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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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靈床上的葉長生掀開錦被起身，葉理山驚呼一聲，慌忙上前扶住。
“去，趕緊去將薛神醫(yī)請來?！?葉理山轉(zhuǎn)頭對仆人喝道，聲線因急切而發(fā)顫。
“站住。” 葉長生的聲音沙啞如破鑼，死死盯著仆人踉蹌停下的背影，“將姓薛的庸醫(yī)請來，是讓你們好再在我身上下毒嗎？！”
‘撲通’一聲，葉理山膝蓋一軟跪倒在地：“父親明鑒！”
他額頭抵著冰冷的地面，發(fā)髻散亂，“兒子......兒子從無害父親之心！”
葉章氏緊隨其后跪下并排跪著，驚慌開口：
“父親，你離世這幾日，理山日日以淚洗面，食不知味，他怎么可能有害你的心思？”
只見葉長生深深地剜了眼葉章氏。
“閉嘴，他有沒有，你這個毒婦最清楚！”
葉章氏猛地瑟縮，眼睫劇烈顫抖著避開視線，身旁的葉蕓也徑直跪下。
就在這時，葉長生的視線突然落在我身上。
他瞳孔劇烈震顫，像被驚雷劈中般晃了晃，枯瘦的手指抓向虛空。
葉理山慌忙去扶，卻被他甩開。
“滾！” 葉長生怒吼，“都給我滾到外邊去！你們做的那些腌臜事，待會兒我再一樁樁清算！”
眾人齊刷刷看向葉老太太。
她冷哼一聲，拄著拐杖率先朝外走。
葉章氏經(jīng)過靈床時，回頭深深看了眼葉長生的背影，那目光里淬著化不開的陰鷙。
待眾人退盡，靈堂后只剩葉天賜和我。
葉天賜扯了扯我的衣袖，一臉麻木的看著我：“祖奶奶，這真是我祖父？他真活了？”
葉長生臉上血色盡褪，驚怒道：“葉天賜！你在干什么！”
葉天賜嚇得縮回手，茫然抬頭。
“不懂禮數(shù)的東西，給我跪下！”
少年膝蓋一軟，直直跪在地上。
“狗蛋，這么久不見，你老了許多啊?！?/p>
我緩緩開口，聲音像浸在古井里的玉。
葉長生渾身劇震，眼眶突然涌出淚水，跪在我面前：“不孝子葉長生，拜見阿娘，請阿娘責(zé)罰！”
我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他斑白的發(fā)頂。
可下一瞬，我手中出現(xiàn)一條柳條，嫩綠的葉片在她指間輕輕晃動，那雙如寒潭的眸子盯著他。
“狗蛋，把上衣脫了?！?/p>
葉長生的立刻將上衣扔在腳邊，露出枯瘦的后背。
我握著柳條緩步走到他身后，手腕猛地發(fā)力 ——
“啪！”
柳條抽在皮肉上，迸開一道血痕，像條赤紅的蜈蚣爬在蒼白的皮膚上。
葉天賜驚得差點跳起來。
“這一鞭......” 我的聲音冷得像冰，
“抽你治家無方！葉家如今烏煙瘴氣，全是你縱著子孫作孽的下場！這一鞭，你可認(rèn)？”
葉長生渾身發(fā)抖，卻咬牙道：“兒子......認(rèn)！”
“啪！” 第二鞭落下，又一道血痕疊在上邊。
“這一鞭，抽的是你這些年來荒廢修煉，醉心權(quán)術(shù)！” 我的柳條滴著血珠，“連這么拙劣的下毒手段都躲不過，若我不來，你早成了冢中枯骨！這一鞭，你可認(rèn)？”
“兒子，認(rèn)！”
第三鞭力道極重，“啪” 地將葉長生抽倒在地。
葉天賜慌忙爬過去攙扶，卻見我語氣嚴(yán)厲：“這一鞭，抽你有眼無珠，寵妾滅妻！”
我指著葉長生后背，“你負(fù)了謹(jǐn)月，讓一個心思歹毒的妾室做了葉家的主母，把葉家攪得烏煙瘴氣！這一鞭，你可認(rèn)？”
葉長生趴在地上，血從嘴角溢出來，卻還是擠出三個字：“兒子，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