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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別墅上下所有人都在找程舒意。
周晏行坐在客廳,一夜未眠。
天亮?xí)r,管家來匯報。
看到周晏行雙眼布滿紅血絲,臉色頹廢而陰沉,心里不由地嘆息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當(dāng)然,這話管家是不敢說出來的。
他小心翼翼地說:“先生,別墅周圍我們找了三遍,還是沒找到太太。也許......也許太太去了朋友那里呢?!?/p>
“不會的?!敝荜绦械穆曇羯硢《蓾?。
程舒意是個孤兒。
因為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她性情孤僻,不愛社交,因此沒什么朋友,僅有的幾個朋友都只是泛泛之交。
“那......那別墅這邊還找嗎?”管家又問。
周晏行倏地抬眸,微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找!當(dāng)然要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我找出來,說不定她就躲在哪個地方呢!”
程舒意肯定不會走的,肯定不會出事的。
她一定就躲在別墅里的某個地方,看他為了她著急上火,為了她方寸大亂,這樣才顯得他是在乎她的。
既然如此,他倒不在意哄她一次。
這么一想,周晏行慌張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余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柜子上的花瓶,花瓶里插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花,他忽然想到一個地方:玫瑰莊園。
那是他為了哄程舒意開心買下來的莊園。
每次程舒意心情不好,她就會去那里散心。
在周桑桑沒回國之前,他也經(jīng)常陪她去莊園里散步,每天早晨為她摘一束玫瑰花。
后來周桑?;貒?。
周桑桑不喜歡玫瑰,嫌它香氣甜膩,有時他去摘玫瑰,身上沾了玫瑰花的香氣,周桑桑便不高興。
于是他也減少了去玫瑰莊園的次數(shù)。
尤其是這半年,每次程舒意叫他陪她去莊園里散步,他都沒答應(yīng),讓她自己一個人去。
后來程舒意便沒再叫過他了。
他都快忘了別墅后面還有這么一個玫瑰莊園。
這會兒想起來,周晏行當(dāng)即起身,大步往別墅后面走去,中間還撞倒了一張椅子。
等他趕到莊園一看,滿園的玫瑰竟然全都沒了,地上只剩下一片灰燼,看著荒涼落寞。
“怎么回事?你們就是這么打理花圃的?”周晏行冷冷地盯著打理莊園的傭人,眉眼間凌厲駭人。
傭人嚇得一哆嗦:“先生,是、是太太把那些花燒掉的,她不許我們告訴您?!?/p>
周晏行神色一僵:“她什么時候燒的?”
“十天前?!眰蛉嘶卮?。
十天前,那不就是程舒意引產(chǎn)出院后那幾天嗎?
周晏行猛然意識到什么,渾身血液仿佛在倒流,手指顫抖了一下,又狠狠攥緊,卻還是止不住地心慌。
沒有人比他更懂程舒意有多么喜歡這個莊園。
這一刻,他完全不敢去想她燒掉莊園時是什么樣的心情。
那該是對他有多么的失望啊!
“先生,您、您沒事吧?”傭人見周晏行臉色慘白,一雙眼充血般地紅,心里又害怕又緊張。
周晏行仿若未聞,死死地盯著被燒毀的莊園。
許久,他僵硬的身體終于動了一下,轉(zhuǎn)過身,踉踉蹌蹌地往別墅走去。
不一會兒,一輛邁巴赫從別墅疾馳而出,飛快地朝警察局的方向走去。
半個小時后,周晏行出現(xiàn)在警察局:“我要報警,我太太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