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下名字的那一刻,鋼筆尖劃過紙面的聲音格外清脆。三年了,
整整三年。從十九歲嫁給顧時宴,到今天二十二歲主動提出離婚,
我用了三年時間才明白一個道理——愛情不是單方面的付出,更不是一廂情愿的等待。
"簽完了。"我將協(xié)議書推回到他面前,聲音平靜得連我自己都覺得陌生。顧時宴抬起頭,
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
即使是在這樣的場合,依然保持著他一貫的冷漠和疏離。"溫以桑,你確定?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緊繃感。我點點頭,沒有猶豫:"確定。
"其實從昨天柳如煙回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柳如煙,顧時宴的初戀,
他心中真正的白月光。三年前她出國留學(xué),我作為替身嫁進(jìn)顧家。三年后她學(xué)成歸來,
我這個替身也該退場了。"財產(chǎn)分割按照協(xié)議執(zhí)行,我什么都不要。"我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米色連衣裙,"房子、車子、股份,都是你的。我只要一個自由身份。
"顧時宴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敲著,這是他思考時的習(xí)慣動作。我太了解他了,
了解到每一個細(xì)微的表情和動作都能解讀出他的情緒變化??尚Φ氖牵?/p>
我花了三年時間去了解一個從未真正看過我的男人。"你可以繼續(xù)住在顧宅,我不會趕你走。
"他開口道,語氣依然冷淡。"不必了。"我拿起放在桌上的包,"我已經(jīng)在外面租了房子。
"這是真的。早在一個月前,我就開始為這一天做準(zhǔn)備。我在市中心租了一間小公寓,
雖然面積不大,但足夠我一個人居住。我還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設(shè)計公司做平面設(shè)計師,
雖然薪水不高,但足以養(yǎng)活自己。我不是沒有想過挽回,
但三年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讓我看清現(xiàn)實。顧時宴娶我,
只是因為顧家需要一個兒媳婦來應(yīng)付外界的質(zhì)疑和壓力。而我,
恰好符合他們的要求——身世清白、性格溫順、相貌清秀。最重要的是,我足夠聽話,
不會給他添麻煩。三年來,我盡職盡責(zé)地扮演著顧太太的角色。參加各種商業(yè)晚宴,
在媒體面前展現(xiàn)恩愛,在顧家長輩面前保持恭敬。我以為時間久了,他會看到我的好,
會慢慢喜歡上我。直到昨天,我親眼看到他在機場接柳如煙的場景。那一刻,
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眼中有光"。他看柳如煙的眼神,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而這樣的眼神,他從未給過我。"溫以桑。"在我即將走出律師事務(wù)所的時候,
顧時宴突然叫住了我。我回過頭,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有些孤寂。
"三年來,你做得很好。"他說。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做得很好?是啊,我確實做得很好。
好到三年來從未給他添過麻煩,好到即使心痛如絞也從未在他面前掉過一滴眼淚,
好到現(xiàn)在主動離婚也要為他考慮周全??墒?,再好又怎樣呢?我轉(zhuǎn)身離開,沒有回頭。
走出律師事務(wù)所的那一刻,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諝庵杏写禾斓奈兜?,溫暖而清新。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景琛嗎?是我,以桑。""以桑?
"電話那頭傳來霍景琛溫和的聲音,"怎么了?聽你聲音有些不對。""離婚協(xié)議簽完了。
"我靠在街邊的欄桿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從今天開始,我自由了。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鐘?;艟拌∈俏掖髮W(xué)時的同班同學(xué),
也是唯一知道我這三年來真實處境的人。他曾經(jīng)多次勸我離開顧時宴,
但那時的我還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需要我去接你嗎?"他問。"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我搖搖頭,然后想起他看不見,又說道,"過幾天我想去旅行,散散心。""去哪里?
""還沒想好,也許是西藏,也許是海南??傊x這里遠(yuǎn)一點的地方。""那我陪你去吧。
"霍景琛說,"正好我最近也想休假。"我猶豫了一下?;艟拌ξ业男囊?,我不是不知道。
可是剛剛結(jié)束一段感情,我實在沒有心情去考慮新的感情問題。"景琛,
我現(xiàn)在......""我知道。"他的聲音依然溫和,"我沒有別的意思,
只是作為朋友陪你散心。你不用有負(fù)擔(dān)。"聽到這話,我心中涌起一陣暖流。"好。
"我答應(yīng)了。掛斷電話后,我在街頭站了很久。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這座城市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繁華,但這繁華卻與我無關(guān)。我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夜晚,
也是這樣的華燈初上。那時的我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因為家里的經(jīng)濟危機,被迫同意了這門婚事。
顧家需要一個兒媳婦,而我家需要一筆錢來渡過難關(guān)。這本就是一場交易,
我卻傻傻地以為能換來愛情。現(xiàn)在想想,真是太天真了。我攔了一輛出租車,
報了新公寓的地址。"小姐,你要去的那個地方有點堵車,可能需要繞路。"司機師傅說。
"沒關(guān)系,不急。"我靠在座椅上,看著窗外飛逝的霓虹燈。反正現(xiàn)在的我,有的是時間。
車子在紅綠燈前停下,我無意中看到路邊一家24小時營業(yè)的花店。櫥窗里擺放著各種鮮花,
其中有一束白色的滿天星格外引人注目。滿天星的花語是守望和真心。三年來,
我就像那束滿天星一樣,默默守望著一個不會回頭的人?,F(xiàn)在,終于可以為自己而活了。
第二章新公寓位于市中心的一棟老式住宅樓里,雖然裝修簡單,但采光很好。
我拖著行李箱走進(jìn)這個只有五十平米的小家,心情卻比住在顧家那座豪華別墅時輕松得多。
這里雖小,但每一寸土地都屬于我自己。我把行李整理好,
又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回來的路上,經(jīng)過一家咖啡店,里面?zhèn)鞒鲇茡P的鋼琴聲。
我推門而入,點了一杯拿鐵,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Х鹊昀锟腿瞬欢?,環(huán)境很安靜。
我拿出手機,翻看著旅游攻略,準(zhǔn)備和霍景琛的那次旅行。"以桑?"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抬起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柳如煙。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長發(fā)披散在肩頭,
看起來就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真的是你。"她走到我面前,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
"可以坐下嗎?"我點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柳如煙坐在我對面,仔細(xì)打量著我。
三年不見,她變得更加美麗動人,身上還帶著一種成熟的韻味。"聽時宴說,
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她開門見山地問道。我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說:"嗯,
今天下午剛簽的協(xié)議。""為什么?"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我以為你們很幸福。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笑了。幸福?如果一個人的幸福需要建立在另一個人的痛苦之上,
那這樣的幸福還有什么意義呢?"也許是性格不合吧。"我隨便找了個理由。
柳如煙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其實我回國,并不是為了破壞你們的婚姻。""我知道。
"我看著她,"你回國是因為你爸爸的公司需要你,對嗎?"她點點頭:"爸爸年紀(jì)大了,
身體也不太好。公司的事務(wù)需要有人接手。""那恭喜你,終于可以回到時宴身邊了。
"我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一絲怨恨。柳如煙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說。"以桑,
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她真誠地說道,"時宴他......""他很好。
"我打斷了她的話,"真的很好。只是我們不合適而已。"這不是客套話,而是我的真心話。
顧時宴確實是個很好的男人。他有能力、有擔(dān)當(dāng)、有責(zé)任心。他對我雖然冷漠,
但從未做過傷害我的事。他給了我顧太太的身份,給了我物質(zhì)上的富足,
給了我表面上的尊重。只是,他沒有給我愛情。而我也不能強求一個人去愛不愛的人。
"以桑......"柳如煙欲言又止。我站起身,拿起包準(zhǔn)備離開:"時間不早了,
我該回去了。""等等。"她叫住了我,"有件事我想告訴你。"我停下腳步,
等待她的下文。"時宴他其實......"她咬了咬唇,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他沒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在乎你。"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在乎?如果真的在乎,
又怎么會在我提出離婚的時候答應(yīng)得那么痛快呢?如果真的在乎,
又怎么會在三年的婚姻生活中始終保持著距離呢?走出咖啡店,我深深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氣。
柳如煙的話在我心中激起了一絲漣漪,但很快就歸于平靜。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我沒有必要再去糾結(jié)那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的事情。回到公寓,我洗了個熱水澡,
然后坐在陽臺上給霍景琛發(fā)信息。"景琛,我想好了,這個周末就出發(fā)吧。
"他很快回復(fù):"好,你想去哪里?"我想了想,輸入:"云南吧,聽說那里的櫻花開了。
""行,我去訂機票和酒店。"放下手機,我倚在陽臺的椅子上,看著遠(yuǎn)處的萬家燈火。
這座城市很大,大到足以容納所有人的悲歡離合。而我的故事,
不過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段而已。但從今天開始,我要為自己寫一個全新的開始。
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喂?""是溫小姐嗎?
我是顧氏集團的秘書小林。"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顧總讓我轉(zhuǎn)告您,您的那些私人物品他已經(jīng)讓人整理好了,
您看什么時候方便去拿一下?"我想了想,那些東西大多都是一些照片、書籍和小飾品,
雖然不值錢,但對我來說有紀(jì)念意義。"明天上午我去拿。""好的,我會轉(zhuǎn)告顧總。
"掛斷電話,我又在陽臺上坐了一會兒。明天去顧宅,應(yīng)該是我最后一次踏進(jìn)那個地方了。
那里有我三年的青春,有我所有的美好回憶,也有我所有的痛苦回憶。但無論如何,
那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第三章第二天上午,我如約來到了顧宅。這座位于城市西郊的別墅,
占地面積很大,園林設(shè)計精美,處處透露著低調(diào)的奢華。三年來,
我一直把這里當(dāng)成自己的家,但現(xiàn)在再次踏進(jìn)這里,卻有了一種身為客人的陌生感。"以桑。
"管家李叔迎了出來,臉上滿是不舍,"您怎么不多住幾天再走呢?"李叔是個很好的人,
這三年來對我照顧有加。在顧時宴冷漠的時候,是他給了我家的溫暖。"已經(jīng)決定了,李叔。
"我笑著說道,"以后您要多保重身體。""唉。"李叔嘆了口氣,"顧先生也真是的,
這么好的太太都不知道珍惜。"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多說什么。
"您的東西都在樓上的書房里,我?guī)タ纯础?跟著李叔上樓,經(jīng)過主臥室的時候,
我下意識地停了一下。這間房間我住了三年,但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我一個人。
顧時宴經(jīng)常加班到很晚,有時候干脆就在公司過夜。即使回來,我們也很少有交流。"以桑?
"李叔見我停下,疑惑地問道。"沒什么,走吧。"我收回視線,繼續(xù)往前走。書房里,
兩個紙箱子整齊地擺放在桌上。我打開看了看,里面確實是我的私人物品。"東西不多,
一會兒我讓司機送您回去。"李叔說。"不用了,我已經(jīng)叫了搬家公司的人。"我搖搖頭。
正說著,樓下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我透過窗戶看去,是顧時宴回來了。他從車上下來,
西裝革履,面色冷峻。即使在自己家里,他也保持著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勢。
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很快就到了書房門口。"李叔,你先下去吧。"顧時宴走進(jìn)來,
對李叔說道。李叔看了我一眼,有些擔(dān)心地退了出去。房間里只剩下我和顧時宴兩個人。
他站在門口,我站在窗邊,中間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但這距離仿佛比整個太平洋還要遙遠(yuǎn)。
"東西都在這里了。"他開口說道,聲音還是那樣的低沉悅耳。"嗯,我看到了。
"我轉(zhuǎn)過身面對他,"謝謝。""不用客氣。"他走到桌邊,似乎想說什么,
但最終只是說道,"如果還有什么遺漏的,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應(yīng)該沒有了。
"我的目光在房間里掃了一圈,"我在這里的痕跡本來就不多。"聽到這話,
顧時宴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溫以桑,你......"他開口,但話說到一半又停住了。
我等了一會兒,見他不說話,便開口道:"還有什么事嗎?"他搖搖頭:"沒有了。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柳如煙走了進(jìn)來。
她今天穿著一身淡藍(lán)色的連衣裙,看起來清新脫俗。"時宴,
我買了一些......"她看到我,話音頓了一下,"以桑也在啊。""如煙。
"顧時宴看向她的時候,眼神明顯柔和了許多,"買了什么?""一些李叔愛吃的糕點。
"她舉了舉手中的包裝盒,然后看向我,"以桑,你也嘗嘗吧。""不用了,
我馬上就要走了。"我搖搖頭。"這么急嗎?"她看起來有些意外,
"要不留下來吃個午飯再走?李叔的手藝很好的。"我看了一眼顧時宴,
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我知道他并不希望我留下來。"不了,公司那邊還有事。
"我找了個借口。"那好吧。"柳如煙有些遺憾地說道。正說著,搬家公司的人到了。
他們很快就把兩個箱子搬到了樓下。我跟著下樓,在玄關(guān)處準(zhǔn)備換鞋離開的時候,
李叔拿著一個保溫盒走了過來。"以桑,這是我做的紅燒肉,您帶回去吃。
"他的眼中滿含不舍。我接過保溫盒,心中涌起一陣暖流:"謝謝您,李叔。
""以后有時間常回來看看。"他說。我點點頭,雖然知道這樣的機會應(yīng)該不會有了。
走出顧宅的大門,我沒有回頭。陽光很好,微風(fēng)輕拂,一切都顯得那么美好。而我的新生活,
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上了搬家公司的車,我給霍景琛發(fā)了個信息:"東西拿完了,
明天的飛機我們還是按原計劃。"他很快回復(fù):"好,我已經(jīng)訂好了,明天下午兩點的飛機。
"看著窗外逐漸遠(yuǎn)去的顧宅,我心中百感交集。三年的時光,就這樣結(jié)束了。沒有爭吵,
沒有眼淚,沒有撕心裂肺的分別。就像兩條平行線,在短暫的交匯之后,
又各自走向了不同的方向。也許這樣的結(jié)束方式是最好的。至少,我們還能保持最后的體面。
第四章第二天下午,我和霍景琛坐上了飛往昆明的飛機?;艟拌∈莻€很體貼的旅伴,
他知道我心情不好,一路上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默默地陪伴著我。
到達(dá)昆明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我們?nèi)胱×艘患遗R近滇池的酒店,房間有很好的湖景。"累了吧?
"霍景琛把我的行李放好,"早點休息,明天我們?nèi)タ礄鸦ā?"嗯。"我點點頭,
"謝謝你陪我出來。""傻瓜,跟我還客氣什么。"他笑了笑,"我就在隔壁房間,
有事隨時叫我。"他離開后,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湖景。
滇池在夕陽的映照下波光粼粼,遠(yuǎn)山如黛,景色美得令人心醉。我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發(fā)到朋友圈。很快就有人點贊和評論,大家都在問我怎么突然去旅游了。我沒有回復(fù),
只是靜靜地看著。其中有一條評論讓我愣了一下,是我的大學(xué)室友小美發(fā)的:"以桑,
你怎么沒和顧總一起來?"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回復(fù)。現(xiàn)在說出離婚的事情,
大家肯定會問東問西,我還沒有準(zhǔn)備好面對那些同情或者好奇的目光。晚上,
霍景琛帶我去品嘗了當(dāng)?shù)氐奶厣恕_^橋米線、汽鍋雞、鮮花餅,每一樣都很好吃。
"感覺怎么樣?"他問道。"很好。"我笑著說,"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放松過了。
""那就好。"他為我倒了一杯茶,"以桑,我知道現(xiàn)在說這些可能不太合適,
但我還是想告訴你,你值得更好的。"我看著他,心中涌起一陣感動。
霍景琛是個很好的男人,溫和、體貼、有責(zé)任心。如果沒有顧時宴,也許我真的會喜歡上他。
但現(xiàn)在的我,真的沒有心情去考慮感情的事情。"景琛,我......""我知道。
"他擺擺手,"我不是要向你表白或者什么,只是希望你知道,
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在乎你。"聽到這話,我的眼眶有些濕潤。這三年來,
我習(xí)慣了顧時宴的冷漠,幾乎忘記了被人在乎是什么感覺。"謝謝。"我真誠地說道。
第二天一早,我們?nèi)チ藞A通山看櫻花。滿樹的櫻花正值盛開期,粉白色的花瓣在微風(fēng)中飛舞,
美得如同仙境。我和霍景琛在櫻花樹下拍了很多照片,久違的笑容終于重新回到了我的臉上。
"笑起來真好看。"霍景琛說,"這才是真正的你。"我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更燦爛了。
是啊,這才是真正的我。不用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揣摩別人的心思,不用時刻保持完美的形象,
不用壓抑自己內(nèi)心真實的感受。我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說什么就說什么。這種感覺,
真的很好。正當(dāng)我沉浸在這種自由的感覺中時,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喂?""溫小姐,我是《都市周刊》的記者張婷,
請問您和顧總離婚的傳言是真的嗎?"我愣了一下,沒想到消息傳得這么快。"不好意思,
我現(xiàn)在不方便接受采訪。"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艟拌∫娢夷樕粚?,
關(guān)心地問道:"怎么了?""有記者打電話來問離婚的事。"我有些苦惱,
"不知道消息是怎么泄露的。""可能是律師事務(wù)所那邊,也可能是顧家的人。
"霍景琛分析道,"不過這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沒必要太在意。"話雖如此,
但我還是有些擔(dān)心。如果這件事被媒體大肆報道,肯定會給顧時宴帶來困擾。
雖然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但我并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給他造成麻煩。正想著,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顧時宴打來的。我看了一眼霍景琛,他很識趣地走開了一些。"喂?"我接起電話。
"溫以桑。"顧時宴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切,"你現(xiàn)在在哪里?""昆明。"我如實回答。
"昆明?"他似乎有些意外,"你去那里做什么?""旅游。"我簡單地說道。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鐘。"剛才有記者聯(lián)系你了?"他問。"嗯,我沒有接受采訪。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用擔(dān)心。"他的語氣恢復(fù)了平靜,"好好玩,
不要被這些事情影響心情。"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我拿著手機愣了一下。
這是他第一次關(guān)心我的感受,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句話,但還是讓我心中涌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以桑?"霍景琛走過來,"沒事吧?""沒事。"我搖搖頭,"他說會處理媒體的事情。
""那就好。"霍景琛松了口氣,"走吧,我們繼續(xù)看櫻花。"接下來的幾天,
我和霍景琛游覽了昆明的各個景點。石林的奇峰異石,大觀樓的湖光山色,
金馬碧雞坊的古樸典雅,每一處風(fēng)景都讓人流連忘返。我的心情也越來越好,
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第五章旅行的最后一天,我們?nèi)チ艘患耶?dāng)?shù)睾苡忻牟桊^。
茶館的老板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她為我們泡了一壺上好的普洱茶。"姑娘,
你們是夫妻吧?"老婆婆笑著問道。我和霍景琛對視一眼,都有些尷尬。"不是的,
我們是朋友。"我解釋道。"朋友?"老婆婆看了看我們,眼中閃過一絲明了,"那姑娘,
你心里還有別人吧?"我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老婆婆這么敏銳。"婆婆,您怎么看出來的?
"霍景琛好奇地問道。"這位小伙子看姑娘的眼神里滿含愛意,
可姑娘看他的眼神里只有感激和溫暖,沒有愛情的火花。"老婆婆慢慢地說道,
"而且姑娘的眉宇間還有一絲憂郁,這是因為感情受過傷的緣故。
"我不由得佩服這個老婆婆的觀察力。"婆婆,您真厲害。"我感嘆道。"人老了,
見的多了,自然就能看出一些門道。"老婆婆笑了笑,然后看著我說道,"姑娘,
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您說吧。""感情這東西,有時候要懂得放下,
有時候也要懂得爭取。關(guān)鍵是要分清楚什么時候該放下,什么時候該爭取。
"老婆婆的眼神很深邃,"如果那個人值得,就勇敢去爭取。如果不值得,就果斷放下。
千萬不要讓自己陷在過去的回憶里走不出來。"她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
顧時宴值得我去爭取嗎?這個問題我問過自己無數(shù)次,但始終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婆婆說得對。"霍景琛突然開口,"以桑,你要學(xué)會往前看。"我點點頭,
但心中還是有些迷茫。回到酒店后,我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看夜景。手機里有好幾條未讀信息,
都是朋友們發(fā)來的關(guān)心問候??磥黼x婚的消息已經(jīng)傳開了。我逐一回復(fù)了他們,
告訴他們我很好,讓他們不用擔(dān)心。正回復(fù)著信息,手機突然響起。是柳如煙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