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大學圖書館的頂樓蒙著層灰,陽光透過彩色玻璃,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光斑。
“禁書室”的木門掛著把銹鎖,鎖孔里塞著張黃符——是茅山的“鎮(zhèn)邪符”,但符紙邊緣焦黑,顯然被邪術侵蝕過。
“這符是三師姐半年前貼的!”十師姐踮腳摸符紙,“她當時來查古籍,說這里‘有舊怨’…肯定是赤練搞的鬼!”
糖糖掏出鑰匙:“我表姐說,這鎖十年沒開過,可上周她值夜班,聽見里面有翻書聲…她用鑰匙開門,看見本筆記飄在空中,自己翻頁!”
林小川的太初佩發(fā)燙,他伸手按在門上:“里面有生魂?!?/p>
“咔嚓。”
鎖突然自己開了。門內飄出股霉味,混著墨香。靠墻的木架上擺著十幾本舊書,最中間的位置空著——那里落著層灰,卻有個長方形的痕跡,像剛被拿走什么。
“是那本筆記!”糖糖指著窗臺,“表姐說它會自己飄,現(xiàn)在…在那!”
窗臺上擺著本黑皮筆記,封皮印著“云川大學歷史系 1965級”。筆記的頁碼“嘩啦嘩啦”翻著,停在某一頁——上面貼著張老照片:穿紅裙的女人站在圖書館前,懷里抱著個穿花裙的小女孩。
“是我媽媽!”糖糖撲過去,“這是她大學時的照片!”
白九的阿影突然弓起背,爪子扒拉著筆記的內頁。林小川湊近看,每頁都寫滿了血字:“第七日,生魂眼成”“太初現(xiàn),萬劫開”“蘇月(糖糖媽媽)的女兒,是最好的引”。
“引?”十師姐皺起眉,“引什么?”
“引太初佩的光?!碧翘堑穆曇粼诎l(fā)抖,“赤練說,我是‘最純凈的生魂容器’,能裝下太初佩的力量…所以他才讓我收集七樣東西,養(yǎng)我的怨氣,等萬劫陣成時…”
“小川哥哥小心!”
十師姐的尖叫混著玻璃碎裂聲。黑皮筆記突然飄起來,封皮張開像嘴,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血字。血字化作黑蝶,撲向林小川的喉嚨。
林小川舉起太初佩,金光如網(wǎng),裹住黑蝶。黑蝶在光里掙扎,發(fā)出刺耳的尖叫,最終化作灰燼,露出筆記里藏著的生魂釘——第七根,釘身上刻著“蘇糖”兩個字。
“原來第七處生魂眼…是糖糖自己?!卑拙诺穆曇舫亮?,“赤練要把她的生魂和萬劫陣綁在一起,用太初佩的光啟動陣眼!”
——
“啪!”
教室門被推開,進來個扎高馬尾的女孩。她抱著摞書,發(fā)梢別著枚桃木簪,眼睛亮得像星星:“你們是來抓鬼的?我叫陳雨,歷史系大二的,昨晚看見筆記飄,就跟著來了!”
她跑到林小川面前,掏出手機:“我關注‘都市異聞錄’好久了!你是小道士對不對?我…我可以幫你們!我爺爺是茅山俗家弟子,教過我畫驅邪符!”
十師姐戳了戳林小川的腰:“小川哥哥,有人搶你的小迷妹~”
林小川的耳朵又紅了。他看向陳雨,她手里的符紙雖然歪歪扭扭,卻泛著淡淡的青光——是正經(jīng)的茅山術。
“你…會畫符?”
陳雨用力點頭:“我畫的‘靜心符’能讓鬼不咬人!要試試嗎?”
糖糖突然拽住林小川的袖子,指向筆記最后一頁——那里用新鮮的血寫著:“第七日,月全食,萬劫陣成?!?/p>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來,圖書館的掛鐘指向下午五點——距離月全食,還有七天。