)現(xiàn)那是城市公墓的地址。難道陳浩然在那里還埋了什么東西?第二天,
我獨自去了長青路1188號。公墓很大,我按照門牌號碼尋找著。終于,
我在墓園的最深處找到了一塊墓碑。墓碑上刻著:"陳浩然 蘇婉清執(zhí)子之手,
與子偕老結婚紀念:1999年5月20日"我愣住了。
這是陳浩然為自己和蘇婉清準備的合葬墓。而且墓碑上刻的結婚日期,
確實比我和他的結婚日期早了兩年。墓碑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石臺,上面放著一束鮮花。
花還很新鮮,應該是最近剛放的。
我彎腰看了看花束上的卡片:"謝謝你二十年來的寬容和理解?!袂?我癱坐在墓碑前。
原來,蘇婉清知道我的存在,也知道陳浩然對我的感情。但她選擇了寬容。而我,
卻什么都不知道。第五章我在墓園里坐了很久,直到夕陽西下?;丶业穆飞?,
我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請問是林雨薇女士嗎?我是律師李明,受陳浩然先生委托,
需要和您見面商談遺產(chǎn)繼承的事宜。"我約了律師明天在律師事務所見面。第二天,
我準時到達了律師事務所。李律師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很專業(yè)。"林女士,
陳先生生前委托我處理他的遺產(chǎn)分配。"李律師拿出一份文件,"根據(jù)遺囑,
陳先生將百分之四十的財產(chǎn)留給了蘇婉清女士,百分之四十留給了您,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留給了思琪小朋友。"我有些意外:"為什么要這樣分配?
""陳先生在遺囑中說明了原因。"李律師翻開文件,"他認為蘇女士作為合法妻子,
應該得到應有的保障。而您作為思琪的母親,也需要足夠的經(jīng)濟基礎來撫養(yǎng)孩子。至于思琪,
那是她的教育基金。"我苦笑:"他考慮得還真周到。""還有一件事。"李律師繼續(xù)說,
"陳先生希望您能參加明天的股東大會。您現(xiàn)在是公司百分之三十股份的持有人,
有權參與公司的重大決策。"我從來沒想過要參與陳浩然的公司事務。
"我對商業(yè)不了解......""陳先生說過,如果您不愿意參與經(jīng)營,
可以考慮出售股份。但他希望您至少去了解一下公司的情況,再做決定。"回到家后,
我把這些事情告訴了思琪。"媽媽,你打算怎么辦?"思琪問。"我不知道。"我如實回答,
"這些年來,我一直依賴著你爸爸。現(xiàn)在他不在了,我需要學會獨立。
"思琪握住我的手:"媽媽,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晚上,我失眠了。我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