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丈夫裴延林為了他的白月杜佳瑤失手將我推到樓下,導致我流產(chǎn)。上一世,
我怕他愧疚,選擇了隱瞞。沒想到過了一輩子,他死前的遺囑,竟是不許我參加他的葬禮,
死后也不會和我葬在一起。還將數(shù)億遺產(chǎn)都留給了他的白月光杜佳瑤和她的兒子。
只留給我一句話,“和你在一起度過的日子簡直是煎熬,下輩子不要再見了。
”我為了他忍受了婆婆一輩子的刁難,當牛做馬。他到死竟然這樣對我。我心痛吐血而亡。
如今重活一世,我不會再為不值得的人蹉跎一生。1隱隱的疼痛從腹部傳來,我猛的睜開眼。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從樓梯滾落時的天旋地轉,
還有雙腿間涌出的溫熱液體…我顫抖著將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我的孩子,沒了。閉了閉眼,
我壓下洶涌的恨意。既然老天讓我重活一次,回到悲劇的起點,我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推開臥室的門,客廳里歡聲笑語撲面而來。裴延林坐在沙發(fā)中央,婆婆正拉著杜佳瑤的手,
滿臉慈愛地往她手里塞著什么。三個人圍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畫面刺痛了我的眼睛。
婆婆一看見我,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換上一副刻薄的表情,“我都來多久了,
你就一直在床上躺著,是想餓死我們嗎?”“也不知道延林娶你是干嘛的,不但不做飯,
孩子也不會生一個。”“你說說你們都結婚多久了?”“你是想我到死都抱不上孫子嗎?
”五年以來,只要婆婆出現(xiàn),每次都要提一遍生孩子的問題。如今看婆婆行事,
一副要擴大養(yǎng)殖規(guī)模的架勢,這是想拉攏杜佳瑤幫她生孫子嗎?
難怪上一世裴延林要將所有遺產(chǎn)都留給杜佳瑤和她的兒子,
想來那個孩子應該就是裴延林的種。前世我也曾經(jīng)質問過他,可都被他否認了。
我心里雖然有懷疑,但還是選擇睜只眼閉只眼,稀里糊涂的過了一輩子。如今婆婆還不知道,
她日思夜想,盼了五年的金孫,讓他兒子弄掉了。我剛想開口告訴婆婆實情,
卻被杜佳瑤打斷了。她故作體貼地站起身,“阿姨別生氣,我去做飯吧,
虞姐姐可能是太累了…”她真是虛偽,明明就是因為護著她,裴延林才和我起了爭執(zhí),
失手將我推下樓。此刻她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真是讓人反胃。
裴延林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母親心心念念的孫子——他的孩子已經(jīng)被他親手弄沒了,
還在那大言不慚的指派我,“虞婉,瑤瑤喜歡吃清蒸鱸魚,你跑一趟超市。
”“鱸魚要現(xiàn)殺現(xiàn)蒸才鮮,你快去吧,媽和瑤瑤這會兒估計都餓了。
”我忽然想起上輩子流產(chǎn)之后沒多久,也是這樣。我獨自咽下了苦果,忍著腹痛躺在床上,
而他們三個人在客廳里有說有笑地指派我給杜佳瑤做清蒸鱸魚。“好啊!
”我聽見自己平靜的聲音,“我這就去?!蔽移骋姸偶熏幍靡獾赝嵫恿稚磉吙苛丝?。
轉身出了門,等我買魚回來,婆婆又指責了我一番。“你腿腳是老年人嗎?去這么久?
”裴延林也滿眼寫著不快,眼神里都是指責,“你都知道媽和瑤瑤餓了,還去逛了這么久?
”“也不知道你一天都在想什么?”這樣的指責前世幾乎每天都上演,但是我都忍下來了。
只因我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好不容易有個家,所以我格外珍惜這一切。
可是這輩子我不會忍了。我將鱸魚蒸上鍋,在上面撒了半罐子鹽,又倒了半瓶醋,
最后淋上一層厚厚的辣椒油。2鍋里的鱸魚很快散發(fā)出古怪刺鼻的味道。
裴延林在客廳里不耐煩地喊,“虞婉,你快點兒,瑤瑤都餓了!
”我端著那盤“精心烹制”的清蒸鱸魚走出去。
裴延林迫不及待地夾了一筷子放進杜佳瑤碗里,“瑤瑤快吃!”。杜佳瑤笑著將魚放進嘴里,
下一秒,她的表情瞬間扭曲,猛地咳嗽起來?!斑@…這怎么這么咸!還又酸又辣!
”婆婆趕緊嘗了一口,立刻“呸”地吐了出來,指著我怒罵,“你是故意的吧?這魚能吃嗎?
!”裴延林皺眉,也夾了一筷子,剛入口就變了臉色,猛地摔下筷子,“虞晚晴,
你發(fā)什么瘋?”我站在桌邊,強壓住翹起的嘴角,裝作一臉委屈,“怎么了?
是我做的不好吃嗎?”杜佳瑤眼眶泛紅,委屈地看向裴延林,“延林哥,
我嗓子好痛…”裴延林拍桌而起,“虞婉!你失心瘋了,這么做賤人?
”我慢條斯理地解下圍裙,語氣平靜,“既然這么不滿意,那不如…”“別讓我做飯了,
最近身體不舒服,總是手抖,放個調料都能放錯了。”婆婆氣得渾身發(fā)抖,
她指著我鼻子破口大罵,“我們裴家怎么娶了你這么個沒教養(yǎng)的東西!
”“你要是個會下蛋的母雞也行,我忍著你,捧著你?!薄翱墒?,你看看你,從進門到現(xiàn)在,
我連個蛋殼都沒見到,真是晦氣。”裴延林臉色格外陰沉,因為他的白月光受委屈了。
“虞晚晴,你就是故意的,對不對?”杜佳瑤眼眶含淚,一副受了天大羞辱的模樣,
“看來虞姐這是不歡迎我…”說完,她猛地推開椅子,轉身就往外跑。“瑤瑤!
”裴延林見狀,更是怒火中燒,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我砸來,“你今天做的太過分了!
要是瑤瑤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我側身避開,茶杯“砰”地砸在墻上,
碎瓷片濺了一地。摔完杯子,他立刻追了出去,連外套都顧不上拿。婆婆也憤怒的看向我,
眼神里都是指責。我慢悠悠地擦了擦手,“延林真是護的緊?。《判〗氵@么大個人了,
還能跑丟不成?”婆婆氣得直捂胸口,“你個不會下蛋的雞,真是不明白你囂張個什么勁呢!
”我輕笑一聲,轉身往樓上走。婆婆在后面歇斯底里地喊,“你給我站??!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要不是我們裴家收留你,你現(xiàn)在還在孤兒院…”我關上臥室門,
將那些刺耳的謾罵隔絕在外。直到我睡著,裴延林都沒有回來。如果是上一世,
我一定會疑神疑鬼,心里不舒坦。但這輩子我不會了,即便是知道他們兩個在做什么,
我也能睡得安穩(wěn)。我剛入睡沒多久,刺耳的手機鈴聲將我從睡夢中驚醒。
“請問是裴延林先生的家屬嗎?”電話那頭傳來公式化的男聲,“這里是城東派出所,
裴先生現(xiàn)在在市第一醫(yī)院急診科,請您盡快過來一趟?!?我猛地坐起身,睡意全無,
“他出什么事了?”“具體情況醫(yī)院會向您說明?!睂Ψ筋D了頓,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建議您…做好心理準備?!壁s到醫(yī)院時,急診科走廊上,杜佳瑤正蜷縮在長椅上。
精心打理的卷發(fā)凌亂地散著,昂貴的連衣裙上沾滿了泥土和可疑的污漬。
“虞姐…”她抬頭看見我,紅腫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
“我、我沒想到…”“我也不知道…就…”我沒理會她語無倫次的辯解,徑直走向值班醫(yī)生,
“我是裴延林的妻子,請問我丈夫現(xiàn)在什么情況?”戴著金絲眼鏡的男醫(yī)生推了推鏡框,
表情凝重,“患者下體遭受嚴重外力擊打,導致睪丸破裂、海綿體斷裂。
”“雖然已經(jīng)完成手術,但…”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我身后的杜佳瑤,
“恐怕會永久喪失生育能力?!薄笆裁矗?!”一聲尖叫從身后傳來。
婆婆不知何時沖進了醫(yī)院,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寫滿驚恐,“醫(yī)生你說清楚!
我兒子他…”我平靜地扶住搖搖欲墜的婆婆,“您先別急?!本驮谶@時,
兩名警員帶著一個小混混走了過來。其中一位警員翻開記錄本,“根據(jù)嫌疑人供述,
他們是在河邊公園的樹林里發(fā)現(xiàn)裴先生和這位杜小姐的?!薄爱敃r兩人正在…進行親密行為。
”他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小混混一時心癢難耐,想要侵犯杜小姐,是裴先生擋在身前,
和小混混發(fā)生了廝打,結果被踢中了下體,就導致了…”話沒說完,婆婆突然兩眼一翻,
暈了過去。我連忙扶住她,轉頭對醫(yī)生喊道,“快!我婆婆暈倒了!
”護士們趕緊將病床推過來,把婆婆扶上床。此時,護士遞來一疊單據(jù),“裴先生家屬,
麻煩簽一下字?!蔽业皖^簽字時,孕檢報告單從包里滑落。護士彎腰幫我撿起,
突然瞪大了眼睛,“哎呀,這是…驗孕單?恭喜??!”她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我連忙接過,剛想解釋,“不是,這個…”“什么驗孕單?”婆婆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了,
虛弱的聲音里透著急切,“給我看看!”護士欣喜地把單子遞過去,“老太太您看,
您兒媳婦懷孕了!這上面寫著呢,她懷孕六周了!”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驚人,
“虞婉啊!這是老天保佑我們裴家??!”婆婆顫抖著接過單子,
渾濁的眼睛突然迸發(fā)出驚人的亮光,“裴家有后了…裴家有后了!”就在這時,
手術室的門開了,裴延林被推了出來。他臉色灰敗,雙眼緊閉,完全不見往日的意氣風發(fā)。
“兒子!”婆婆撲到床邊,獻寶般舉起那張驗孕單,“你看,虞婉懷孕了!你要當爸爸了!
”第二章4裴延林的眼皮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他的目光渙散,
在麻醉藥的作用下顯得迷茫而無助。我站在病床尾端,
冷眼旁觀這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狼狽的模樣。“兒子!你醒了!
”婆婆顫抖的手指幾乎要把那張驗孕單戳到他臉上,“你看,虞婉懷孕了!六周了!
你要當爸爸了!”裴延林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艱難地抬起手,似乎想要抓住那張薄薄的紙片。
婆婆卻已經(jīng)轉向護士,聲音尖銳,“醫(yī)生,快來看看我兒子!他醒了!還有,
給我兒媳婦安排最好的產(chǎn)房!”護士為難地看了我一眼,“可是裴太太的胎兒還小,
現(xiàn)在還不需要產(chǎn)…”婆婆厲聲打斷護士的話,“你說什么呢?你知不知道我的孫子有多金貴?
”“我就要最好的產(chǎn)房給我兒媳婦休息,我花得起錢?!逼牌挪蝗葜靡傻孛睿?/p>
隨即又想起什么似的,臉色突然黯淡下來,“對了,
我兒子他…真的…”醫(yī)生適時地清了清嗓子,“裴先生需要休息,家屬請不要過度刺激病人。
”裴延林的嘴唇蠕動著,發(fā)出幾個含糊不清的音節(jié)。婆婆立刻把耳朵湊過去,“兒子,
你說什么?”“孩…子…”裴延林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好像還沒有清醒的樣子。婆婆立刻會意,
轉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皺眉,“虞婉,快過來,延林想看看你!
”我順從地走到床邊,眼神漠視,沒有半分憐憫和同情。誰能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上一世,可是沒有這一出的,難道是那條加了料的鱸魚產(chǎn)生了蝴蝶效應?
裴延林的目光落在我肚子上,眼神復雜得難以解讀,驚喜、愧疚,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難過。
我聽見自己虛偽的聲音,“延林,你要快點好起來,孩子需要爸爸。
”這句話像一把蜜糖融進裴延林心窩。我看到他眼眸瞬間綻亮出別樣的光彩,喉結上下滾動,
卻語不成調。“真…的…好…”婆婆推著裴延林的病床往VIP病房走去,
一邊走一邊念叨著要請幾個保姆照顧我,要給我燉補品,要重新裝修嬰兒房…她每說一句,
裴延林的表情就好上一分。我卻在心底暗暗嗤笑,
不知道他們母子得知真相又會是怎樣一番光景?杜佳瑤站在走廊角落,
精心修飾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的目光像毒蛇一樣纏繞在我腹部,怨毒得幾乎要化為實質。
我故意在她面前停下腳步,手指輕輕撫過肚子?!岸判〗?!
”“謝謝你讓我丈夫‘快樂’了這么久?!薄翱墒呛每上О。∫院笏僖部鞓凡涣?,
估計也就不需要你了!”她的瞳孔驟然緊縮,妝容精致的臉扭曲了一瞬,“你…!
”“你有什么可得意的?我用不了,你同樣也用不了?!蔽亦托σ宦?,心中感覺特別可笑,
“自從知道你們的親密行為,我就不打算再用他那根了,所以廢不廢的,我真的完全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