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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周氏集團的總裁,周晏行和李局長的交情還不錯。
他這邊剛報警,那邊李局長就把他請到辦公室,關上門,壓低聲音說:“聽我一句勸,別找了,你找不到的?!?/p>
“什么意思?”周晏行緊緊地盯著他。
李局長的聲音壓得更低了:“你老婆昨天晚上銷戶了。我悄悄打聽了一下,幫她銷戶的那個人,你我都惹不起?!?/p>
“銷戶?”周晏行冷笑一聲,眼里戾氣翻涌,“她肯定不是自愿的,這是脅迫!那個人是誰?”
李局長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是不是自愿的,想必你比我更清楚?!?/p>
周晏行心口一窒。
又聽見李局長說:“我聽我老婆說,你那個養(yǎng)妹和你老婆不合,你為了你養(yǎng)妹,還把你老婆丟進湖里去了。”
周晏行嘴唇動了動,想說是程舒意先把桑桑推進湖里,他為了給她一個教訓,這才把她扔下去的。
可是對上李局長那雙犀利的眼神,他忽然什么也說不出來,心口反而生出一種慌張無措的感覺。
他沉默片刻,固執(zhí)道:“銷戶的事我可以先不管,但現(xiàn)在她不見了,這是失蹤,我必須要找到她?!?/p>
李局長嘆了一口氣:“案子我們可以接,但人是不會幫你找的?!?/p>
周晏行臉色一沉,正要開口。
李局長又說:“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我再跟你多說一點。你老婆不是失蹤,她是自愿離開這里的,昨天晚上她就跟那個人走了?!?/p>
這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周晏行的心上。
那句“再見,周晏行”、那個缺了婚紗照的相框,還有被燒掉的玫瑰莊園......
這些無一不在告訴他,程舒意走了。
就像三年前她說的那樣:你對我不好,不用你趕我,我自己就走了。
李局長又說了一些安慰的話,但周晏行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他滿腦子都是程舒意,連怎么走出警察局的都不知道。
為什么?
為什么她要那么決絕地離開他?就因為他疼愛桑桑?
可他只是把桑桑當作妹妹而已,等桑桑做完手術,他就會讓桑桑搬走的。
難道這也有錯嗎?
不,他沒錯,他只是......只是......
周晏行坐在車里,拼命想給自己找一些合理的理由。
可是腦子里另一個聲音在嘲諷他。
“你打掉她的孩子、偏袒周桑桑、你趕她走,這就是錯!”
“周晏行,你一錯再錯,你活該失去她!
砰!
周晏行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微紅的眼底流露出一絲痛苦。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是醫(yī)院那邊打過來的。
他沒理會。
又過了一會兒,周桑桑打了過來。
他直接掛斷了。
一想到為了給周桑桑移植骨髓,他打掉了程舒意心心念念的孩子,他就痛恨自己,甚至有些痛恨周桑桑。
醫(yī)院這邊,整個醫(yī)療團隊都在等待程舒意。
唯有她把骨髓捐獻出來,周桑桑才能做移植手術。
可現(xiàn)在程舒意遲遲不出現(xiàn),周晏行的電話也打不通。
這種情況下,周桑桑哪里還敢入倉。
她心里又氣又急,又找不到周晏行,只能打電話給周晏行的管家。
管家實話實說:“桑桑小姐,太太不見了,先生找了一整夜都沒有找到太太?!?/p>
“什么?那我的骨髓怎么辦?難道要我等死嗎?你們真是廢物,連一個人都找不到!”
周桑桑忍不住沖管家發(fā)火。
管家當作沒聽見。
周桑桑氣得半死。
掛斷電話后,她也不入倉了,火急火燎出院去找周晏行。
周晏行就是她最大的依靠。
沒有周晏行,程舒意肯定不會捐獻骨髓救她,那她就只能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