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備受折磨且痛不欲生的男孩都說不出什么心情來。
他想活。
臉皮都被剝掉了,還被陸淮放進他手里,又怎么活?
但真面對死的這一刻,他又控制不住人類本能的求生欲望,不停在心里祈禱著,最好能有一線生機,哪怕從此以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總比死了強……
是啊,敢說不怕死的人,那還是沒真正面對死神降臨的恐懼。
不過,就在他以為夜彌替他‘求情’能活之際,咽喉處就霎時間傳來一陣巨疼,是水果刀已經(jīng)貫穿了他的脖子!??!
“你剛才說什么?”陸淮還在盯著樓上的夜彌,一字一句的說著:“抱歉,我真沒聽清?!?/p>
夜彌則笑的張揚:“沒事,那我再說一遍不就成了。”
“說吧?!敝灰婈懟醋旖且侧咧ㄐσ?,手里轉(zhuǎn)著刀柄的動作卻不停。
咯吱、咯吱、咯吱……
分不清是刮骨還是絞肉。
場面血腥癲狂且沒人性,自小就見多了的夜彌微微一笑,直腰后便順著臺階下樓。
腳步聲似乎是在與淅瀝瀝的殘害聲共舞,愈發(fā)詭異:“我說,他死了,我當然會傷心的。”
“那真是抱歉了。”陸淮看明白了,笑的邪氣,也不再碰手里已咽氣成死物分毫了。
刀還插在男孩喉嚨。
陸淮雙手皆一松,只見被扼住的男孩瞬間砰的一聲后仰倒去……
陸淮站起,一掌是男孩的血,另一掌則是干干凈凈的白,他轉(zhuǎn)身看剛到一樓的夜彌,燈光下,夫妻倆各自為營。
夜彌亦是在面無表情的瞧著他的雙手,一紅一白,像是魔與佛碰面。
就是這樣的男人。
她才會一眼看到心里。
他殘忍,幾乎沒有人性和正常,她亦是出生后就活在這一片沒有退路的黑中。
他們的命,是干掉一切不順眼。
他們的眼,只看最珍與瀕死的獵物。
他們的愛?
那他媽就是屁。
愛我,就要服從!
該如何,也只能由我一個人來說了算!!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都這般靜靜站在一樓客廳,說是不言而喻也不為過。
因為剛剛陸淮已把想說的,都用行為來‘說’明白了。
拋開離婚不提。
夜彌身邊敢再出現(xiàn)一個異性,那他便用已做過兩回的手段來重新掠奪。
誰敢靠近他妻子,誰就要沒了那張愿意笑的臉后,再去見閻羅王。
而夜彌說清的則是,隨你殺,你愛殺誰就殺誰。
我,你管不住。
讓我服你陸淮一絲一毫,被威脅?全都不可能。
想接著過,那你就該好好想想,想想同樣都他媽是暴脾氣,剛開始你能忍,現(xiàn)在怎么又開始想著不解決,出去躲了?
莫非是處久了,彼此折磨久了,你累了?
不巧啊。
我夜彌也是呢……
純純精神?。?!
夫妻倆統(tǒng)統(tǒng)都是精神病??!
此時,在院子里抽完煙的恩施回到一樓門口,手機還在褲兜里震動不止,他知是誰打來的,可不敢接。
不愿再看兩個精神病在客廳對站著對峙,便清清嗓子低聲道:“淮哥,延爺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你再不回去一趟,怕是要殺過來了。”
“叫個屁延爺!叫他老爺子?!标懟词栈胤旁谝箯浤樕系哪抗猓D(zhuǎn)而瞥向他的好兄弟。
恩施則對上,搖頭苦笑著攤開雙手:“不敢嘍,前幾次就按你的意思叫了,可延爺開槍打我的時候,你也沒為我辯解兩句啊?!?/p>
“………”陸淮被噎住,心罵他那爹都老了老了還背起偶像包袱來了。
雖說是顯年輕,看著就像只比他大八九歲的樣子,可道上人都稱呼他為延爺,陸淮為淮哥,那這輩分無論怎么看,怎么都像同輩的。
有病。
還老來俏上了。
夜彌看陸淮一副不上不下的樣子,是真噗嗤一聲笑出聲了。
不過,她也不敢面對一會兒自己公公可能會找上門的怒火。
畢竟陸斯延這三個字,在M國那可真不是可以隨便聽聽的。
能讓夜彌怕到骨子里的,她公公還真是頭一個。
“走吧,去爸媽那接小野。”夜彌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去,卻頭也不回的又提醒了一聲:“到那后,該怎么解釋,你應該知道吧?!?/p>
“老子不知道。”陸淮跟上,語氣都吊兒郎當?shù)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