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謝淵突然大喊一聲,見姜嫵一怔,隨即轉(zhuǎn)著眼珠咳了幾聲:“這位姑娘天生神力,剛才在下看得真切,只是如今我有傷在身,若再下手沒個輕重…”
謝淵兩眼一翻:“在下怕是真要回家了。”
姜嫵沒搭話,若是送他回了家,他要是能動還好,如今這模樣…今晚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見她猶豫,謝淵苦笑一聲:“罷了,我這等低賤之人,豈敢勞煩夫人?還請夫人大慈大悲,找人置辦張席子,將我隨便一裹,扔到巷口……”
不知是有意無意,他說完這話,肩頭的衣衫突然下滑,露出那塊讓姜嫵魂牽夢縈的腹肌。
“這具不祥的身子……總算也有個去處,咳咳……”
姜嫵倒吸一口氣:“什么身子不身子的,姐姐是真的心疼你!”
說著,便將他整個人扛在肩上,喊老板開了間房,就這么眾目睽睽地上了樓。
獨留眾人唏噓。
“這誰家女子,如此不知廉恥?”
“是啊,真該送到沈家去,和人家沈夫人學(xué)學(xué),到底什么是婦德!”
……
房內(nèi)。
謝淵有些尷尬地躺在床上:“夫人……”
“噓。”
姜嫵輕呼出一口氣,將食指抵在謝淵的唇間。
“叫我姐姐?!?/p>
謝淵臉色一羞,低頭小聲呢喃:“姐姐……”
“嘶——啊。”姜嫵整個人陶醉了起來。
“姐姐……”謝淵輕咳一聲:“那人傷的是我的腿,為何……連上衣也要脫?。俊?/p>
姜嫵有些尷尬,笑了幾聲:“那個……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我得做個全身檢查才放心啊!”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買藥,一會兒就回來,別想逃哦。”
謝淵淺淺一笑,又咳了兩聲:“姐姐手眼通天,我怎么可能會逃得出你的手掌心呢?”
姜嫵樂呵呵地走了,門剛關(guān)上。
謝淵的臉色便沉了下來,看向窗外的眸子劃過一絲殺意,不悅地說道:“出來吧?!?/p>
片刻,剛剛在前面鬧事的三人便惶恐地跪在地上。
聲音哆哆嗦嗦:“主……主公……”
謝淵慢條斯理地坐直了身子,將上身的扣子系了幾顆,緩步走到三人面前。
一步,一步,像是踏著他們的命。
“主公饒命!屬下辦事不力!”
三人磕頭如搗蒜。
前些日子接到主宮密令,說是找到了再探侯府的機會,可這任務(wù)……
他們雖不知錯在哪兒,可跟隨謝淵多年,這眼神……可必是要見血的。
“誰讓你碰她的?”謝淵的聲音不疾不徐,卻透著股不寒而栗。
“啪!”
一個耳光扇過去,那刀疤男卻不敢有絲毫怠慢地爬了回來:“屬下該死!這就去自斷一臂謝罪!”
保命要緊!失掉一只胳膊,還是失掉一條命,他還是分得清的。
“阿離?”
一道黑影閃過,阿離正好吃掉手里最后一塊綠豆糕。
“主公!”另一人突然上前,壯著膽子:“主公一會兒還要同夫人周旋,這若是染了血腥味兒,怕是……不如就罰他二十軍棍!小,小懲大誡!”
他說完,跪得更深了。
身上也止不住地抖,阿離剛要動手,謝淵卻松了口氣:“罷了,滾吧?!?/p>
他不是心軟,是想著自己這一身狠厲,若是一會退不下去,又該如何在她眼前做戲?。?/p>
若是做不成戲,又如何能讓她帶自己入侯府呢?
不一會兒,姜嫵便來了。
這藥,疼不疼的姜嫵不知道。
但是謝淵一陣又一陣的斯哈,倒是讓她心疼得緊。
這樣的氣氛,謝淵趁勢要靠近。
姜嫵卻難得正經(jīng)地往后靠了靠,單手撐在身后,蹺著腿。
看似笑著,卻十分警惕地問道:“侯府靈堂,煙花柳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