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我心似乎穿了個(gè)大洞,拼命漏風(fēng)。
怎么會(huì)這樣?
我一邊哭得兇狠一邊又不要命般捶打自己的肚子。
“都是你,都是你,為什么你要吃掉我的孩子……”
聽到動(dòng)靜,沈沐舟立馬跑過來,看到我的舉止。
控制不住戾氣,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賤人,你在干什么?”
他口無遮攔,罵得低賤。
“如果小知意有個(gè)三長兩短,你也給我去死吧?!?/p>
聞言,我心一片寒涼,我?guī)捉?jīng)吶喊出聲。
“那個(gè)死去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為什么你能這么狠心?”
“不就一顆精子嘛,死了就死了。你想要的話,我給你多少都可以?!?/p>
聽到回答,我心如死灰。
孩子的死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的覆滅,我雙眼徹底黯淡,猛地掏起了一邊的水果刀。
就要朝著自己的脖頸扎去。
“瘋子!”
千鈞一發(fā)之際,沈沐舟重重甩開了我手里的刀。
“是啊,我沒了孩子,我是瘋了?!?/p>
他紅了眼睛,叫來了保鏢將我全身上下都給捆綁住。
“在知意重生之前,你的這條爛命還有價(jià)值。等生下孩子后,你愛怎么死怎么死,我都不會(huì)攔你?!?/p>
他不許我死,將我鎖在了病床上。
我掙扎,他就將鐵鏈嵌入我的雙手雙腳。
我不吃飯,他就用一瓶一瓶營養(yǎng)液吊著我的命。
短短兩個(gè)月,遍布瘡痍。
盡管大量營養(yǎng)灌入我的體內(nèi),我卻骨瘦如柴。
只有肚子高挺著,像個(gè)脹大的西瓜一樣差一點(diǎn)就要撐破我的肚子。
肚皮上則留下了可怖的青紫紋路。
每到深夜,我就徹夜難眠。
那超雄胎在暴躁踢踹我的肚子,吸取我的所有營養(yǎng)甚至是精血。
看我干干瘦瘦的樣子,沈沐舟請來了大師給我誦佛經(jīng)。
他最信這些了。
大師說我沒事,醫(yī)生說胎兒健壯有力后,沈沐舟終于放下了心。
還心情愉悅地特令給我解開一天鎖鏈。
他將我?guī)チ松蛑獾撵`堂,押我跪下。
“今天是我和知意相識(shí)的第一千天,你這個(gè)罪魁禍?zhǔn)拙秃煤每念^懺悔吧?!?/p>
“如果你態(tài)度誠懇,說不定我還能讓你再懷上我的孩子?!?/p>
可我絲毫都聽不清楚他的話,而是顫顫巍巍地指著前面靈臺(tái)上用尿壺裝著的東西。
聲音細(xì)微到似乎下一刻要破碎。
“那是什么東西?”
“哦,那個(gè)啊……”
聽到我的話,沈沐舟一臉無所謂地開口。
“是你的種死后留下的胎盤,那天被你順便排了出來。大師說用尿壺裝著胎盤供奉給逝者很有益,可以加持功德,超度亡魂?!?/p>
“你還是人嗎?”
我瘋了般沖到沈沐舟身前,想要一巴掌扇過去。
可是才剛抬起手來,就被沈沐舟輕而易舉控制了。
他滿臉猙獰,被我的舉止弄得慍怒,連帶著頭皮拔起我的頭發(fā)。
迫使我一下又一下對(duì)著沈知意的靈臺(tái)磕頭。
“讓你磕頭是給你贖罪的機(jī)會(huì),你不領(lǐng)情就算了,竟然還要反抗,這個(gè)頭今天你不磕也得磕!”
磕到血腫,磕到血流滿臉。
死又死不得,還要看著自己的胎兒被他們磋磨是最為痛苦的。
直到一聲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沈哥哥,你在做什么啊?”
只見死絕了的沈知意忽然出現(xiàn),讓所有人都一驚。
而沈沐舟愣住了,那只手卻還在摁著我機(jī)械地讓我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