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到凌晨三點,我的方案被女同事蘇晴調(diào)包署名。>男友陳浩打來電話:“你太要強了,
分手吧。”>我蹲在消防通道崩潰大哭,突然聽見消防栓說:“吵死了!煙頭燙得我疼死了!
”>從此我能聽見所有物品的心聲。>辦公桌吐槽蘇晴腳臭,
咖啡機抱怨陳浩每次只加半包糖。>盆栽告訴我:“蘇晴和陳浩在咖啡館密謀怎么逼你辭職。
”>比稿會上蘇晴展示我的方案時,我按下錄音筆:“盆栽說你們上周三在藍島咖啡館密謀。
”>陳浩手中的咖啡杯突然尖叫:“他昨晚還跟蘇晴在車里說搞定你就能升職!
”>會議室門被推開,新任總監(jiān)顧淮舉起手機:“監(jiān)控顯示,蘇晴上周調(diào)換了林晚的U盤。
”>他轉(zhuǎn)頭看我:“林小姐,你被升職了,晚上一起吃飯?”>我正想答應,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聽不見物品的聲音了。---凌晨三點十七分。
寫字樓像個巨大的、疲憊的鋼鐵怪獸,只有零星幾扇窗戶還固執(zhí)地亮著燈,
在濃墨般的夜色里切割出病態(tài)的格子。我所在的十九層,這最后一點光亮,
也隨著我指尖重重敲下回車鍵,徹底熄滅。屏幕光隱去的瞬間,
無邊無際的黑暗和寂靜兜頭罩下,沉重得幾乎讓人窒息。整個開放式辦公區(qū)空無一人,
只剩下中央空調(diào)不知疲倦的低沉嗡鳴,像某種垂死生物的喘息,一下下刮擦著緊繃的神經(jīng)。
空氣里彌漫著隔夜咖啡的酸澀、打印機熱烘烘的油墨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絕望。
我癱進椅背,骨頭縫里都透著被榨干后的酸軟。眼窩深陷,干澀發(fā)燙,
看東西都像隔著一層毛玻璃。
屏幕上那份耗費了我整整兩周心血、修改了二十七稿的“云棲”項目全案策劃書,
此刻安靜地躺在文件夾里。鼠標箭頭懸在“發(fā)送”按鈕上,指尖卻控制不住地微微發(fā)顫。
疲憊如同洶涌的潮水,一波波沖擊著搖搖欲墜的理智堤壩?!鞍l(fā)送成功!
”郵件發(fā)送成功的提示框彈出,像一根驟然繃斷的弦。最后一點支撐身體的力量被抽空,
我像一灘徹底融化的軟泥,整個上半身毫無形象地伏倒在冰冷的桌面上。
額頭貼著光滑的合成板材,那點涼意刺得皮膚生疼,卻奇異地帶來一絲短暫的清明。
終于…結(jié)束了。就在這瀕臨散架的軀殼和同樣瀕臨崩潰的精神,都渴望著片刻安寧時,
放在桌角的手機屏幕,毫無預兆地亮了起來。
嗡…嗡…嗡…震動聲在死寂的空間里顯得格外突兀、刺耳,像一把生銹的鋸子,
來回拉扯著我脆弱的神經(jīng)。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是陳浩。
一絲極其微弱、連我自己都唾棄的暖意,掙扎著試圖從心底某個早已冰封的角落滋生出來。
這么晚了,他是在擔心我嗎?或許…或許他也沒睡,在等我?這個念頭像風中的殘燭,
微弱地搖曳了一下。我?guī)缀跏菓{著本能,摸索著劃開了接聽鍵,
將冰涼的手機貼到同樣冰涼的耳邊。喉嚨干得發(fā)緊,
發(fā)出的聲音嘶啞得連自己都陌生:“喂…陳浩?”聽筒里傳來的,
卻不是預想中任何一句溫言軟語。背景音里裹挾著嘈雜的音樂節(jié)拍、模糊的人聲哄笑,
還有一個女人嬌嗲的、拉長了調(diào)子的聲音:“浩哥,快點嘛!
這杯‘今夜不回家’可是特意給你點的喲!”陳浩的聲音穿透那片紙醉金迷的喧囂,
清晰地抵達我的耳膜,帶著一種刻意營造出來的疲憊和冷淡,像淬了冰的針,
精準地扎進心臟最深處?!傲滞?,”他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詞句,
又似乎只是單純的不耐煩,“這么晚還在加班?算了,不重要?!蔽业男拿偷匾怀?,
剛剛那點可笑的暖意瞬間凍結(jié)成冰?!拔掖螂娫捠窍敫阏f清楚,
”他的語氣平穩(wěn)得近乎殘忍,像在宣讀一份與自己無關(guān)的判決書,“我們這樣下去沒意思。
你心里只有你的工作,你的方案,你的升職加薪。你太要強了,林晚,像個永不停歇的陀螺。
我累了,真的累了。我們…分手吧。”轟——腦子里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一片空白,
只剩下尖銳的耳鳴聲瘋狂鼓噪。加班到靈魂出竅的疲憊,方案壓在心頭的巨石,
還有此刻這猝不及防的、冰冷的“分手”二字,像三股洶涌的洪流,
瞬間沖垮了所有搖搖欲墜的堤防。“分手?”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連帶著整個人都開始無法控制地顫抖,“陳浩…你再說一遍?就因為我加班?就因為這個?
” 委屈和憤怒像巖漿一樣在胸腔里翻騰奔騰,灼燒著五臟六腑?!皩?,就因為這個。
”他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反而像是終于卸下了什么重擔,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輕松,
“你永遠都學不會依靠別人,永遠都把自己繃得像根隨時會斷的弦。我受夠了。林晚,
好聚好散吧?!薄昂镁酆蒙ⅲ俊币还尚忍鹈偷赜可虾韲悼?,
我?guī)缀跏怯帽M了全身力氣才壓抑住那聲沖到嘴邊的嘶吼,“陳浩,你他媽混蛋!
知道我為了這個項目……”“嘟…嘟…嘟…”冰冷的忙音無情地掐斷了我未盡的控訴和崩潰。
他掛了。在我最狼狽、最需要一點微光支撐的時刻,他不僅親手熄滅了那點光,
還狠狠踹了我一腳,把我徹底踹進了深淵。手機屏幕徹底暗了下去,像一塊冰冷的墓碑。
世界在眼前旋轉(zhuǎn)、崩塌??諝夥路鸨凰查g抽干,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刀割般的疼痛。
眼淚終于決堤,洶涌而出,滾燙地灼燒著冰冷的臉頰。視線模糊一片,
喉嚨里發(fā)出壓抑到極致的、如同受傷幼獸般的嗚咽。不行,不能在這里哭。
不能被任何人看到。這個念頭在混亂的腦海里一閃而過。我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
跌跌撞撞地沖向離辦公區(qū)最遠的消防通道。沉重的防火門被我用力推開,又沉重地合攏,
隔絕了外面那個令人窒息的世界。消防通道里沒有開燈,
只有安全出口指示牌散發(fā)著幽幽的綠光,映照著冰冷的金屬扶手和粗糙的水泥臺階。
空氣里彌漫著灰塵和鐵銹混合的冰冷氣味。我再也支撐不住,靠著冰冷粗糙的水泥墻壁,
身體順著墻壁無力地滑落,蜷縮在冰冷的臺階角落。臉深深埋在屈起的膝蓋里,
肩膀無法抑制地劇烈抽動起來。積蓄了太久太久的委屈、憤怒、不甘和鋪天蓋地的疲憊,
終于找到了唯一的出口,化作洶涌的淚水,浸透了薄薄的褲料。寂靜的樓道里,
只剩下我壓抑的、破碎的哭聲在空曠冰冷的水泥墻壁間回蕩、碰撞。
就在這悲慟幾乎要將我徹底吞噬的時刻,一個極其突兀的、帶著濃重煩躁和不滿的聲音,
毫無預兆地、清晰地炸響在我的腦海里:【吵死了!哭哭哭!煩不煩??!
還有那些沒公德心的,煙頭就往老子身上摁,燙死老子了知不知道!當我是煙灰缸?。?!
】哭聲戛然而止。我猛地抬起頭,臉上還掛著狼狽的淚痕,心臟在胸腔里狂跳,
幾乎要撞碎肋骨。黑暗中,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視線像探照燈一樣掃過狹窄的樓梯間。
空無一人。只有眼前那個紅色、敦實、落滿灰塵的消防栓,在幽綠的安全燈映照下,
沉默地鑲嵌在墻壁里。消防栓?!剛剛那聲音……是從它那里傳來的?
那粗嘎的、充滿怨氣的抱怨?煙頭?燙?我一定是瘋了。連續(xù)加班加上情緒崩潰,
終于出現(xiàn)幻聽了。對,一定是這樣!我用力甩了甩頭,試圖把那荒謬的聲音甩出去。
可那聲音帶來的沖擊太真實了,像一根冰冷的針扎進混沌的意識里,帶來一絲詭異的清醒。
我撐著冰冷的墻壁,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雙腿因為蹲得太久而麻木刺痛。不能再待下去了,
回家,必須立刻回家睡覺!睡醒了,這一切該死的噩夢就都結(jié)束了。
拖著灌了鉛的雙腿回到工位,胡亂地把筆記本電腦塞進背包,像個游魂一樣飄出了公司大樓。
凌晨的風帶著刺骨的寒意,吹在臉上,激得皮膚一陣陣發(fā)緊,
卻吹不散腦子里那團混亂的迷霧。那消防栓的聲音,一遍遍在耳邊回響,清晰得可怕。
接下來的幾天,我如同行尸走肉。工作還在繼續(xù),“云棲”項目方案提交后便石沉大海,
沒有任何反饋。蘇晴依舊頂著她那張精致無瑕的臉,踩著恨天高,
像只花蝴蝶一樣在總監(jiān)辦公室進進出出,眼角眉梢都帶著一種志在必得的得意。那得意的笑,
像針一樣扎著我的神經(jīng)。而陳浩,徹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電話拉黑,微信不回,
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我像個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麻木地處理著手上無關(guān)緊要的雜活。
直到這天下午,我趴在辦公桌上,頭痛欲裂,只想短暫地逃離一會兒。臉側(cè)貼著冰涼的桌面,
試圖汲取一絲涼意,緩解那惱人的脹痛。就在這時,
一個清晰的、帶著毫不掩飾嫌棄的抱怨聲,毫無阻礙地鉆進了我的腦海:【唉喲喂!
又來了又來了!這位蘇大小姐,求求您做個人吧!腳氣能不能治治???
每次把您那尊貴的腳丫子塞到我這下面,那股味兒…嘖嘖嘖,簡直能熏死一頭牛!
還讓不讓桌活了?隔壁飲水機老哥都快被您熏得罷工了!】我像被電擊了一樣,
猛地從桌面上彈起來,動作大得差點帶翻椅子!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咚咚咚,
震得耳膜發(fā)疼。我驚恐地低下頭,死死盯著眼前這張陪伴了我三年的、平平無奇的辦公桌。
深咖色的合成板桌面,邊角有些磨損,上面散落著幾份文件和一支用了一半的筆。
剛才那聲音……那嫌棄到極點的、抱怨蘇晴腳臭的聲音……是從這張桌子發(fā)出來的?!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骨猛地竄上頭頂,頭皮瞬間炸開!不是幻覺!
那天消防通道里的聲音也不是幻覺!我猛地轉(zhuǎn)頭,視線銳利如刀,射向斜對面蘇晴的工位。
她正姿態(tài)優(yōu)雅地坐在那里,微微側(cè)著身子,一只穿著尖頭細高跟的腳,果然從桌下伸了出來,
輕輕晃動著,仿佛在炫耀著什么。一股強烈的、混合著荒謬和恐懼的惡心感直沖喉頭。
我死死捂住嘴,才沒當場吐出來。不是腳臭的惡心,
而是這種詭異的、打敗認知的“聽見”帶來的巨大沖擊?!傲滞??你沒事吧?臉色這么差?
”旁邊工位的夏夏探過頭,圓圓的臉蛋上滿是關(guān)切。
她是我在公司里唯一能說上幾句話的朋友。我張了張嘴,喉嚨干澀發(fā)緊,
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難道告訴她,我聽見桌子在吐槽蘇晴腳臭?她一定會覺得我瘋了!
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尖銳的疼痛讓我勉強找回一絲理智?!皼]…沒事,
”我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聲音沙啞得厲害,“可能…有點低血糖。” 我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不再去看蘇晴那邊,低頭胡亂地翻著桌上的文件,指尖卻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夏夏擔憂地看著我,遞過來一小塊巧克力:“快吃點,看你搖搖欲墜的?!蔽医舆^巧克力,
胡亂剝開塞進嘴里,甜膩的味道在舌尖化開,卻絲毫無法安撫內(nèi)心翻江倒海的驚濤駭浪。
我小心翼翼地、帶著一種近乎朝圣的敬畏,再次將目光投向辦公桌。沒有聲音了。
它恢復了沉默,仿佛剛才那石破天驚的抱怨只是我的又一次精神錯亂。午休時間,
茶水間里難得有片刻熱鬧。我端著空杯子,像個幽魂一樣飄進去,只想盡快接杯熱水。
剛走到那臺銀色的半自動咖啡機前,正準備按下熱水鍵,
一個極其不耐煩的、帶著濃重鼻音的抱怨聲又毫無征兆地在我腦子里炸開:【嘖!
又是那個摳門精陳浩!每次!每次!都只加半包糖!半包!
知道半包糖溶解在我的熱流里有多難受嗎?黏黏糊糊,半生不熟!摳死他算了!
還非要裝模作樣喝現(xiàn)磨!呸!】我的手指僵在半空中,離熱水鍵只有一厘米。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又在下一秒瘋狂倒流沖上頭頂!陳浩!摳門精!半包糖!
我猛地扭頭,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果然,陳浩那個化成灰我都認得的身影,
正站在咖啡機的另一側(cè)!他背對著我,微微低著頭,手里捏著一個小小的糖包,
正小心翼翼地撕開一個小口,極其吝嗇地將里面大約一半的糖粉,
抖進他那個印著公司LOGO的馬克杯里。動作熟練得令人作嘔。
咖啡機那充滿怨念的吐槽還在我腦子里嗡嗡作響:【看!又來了!摳門摳到家了!
隔壁的奶精罐都笑話我!說我伺候了個葛朗臺!】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混合著滔天的憤怒和一種無法言喻的荒誕感,瞬間席卷了我!是他!真的是他!這個聲音,
精準地指向了他!原來那條消防栓不是幻聽!桌子不是幻聽!咖啡機也不是!
我真的…能聽見物品的心聲?它們像一個個沉默的、遍布各處的監(jiān)控探頭,
記錄著一切齷齪和不堪?這個認知像一道驚雷,劈開了我連日來的渾渾噩噩,
也點燃了深埋在灰燼下的火星。憤怒像冰冷的巖漿,在四肢百骸里奔涌。蘇晴調(diào)包我的方案?
陳浩的背叛和落井下石?這些天籠罩著我的巨大陰影,似乎被這道詭異的光撕開了一條縫隙。
我死死盯著陳浩那令人作嘔的背影,指尖因為用力而深深掐進了掌心。疼痛尖銳,
卻讓我更加清醒。
一個念頭瘋狂地滋長:如果它們真的知道一切…如果它們真的能“說話”…我端著空杯子,
猛地轉(zhuǎn)身,沒有接水,像個設定好目標的導彈,
徑直沖向了辦公區(qū)盡頭——那片由行政精心打理、專門用來提升“公司格調(diào)”的綠植區(qū)。
高大的散尾葵、茂盛的綠蘿、還有幾盆我叫不上名字的觀葉植物,
郁郁蔥蔥地占據(jù)著一整面落地窗的位置。我的目光銳利地掃過每一片葉子,
最終鎖定在一盆被放在角落小圓幾上的、枝葉繁茂的虎皮蘭上。
它墨綠色的葉片上有著金色的斑紋,看起來沉默而敦厚。就是它了!我深吸一口氣,
帶著一種近乎孤注一擲的決心,走到它面前,微微俯下身,假裝在欣賞它的葉片,
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近乎無聲地默念:“告訴我…蘇晴和陳浩…他們到底做了什么?
關(guān)于我的方案…還有…分手?”時間仿佛凝固了。
茶水間的喧囂、鍵盤的敲擊聲、同事的低語…所有背景音都瞬間退潮遠去。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這盆沉默的虎皮蘭,和我自己瘋狂的心跳聲。
一秒…兩秒…三秒…就在我?guī)缀跻^望地以為一切都是自己精神失常的臆想時,
一個慢悠悠的、帶著點植物特有的慵懶和看透世事的滄桑感的聲音,
澗溪流般淌進了我的腦海:【哦…是你啊…那個總加班到很晚的姑娘…】它的“聲音”平和,
甚至帶著點同情,【那天…嗯…上周三下午吧?
陽光還挺好的…那個穿紅裙子的漂亮女人(蘇晴)和那個看起來有點虛浮的男人(陳浩),
就在靠窗那個位置,喏,就是你后面那張小圓桌?!课业难核查g沖上頭頂!上周三!
那正是我方案最終完成的前一天!虎皮蘭的“敘述”還在繼續(xù),不疾不徐:【他們點了咖啡,
說話聲音壓得很低,但坐得離我近啊…那個男人說:‘放心,林晚那邊有我。她熬了這么久,
精神已經(jīng)繃到極限了,我再給她最后一擊,保管她崩潰辭職?!俊灸莻€女人就笑,
笑得像朵有毒的花…她說:‘U盤我已經(jīng)拿到了,復制了一份。等明天她發(fā)出去,
我就用我的名字覆蓋掉她的。浩哥,這次多虧你了,等我拿下云棲,升了副總監(jiān),
不會忘了你的好處…’】【哦對了,】虎皮蘭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補充,
【那男人還問:‘我們的事…萬一林晚鬧起來?’ 那女人就特別不屑地說:‘鬧?
她有什么證據(jù)?一個被工作逼瘋、又被男友甩了的可憐蟲,誰信她?公司只會覺得她輸不起,
精神出了問題…’】一字一句,如同淬了劇毒的冰錐,狠狠鑿進我的耳膜,刺穿我的心臟!
原來如此!完美的陷阱!蘇晴調(diào)包我的方案,陳浩扮演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目的就是逼我主動辭職,掃清她升職路上的障礙!而他們,這對狗男女,
竟然還恬不知恥地利用公司這個綠意盎然的角落,密謀著如何將我徹底碾碎!
滔天的怒火瞬間吞噬了所有的恐懼和震驚!那冰冷的憤怒巖漿終于沖破了地表,
在我四肢百骸里奔騰咆哮!不是悲傷,不是委屈,是純粹的、足以焚毀一切的恨意!
我猛地直起身,因為動作太大,帶得旁邊的散尾葵葉子一陣晃動。
夏夏正巧抱著一疊文件路過,被我煞氣騰騰的樣子嚇了一跳:“晚晚?你怎么了?
臉色好嚇人!”我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幾乎要破體而出的殺意,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用盡全身力氣才擠出一個極其扭曲、冰冷刺骨的笑容,聲音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沒什么,
夏夏。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我頓了頓,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刀子,
掃過蘇晴空著的工位,又仿佛穿透墻壁,刺向不知在何處的陳浩,“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證據(jù)!我需要確鑿的證據(jù)!光有虎皮蘭的“證詞”遠遠不夠!
蘇晴和陳浩可以有一萬種理由抵賴,甚至可以反咬我一口,
說我因被甩而精神失常、誣陷同事!我的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zhuǎn)。
盆栽只能“聽”到對話,無法提供實質(zhì)性的物證。蘇晴調(diào)換U盤…公司監(jiān)控!對!
行政部的監(jiān)控探頭,正對著我們項目組的文件柜和辦公區(qū)入口!這個念頭如同黑夜中的閃電,
瞬間照亮了方向。但緊接著,一盆冷水澆下——行政部的監(jiān)控錄像,普通員工根本無權(quán)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