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六年,我?guī)畠涸诶霞臆囌九加鍪晡匆姷母咧型瑢W(xué)。
她看著我懷中的女兒,調(diào)笑道。
“我就說你當(dāng)初是一時賭氣。”
“不過這女兒怎么既不像沈橋也不像顧昀?”
我抱緊懷中的女兒,淡然笑道。
“當(dāng)然不像了,又不是他們的孩子?!?/p>
前世為了讓閨蜜頂替我上大學(xué)。
與我青梅竹馬的沈橋偷走了我的錄取通知書,身為我未婚夫的林秋將我推入水中。
而自小與我相依為命的哥哥蘇望,在我高燒昏迷時卷走所有錢財,只留下三個字。
“等我們?!?/p>
可直到我等了一輩子抑郁而終,他們都未曾回來看我一眼。
重生到高燒蘇醒后,面對旁人同情的目光,我只是笑笑,坐上了反方向的火車,另嫁他人。
誰料眼前人卻掏出一張請柬,驚訝道。
“可你哥不是宴請高中所有同學(xué),說要給你補(bǔ)辦婚禮嗎?”
……
見我不信,于春花又連忙拿出請柬道。
“你看,這上邊不是寫著了嗎?”
“七月二十一,特邀參與小妹婚禮?!?/p>
看到“小妹”兩個字,我抱著年年的手一緊,語氣冷淡道。
“你們應(yīng)該是誤會了?!?/p>
“十年前,我跟蘇望就徹底斷絕關(guān)系。”
“他說的妹妹,是徐嬌嬌?!?/p>
再度提起這兩個熟悉的名字,于春花也想起了十年前的事情,連忙收起請柬道。
“也是,當(dāng)初那件事他們做的那么過分你怎么會原諒?!?/p>
“這個請柬應(yīng)該是我弄錯了?!?/p>
說罷,于春花隨便找了個借口便急匆匆離開了。
懷中的年年抬起頭,好奇地問道。
“媽媽,當(dāng)初那件事是什么呀?”
我低頭望著那雙與宋繼洲極其相似的眼眸,心頭一軟道。
“時間太久了,媽媽忘了?!?/p>
換做十年前剛重生時,我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輕描淡寫說出這句話。
我自小父母雙亡,卻并不覺得自己凄苦。
相依為命的哥哥對我百般疼愛,青梅竹馬的沈橋?qū)ξ姨幪幙v容,就連脾氣不好的未婚夫林秋,也對我溫柔以待。
他們視我如命,連同對我最好的朋友徐嬌嬌也關(guān)照有加。
可我怎么也沒想到,當(dāng)我拿著錄取通知書跟他們分享喜悅時,他們卻對我說。
“嬌嬌如果考不上大學(xué)就要被逼著嫁人了?!?/p>
“你把你的錄取通知書讓給嬌嬌吧?!?/p>
讀大學(xué)是我的夢想,我自然不肯。
誰料見我不愿讓出,沈橋竟直接偷走了我的錄取通知書。
林秋為了攔住我揭穿這一切,毫不猶豫地將我推入水中。
我落水昏迷高燒不退,而聲稱最愛我的哥哥蘇望卻卷走所有錢財帶著徐嬌嬌遠(yuǎn)走高飛。
留給我的只有一張字條。
“等我們?!?/p>
前世我信了他們的話,認(rèn)定他們有難言之隱。
可我等呀等,等到那稻子青黃不知多少載,等到村子一點(diǎn)點(diǎn)變了樣子,甚至等到抑郁而終之時,他們都未曾回來看過我一眼。
因此重活一世,我毫不猶豫撕碎那張字條,坐上了反方向的火車離開這里。
本以為會此生不復(fù)相見,卻不料他們這一世竟會選擇回到這里要辦什么婚禮。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情緒的欺負(fù),年年抓緊我的手奶聲奶氣道。
“媽媽,我們是不是拿完外婆留下的東西,就能去找爸爸了?”
我蹲下身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
“對?!?/p>
“等媽媽拿了東西,我們就回家?!?/p>
“回了家,年年就能見到爸爸了?!?/p>
宋繼洲這次任務(wù)艱巨,外出的日子也久了些。
年年第一次這么久沒看到爸爸,也難怪這么惦記。
所幸這地方,也就只回來這一次了。
車子晃蕩了半天,總算是到了村子。
推開那扇闊別十年的門,映入眼簾的卻是被修繕一新的院子。
正在我疑惑之際,身后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蘇丫頭嗎?”
我轉(zhuǎn)過身,看清來人后訝異道。
“村長,您怎么來了?”
“我還想著等會去找您呢?!?/p>
村長擺了擺手,剛想開口就被我身邊的年年驚住了。
“蘇丫頭,這個孩子是?”
我低頭看著年年,溫柔道。
“這是我的女兒年年?!?/p>
“村長,謝謝你幫我把這屋子收拾了一下。”
“不過我這次來,主要是拿我爸媽留下的東西就走?!?/p>
“所以可能要辜負(fù)你的一番好意了?!?/p>
聽到這話,村長更是奇怪。
“這屋子不是我收拾的?!?/p>
“再說了,你這次回來不是要辦婚禮嗎?”
“怎么急著走了?”
聽到這里,我立刻想到了于春花提的那張請柬。
“村長您弄錯了?!?/p>
“我跟蘇望早就斷絕關(guān)系了,他說的妹妹不是我?!?/p>
“更何況,我嫁人都五年了?!?/p>
“怎么會補(bǔ)辦什么婚禮。”
不料村長神情更是古怪,出聲道。
“可你哥跟我說補(bǔ)辦婚禮就是為了給你個驚喜?!?/p>
“所以特意讓我將你叫回來的。”
聽到這話,我臉色一變,當(dāng)即便抱起年年準(zhǔn)備離開。
不料剛走到門口,迎面便撞上熟悉的幾人。
“阿梨,你急著要往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