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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程舒意大喊一聲,痛不欲生,猛地?fù)涞交鹋杳媲?,不顧火?shì)把手伸進(jìn)火盆里,想把珠子拿出來。
周晏行臉色驟變:“把她給我拉開!”
保鏢立刻把程舒意拉到一邊。
“放開我!”
程舒意拼命掙扎,最終還是眼睜睜地看著那串佛珠化為灰燼,心臟疼得好像被人用斧頭狠狠砸開。
周晏行,我恨你,我真后悔嫁給你!
程舒意慘笑著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雙手都是觸目驚心的血泡。
周晏行只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吩咐保鏢帶她去包扎雙手,隨即摟著周桑桑,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程舒意出院。
回到別墅,她聽見周桑桑在跟周晏行撒嬌:“哥哥,你把她送走吧。我一看到她,我就害怕?!?/p>
周晏行語氣寵溺:“好,都依你,今晚我就把她送走?!?/p>
“不用今晚,我現(xiàn)在就走?!背淌嬉饷鏌o表情地從他們面前走過,不一會(huì)兒就拎著行李出來了。
周晏行皺了皺眉。
她這么識(shí)趣,他心里反而有些不舒服。
“外面下雨,我送你。”周晏行從她手里接過行李箱。
“以后你就住城西那套別墅,沒什么事別過來這邊,周末我會(huì)去看你?!?/p>
程舒意唇角扯出一抹諷刺:“好。”
周晏行,沒有以后了。
今天是第14天,也是她留在這里的最后一天。
車子開往城西的路上,周晏行淡淡地說:“明天開始抽取骨髓血,今晚你早點(diǎn)睡,不要熬夜?!?/p>
程舒意依舊只說了一個(gè)“好”字。
車子開到一半,周晏行接到周桑桑的電話:“哥哥,我胸口有點(diǎn)不舒服?!?/p>
就這一句,周晏行當(dāng)即停車:“舒意,你自己打車過去吧,我回去看看桑桑?!?/p>
轟隆——
雷聲震耳,大雨滂沱。
程舒意獨(dú)自一人站在路邊,渾身被雨水淋濕,凍得瑟瑟發(fā)抖。
可她一點(diǎn)都不在意。
她看著周晏行的車子消失在水霧中,心里如釋重負(fù)。
半個(gè)小時(shí)后,程舒意接到一個(gè)電話:“今晚11點(diǎn),我來接你,地址我發(fā)給你了?!?/p>
深夜,高樓天臺(tái)上,程舒意登上一架直升飛機(jī)。
機(jī)艙內(nèi),男人穿著軍裝,遞給她一張嶄新的身份證:“你的個(gè)人信息全部已注銷,這是你的新身份。”
“謝謝你,你不欠我任何人情了?!背淌嬉饨舆^新身份證,臉上露出一個(gè)久違的開心的笑容。
她拿出手機(jī),給周晏行發(fā)了一條消息:再見,周晏行。
隨即注銷賬號(hào),掰斷手機(jī)卡。
從此這世上再無程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