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槍放下。”客廳里的陸淮盯著坐在他腿上的妻子,盡量好聲好氣:“夜彌,你知道的,我容忍不了別人用槍頂著我頭的感覺?!?/p>
“那你滾啊?!币箯洔惤?/p>
唇與唇的間隙大概只留三指距離,煙味還沒完全淡去,可彼此的熟悉味道卻遠大過于它。
沒了辦法。
陸淮都滾好幾天了,他不見夜彌,夜彌也不見他,見面聊兩句就是要離婚,還好現在還沒說。
這自然是他的僥幸心理了,因為夜彌收回槍便道:“既然你都來了,就一就手把離婚協(xié)議給簽了吧?!?/p>
“你是真想我死啊。”陸淮氣死了。
話里也滿是惡劣,一雙鋒利的眸子緊緊盯著他的心狠,聲音都是從咬牙切齒中溢出的:“你不知道爸對我們三個下的死命令,是不是?你他媽還敢在老子面前提離婚兩個字!”
啪!
巴掌聲脆響。
是食指勾著槍的夜彌抽陸淮巴掌的聲音。
扇的陸淮微微偏著頭,而夜彌則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的輕聲說道:“你他媽的?!?/p>
對不住了,我的超級漂亮可愛好婆婆了。
誰讓你兒子罵我呢?
就當我夜彌是論事不論人吧……
說真的,就這重重一比兜都給陸淮扇懵逼了。
但別誤會,他可不是沒挨過夜彌的扇,而是在這一年冷戰(zhàn)的中,夜彌都不愿意扇他了。
呵呵……
總算是有點兒感覺了。
只見嘴角都流血的男人緩緩正過頭,邊笑望著夜彌,邊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
一副病態(tài)張狂,看的夜彌心跳加速。
因為初見第一眼,陸淮就是這般帶感,殺仇家不手軟,哪怕他那時孤身一人,但面對五十多個手持武器的仇家都不落一點兒下風。
帥炸了。
揮拳動作利落下死手,哪一處都是最好的,讓當時一見鐘情的小夜彌一下就認準了。
隔著又沖過去的人群問他,要不要和她回意國?
意思很明顯,只要陸淮同意,夜彌就過去幫忙,正常人都會心動,哪怕那時夜彌身旁只跟著一個夜管家。
但也總比要孤軍奮戰(zhàn)的陸淮一個人強。
可誰能想到,正眼望過來的陸淮說了句可以過后,夜彌硬是站在原地一點兒忙都沒幫呢。
因為她失望了……
她喜歡強者,喜歡不屈不撓、不服輸。
如果陸淮不吭聲又或者是拒絕,她都會幫忙,但就是對這種借坡下驢的做法完全大失所望。
不過,夜彌不幫忙是不幫忙,卻一直站在巷口那看的有滋有味,看陸淮一人干翻所有,再緩步走來。
是心動。
是太帥了。
一看就很難征服的類型,還總引她蠢蠢欲動,迫切想把最難摘的摘下……
后來啊,陸淮只在看戲的夜彌身邊留下一句你耍你爹玩呢便離開了……
多有意思啊。
可比夜彌在意國更有意思。
殊不知,那時陸淮也在玩她。
看看還沒架子高的女孩到底有幾下子,敢放出狂言來,還救他?要他跟電視劇里的小媳婦似的,跟她去意國?
傻逼一個。
腦袋挨幾棍子,估計才知道天高地厚…
“說話?!鞭D回現實,陸淮看夜彌盯著他不知在想誰的每一秒里都不好熬,鉗住夜彌下頜,質問道:“離婚這件事,你想怎么和爸媽交代?”
“不用交代?!本忂^神的夜彌樂了。
卻笑的陸淮氣的面目猙獰:“不用交代?你可真有自信啊?!?/p>
“都離過兩回了,還差這一次?”夜彌無所謂極了,心里咋想的沒人知道。
但此刻,陸淮顯然是被她的態(tài)度給逼急了,出口的聲音都提高幾度:“夜彌!之前你可不是跟我真離?。〉故乾F在,你在跟我來真的!”
“你也知道啊?!币箯浺瞾砹嘶饸?,用力掙脫開已放水的陸淮站了起來。
男人身材高大,成年后更是個頭直接竄到一米八九,便是放到歐洲都屬于極高一類。
因此,站起來的夜彌都不需要俯視他,就可以對上仍在沙發(fā)上坐著的男人的眸:“是真離,一見面就吵,我是真煩了?!?/p>
“夜彌,我今后不想著管你了行么?”這是陸淮的讓步,是他今年之前都做不到的。
卻對夜彌而言,有些太晚了。
他們的問題從不是管與不管,而是相似的性格難尋,可就讓他們夫妻倆遇到了。
一般強勢霸道。
愛與不能少愛一點,都糾結。
陸淮自然看出她的想斷,猛的抓住夜彌的手,與她對視著:“我能學,我能改,我能變成爸他那種人。”
然而此話一出,夜彌便嘴角抽搐。
變成她公公那種人?
大可不必啊。
因為那簡直是越來越瘋吶……
不過無心再探討的夜彌得承認,她對陸淮的話是有觸動的,所以她什么都沒再多說,只道等她一聲后,便甩開手上樓了。
光下的背影優(yōu)美,裸露的背與細絲紅肩帶融合,無疑是對癡迷望去的陸淮有一種要命的誘惑。
裙擺波動……
晃亂的也是他的心。
夜彌是他的。
陸淮眸色幽深,被偏執(zhí)充斥,因為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這次婚定不能離。
什么讓著她玩和鬧,什么狗屁心理戰(zhàn),都他媽的統(tǒng)統(tǒng)滾一邊兒去吧。
現在他就是要看緊夜彌,守牢她,縱使她死也不和他待在一起,他也要拉著她死的時候,一同感受著不在一起就會雙死的痛快!
這時,剛才還昏迷倒地的男孩口中溢出一聲痛哼,卻因頭上已見骨的傷勢難以睜開眼睛。
他摸索著想要爬起,可就在他手快碰到茶幾邊的剎那,便突然被一腳踩下。
“你剛才睡的是誰?”
事后的證據,之前陸淮剛進來就一眼就瞥到了,不是夜彌,那又是誰的?
陸淮真挺好奇的,因為他和夜彌一同走過多年,可大部分都僅限于面上功夫。
兩個國家的黑手黨。
都是惡人,恐怖組織,自然都清楚自家事少言語,說少了,雙方都愿意裝傻,都能過的自在,觸碰不到彼此底牌的禁忌。
因此,他和夜彌曾經還真就不怎么想去了解對方都干什么事。
不過當下啊,正腳踩男孩右手,緩緩蹲下的陸淮倒是第一次想知道,剛才夜彌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